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当地老人,现在还不愿让孙辈,提起“西庵寺”三个字?
《——【·前言·】——》
1940年冬,山西兴县,日军围困47天。
一个女卫生员躲在老乡家地窖,看着整座县城一点点被“抹掉”。
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当地老人,现在还不愿让孙辈,提起“西庵寺”三个字?
1940年12月,兴县还没完全入冬,城里已经开始往外送孩子。白天村口尘土飞扬,晚上土路上响的是枪声。
北面、东面、南面同时有日军动静,枪炮声开始压着风吹进来了。
这次日军调兵2万,分12路进入晋西北。
打的是第三次“冬季大扫荡”,目标指向明确:八路军120师司令部、晋绥边区。
两万多兵力,推进到兴县周边时,八路军被迫转入山地,兴县成了空城。
县城里还有些没来得及撤的人。
诊所的炊事员、运输队的孩子,还有几个卫生员,分头藏了起来。
李兰,那年23岁,穿上老百姓的棉袄,把药包和几本本子绑在腿上,钻进南门外一户人家的地窖。
她不敢出声,只能透过地窖盖子的小缝看外头。
第一队日军穿过街口时,穿皮帽,背刺刀,押着两个村干部一路走一路踹。
第一天没进城,第二天拂晓就开始“清理”。
大扫荡47天,这第一周,几乎全扑在兴县城里,房屋、老街、药铺、祠堂,没有一处留人。
李兰趴在米袋上,眼睁睁看着熟人被拖出家门,有的扒光捆树上,有的当街打死。
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别咳嗽、别动。
有一晚,隔壁屋响动大,李兰听出是关紫沟那边抓来的村民。
一个老头不住哀求,说孙女还小,别动她。
日军说听不懂,然后直接把人拖走,第二天雪化了,沟底开始渗血水。
关紫沟在北边,原是赶集地,扫荡期间成了“集中场”。
城里被围的180多名村民,被迫分批押来沟底,男女站两边,老人抱小孩,年轻人按地跪下。
日军用翻译大声喊:“找对儿!互相配!”村民不明白,翻译补一句:“男的挑女的,快点。”
有个白胡子老汉反应过来要干什么,站起身大喊一声“狗日的”,捡起地上石头就砸过去,正砸中一个军官脖子,那人倒地没动,其他士兵立刻举枪。
一梭子机枪扫过去,沟底血溅三米高,有人没死,倒在尸堆下呻吟,也没活过第二天。
最后只剩一个五岁小女孩,因为被尸体压着,才算逃过,她后来只记得一句话:“爷爷说别出声。”
南边的西关康家大院,原本住着十几户人家,是兴县有名的四合院。
那天被围进来的七十多个老百姓,全被赶到大院后院。
妇女全被撕开衣服,绑在杏树上,一个接一个被军人“操练”,练完以后不松绑,换人再来,有人喊“杀了我”,日军听不懂,只当鼓励。
院子里一个四岁男孩不住地哭,他娘被按在石凳上,两个军人摁头按脚。
孩子一头撞上人腿,被一个兵抓住,直接摔在石磨盘上,当场没声。
他娘扑过去,被从后面刺穿脊梁,当场趴在孩子身上,整个院里满地白雪,变成雪水混着血流进排水沟。
西庵寺位于西门外,是老百姓平时烧香的地儿。
这回30多人跑进去躲,门栓用的是香案木棍,日军撬门进来时,三刀砍断木棍,一脚踹翻佛像。
躲在佛像后的女人被拖出来,直接一刀割喉,孩子则扔进香炉坑。
地上滚满半截残臂,有人还抱着木鱼不放,被一脚踹碎牙。
李兰事后爬出地窖时,去过西庵寺,她回忆那场面时说:屋里味儿像焦油混着臭肉,尸体躺得没地走路。
她靠闻味儿去找熟人,连名字都没认出来,只能靠衣角记的布头颜色,判断是哪个大嫂。
到第三天,兴县城基本成了空壳。
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要么死在家里,要么尸体还卡在窑洞边。
370多条命,3000多间房,全烧光了,木头、梁柱、门板全被泼油点火,一排接一排烧起来。
夜里县城冒的黑烟,被西山方向的侦察兵看到。
李兰说:“那晚风刮得急,烟吹回镇上,呛得人喘不上来。”
她这几天记录下来的字,不全是写给别人看的,自己也想记住,那几户人是怎么死的,哪个院子是怎么烧起来的。
后来她才知道,这只是开始,兴县的四十多个村,还没轮到。
县城被攻破时,乡村还在抵抗,从关紫沟往外三十里,叫红月村。
大扫荡第四天,鬼子推着大车进了村口,村里47个人,被集中到打谷场。
男的站墙边,女的被拎到当中,一个村妇刚抱完娃,就被扯过去摁地上扒裤子,孩子掉地上哭,被一脚踢到碾盘下面。
当众侵犯开始,十多个妇女被三五成群推倒在草垛上,哭喊声全被刺刀顶住了喉咙。
旁边的村干部,被绑在棉杆上看着,鬼子逼他点头,最后连眼睛都被刺瞎。
处理完后,这些人被赶进一口废窑洞,洞口点着火堆,撒上麦秸,一整窑人活活烧死,响声传到村东头的羊圈,那些羊一宿没叫。
山地村房子挨得紧,鬼子冲进去一户户翻,看到女人就扯出来扒衣。年龄不挑,十四的、五十的、六十的全上。
那天李家塔20多个女人被轮流施暴,房前屋后,哪怕是老母亲躲在柴堆里,也被拎出来扯到墙角,整整两个时辰,没人站着走出来。
奥家滩更远,到了晚上才遭殃。
村口有个70岁的老太太,还穿着嫁过门那年绣的裤腿,几个兵看她年纪大,反倒起了歹心。
先踢下体,再摁地上拖着走,拖完直接压上去。
李兰走到奥家滩时,天已经黑,翻过一堵塌墙,看到老太太躺在地上,腿劈得直直的,血染裤缝。
她那晚在墙上坐了半小时,手里翻着几页纸,写不动。
到第二天清晨,她在墙缝上蹭干了泪,把记录接着补。
再远些是瓦塘村,这个村算偏了,鬼子分支兵力过去时已经饿红眼,进村就放火,烧房、堵门。
37条命留在瓦塘,70多个女人被军人“收编”。
有个11岁的小女孩,被两个兵当街暴力袭击,事后无法行走,只能靠亲戚背着跑出村去。
这孩子后来自言自语说了三个月,听不进话。
岔上村被直接掀了顶。29户人家,到最后全村只剩一间草房能住人。
李兰去岔上村时,脚都抬不动了。村里一片焦黑,断瓦堆得跟丘陵一样。她翻出两只被烤焦的鞋,才找到炊事班那个小伙的遗物。
她开始记得更细了,写某个村时,把哪一户人家先烧、哪口井藏过人,连绳子什么颜色都写上。
有一页她特地记下:鬼子逼一个老头亲吻孙女,老头咬断舌头死了,孙女被按在尸体上强奸三次。
后来听说,那份笔记叫《兴县血泪录》。她说写的时候没想名字,只想“记完为止”。
1942年5月,日军又一次回到兴县。扫完县城开始往回撤,走到田家会村,被堵住了。
八路军120师第358旅,在村口设伏。
大雪刚停,路滑,鬼子没防住,被打了个对穿。
一共700人来的,最后死了500,那个带队的横尾大队长,躲进鸡棚时被当场击毙。
这是“田家会伏击战”,也是兴县少有的大胜仗,老百姓偷偷庆祝,不敢公开放炮,怕日军再回来。
事后统计,全兴县死了1300多人,房子烧掉9700多间,牲口丢了2400头,粮食抢了54万公斤。
这些数字,是后来一笔笔查出来的。
有人拿烧焦的柱头、瓦片当证据;有人翻出被割断的水烟袋、烧掉一半的棉鞋。
李兰那本手稿,现存在晋绥边区革命纪念馆。
她还活着时曾回过一次,坐在展柜前盯了半天,最后只说一句:“写得不全。”
展厅里有烧焦的房梁、有锈死的刺刀,还有红月村被烧窑洞的照片。现在来的人,大多不说话,站着看,走时把帽子摘下来。
这段事,到今天也没人敢忘。
县城修了碑,庙门上还贴着白纸写的名字。兴县人说:讲不得,但不忘。
参考资料:
晋绥边区革命纪念馆馆藏手稿:《兴县血泪录》原稿手抄件存档,第七展厅。
来源:史论纵横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