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退休前,我竟发现档案里有污点?
这处分,竟然不属于我?
四十年的委屈,我为谁背了锅?
一张纸,毁了我半辈子?
真相大白后,我泪流满面!我叫甄静,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明天,我就要正式退休了。
在这个纺织厂干了整整四十年,从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熬成了两鬓斑白的半大老太太。
厂里特意给我批了半天假,让我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同事们都还没下班。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桌椅板凳都镀上了一层金边,也照得空气中飞舞的尘埃粒粒分明。
我摩挲着用了几十年的办公桌,心里五味杂陈。
说实话,真有点舍不得。
四十年的青春啊,都耗在这里了。
我拉开抽屉,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拿。
一支用了十几年的英雄牌钢笔、一个针线包、几张泛黄的老照片……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却承载着我大半辈子的回忆。
就在我准备把抽屉最里面的一个牛皮纸档案袋也扔掉时,手指却触到了一丝异样。
这个档案袋,从我进厂第一天起就跟着我了,里面装着我的所有个人资料。
按理说,退休后这些东西都要上交人事科归档的。
可我就是鬼使神差地,想在最后看一眼。
我打开档案袋,把里面的文件一张张抽出来。
入职申请表、年度考核表、优秀员工奖状……
每一张纸,都记录着我在这里奋斗过的痕迹。
突然,一张薄薄的、颜色明显比其他纸张更黄的纸,从一沓文件中滑落了出来。
我弯腰捡起来,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记大过处分决定书”?
这几个刺眼的黑体字,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怎么可能?
我甄静在厂里工作四十年,向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别说记大过了,就连一次迟到早退都没有过。
这处分是哪儿来的?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纸,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处分原因写的是:违反操作规程,导致布料大面积污染,给工厂造成重大经济损失。
落款日期,是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那一年,我才刚进厂,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学徒工。
我拼命地回忆着,想要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任何与这张处分有关的蛛丝马迹。
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的记忆里,那段时间虽然辛苦,但每天都过得充实又快乐。
我跟着师傅尚德海,努力学习纺织技术。
师傅是个很严厉的人,但心肠特别好。
他看我肯学,又吃苦耐劳,就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一点点都教给了我。
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真的犯过这么大的错误吗?
可如果真的犯了错,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且,师傅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啊。
还有,如果我真的背了这么一个大处分,为什么后来还能年年被评为先进个人,甚至还当上了车间小组长?
这不合逻辑啊!
难道说……
一个荒唐的念头,像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这张处分,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我的?
我颤抖着手,把处分决定书翻了过来。
在背面,我看到了一个签名。
字迹龙飞凤舞,潦草得几乎辨认不出来。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签名,不属于我。
它属于另一个人——卜向柔。
卜向柔,这个名字,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打开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她是我当年的同门师姐妹,也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我们差不多是同一时间进的厂,又被分到了同一个师傅手下。
那时候,我们俩形影不离,跟亲姐妹似的。
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窝在宿舍的床上说悄悄话。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最喜欢吃我从家里带来的酱菜,每次都吃得满嘴流油,还一个劲儿地夸我妈手艺好。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就渐渐疏远了。
尤其是在我被提拔为小组长之后,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再后来,她就嫁人了,嫁到了外地,从此我们就彻底断了联系。
难道,这张处分,是她的?
可如果是她的,为什么会放在我的档案袋里?
而且,这一放,就是整整四十年!
这四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拿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感觉它有千斤重。
我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把这张处分交给人事科,还卜向柔一个“清白”,也还我自己一个公道?
可如果我这么做了,会不会对卜向柔现在的生活造成影响?
毕竟,这可是一个记大过的处分啊!
在那个年代,这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前途。
可如果我不说,那这口黑锅,我就得替她背一辈子!
凭什么?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这辈子,活得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到头来,却要在档案里留下这么一个洗不清的污点?
我不甘心!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哼着小曲去公园晨练。
我失眠了,一夜没合眼。
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手里攥着那张处分决定书,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
老厂长姓宫,叫宫宏逸,是个快七十岁的小老头了。
他见我进来,笑呵呵地招呼我坐。
“哟,这不是我们的老功臣甄静同志嘛!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是不是退休手续上有什么问题啊?”
我看着他慈祥的笑脸,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我把那张处分决定书,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宫厂长,您看看这个。”
宫厂长戴上老花镜,拿起那张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他看得特别慢,眉头也越皱越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甄静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有这么个处分?”
我把昨天发现这张处分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一遍。
当然,我隐去了卜向柔的名字。
我只是说,我怀疑这张处分,可能不属于我。
宫厂长听完,沉默了。
他摘下眼镜,用手指揉着太阳穴,似乎也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四十年前……太久远了……”
他喃喃自语道。
“那时候,我才刚当上副厂长,主管生产。厂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我过问。可我对这件事,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厂,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兢兢业业的老员工,带着委屈退休!”
听到宫厂长这么说,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我相信他。
他在我们厂里,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
有他出马,真相一定能大白于天下。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坐立不安。
退休的喜悦,全被这件事给冲淡了。
我每天都在等宫厂长的消息,度日如年。
我儿子甄文宇看我天天唉声叹气的,就问我怎么了。
我不想让他跟着操心,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可我没想到,我那个心细如发的儿媳妇舒雅,竟然看出了端倪。
她趁着甄文宇不在家,悄悄问我:“妈,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您跟我说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我看着她真诚关切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她说了。
舒雅听完,也是一脸的震惊和愤怒。
“妈,这也太欺负人了!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吗?您对那个卜向柔那么好,她怎么能这么对您?”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舒雅握着我的手,安慰我说:“妈,您别难过。我相信宫厂长,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如果厂里解决不了,我们就去找媒体,把这件事曝光出去!我还不信了,这朗朗乾坤,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听着儿媳妇这番话,我心里暖暖的。
是啊,我不是一个人。
我还有我的家人。
他们是我最坚强的后盾。
一个星期后,宫厂长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走进了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宫厂长没有像上次那样跟我客套,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甄静同志,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那结果呢?”
宫厂长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已经泛黄的档案簿。
“我把四十年前的生产记录,全都翻了出来。终于,在当年的五月份,找到了相关的记录。”
他把档案簿推到我面前,指着其中一页说:“你自己看吧。”
我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五月十二日,学徒工卜向柔在操作3号纺织机时,因擅离岗位,与他人闲聊,导致润滑油泄漏,污染了整批出口的白棉布,造成经济损失三千余元。
三千余元!
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倾家荡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要记大过处分。
“那……那后来呢?”我追问道,“这个处分,是怎么落到我头上的?”
宫厂长又叹了口气。
“根据当时的会议记录,厂里原本是要开除卜向柔的。但是,你的师傅,尚德海,站了出来。”
“我师傅?”我愣住了。
“是的。”宫厂长点了点头,“尚德海师傅在会上说,卜向柔虽然犯了错,但她年纪还小,只是一时糊涂。他还说,你是她的师姐,平时对她疏于管教,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他恳请厂领导,能够网开一面,给她们师徒三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这里,我如遭雷击。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师傅!
是师傅为了保住卜向柔,把责任揽到了自己和我的身上!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看重自己的名声!
他明明知道,一个处分,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一个被蒙在鼓里,耍了整整四十年的大傻子!
宫厂长递给我一张纸巾,安慰我说:“甄静同志,你先别激动。尚师傅他……他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我冷笑了一声,“他能有什么苦衷?他就是偏心!他就是为了卜向柔,不惜牺牲我!”
“不,你错了。”宫厂长摇了摇头,“我后来又找了几个当年知情的老同事了解情况。他们告诉我,尚师傅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我更糊涂了。
“是的。”宫厂长说,“他们说,当年那个卜向柔,家里有点背景。她的父亲,是市里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如果厂里真的开除了她,她父亲肯定会来厂里闹。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尚师傅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丢车保帅’的法子。他把处分记在了你的名下,但实际上,却在你的档案里做了手脚。”
“做手脚?”
“没错。”宫厂长指着那张处分决定书说,“你看,这张纸,虽然放在你的档案袋里,但在人事科的正式档案里,根本就没有录入。也就是说,这个处分,除了你们几个当事人,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
“尚师傅当时的想法可能很简单,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既保住了卜向-,又不会对你的前途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他大概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等过个几年,风头过了,他再想办法,把这个处分从你的档案里撤销掉。”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就在那件事发生后不久,他就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
“什么?”我失声叫了出来。
师傅……去世了?
我怎么不知道?
“是的。”宫厂长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重,“那是一次设备检修事故。他为了抢救一个年轻的工人,自己被砸伤了,送到医院没多久,就去了。”
“因为事发突然,他根本就来不及交代后事。所以,你档案里的那张处分,也就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被封存了整整四十年。”
听完宫厂长的这番话,我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椅子上。
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我一直以为,是师傅偏心,是为了卜向柔,才牺牲了我。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师傅不是不疼我。
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我。
他怕我年纪轻轻,就因为这件事,断送了前程。
所以,他宁愿自己背负骂名,也要为我撑起一片天。
可我呢?
我却误会了他整整四十年!
我这个不孝的徒弟啊!
我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光。
“那……那卜向柔呢?”我哽咽着问道,“她知道这件事吗?”
宫厂长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她在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就申请调离了。后来听说嫁到了南方,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我沉默了。
我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有对师傅的愧疚,有对卜向柔的怨恨,还有对命运无常的感慨。
一张小小的处分决定书,竟然牵扯出了四十年前的一段辛酸往事。
它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性的复杂与多面。
有师傅尚德海那样舍己为人的高尚,也有卜向柔那样自私自利的卑劣。
我不知道,卜向柔在后来的四十年里,是否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她是否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过那个曾经待她如亲姐妹,却被她狠狠伤害了的甄静?
也许,她早就把这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毕竟,自私的人,总是活得比较轻松。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我感觉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场,浑身无力。
天,还是那么蓝。
云,还是那么白。
可我的世界,却已经天翻地覆。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墓。
我买了师傅最喜欢喝的二锅头,还有一束他最喜欢的白菊花。
我找到了师傅的墓碑。
照片上的他,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意气风发。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严厉,又带着一丝慈爱。
我把酒洒在墓前,把花放在碑上。
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师傅,徒儿不孝,来看您了!”
我泣不成声。
“师傅,我对不起您!我误会了您四十年!我该死!我真该死!”
我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心中的痛苦和愧疚。
风,轻轻地吹过。
墓碑旁的松柏,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我的哭诉。
我仿佛又看到了四十年前。
那个不苟言笑,却总是把最好吃的菜夹到我碗里的师傅。
那个手把手教我纺纱技术,在我做错了事之后,严厉地批评我,却又在我取得进步时,露出欣慰笑容的师傅。
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给了我最无私的关爱和教导。
可我,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整整四十年了。
我真是个不孝的徒弟!
我在师傅的墓前,跪了很久很久。
直到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我才擦干眼泪,站了起来。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斯人已逝,我再怎么自责,也于事无补。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师傅对我的期望,好好地活下去。
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这样,才不辜负他在天之灵的守护。
回到家,儿媳妇舒雅已经做好了晚饭。
儿子甄文宇也难得地没有加班,早早地就回了家。
看到我红肿的眼睛,他们都关切地围了上来。
“妈,您怎么了?是不是厂里欺负您了?”甄文宇急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们。
他们听完,也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舒雅才开口说道:“妈,这个尚师傅,真是个好人。只可惜,好人没好报。”
甄文宇也说:“是啊,这个卜向柔,也太不是东西了!她就应该受到惩罚!”
我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都过去了。”我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老天爷是公平的。”
从那天起,我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不再纠结于过去的是是非非,也不再怨恨卜向柔的自私自利。
我开始学着,放下。
我把退休后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
我报了老年大学,学起了我年轻时就一直想学的国画。
我还参加了社区的合唱团,每天和一群老头老太太一起,唱着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的老歌。
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充实,越来越快乐。
我的脸上,也重新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儿子和儿媳妇都说,我现在比以前,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师傅在天之灵的保佑。
是他,让我学会了宽容和感恩。
是他,让我明白了,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是名利,不是得失,而是一颗善良、一转眼,又是一年春天。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也有些迟疑。
“请问……是甄静……甄大姐吗?”
这个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我愣了一下,才试探着问道:“你是……卜向柔?”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压抑的哭泣。
“甄大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原来,卜向柔的丈夫前几年去世了,她的儿子就把她接到了我们这个城市来养老。
前几天,她在街上偶遇了我们厂里的一个老同事,才得知了师傅早已去世的消息,也知道了当年那张处分的真相。
她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说,她这四十年,过得一点都不好。
她虽然嫁了个有钱的丈夫,但丈夫对她并不好,经常对她家暴。
她的儿子,也对她很冷漠。
她说,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梦到师傅,梦到我,梦到当年那批被她毁掉的白棉布。
她说,她知道自己错了,可她没有勇气回来承认错误。
她怕面对我,怕面对所有人的指责。
她说,她想见我一面,当面向我忏悔。
我沉默了很久。
说实话,我的心里,已经没有恨了。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唏嘘和感慨。
我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们约在了一家茶馆见面。
她比我记忆中,苍老了很多。
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悔恨。
她一见到我,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甄大姐,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我急忙把她扶了起来。
“都过去了。”我说,“你起来吧。”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我说。
她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师傅,是那么地疼我,那么地爱我。我也不会明白,什么才是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这四十年来,你活在愧疚和自责里,而我,却因为师傅的爱,活得越来越通透,越来越豁达。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才是那个真正受到惩罚的人。”
卜向柔听完我的话,愣住了。
随即,她嚎啕大哭。
那哭声里,有悔恨,有释然,也有一丝解脱。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
聊起了四十年前,我们一起在纺织厂当学徒的日子。
聊起了那个严厉又慈祥的师傅。
聊到最后,我们俩都哭了。
临别时,卜向柔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我手里。
“甄大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我知道,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我没有推辞。
我知道,如果我不收下,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回到家,我打开信封。
里面,是十万块钱。
还有一封信。
信上,是卜向柔娟秀的字迹。
她说,她要把这笔钱,以我和师傅尚德海的名义,捐给希望工程,去帮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
她说,她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告慰师傅的在天之灵,也为自己,赎清一生的罪孽。
看着那封信,我的眼泪,再次模糊了双眼。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
阳光,正好。
我仿佛看到,师傅正站在云端,冲着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师傅,您看到了吗?
您的徒弟甄静,没有给您丢脸。
您的另一个徒弟卜向柔,也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这个世界,或许并不完美。
有阳光,就一定会有阴影。
但只要我们心中有爱,有感恩,有善良,就一定能驱散所有的黑暗,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
亲爱的朋友们,听完我的故事,您是否也曾为别人背过黑锅,或者在不知情中,被最亲近的人默默守护过呢?您觉得,面对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们是应该选择原谅,还是应该记恨一辈子呢?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下您的看法。
来源:幸福吉尔8L5x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