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从两个姐姐家回来后,嘴里一直念着三姐的名字,隔天就走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31 03:00 1

摘要:母亲刚从大姐和二姐家轮流住了一个月回来,身子骨似乎比出门前更弱了。回来那天,我和媳妇李桂芝接她下了长途汽车,就发现她脸色蜡黄,背也驼了不少。

母亲最后的牵挂

"刘淑梅,刘淑梅……"母亲躺在炕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三姐的名字,眼神涣散地望着窗外那株老槐树。

那是一九八八年的深秋。我们那个东北小镇的秋天来得又急又猛,才九月中旬,窗外的槐树叶子已经黄了大半。

院子里传来大队广播喇叭里李谷一唱的《乡恋》,那熟悉的旋律飘进窗户,却驱不散屋内的凝重气氛。

母亲刚从大姐和二姐家轮流住了一个月回来,身子骨似乎比出门前更弱了。回来那天,我和媳妇李桂芝接她下了长途汽车,就发现她脸色蜡黄,背也驼了不少。

我叫王明德,是家中独子,排行老四。上面有三个姐姐,大姐王秀兰、二姐王秀珍,还有那个被母亲惦记的三姐王淑梅。

只是三姐早在十年前就因为婆家的事搬到了百里外的县城,这些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三姐走的那年,我刚从技校毕业分配到纺织厂,正忙着学手艺,没顾上关心家里的事。

院子里的老槐树是三姐出嫁那年亲手栽下的。那时她二十三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是我们镇上纺织厂的先进工作者,厂里大红榜上常年挂着她的名字和笑脸。

看着母亲念叨三姐的名字,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和不满。平日里照顾母亲的不是我吗?

每天下了纺织厂的班,匆匆忙忙赶回家给母亲做饭、洗衣,就连那年母亲摔断了腿,也是我和媳妇李桂芝照顾了三个月。当时大姐忙着带孙子,二姐在县食品厂上夜班,只有我和桂芝轮流请假在家照顾母亲。

可现在,母亲心里装的却是那个很少回来看望她的三姐。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涩。

"老四,你去药铺抓点安神药回来。"媳妇李桂芝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你妈这两天睡得不好,老是做噩梦。"

桂芝是个勤快人,虽然和母亲有过几次小摩擦,但孝顺上从没含糊过。我点点头,拿起挂在墙上的绿军挎包出了门。

小镇的街道上,三轮车和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老药铺门前挂着"为人民服务"的横幅,里面飘出一股中药的苦涩气味。

"小王同志啊,又来给老人家抓药?"老药师赵大爷认得我,笑呵呵地说,一边从抽屉里翻出几张处方纸,"这是上回开的安神方子,还要这个吗?"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问:"赵大爷,有没有补气的药?我妈这几天精神不太好。"

赵大爷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回到家,母亲已经睡着了,眉头却紧锁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凑近一听,还是"淑梅"两个字。

"妈,您喝点水吧。"我端着搪瓷杯走到母亲床前,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快。

母亲摇摇头,又喃喃道:"淑梅,你在哪啊……"

"妈,您别总惦记三姐了,她这些年也没回来几次,您病了都不知道来看您一眼。"我没忍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母亲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是炉火中闪过的一星火光:"你三姐她……有难处。"

"什么难处能大过不来看自己的亲娘?"我语气重了些,桂芝在一旁使眼色让我别说了。

母亲沉默了,只是看着窗外的老槐树,眼里有泪光闪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母亲苍老了很多,鬓角的白发如霜,脸上的皱纹像是刀刻的一般深。

那晚,母亲睡得很不安稳,我听到她在梦中呼喊三姐的名字。我辗转反侧,想起了小时候三姐背着我去看露天电影的情景,那时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这个小老弟。

第二天清晨,我起来熬粥时,发现母亲安静地躺在炕上,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再也没有醒来。窗外的槐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母亲送行。

"老王,节哀啊。"邻居王大婶帮着料理丧事,眼睛红红的,"你妈是个好人啊,这些年没少帮衬我家。"

村里老支书也来了,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妈是我们村的模范,建厂那会儿,是她带头到纺织厂当了第一批女工,吃了多少苦啊。"

我这才知道,原来母亲在村里的人缘这么好。可为什么我从不知道?我是不是太忙于自己的工作,而忽视了母亲的世界?

在整理母亲遗物时,我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未寄出的信,信封上写着"淑梅收"三个字。我的手微微颤抖,拆开信封,里面是母亲歪歪扭扭的字迹。

"淑梅啊,娘想你了。自从你去县城,家里少了你那爽朗的笑声,连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都显得孤单。"

"那年你顶着压力在厂里当了车间主任,多少人说你一个女娃娃做不了,可你硬是带着车间超了产。娘心里有多骄傲啊!"

"后来你婆家那些糟心事,让你不得不离开,娘心里比谁都难受。你公公偏心眼,动不动就打你,你婆婆又不帮你说话,可你还是忍了那么多年。"

"你丈夫出了工伤,家里顶梁柱倒了,你一个人扛起那个家,还要照顾两个孩子上学。娘知道你苦啊,可娘又有什么办法能帮你呢?"

信的末尾,母亲写道:"等春暖花开,你来接娘去县城住几天。娘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你别担心娘,老四和桂芝对娘很好,就是老四心直口快,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但心是好的。"

我跌坐在炕沿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原来母亲和三姐之间,有着我不知道的深情。而我竟然还在责怪三姐不常回来看望母亲。

"老四,你看这是什么?"桂芝从母亲的针线笸箩底下翻出一个布袋子,里面竟然是一沓存款单。

我接过来一看,都是汇给王淑梅的汇款凭证,从十年前一直到上个月,每次金额不多,十元、二十元,但从未间断过。

在母亲的老式木箱底层,我找到了一本发黄的日记本。翻开日记,我惊讶地发现,这些年母亲一直偷偷地接济着三姐的家庭。

三姐的丈夫早年在钢铁厂工作时因工伤失去了右臂,家里全靠三姐一人支撑,母亲每年都会从自己微薄的退休金中拿出一部分,让赶集的邻居帮忙捎给县城的三姐。

"你妈这些年省吃俭用,不就是为了给你三姐家寄钱吗?"桂芝抹着眼泪说,"有时候我看她舍不得吃肉,还埋怨她太节省,原来是这样。"

记得母亲最后对我说的话是:"明德,答应娘,去找找你三姐吧。"现在我明白了母亲的心愿,也明白了为什么母亲总是念叨三姐的名字。

第二天,我和桂芝商量好,由她留在家里处理后事,我先去县城找三姐。母亲的遗体停在家里的堂屋,四周点着白蜡烛,墙上挂着黑白遗像,乡亲们三三两两来吊唁。

"老四啊,赶紧找你三姐回来吧,你妈临走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啊。"王大婶一边帮着贴白布条,一边对我说。

我背着那个绿军挎包,里面装着母亲的信和日记本,坐上了去县城的长途汽车。车窗外,田野里的高粱已经成熟,红艳艳的一片,像是为母亲送行的花毯。

带着母亲的嘱托,我踏上了寻找三姐的路。县城比我想象的要大,街道四通八达,人来人往。我问了几个路人,都说不知道王淑梅住在哪里。

在一家国营百货商店门口,我碰见了一个老乡,他告诉我县里有个教师宿舍区,有不少从乡下来的人住在那里。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那个宿舍区。

宿舍区的生活很有规律,傍晚时分,许多人骑着自行车从不同方向回来。我站在路口,希望能在这些人中找到三姐的身影。

"你找谁啊,小伙子?"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问我。

"我找王淑梅,是从我们王家屯来的。"我回答道。

老太太眼睛一亮:"哦,你说的是王老师吧?她在县第二小学教书,就住在那栋楼的三单元。"

我按照老太太指的方向,找到了那栋灰色的楼房。楼道里光线昏暗,墙上贴着各种通知和标语。我数着门牌,最后在302室前站定,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女声,有些疲惫但很熟悉。

"三姐,是我,明德。"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门开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妇女,比我记忆中消瘦了许多,头发也白了大半,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昔,像极了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老四?你怎么来了?"三姐惊讶地看着我,随即脸色一变,"是不是妈出什么事了?"

"三姐,妈……妈走了。"我哽咽着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三姐没有惊讶,她静静地流下眼泪:"我知道,我心里有感应。昨晚我梦见妈站在我床前,笑着对我说她要走了。"

她拉着我的手进了屋子,那是一间简陋但收拾得很整洁的房间。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是十多年前照的,母亲站在中间,我和三个姐姐围在她身旁,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三姐,妈临走前一直念叨你的名字。"我把母亲的信递给她,"这是妈留给你的。"

三姐接过信,手指轻轻抚摸着信封上母亲的字迹,泪水滴落在信纸上。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信件,那是母亲这些年来写给她的信,每一封都被保存得完好无损。

"妈和我一直有书信往来,我们早就和解了。"三姐擦着眼泪说,"只是我丈夫病重,孩子上学,我实在分不开身。妈知道我的难处,从没怪过我。"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消瘦的男子,应该就是三姐的丈夫张建国。他半靠在床上,向我点头示意。

"你姐夫五年前又患了肺病,不能下床了。"三姐低声解释,"我在学校教书,课余时间还要照顾他和两个孩子,实在抽不开身回家看妈。"

"妈她知道。"我把日记本递给三姐,"妈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还悄悄给你寄钱。"

三姐翻开日记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妈从来没说过她给我寄钱的事,每次来信只问我过得怎么样,孩子学习好不好。她总说她在家里很好,让我不要担心。"

"她怕你担心,就像你怕她担心一样。"我苦笑着说,"我还一直以为你忘了娘家,心里还有些怨你。"

三姐拉着我的手说:"老四,你别怪妈偏心。她知道你和桂芝在身边,有你们照顾她,所以才把心思多放在我这边。她常在信里夸你孝顺,说你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最明事理。"

听着三姐的话,我想起母亲生前的点点滴滴,那些我以为是偏心的行为,原来都是一个母亲的深沉爱意,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妈最后还叮嘱我,让我来找你。"我说,"她说想去县城看看你生活得怎么样。"

"我本来打算过完这个月,等孩子们期中考试结束,就接妈来住几天的。"三姐哽咽着说,"没想到……没想到来不及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两个十多岁的孩子背着书包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况,都愣住了。

"这是你舅舅,从村里来的。"三姐向孩子们介绍道,"你们奶奶去世了。"

两个孩子眼圈立刻红了。大的那个男孩子说:"奶奶上次给我寄的毛衣我还穿着呢,她说是亲手织的。"

小一点的女孩子抹着眼泪说:"奶奶说等我放暑假就接我去她家住,带我去看露天电影。"

我这才知道,原来母亲和三姐一家的联系比我想象的要紧密得多。那些年,母亲不只是寄钱,还亲手为外孙外孙女织毛衣,给他们写信。而我竟然全然不知。

第二天,我和三姐、姐夫商量好,由三姐随我回村里奔丧,姐夫由孩子们照顾。三姐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我们坐上了回村的汽车。

路上,三姐告诉我,十年前她离开村子时,是因为婆家的矛盾实在难以调和。公公是个老顽固,看不起她农村出身,婆婆虽然心善但没有主见。丈夫在工厂出了事故后,公婆更是经常抱怨,说她克夫。

"那时候妈劝我离开那个家,重新开始。是她帮我联系了县里的工作,还给了我一些积蓄。"三姐回忆道,"没有妈,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

听着三姐的诉说,我心中的结终于解开了。原来母亲和三姐之间,有着我们不知道的深厚情感,她们用自己的方式彼此牵挂,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回到村里,大姐和二姐已经赶来了。看到三姐,大家都红了眼眶,紧紧拥抱在一起。母亲的遗体被安放在堂屋中央,四个子女跪在两旁,村里的老人们帮着念经送别。

夜深人静时,我们四个兄妹围坐在一起,回忆着和母亲的点点滴滴。大姐说起母亲年轻时如何顶着压力去当女工,二姐讲述母亲如何一手拉扯我们长大,三姐则分享了这些年与母亲书信往来的故事。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我突然意识到,虽然我和母亲朝夕相处,但或许我才是最不了解母亲的那个人。

母亲的葬礼简单而庄重。我们按照她的遗愿,将她安葬在村后的小山坡上,那里能看到她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也能看到通往县城的那条路。

葬礼后,三姐拉着我的手,带我来到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

"妈生前最喜欢这棵树了。"三姐抚摸着粗糙的树皮说,"她说这棵树就像她的生命,枝繁叶茂,根深叶广。"

我望着槐树顶端那片仅存的绿叶,想起母亲生前常坐在树下纳鞋底的情景。那时我总是匆匆忙忙地进出,很少停下来和她说话。

"老四,咱们在树下埋个信箱吧。"三姐突然提议,"以后有什么话想对妈说,就写下来放在里面。"

我点点头,找来一个旧铁盒子,我们兄妹四人各自写了一封信放进去,然后将盒子埋在了槐树下。

临走时,三姐对我说:"老四,以后你有空就去县城看看我们,带着桂芝和孩子一起。妈走了,我们兄妹更要常走动。"

我答应着,看着三姐坐上返回县城的汽车,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母亲走了,但她的爱却像那棵老槐树一样,根深蒂固地连接着我们每一个人。

那年冬天,我第一次带着全家去了县城,看望三姐一家。桂芝和三姐很谈得来,孩子们也玩得开心。我们在县城的照相馆照了一张全家福,挂在了三姐家的墙上,就挂在母亲遗像的旁边。

站在那张照片前,我仿佛看到母亲慈祥的笑容。她的爱,如同那棵老槐树的根系,悄无声息地延伸到每一个角落,滋养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

而我,终于明白了母亲最后的牵挂。

来源:雨中悠然赏荷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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