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当村里的媒婆给我说亲时,我让住在牛棚的老师到我家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31 02:48 1

摘要:那是一九七三年的春天,乍暖还寒。我叫周建国,在公社农机站当修理工,正值二十四岁的年纪。

牛棚里的恩师

"我要请牛棚里的王老师帮我相亲!"我斩钉截铁地对媒婆说。

媒婆李婶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O"形,手里的荷包差点掉在地上。

那是一九七三年的春天,乍暖还寒。我叫周建国,在公社农机站当修理工,正值二十四岁的年纪。

在咱们北方小镇,这个岁数的后生早该成家立业了,连比我小两岁的刘铁蛋都抱上了娃娃。

可我迟迟没有松口,让全村的媒婆都犯了难,李婶子来我家说亲已经是第五回了。

"建国啊,你这不是折腾人嘛!"李婶子叹了口气,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她放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次给你说的可是个好姑娘,林小芳,县供销社的营业员,模样俊俏,工作稳当,家里条件也不差。"

我摇摇头:"李婶,我不是不想成家,可这婚姻大事马虎不得。"

"那你要怎样才满意?"李婶子有些恼火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惊人之语:"我要王老师帮我把关。"

李婶子听完,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愣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的老师王守德,是县里中学的语文教师,六六年被打成"右派分子",下放到我们村里的牛棚劳改。

那时我刚上初中,成绩不好,还挨过他的戒尺。可正是这个"反动学术权威",在别人不敢理我这个"后进生"的时候,偷偷教我读《水浒》《三国》,还有高尔基的《母亲》。

他常说:"建国,书本里有你想不到的世界。"正是这些书本,点亮了我的精神世界,让我在困顿的年代里保持了一颗向上的心。

李婶子回过神来,慌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王守德现在什么身份?你让他参与你的婚事,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固执地低着头:"我意已决。"

李婶子走后,我爹周大山听说了这事,气得胡子直翘。

"建国,你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麻烦吗?"我爹咬着烟袋锅子,坐在炕头上气得直哆嗦。

屋里的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在爹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格外沧桑。

"王守德是什么人?'反动学术权威'!你让他来提亲,是想把你自己也划成'黑五类'吗?"爹猛吸了一口烟,呛得直咳嗽。

我固执地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爹,王老师有学问,有见识,我相信他的眼光。"

"混账东西!"爹一拍炕沿,烟灰撒了一地,"你娘死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怎么就教出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屋角的收音机正播放着《东方红》,那欢快的旋律与屋内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鼓足勇气抬起头:"爹,王老师是被冤枉的。他曾经救过我的命啊!"

那是六八年冬天的一个雪夜,我高烧不退,浑身滚烫得像个火炉。

全村断了医疗物资,大队医生摇着头说没办法。是王老师冒着大雪,翻山越岭去县城弄来了青霉素,连打三针才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时他的头发都冻白了,手上的冻疮裂得往外冒血。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就像那年冬天的雪一样纯白,一样深厚。

爹沉默了,他知道我说的是实情。过了好久,他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随你吧。"

他拿起墙角的搪瓷缸子灌了口水,又补了一句:"但要是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应了一声,心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往村东头的牛棚去了。

牛棚是用几根木头架起来的土坯房,屋顶低矮,门口挂着一条写着"打倒反动学术权威王守德"的破布条,字迹已经被风雨洗得模糊不清。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牛粪和潮湿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老师正坐在角落的稻草堆上,借着从墙缝透进来的一线阳光看书。看到我进来,他连忙把书藏到身后。

"建国,你怎么来了?"王老师慌忙站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注意到他手上的老茧和粗糙的皮肤,那曾经能在黑板上写出一手漂亮粉笔字的手,如今已经变形。

"王老师,我有事想请您帮忙。"我压低声音说。

王老师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眼镜片后面的目光却依然清亮如水。他那双总是透着智慧的眼睛,即使在这样艰难的境遇中,依然没有失去光彩。

我把相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说我想请他帮我把关,因为我相信他的判断。

他听完我的话,先是一愣,而后竟笑出了声,那笑声在空荡荡的牛棚里回荡:"建国,你这孩子,怎么还记得你这个'牛鬼蛇神'啊?"

"老师,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最尊敬的人。"我真诚地说。

阳光透过墙缝,在王老师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王老师沉默了片刻,用满是茧子的手抚平了褶皱的衣角,郑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要知道,现在的我,身份特殊,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不怕。"我坚定地说。

离开牛棚时,我偷偷塞给他一包用报纸包着的饼干,那是我省下的粮票买的。王老师推辞不过,最后收下了,眼里满是感激。

回家路上,我遇到了生产队长张根生。他拦住我,皱着眉头问:"建国,听说你要请王守德参与你的婚事,是真的?"

我点点头,没有隐瞒。

张队长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后生,工作也积极,别因为这事给自己惹麻烦。那王守德可是'反动分子'啊。"

我挺直腰板:"张队长,我自有分寸。王老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

张队长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孩子,倔脾气跟你爹一模一样。算了,你自己小心点吧。"

相亲定在了周日,我特意洗了一件蓝色的确良衬衫,那是我最好的衣服,只有过年才舍得穿。

我去牛棚接王老师时,他已经等在那里,难得穿上了他唯一一件干净的蓝布褂子,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手指不停地搓着衣角,鼻梁上的老花镜也擦得锃亮。

"建国,我这样去合适吗?"他小声问,眼神中有些不安。

我拍拍他的肩膀:"老师,您就是最好的。"

我们约好在小芳家见面。她家在县城,是一栋带小院的砖房,比我们村里的土坯房气派多了。

院子里种着几株月季,房檐下挂着一串红辣椒,墙边还放着几只养鸡的竹笼,看起来生活还算殷实。

小芳的父亲林大伯早早就在门口等着,看到我们,他热情地招呼:"来了啊,快请进!"

但当他看到王老师时,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这位是…?"

"这是我的老师,"我挺直腰板,"王守德老师,也是我最尊敬的人。"

林大伯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的目光在王老师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勉强笑道:"请进吧。"

屋里已经摆好了茶水点心,小芳坐在八仙桌旁,穿着一件粉色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别着一只蝴蝶发卡,模样确实俊俏。

看到我们进来,她站起身,目光先是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转向王老师,突然愣住了。

"这是…"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是我的老师,王守德。"我再次介绍道。

令我没想到的是,小芳突然站起来,双眼含泪:"王叔叔!"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王老师定睛看了看小芳,眼睛也湿润了:"小芳,真的是你?"

原来,小芳竟是王老师的侄女!她从小父母双亡,是王老师资助她读完了小学。后来王老师被下放,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这个秘密,他们都不曾对外人提起,因为那个年代,与"黑五类"有亲戚关系同样是忌讳。

小芳扑到王老师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王叔叔,我找了您好久…"

王老师拍着她的背,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好孩子,好孩子…"

林大伯看着这一幕,表情复杂。他叹了口气,走过来对王老师说:"王先生,这些年来,是我们对不住您。小芳的爹娘去世后,是您把她抚养长大,我们只是她的远亲,后来收养了她。"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那时候形势不好,我们不敢承认和您的关系,怕连累小芳。"

王老师摆摆手:"我理解,那个年代,谁都不容易。"

会面在一种奇妙的氛围中继续着。我和小芳坐在一起,彼此了解对方。她文静懂事,说话声音软糯,不时偷瞄我一眼,然后害羞地低下头。

王老师坐在一旁,时不时插几句话,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离开时,王老师拉着我的手说:"建国,小芳是个好姑娘,她心地善良,肯吃苦,你若是真心喜欢,我这个当叔叔的第一个支持。"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回村的路上,王老师难得地轻松,他指着路边的野花,给我讲起了李清照的词:"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我不懂这些风雅,但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

回到村里,消息已经传开了。有人说我和"反动分子"走得太近,会惹麻烦;也有人说我重情重义,是个好后生。

我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只专心准备和小芳的婚事。

三个月后,我和小芳结了婚。婚礼很简单,在公社礼堂办的,放了一首《东方红》,我和小芳在大红的结婚证上按下了手印。

王老师因为身份特殊,没能来参加婚礼,但他托人送来了一本《红楼梦》,扉页上写着:"愿你们如宝黛,情比金坚。"那字迹娟秀有力,是我熟悉的笔迹。

新婚之夜,小芳拉着我的手,轻声说:"建国,谢谢你还记得王叔叔的好。他这些年吃了太多苦,我一直想帮他,却无能为力。"

我握紧她的手:"以后咱们一起帮他。"

婚后,我和小芳常常偷偷送些粮食和衣物去牛棚,帮助王老师度过难关。

有一次,我们带去了一小瓶花生油和半斤白糖,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王老师接过东西,眼圈红了:"你们别这样,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小芳坚定地说:"叔叔,您曾经帮助过我,现在该我们帮您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和小芳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她是个好媳妇,勤快能干,对我爹也孝顺,常常变着法子给他做可口的饭菜。

我爹渐渐也喜欢上了这个儿媳妇,甚至开始理解我为什么那么尊敬王老师。

一九七六年,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取名周小星,意为即使在最黑暗的夜晚,也能发出光芒。

王老师听说后,偷偷送来了一个小布老虎,是他亲手缝的,针脚虽然粗糙,却满含心意。

"这是我送给小星的第一件礼物,"他笑着说,"希望他将来能比他爹还出息。"

然而,好景不长。有人举报我们私下接济"反动分子",我被叫去公社做检讨,小芳在供销社的工作也受到了影响。

面对质问,我没有退缩:"王老师是我的恩师,他救过我的命,我帮助他,问心无愧!"

我的坚定让批判的声音稍微小了一些,但我们还是被警告不得再与王老师来往。

小芳回家后哭了一场,我抱着她,轻声安慰:"没事的,总会好起来的。"

我们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去看望王老师,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把东西藏在牛棚附近的草堆里,让他自己去取。

有时候,我会在远处看到王老师弯着腰,从草堆里翻出我们留下的东西,那瘦弱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一九七八年,春风吹遍大地,政策开始转变。一批又一批被错误批判的知识分子得到了平反,王老师的名字也在其中。

那天,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我和小芳带着刚满三岁的小星,迫不及待地去看望王老师。

王老师站在阳光下,鬓角已经斑白,身上穿着一件新买的蓝色中山装,精神焕发。

看到我们一家三口,他笑得像个孩子:"建国,小芳,小星,你们来了!"

他蹲下身,摸了摸小星的头:"小家伙,长得真像你爸爸小时候。"

小星害羞地躲在我身后,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王爷爷好。"

王老师眼睛一亮,笑着抱起了小星:"好孩子,爷爷给你糖吃。"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那是当时难得的零食。小星接过糖,甜甜地笑了。

我们一家和王老师一起吃了顿团圆饭,那是我记忆中最温馨的一顿饭。

饭桌上,王老师举起搪瓷杯,眼含热泪:"建国,小芳,看到你们,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这才是我给你们最好的婚姻介绍信啊!"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在最黑暗的年代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善良,才是照亮我们前行的明灯。

王老师很快被恢复了教职,回到了县中学任教。我和小芳经常带着小星去看他,每次去,他都会教小星念唐诗,给他讲《西游记》的故事。

小星很聪明,四岁就能背诵《静夜思》和《悯农》,王老师高兴得不得了,说他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

一九八零年,我被提拔为农机站的副站长,小芳也在供销社当上了营业主任。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还在县城买了一套小房子。

搬家那天,我特意邀请王老师来做客。他带来了一幅自己写的字:"厚德载物",作为乔迁之喜的礼物。

"建国,"他看着我们的新家,感慨道,"你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我就放心了。"

我眼眶一热:"老师,这一切都是您教导的结果啊。"

王老师摇摇头:"不,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在你们人生的路上,点了一盏小灯而已。"

那晚,我们一起喝了点酒,王老师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他讲起了自己的过去,讲起了那些被禁锢的岁月,讲起了对未来的期望。

"我这辈子没有儿女,"他醉意朦胧地说,"但我有你们,有小星,这就足够了。"

小芳听了,悄悄抹了抹眼泪。我知道,在她心里,王老师早已是她的亲人。

一九八四年,小星小学毕业,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县重点中学。

王老师比我们还高兴,特意送了小星一套《中华上下五千年》,鼓励他多读书,开阔眼界。

"小星啊,"王老师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一代人,将来的机会多着呢,好好学习,将来报效祖国。"

小星郑重地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

一九八八年,王老师退休了。我们全家去参加了他的退休仪式,看着他被学生们簇拥着,满脸笑容地接受鲜花和祝福,我的心里充满了欣慰。

退休后,王老师搬到了我们隔壁的小区住,闲来无事就教小星功课,或者带他去钓鱼、下象棋。

那时的小星已经是高中生了,长得比我还高,眉眼间有几分我年轻时的影子。

他和王老师感情极好,常常缠着老人家讲过去的故事,尤其爱听我和小芳相识的经过。

王老师每次讲到我坚持要他来提亲时,都会笑着说:"你爸爸啊,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那时候冒着风险也要我这个'牛鬼蛇神'去把关,真是胆大!"

小星听了,总是一脸崇拜地看着我:"爸,您真勇敢!"

我摸摸儿子的头,心中感慨万千。那些艰难岁月已经过去,但那份真挚的情感和勇气,却永远留在了我们的记忆里。

一九九二年,小星考上了北京大学中文系。得知这个消息时,王老师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他拉着小星的手,老泪纵横:"好啊,好啊!老师没白教你!"

小星郑重地对王老师鞠了一躬:"王爷爷,我能考上大学,全靠您的教导。将来我一定会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送小星去北京的火车站上,王老师塞给他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你拿去添置些生活用品。"

小星推辞不过,最后含着泪收下了。火车启动时,他趴在窗口,向我们挥手告别,那一刻,我看到了希望的延续。

回家的路上,王老师感慨道:"建国,记得当年我在牛棚里,你冒险来找我时的情景吗?"

我点点头:"记得,那时候您还说我傻。"

王老师笑了:"不是傻,是勇敢。正是你们这样的人,让我在最黑暗的时候看到了光明。"

小芳挽着王老师的手臂:"叔叔,您才是我们的光明呢。要不是您,我和建国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相遇。"

王老师笑得更灿烂了:"这就是缘分啊!我这辈子没做几件好事,能把你们撮合到一起,算是最大的功德了!"

我们三人相视而笑,心中满是温暖和感动。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生活中最珍贵的不是金钱和地位,而是那些在患难中守望相助的情谊,是那些跨越时代阻隔依然熠熠生辉的爱与善良。

如今,岁月流转,王老师已经八十多岁了,依然精神矍铄。小星在大学任教,成了和王老师一样受人尊敬的老师。

每年春节,我们全家人都会聚在一起,王老师总是坐在上座,笑看着我们这个因他而结缘的家庭。

他常说:"建国,小芳,看到你们和小星,我这一生才算没白活啊!"

而我每次都会郑重地回答:"老师,是您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人,如何爱人。这份恩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正是像王老师这样的人,用他们的坚韧和善良,守护着人性的光辉,让我们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

而今,当我回首往事,那段在牛棚里开始的缘分,已经化作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温暖着我们一家人的心。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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