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个事件有三个层面的含义：第一是传统理想主义话语与现代消费主义的碰撞；第二是网络舆论的极化倾向；第三则是批判本身异化为表演的吊诡。最值得探讨的或许是第三个层面，聂圣哲批评董宇辉引发的二次舆论狂潮，这比董宇辉的带货更折射时代焦燥。

董宇辉引用张载“横渠四句”引发聂圣哲对此的批评在自媒体网络舆论持续发酵…

当下网络舆论的一些非理性观点，引发新一波网络暴力，其间暴露的网间大众的认知断裂值得剖析。

这个事件有三个层面的含义：第一是传统理想主义话语与现代消费主义的碰撞；第二是网络舆论的极化倾向；第三则是批判本身异化为表演的吊诡。最值得探讨的或许是第三个层面，聂圣哲批评董宇辉引发的二次舆论狂潮，这比董宇辉的带货更折射时代焦燥。

从思想价值看，这个事件呈现了鲍德里亚所说的"拟像"取代真实的过程。传统文化中的“符号”被抽空历史语境成为消费的一部分，而对其的批判又沦为新的“消费”，流量在其中推波助澜。但若只停留在此似乎不够，需要结合中国特有的士商关系里讨论过的儒商矛盾，在直播时代有了新形态。

"符号"这个意象很贴切。首先，分析董宇辉行为中的传统符号商品化现象是否无可厚非；再揭示聂圣哲批评引发的舆论异化是否有价值；深入讨论这种互相消费的循环如何掏空公共讨论。特别要注意避免非此即彼的判断——董的商业化未必全错，聂的批评也非全对，关键在对话机制的瘫痪，只是隔空吊扰。

"批判的表演化"视为比原事件更严重的病症。当知识分子愤怒也成为流量素材，当严肃讨论被简化为站队互撕，这种认知结构的扁平化才是致命伤。可以联系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的理论，但要用更接地气的语言表达。

针对交往行为理论，在流量至上的环境中如何重建理性对话？或许可以提出"悬置判断"的呼吁——要求各方暂时放下道德优越感，先理解对方话语体系的生成逻辑。这个建议虽然理想化，但确是打破循环的关键。

事件中还有类似的“文化符号”争夺现象。聚焦“横渠四句”可能更深入。是否回避了简单道德批判？在认知结构异化的分析上，我们期待后来参与者批判的深度。

董宇辉在直播间吟咏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千古名言，聂圣哲的质疑声便如利刃般穿透喧嚣，看似探讨文化责任，实则深陷符号泥沼的舆论风暴。我们目之所及，已非思想的碰撞与智慧的启迪，而是一场关于“横渠四句”的符号战争——其历史内涵被抽空，其精神价值被消费，在喧哗的声浪中，那些本应被珍视的沉甸甸的担当与责任，竟在众目睽睽下悄然消散了。

直播电商与名人效应的联姻，将文化符号化为促销的商品。董宇辉引用“横渠四句”，其根本动机与商品销售有关，但也是当时直播环境的思想涌放用以“点缀”粉丝群中的文化传播，消费在此成为底层行为，暂时性地抚慰粉丝们心底对精神价值的隐约渴望。

而聂圣哲的批评，原本或许指向对文化符号被消费的忧虑。然而，当批评之声投入网络舆论的混沌漩涡，它却迅速被卷入“支持/反对”的二元对立框架，成为新一轮流量狂欢的燃料。批评本身亦被符号化，沦为不同阵营相互攻击的旗帜。在这场没有硝烟的“符号”战争中，真正关乎社会责任担当的深层讨论被无情搁置，取而代之的是立场站队、情绪宣泄与标签互贴。严肃的议题在喧嚣中支离破碎，最终被消解为一场无实质的集体喧嚣。

如此循环往复，传统文化中那些本应被严肃对待、反复咀嚼的崇高话语，在不断的消费与争夺中，其内在精神实质被不断稀释、磨损，直至“空壳化”。张载的“横渠四句”所承载的宏大社会关怀与士人担当，在流量逻辑的反复冲刷下，其震撼心灵的力量正逐渐黯淡。它们变得轻飘飘，如风中浮尘，不再能真正触动灵魂深处，更难以担当起引领社会向善的庄严使命。

可以肯定的说，董宇辉是一个有风骨的顶级带货直播主，无论传播还是受众，都对文化符号的引用与消费保持着一份敬畏之心与认知。聂圣哲们提出批评，应多一分恳切指导并拿出更“高级”文化叩响。其次，我们亟需跳出“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陷阱，从“立场”的简单站队转向对“横渠四句”的社会现实问意义，讨论才可能具有建设性土壤。最后，需要我们主动悬置对“符号”的即刻消费冲动，尝试回归文本本身，在历史语境中理解其原初的厚重与温度，在当下现实中思考其转化的可能与路径。

当“横渠四句”在直播间被呼唤又在批评声中被争夺，这古老箴言在符号消费与话语争夺的喧嚣中，正面临被掏空、被异化的严峻危机。这不仅仅是几句古语的命运，更是整个社会精神资源如何在当下被承续、被激活的深刻隐喻。拯救那些在符号战争中濒临消散的圣言，需要的并非更多喧嚣，而是沉静下来的智慧与真诚的担当——在喧嚣中为意义的栖息保留一片净土，在符号的迷雾中守护住照亮灵魂的火种。

来源：顽石2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