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旁边的战友弗里茨试着用冻僵的手指划火柴，可火柴刚擦燃就被北风卷灭，连续划了七根，最后一根烧到指尖也没点着。

1941年12月15日深夜，莫斯科郊外的雪地里，德军二等兵汉斯裹着薄毯子蜷缩成一团。

他哈出的白气刚飘到半空就结成冰晶，睫毛上的霜花刺得眼睛生疼。

旁边的战友弗里茨试着用冻僵的手指划火柴，可火柴刚擦燃就被北风卷灭，连续划了七根，最后一根烧到指尖也没点着。

他们翻遍方圆两公里的林子，连半根干树枝都没找到。

“上帝啊，这鬼地方连树都死绝了？” 汉斯嘟囔着，牙齿打颤的声音比雪粒打在钢盔上还响。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整个集团军群有近十万士兵和他一样，在零下40度的严寒里，连堆火都生不起来。

1941年6月22日凌晨3点15分，苏德边境的寂静被2000多架德军轰炸机的轰鸣撕碎。

“巴巴罗萨行动” 正式启动时，希特勒正站在东普鲁士的 “狼穴” 指挥部里，叼着雪茄看地图 他给这场战争定的期限是 “10月前结束”。

这不是狂妄。战争头三个月，德军的闪电战确实像割麦子似的扫平了苏联防线：西部军区1200 架飞机在首日被炸毁，60万苏军被俘；基辅包围圈一仗，又 “包” 了66.5 万苏军；到9月底，中央集团军群的先头部队距离莫斯科只剩25公里，坦克的炮口几乎能望见克里姆林宫的尖顶。

“等拿下莫斯科，士兵们能穿着夏装回家过圣诞节。” 德国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在日记里写得轻松。

可他和希特勒都没算到两件事：一是苏联人退得越远，抵抗越狠；二是苏联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更早、更猛。

按德军总后勤部的原计划，冬装补给要等占领莫斯科后就地征用，他们以为苏联的工厂、仓库、民宅里有的是棉大衣、毛皮靴和燃料。

但10月秋雨刚停，莫斯科郊外的泥地就冻成了铁板，11月中旬气温骤降到零下30度，12月初更是飙到零下42度。

此时，前线的德军士兵还穿着单衣单裤，皮靴底薄得能透进雪水。

更要命的是，总后勤部的冬装列车堵在被苏军炸毁的铁路线上，100 万件棉大衣、50 万双毡靴全堆在华沙的仓库里 —— 希特勒的 “夏秋梦”，让 300 万德军成了冰天雪地里的 “裸奔者”。

1941年7月，当德军推进到斯摩棱斯克时，当地农民伊万・彼得罗夫正带着全家往乌拉尔山撤。

出发前，他把最后半袋黑麦埋进地窖，又用斧头砍倒了院里的老桦树，这棵树他种了20年，现在必须烧了：“不能让德国鬼子拿它烤火！”

这不是个别现象。

从战争爆发第一天起，斯大林就签署了 “焦土命令”：凡德军可能占领的区域，必须 “带走一切能带走的，烧光一切带不走的”。

粮食、牲畜、机床、燃料，甚至连水井都要填死；房屋、桥梁、铁路全炸成废墟；最狠的是森林。

苏联人直接放火烧，或者成片砍伐，堆成路障。

“我们烧了105公顷的针叶林。” 当年参与行动的苏军上尉谢洛夫后来回忆，“火苗子窜得比树高，烟能飘出20公里。

老乡们哭着说‘这是祖宗的林子’，可没办法，总不能让德国人拿咱们的树取暖打咱们吧？”

到11月德军兵临莫斯科时，城外50公里内的森林早成了焦黑的树桩子。

汉斯和战友们翻遍雪地，最多只能找到几根被烧得半焦的树枝，刚塞进火堆就 “滋啦” 冒黑烟，根本不顶事儿。

值得一提的是，苏联人撤退前，把门窗拆下来当柴烧了，剩下的墙根儿里连块木板都没留。

有回汉斯摸到个废弃农舍，想拆块门板生火，结果发现门板早被锯成碎块，泡在粪坑里，苏联人连这点儿念想都没给他留。

就算德军真找到了干木头，也不敢随便生火，苏军的 “烤火狙击战” 比严寒更要命。

12月的莫斯科郊外，雪地里白得刺眼，一点火光能在3公里外被看见。

苏军狙击手瓦西里・扎伊采夫就蹲在离德军阵地 500 米的树杈上，专盯火堆。

“德国人冻得受不了，刚点起火，我就打火边上的人。” 他在回忆录里写，“一个班生一堆火，我能打趴下半个班。”

更狠的是炮兵。苏军把82毫米迫击炮藏在雪堆里，专门打德军的火堆。

有回汉斯所在的排刚生起两堆火，三发迫击炮弹就砸了过来，火星子混着碎肉飞了一地。从此全连定了规矩：“谁生火谁先死。”

连德国老兵后来都承认：“在莫斯科的雪地里，火光比子弹还危险。”

就算德军能生起火，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零下40度的极寒，早把他们的装备变成了废铁。

汉斯的毛瑟98k步枪，枪栓被冻得拉不开，得用刺刀柄砸才能勉强上膛；卡车的发动机里，机油凝成了黄油块，得用喷灯烤两小时才能启动；坦克的履带冻在地上，得用炸药炸才能挪窝。最惨的是医疗兵，止血带冻得像铁片，一拉就断，伤员的血在雪地里冻成了红冰坨。

“我们不是在打仗，是在和老天爷拼刺刀。”

德国第2装甲军的士兵在日记里写，“枪打不响，车开不动，连撒泡尿都得找背风地儿，尿没落地就结成冰碴子，能砸疼脚脖子。”

希特勒终于慌了，急令 “停止进攻，转入防御”，可此时苏军的反攻已经开始。

1941年的莫斯科寒冬，成了德国 “闪电战” 的坟墓。

但这场惨剧的背后，藏着更深刻的教训：再强大的军队，也得敬畏自然；再周密的计划，也得留足后手。

放到今天看，小到个人规划，大到企业战略，何尝不是这个理儿？

就像当年希特勒只算 “夏秋账” 不算 “冬雪本”，咱们做事也得想想：“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我有应对的底气吗？”

您觉得呢？要是您在零下40度的雪地里，没吃没穿没柴火，能撑多久？

参考资料：
[1] 张超。莫斯科郊外的森林 “保卫战”[J]. 环境与生活，2011, (07): 28-31.
[2] Glantz, D. M. (1997). Stalingrad: The Glorious First of September. University Press of Kansas.
[3] 朱世巍。东线：从哈尔科夫到库尔斯克 [M]. 重庆出版社，2012.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