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十七年了,自从和老公张铁生开了这家"铁云早餐店",我的生活就像被设定好的程序,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我叫宋美云,今年四十二岁,有个上高中的女儿。
凌晨三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
厨房里,我机械地和面、剁馅,手指关节在寒冷的清晨隐隐作痛。
十七年了,自从和老公张铁生开了这家"铁云早餐店",我的生活就像被设定好的程序,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美云,包子馅调好了没?"
张铁生打着哈欠走进厨房,身上还带着被窝里的热气。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蒸笼开始生火。
"马上就好。"我加快手上的动作,心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有多久没正眼看过我了?
早餐店六点开门,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我和张铁生配合默契,他负责收钱招呼客人,我负责后厨和打包。
七点四十五分,女儿小雨匆匆忙忙抓起两个肉包就跑。
"妈,今天月考,我走了啊!"
"路上小心!"我追到门口喊了一声,却只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回到店里,张铁生正在数钱,眉头紧锁。
"怎么了?"我擦了擦手走过去。
"没什么,就是...老刘家儿子结婚,我想随个份子。"他头也不抬地说,"从店里账上拿两千吧。"
我点点头,没多想。晚上关店后,我照例清点账目,却发现少了不止两千,而是将近五千。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但很快又自我安慰——可能是铁生记错了金额,或者临时有其他开销。
那天晚上,张铁生吃完饭就钻进了厕所,半小时都没出来。
我收拾完碗筷,隐约听见厕所里传来女人的笑声和丈夫压低的声音。我站在门外,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围裙。
"铁生?"我轻轻敲门,"你没事吧?"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几秒钟后,他打开门,脸色有些不自然:"肚子不太舒服,在看视频转移注意力。"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但那天晚上,我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墙上的月光影子,怎么也睡不着。
接下来的日子,我发现自己开始像侦探一样留意丈夫的一举一动。
他手机永远屏幕朝下放着;洗澡时必定带着手机进浴室;晚上我假装睡着后,他能对着手机屏幕笑出声来。
一周后,我趁他去进货时查看了他的手机——密码还是女儿的生日,这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些。
微信聊天记录干干净净,但我点开支付记录时,手指开始发抖:连续三个月,每周都有几笔388、888的转账给一个叫"甜心宝贝"的账号,最近一笔是前天晚上的1314元。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胃里翻江倒海。这时一条新消息弹出:"铁生哥,镯子收到了,好喜欢!下次见面我戴给你看~"
我的视线模糊了,泪水砸在手机屏幕上。金镯子?我们结婚十五年,他连个银戒指都没给我买过。
那天晚上,我把支付记录截图发到了自己手机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机放回原处。
张铁生回来后,我直接摊牌。
"你给那个女主播打赏了多少钱?金镯子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张铁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然后涨得通红:"你翻我手机?"
他声音陡然提高,"我就是看个直播放松一下怎么了?每天起早贪黑,连点娱乐都不行?"
"娱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三个月打赏了两万多叫娱乐?我每天闻着油烟,手都被烫出茧子,你给别的女人买金镯子?"
我们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女儿在房间里把音乐开得震天响,最后张铁生摔门而出,一夜未归。
第二天他回来时,眼睛布满血丝,跪在我面前发誓再也不联系那个女主播了。
我心软了——十七年的婚姻,还有女儿,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接下来的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张铁生每天按时回家,手机也随便放在桌上。
但我注意到他总是不自觉地摸口袋,而且店里账目上的钱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减少。
一个月后的周三,张铁生说老家表叔生病了,要回去看看。
我帮他收拾行李,表现得无比体贴。他走后,我打开了手机里那个新装的定位软件——红点没有往老家方向移动,而是停在了城西的一家宾馆。
我坐在床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十七年的信任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机械地换好衣服,叫了辆出租车跟了过去。
在宾馆对面的咖啡厅里,我坐了整整六个小时。下午三点,我看见我的丈夫搂着一个穿着紧身裙的女人走出宾馆,那女人手腕上明晃晃的金镯子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举起手机,拍下了他们亲吻告别的画面。
那天晚上张铁生"从老家"回来,还特意带了所谓的"土特产"。我微笑着接过,夸他贴心,然后转身把那些东西全扔进了垃圾桶。
从那天起,我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在家里安装了微型摄像头,每天记录张铁生的一举一动;我找律师咨询了离婚和财产分割的事宜;我开始偷偷转移店里的流动资金到只有我知道的账户。
最讽刺的是,张铁生对我的"变化"非常满意。
他以为我接受了现状,甚至变本加厉——他开始把那个女人带到我们的家里来。摄像头记录下了一切:他们在我们的床上亲热,用我们的浴室,那个女人还穿着我的睡衣在厨房里煮咖啡。
我收集了所有证据:开房记录、转账凭证、视频录像。
然后我联系了两个最要好的姐妹,制定了计划。
那天下午,我告诉张铁生我要去参加女儿家长会。实际上,我和两个姐妹躲在楼下的车里。
当摄像头显示他们进入卧室后,我们冲了上去。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时,那画面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心。
那个女人——后来我知道她叫林丽,三十九岁,离异带个儿子——尖叫着用被子裹住身体。
张铁生赤身裸体地跳下床,第一反应不是羞愧,而是挥拳向我打来。
"你这个疯婆子!"他怒吼着,拳头擦过我的脸颊。我的姐妹立刻冲上来拦住他,而我径直走向那个女人。
"穿好衣服,滚出我家。"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林丽却突然笑了,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还故意晃了晃手上的金镯子:"大姐,你知道铁生哥为什么喜欢我吗?因为我不会像你一样,浑身都是廉价的油烟味。"
她凑近我,香水味熏得我作呕,"活该你老公不要你。"
我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声音清脆响亮。张铁生像疯了一样挣脱束缚冲过来,一拳打在我腹部。
我倒在地上,疼痛让我眼前发黑,但心里却异常清明——这一拳打碎了我对他最后的一丝幻想。
"离婚。"我咬着牙站起来,"你净身出户,否则这些视频和照片明天就会出现在你父母、亲戚和所有熟人的手机上。"
张铁生的脸色由红转白:"你...你拍了什么?"
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他们在我们床上的视频。林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张铁生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三个月后,离婚判决下来了。
凭借充分的证据,我得到了早餐店的全部所有权、我们唯一的房产和大部分存款。张铁生只分到了他那辆开了八年的破车和五万块钱债务——那是他为了讨好林丽用信用卡透支的。
离婚后,我把早餐店重新装修了一番,改名为"美云早餐"。
我雇了两个帮手,自己则专心研究新菜品。女儿小雨开始经常带同学来店里,骄傲地向朋友介绍:"这是我妈开的店!"
…
至于张铁生?听说他和林丽同居后,那女人很快花光了他的钱。
当他再也拿不出钱满足她时,林丽开始夜不归宿。一次争吵中,张铁生动手打了她,结果林丽报警告他家暴和强奸——监控显示那天她明明是自愿跟他回家的。
最后一次听说张铁生的消息,是他因为信用卡诈骗被银行起诉。
而我坐在新装修的早餐店里,看着早晨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曾经憔悴不堪的中年妇女,眼神变得明亮而坚定。
今天,我给自己买了一个金镯子。不是别人施舍的,是我自己挣的。
当冰凉的金属贴上手腕的那一刻,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
原来,生活也可以自己过。
---完
来源:泉水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