麦子熟了几千次,农民万岁第一次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6-02 10:33 1

摘要:光阴尺麦子,在四川丘陵的黄土地上,熟了几千次。几千次弯腰,几千次镰刀割麦的嚓嚓声,几千次汗珠子滚下额头,砸进脚下的泥土里,洇出深色的点,又被日头烤干。几千次,麦穗沉甸甸垂下,金黄覆盖了坡地沟坎。麦熟一次,人便老一截。那金黄,是土地的底色,也是光阴淌过最深的印记

几千次的弯腰,几千次的汗珠砸进黄土。那“第一次”的呼喊,是砸在晒谷场上的石头,震得人心头发麻。

01麦熟·

光阴尺麦子,在四川丘陵的黄土地上,熟了几千次。几千次弯腰,几千次镰刀割麦的嚓嚓声,几千次汗珠子滚下额头,砸进脚下的泥土里,洇出深色的点,又被日头烤干。几千次,麦穗沉甸甸垂下,金黄覆盖了坡地沟坎。麦熟一次,人便老一截。那金黄,是土地的底色,也是光阴淌过最深的印记。那天刷到小视频:“麦子熟了几千次,河南万岁第一次”。字眼刺目,心里咯噔一下。溯源回去,原句是:“麦子熟了几千次,人民万岁第一次”。短短数字,排列不同,分量天差地别。不敢妄论历史,只觉那字像石头,丢进心湖,咚一声,荡开无边思索。天地是万物的旅舍,光阴是百代的过客。人这一生,可不就是麦子熟了几十次,山花开落几十回?这便是最朴素的光阴哲学。春日埋种是盼头,夏日锄草是熬煎,秋日收割是紧巴的喜悦,冬日守囤是喘息的安稳。四季轮转,麦子的青黄轮替,早不只是庄稼活命,它成了我们丈量日头、计算年岁的尺。每一次麦熟,都是土地对汗水的回馈,是人对岁月的一次躬身。庄子说,人生天地间,像白驹过隙,快得很。若以麦熟来算,人这一生,也就摊上三四十回金黄。能握住的,不过是当下这一季的风,这一晌的日头。__

02田坝·

童年印我是农民的女儿,是四川丘陵田埂上滚大的“田坝娃娃”。我的玩伴,是田里的泥巴。湿的,能捏成团,摔地“啪”一声脆响;干的,一搓簌簌掉粉,沾满手心指甲缝。我的玩伴,是田埂边叫不出名的野花野草,春绿、夏花、秋籽、冬枯。我的玩伴,是村后小河滑溜的小鱼,是麦地豆田里窜出的灰兔。是家里灶膛边灰黄的土猫,是尾巴摇成风车的“大黄”。它们是土地给我的热闹。我是外公外婆用红薯稀饭、玉米糊糊喂大的。爹娘很早挤上绿皮火车,去了叫“城市”的地方找活路。一年到头,只有过年几天见他们,带回陌生糖果和一身洗不掉的疲惫。外公外婆拉扯我们仨娃。我是老二,最“省事”。外婆挖红苕、点豆子,外公放牛、拾柴、侍弄水田。他们把我搁田埂上:“幺妹乖,莫乱跑。” 我就看蚂蚁搬家,看云变狗变山,揪狗尾巴草编兔子,或盯着泥土发呆,一坐一整天。院里的嬢嬢挑粪路过笑喊:“哟,田坝娃娃又长地头咯!” 这带着泥腥、汗味的称呼,是童年最响的标签,烫在骨头上。__

03远路·

后座暖上小学了。学校在镇上,走好远的路。大人脚程快,不到半小时。小女娃走,路长得望不到头。天麻麻亮揣个煮红苕出门,踩最后天光才见家炊烟。冬天冷风钻骨缝,夏天晒得头皮烫,汗流眼涩。脚底板磨泡,小腿肚酸胀,只想坐地不起。后来,看我走得造孽(可怜),我哭闹着缠妈妈买了辆自行车。妈妈骑车接送我。后座上,她怕我屁股痛,用洗发白的旧棉袄仔细垫好裹严,布条缠紧我俩的腰。我紧抱她,脸贴她单薄的背。土路坑洼,车子蹦跳,妈妈的背脊随蹬车起伏,温热透过衣衫。她头发被风吹散,扫在我脸上、脖子上,带着汗味,裹着四川夏天闷热、潮湿、混着泥土草木蒸腾的风。那味道、那微痒扎人的触感、那颠簸的眩晕与安心,是记忆里母亲最实在的暖,刻在心上。__

04万岁·

腰杆直“农民万岁”的声音,第一次从村头歪脖子树高音喇叭炸出来时,我赤脚跟外公在红苕地锄草。那声音像滚烫冒烟的油,猛地泼进耳朵,顺血管浇到心窝,滋啦啦响,烫得一哆嗦。外公锄头顿住。他没说话,没回头,只慢慢、慢慢直起常年弯着的腰,望向喇叭。浑浊的眼,平日蒙灰,那一刻像被擦亮,光一闪而过。随即,他低头,更用力锄掉棵稗子,锄头深砸进土,“噗”一声闷响。外婆在院坝簸麦,听见了,簸箕停住,撩蓝布围裙擦脸,分不清擦汗还

05本分·

向土生从那“第一次”后,每一次麦子黄梢,金穗压弯腰,空气里干燥麦香、泥土焦糊味、汗水蒸腾气弥漫时,就是我该记起本分的时候。这“本分”,不是勒脖的绳,是扎土里的根,是立身的气力。我走到自家地头。夕阳像烧透的火球,坠在西山坳,烧红云彩半边天,晃眼。我不看它。转身,背对刺目光热浪,面朝生养我的、起伏辽阔的土地。脚下泥土晒了一天,温热透过薄塑料鞋底,熨帖脚板心,暖烘烘的劲儿顺腿爬上来。汗水顺鬓角流下,滑脸颊,聚下巴尖,砸滚烫衣领上,或顺脖子滑过脊梁沟,痒湿,消失在汗湿的粗布衣里。风从坡下麦田吹上,带成熟、干燥、尘土麦芒气,吹汗湿的背,凉意起,心莫名踏实。我不会低头。站得更直,像外公那天在红苕地挺直的腰杆,像坡上灌足浆、硬实戳土里的麦秆。根在看不见的土里死死抓着。风来,身或晃,脚底板稳,绝不倒。用自己的力气,踩温热土地,一寸寸往上长。汗水砸进土,洇湿一小片,力气就从那湿热土里生出来,顶上来。脚下土地热,心里头也热,这股热乎气,撑在骨头里,撑在腰杆上,支撑往前迈的每一步路。麦子熟几千次,几千次弯腰,几千次汗滴入土,几千次镰刀割麦脆响。那“第一次”的呼喊,不是终点,是豁口。它砸开些东西,惊醒沉睡,点燃心底微弱不熄的火苗。我是田坝娃娃,是丘陵地的女儿。我的路,在这田埂上,在这麦浪里,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弯腰、挥锄、播种、收割、流汗、喘息的劳作与守望里。“土地在,根就在。 力气在,路就在。”一季麦倒,新种又在秋雨里埋下。一年接一年,我背对那沉落山坳的巨大夕阳,面朝脚下温热、起伏、生养我的土地,和前方看不到头的、起起伏伏的田野,站定,站稳,迈步,往前走。汗珠砸进土里,砸出小小的、深色的坑。那坑里,会长出明天的力气,滋养下一季的金黄。

“农民万岁”广播是笔者的想象,我希望在黄土地上忙碌了一辈子的外公外婆能够得到这样的肯定。

“如果天道酬勤,最先富的应该是农民。”麦浪翻滚时,粮仓满溢的喜悦总被秤砣压沉。谷贱伤农的叹息,在粮站排队的箩筐间回荡了几千年。丰收的麦粒淌进粮仓,换回的钞票却薄如蝉翼,抵不过化肥农药涨价的缺口。所谓酬勤,在剪刀差的利刃下碎成麦糠。真正的天道酬勤,不在账簿而在人心:当粮价不再被资本当作期货赌注;当留守儿童的作文里不再写“爸妈的火车开走了” ;当医保本不再被藏在怕受潮的陶罐底;当田坝娃娃的毕业证能换来体面回乡的车票,酬勤的天平才会在麦芒与秤杆间找到支点。精品超市的全麦面包涨到28/个,而产区小麦保护价十年仅涨0.2元。国际粮商操控的期货市场里,种麦人永远是棋盘上的卒子。面包包装印着“北纬38°黄金麦区”,但村里小学的窗户还在漏风。当麦田成为消费主义的景观,耕作者却成了透明背景板。当超市面包飘香时,请记住: 那金黄的色泽是丘陵地的落日染的 那柔韧的筋道是掌心的老茧揉的 那微甜的麦香是砸进黄土的汗蒸的而标签上缺席的数字正在诉说——

来源:会飞的虎带你看世间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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