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前男友还没孩子吗?他睨我一眼:女朋友跑了,我跟谁生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31 02:06 1

摘要:我跟策划部刘姐讨论策划案细节,“这里放大一点,对,这地方再改一下,表述简洁些...”

庄丞宇出差回来,脸色极差。

办公室的气压很低,大家低头忙工作,无人敢喧哗。

我跟策划部刘姐讨论策划案细节,“这里放大一点,对,这地方再改一下,表述简洁些...”

这时庄丞宇的助理过来通知我去他办公室。

等他助理走后,刘姐靠近我小声道,“刚才我看庄总脸色不太好,总监,您待会可千万别往他枪口上撞。”

我笑了笑,让她别担心。

在员工眼中,庄丞宇虽有一张令人倾倒的脸面,可看上去冷傲无比,严谨,不好相处。

我踩着高跟鞋刚走到他办公桌前,还没开口,一份文件夹先重重甩到了桌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苛责,“策划部最近都在吃闲饭吗,这么重要的招标文件出了好几处差错。”

桌面上的蓝色文件夹是策划部昨夜通宵完成的方案,也是我上午亲自递给他的。

庄丞宇对工作很严苛,但这次时间比较紧,没来得及审阅。

我自知这是我工作上的疏忽,诚心诚意道歉,“庄总,很抱歉是我审核不力,我下次会注意的。”

他叩着桌面,很不耐烦,“别光嘴上道歉,我要的是实际效果。”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这点小失误,差点让公司失去了这次招标机会。”

“我决定,这个月市场部所有绩效全部扣除。”

“下次再犯这种错误,直接卷铺盖走人。”

庄丞宇脸色很冷,说话不留余地。

这是市场部通宵达旦辛苦赶出来的方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行,不能被扣绩效,庄丞宇可以寒了我的心,但我不能寒了下属的心。

“庄总,我知道这次招标项目对公司很重要,但我相信我手底下的人没有人会去犯这种错误,他们连夜辛苦赶出来的方案,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审查不够仔细,我愿意替他们承担。”

庄丞宇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与我对立,“于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跟了庄丞宇四年,不是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

像今天这样的,有过无数次。

这些年外面都在传我是他养的金丝雀,即使我靠突出的工作能力坐上的总监位置,但闲言碎语从未间断过。

我自嘲的轻笑一声,说:“庄总,我有自知之明。”

小时候我妈跟人跑了,前几年我爸去世后,我在这世上便再没有了亲人。

一无所有的我,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甚至知道,我跟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庄丞宇没有未来。

什么金丝雀,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需要钱,他有钱。

他需要一个漂亮温顺的女人,我刚好能满足他要求。

下了班,我提着外卖去找吴真真,她是我在大学里唯一的好友,也是我在A城唯一的朋友。

在学校我们都是拿着贫困补助的优等生,只不过我毕业进公司实习,吴真真跟着网络潮流做了小主播。

当我无处可去,她这里就是我落脚点。

我们说过,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做彼此的亲人。

看到站在门外发懵的我,吴真真一把将我拽进门,自顾自说,“不会又是跟你家庄总吵架了吧?这个月都吵第三回了。”

我皱眉,有些不悦,“能不能不提他。”

她识趣的闭嘴,接过我手上的外卖。

吴真真租的房子是一居室,面积不大,装修很有主播的氛围感。

她做主播三四年了,一直说要存钱在这个城市买个大房子。

我把包随意丢在沙发上,坐着一动也不想动。

吴真真收拾完琳琅满目的茶几,把外卖一一摆出来,“眠眠,周末你有空吗,陪我看房子去。”

我有些惊讶,“你存够钱买房了?”

她家庭条件不好,挣的钱有小部分还要寄给家里。

“首付应该够了。”吴真真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我挪过去跟着坐下。

她把一盒饭递给我,“A城的房价一天比一天贵,涨的速度比我赚钱的速度还可怕,现在的房价比咱两刚毕业那会翻了一倍多了。”

这两年A城在国家大力扶持下,经济水平遥遥领先其他城市。

城市发展迅速,物价水涨船高,对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来说,买房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我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我这儿还有点积蓄,不够跟我说。”

吴真真笑着说,“放心吧,若真有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今天她不用开播,开了两罐啤酒,所以这顿饭我们吃得慢悠悠地,边扯一些上大学的事。

默契的谁也不提庄丞宇。

他今晚有应酬,也顾不上我。

以往吵架我不回去,他回到家看不到我会亲自找过来,说家里没有我,他不习惯。

我耳根子软,他一低头道歉,我就没办法再生气了。

但今天我进门的时候就把手机关机了,逼自己心狠一点。

只有狠一点,等离开他的时候才不会那么痛。

十点半的时候,门铃响了,猜到会是他,于是我对着要去开门的吴真真说,“找个理由打发他走,我今晚不想回去。”

她心神领会,朝我比了ok的手势。

不一会,吴真真回来了,接着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庄丞宇的号码,我本想挂掉。

吴真真说:“我跟他说你不想回去,他不信,要听你亲口说。”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划开屏幕,把手机放近耳边。

电话安静了很长时间,才传来一声略显疲惫的声音,“于眠,你能不能不要一吵架就不回家?”

我握紧手机,不想开口。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你这样让我很累。”

我仍是不做声,不想当着吴真真的面跟他吵架。

过了一会儿,庄丞宇叹了一声气,像是妥协了,语气缓和下来:“于眠,回家好不好?”

“我在楼下等你,嗯?”

吴真真收拾桌上的饭盒,我起身走到阳台上,“庄丞宇,我今晚不回去了,以后也不会回去了,你走吧!”

他语气冷淡,“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我说,“我来的路上想了很清楚,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双方都很累的话,又何必浪费时间纠缠。”

我握紧手机艰难的说,“我们...就这样吧!”

“你说什么?”他语气不可确信。

半响后,“我不同意。”

随后门外又“咚咚咚”地响起激烈的敲门声,“于眠,你开门,我要你当面跟我说清楚,你凭什么说分手?”

我呵了一声,凭什么...

也对,一个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会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工作上的一个小事被分手。

可他不知道,这种小事,让我攒了无数个。

“于眠,你开门......”

“吴真真,你开门,我要见于眠。”

庄丞宇的声音和敲门声不断传来,很吵,我挂断电话,将吴真真手机关机。

没过一会儿,外面的敲门声似乎被隔壁给投诉了,楼道重新回归平静。

我从阳台转身回屋的时候才发现,提着垃圾袋的吴真真就站在身后,一脸诧异。

过了好半响,她才说,“其实,我觉得为这点儿小事分手,有点冲动了。”

“虽然他把重心都放在工作上,但说句良心话,他对你确实很好。”

吴真真说的没错,庄丞宇确实在物质上从未亏待过我。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不过是他豢养的一只金丝雀而已。

我有些惆怅,“真真,我才26岁,一想到一辈子要这样苟且卑微地活着,突然觉得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

以前觉得只要有钱,就可以让我开心快乐,可待在他身边久了,我才发现我变贪心了,我想要的不止是钱,还想要一个家,一个能懂我的人。

我要的家,他给不了。

他除了能给我钱,吵架之后会说两句哄人的话,这样各取所需的关系还能维持多久呢......

在这段关系中我从始至终都是卑微的,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这张脸。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在庄丞宇心里到底把我当什么?

女朋友还是下属?

还是他养的笼中鸟?

在一起这么久,我们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对方‘爱不爱’这个问题。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都是我卑微的站在庄丞宇面前,接受他的批评。

我猛地惊醒了。

梦里的胸口是刺痛的,现实也是。

一旁睡得死沉的吴真真翻了个身,把我身上的被子卷走了一大半,我睁着眼躺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下床。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把手机开机。

看到庄丞宇聊天对话框信息,除了昨晚九点半问我怎么还不回家和一笔不菲的转账外,再无别的。

转账是他一贯哄人的伎俩。

他从来比我理性,比我清醒。

想起昨晚的梦,我也无比清醒地做了一个决定。

我把昨天的衣服换上,早早去了公司。

当我把辞职信写完,点击发送之后,才听到外面陆续有人来上班的声音。

我拎上杯子去茶水间冲咖啡。

市场部的办公区就设在我办公室外面,刚入职不久的小张见到我,笑着与我打招呼,“总监,早上好啊!”

“早。”我刚要往茶水间走,身后突然响起了庄丞宇的声音,“于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小张朝庄丞宇也打了招呼,“庄总,早。”

换作以往,庄丞宇心情好的时候可能会点个头回应。

心情不好,他连眼神都懒得抬,这会儿就是。

一大早就把办公室气压拉到最低。

我把杯子搁在刘姐的桌面上,跟着他去了他的办公室。

庄丞宇似乎对昨天的事毫不在意,或是选择性失忆。他递给我一个保温盒,语气与往常无异,“我让阿姨给你做的燕窝粥,趁热吃。”

我没接,谎称:“谢谢庄总,我吃过了。”

他将早餐置在办公桌上,这才问我,“为什么要辞职?”

“我累了,想休息。”我说。

庄丞宇有些不相信,我面无波澜,态度坚硬,“昨晚我说分手是真的,想辞职也是真的,请庄总成全。”

他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不出所料,下一秒他终于怒了,“于眠,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

“要分手是吧?”

“要辞职是吧?”

“我批准了,你现在就给老子滚,滚了就别在回来。”

我被吓住,他很少这么不理性。

至少我以为他会让我交接好工作。

甚至还天真的以为......他会挽留或舍不得。

不知怎么的,心里像有一个地方落空了,隐隐有些痛。

是舍不得他吗?

我在心底强行否认,不,不是。

连分手和辞职都这么不体面,我坚决不要这种让我卑微到尘埃里的感情。

“谢谢庄总!”我忍着泪,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

分手与离职用不到一天时间,很干脆,一点不拖泥带水。

市场部同事压根没想到我会辞职,还这么突然。我收拾个人物品的时候他们集体说晚上要一起聚餐送送我,我拒绝了。

抱着私人物品的箱子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一束光照下来。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像卸下了压在头顶上的重担一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机。

虽然前面的路有些模糊,但我不后悔。

我打车到庄丞宇的别墅,迅速收拾完我的私人物品,庄丞宇给我买过的包包珠宝首饰我一件没带走,一个行李箱够装下我全部家当。

这几年的积蓄,应该能暂时解除了我一时没有收入的焦虑。

吴真真让我先去她那里落脚,我拒绝了。

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几天,作出了离开A城的决定。

吴真真听到我分手和辞职的消息没有多大反应,说像我这样一个不受束缚的人,做不了别人的笼中鸟。

可一听到我要离开A城,连夜跑到酒店找我,“于眠,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你要去哪儿,带我一起走吧!反正我到哪都能直播。”

我把她拉进房间,“你前两天倾家荡产才交了首付,就舍得丢下房子不管了?”

这两年直播行业兴起,吴真真黑白颠倒熬夜直播挣钱,虽然也挣了点钱,可一直在补贴家里。

前两天我陪她去看房子,她还抱怨说她妈妈让她把钱先寄回老家给她弟弟娶媳妇。

我知道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多么不容易,当即看中一套二居室,让她赶紧交了首付,给她自己一个保障。

父母一碗水端不平,只能自己去找平衡。

酒店附近有个美食广场,我和吴真真准备出去吃点夜宵。

刚出酒店大门,不巧撞见了离我们三四米远的庄丞宇,他从车上下来,随后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也从另一边副驾驶下车。

女孩着装很精致,露肩的吊带裙闪闪的。

我的视线停在庄丞宇身上,隔这么远,我都能闻见他身上冷冽的气息。

吴真真替我鸣不平,“你们才分手没几天,他倒是一点都不受影响,连新欢都带出来亮相了。”

跟庄丞宇分手后,为了不委屈自己,我住进了这家豪华地段的星级酒店。

似乎在与自己较劲,没有他我也照样过得很好。

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小宾馆环境太差,之前跟他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时我还转换不过来。

我假装不以为意,“我们走吧!”

正当要离开时,庄丞宇看到了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恢复平静。

不知他对身边的女孩说了什么,女孩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朝酒店大堂走了。

吴真真低声骂了句‘渣男’,拉着我就要走。

“于眠。”庄丞宇快步朝我这边走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身,平静地问,“有事吗?”

见我面对他那么淡然,语气生疏,庄丞宇邹起了眉。

他欲言又止,想伸手拉我,我退后一步躲开了,吴真真随即挡在我面前,“庄总这是要做什么,想左拥右抱吗?玩这么OPEN?”

庄丞宇冷视吴真真一眼,“你闭嘴。”

吴真真突然上了脾气,“你说闭嘴就闭嘴?你都把新欢带出来亮相了,就别再缠着我们家眠眠了行吗?”

庄丞宇脸色一黑,“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吴真真叉腰与他争辩,“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两人之间无端起了交锋。

我忙拉开吴真真,劝她说:“真真,你到花坛那边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过来。”

吴真真走之前还不忘瞪了庄丞宇两眼。

庄丞宇看着我,“都这么久了,还没消气?”

我说,“不存在气不气的,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我本想转身离开,不料手腕突然被他擒住,“于眠,别闹了。”

声音有些重,像隐忍,又像乞求。

我不敢抬头看他,用力挣脱他的禁锢。

我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因为我再也不想靠攀附他去重蹈覆辙以前的生活。

分手我虽然会难过,但我从未再想纠缠。

被这么一闹,我和吴真真已经没什么心情再吃夜宵。

送她上车回家后,我独自在酒店外面的广场坐了很久,分手的人总是自相矛盾,不见会难过,见了也会难过。

时间快到凌晨,我才回到酒店。

刚伸手打开房门,庄丞宇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从身后推着我进了房间。

受了惊吓的我抬手就要甩过去,他捉住我的手,“是我。”

房间暗得看不见人脸,但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气不过用力踢了他一脚,声音带着哭腔,“你干嘛在后面吓我。”

我被他抵在门后,胸口因为惊吓过度还蹦蹦跳着。

庄丞宇冷吸一口凉气,估计被我踢疼了,话都说不上来。

即使这样,固在我腰间的那只大手始终没有松开。

过了许久,他才低哑的嗓音说,“抱歉,下次不会了。”

他单手捏住我的下额,随即附身贴过来,““于眠,我很想你。”

我扭头避开,“庄丞宇,我们已经结束了。”

他冷静的看我几秒,侧头“啧”了一声,一鼓作气将我扛起,我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精准的丢到了床上。

“庄丞宇,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做是犯法的。”我挣扎要起来,被他整个身体压下来,双手也他单手箍到头顶上,并霸道威胁,“如果你今晚还想睡觉,就别在跟我提‘分手’两个字。”

我顿时安静了,因为知道惹怒他的下场,我的腰得断。

去年有个新入职研发部的男生大张旗鼓的要追我,惹得庄丞宇大为不快。

人前他装作不在意,可一回到家,那兽性就释放出来了。

说我在公司到处沾花惹草,被表白还那么开心,一点不顾及他的感受。

我当时很冤枉,解释说我开心是因为拿了奖金,并不是因为被人表白,我缺的是钱,别人表白还是表黑与我没有关系。

他不信,说要让财务把我的奖金撤回去,来验证我的话是真是假。

我说你敢把我的奖金要回去,我就立马答应给人家做女朋友,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我跟你的真实关系。

谁知逞一时口快,结果却把他惹怒了。

那天晚上,庄丞宇几乎彻夜不休,差点把我的腰给累断。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下场十分划不来。

窸窸窣窣的声响将我思绪拉了回来,才发现衣服已被他剥走了一大半,我慌忙拽住他的手,“不行。”

他抬头看我,低踹着气息,“乖,就一次。”

或是对他太了解,我脱口而出,“鬼才信你一次。”

他嗤的一笑,嘴唇掠过我耳边,“这种事你很了解我,嗯?”说完先一步堵住了我的小嘴。

手脚同时被他禁锢,我根本没法反抗。

他熟知我每一处的敏感,在这方面,他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渐渐地,我从被迫变为了顺从。

床上起起伏伏的身影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结束。

......

两个月后,我在B城落脚,也顺利入职了一家新公司。

自离开A城后我四处逛了一圈,旅途的一路上也遇到不少人,最后发现人还是需要工作和社交的,不能因为口袋里有点闲钱就当个废人。

从于总监变成小于,一切都在告诉我要重来。

新公司的同事很活跃,入职两周,我也渐渐适应下来。

这天中午吃完午饭,同部门的一个女同事叫我陪她去小卖店买卫生棉。

我一愣,算下时间,这才发现我这亲戚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了,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整个下午,我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

晚上回到家,看着早孕测纸上的两条杠,我的心情直接跌落谷底。

我有点欲哭无泪,和庄丞宇在一起四年都没出现过这种意外,为什么现在划清界限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怀了他的孩子?

这样戏剧性的剧情怎么就发生在我身上了呢?

我心有些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洗手台上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平静,看到是吴真真来电。

“眠眠,本来说周末是去看你的,可我妈刚刚打来电话说我爸今天下地的时候不小心摔到腿了,我明天要回老家一趟,抱歉不能来看你了。”

“没关系,你爸爸还好吗?严不严重?”我问她。

吴真真说,“听我妈说要在医院住几天,具体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回去看看。”

我声音平静,“好,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现在正收拾行李,不跟你多说了啊,你好好的!”或许是太久没回老家了,吴真真的语气掩藏不住的兴奋。

“好。”挂了电话,我仍是一脸愁容。

看着那两条杠,在这座一千多万人口的城市,我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夜深了,我没有一点困意,抱膝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窗外的夜景美得迷离,而我的心思一直在考虑孩子的去留。

留下,TA就要跟着我走同样的路,吃同样的苦。

不留,似乎对我、对庄丞宇来说都没有坏处。

于是第二天,我请假去了医院。

医生说孩子有10周了,检测到了胎动与胎心,现在已经有豌豆荚那么大了,很健康。

听到这,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医生说我不要这个孩子。

毕竟是一条命,我只有一半的处决权。

医生又看了看我的验血报告,上面显示贫血,且看我体重偏瘦,嘱咐我注意身体和饮食健康。

走出医院,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想拨下心里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可是,盯着屏幕半天,我都按不下去拨号键。

既与过去划清界限,又何必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半夜,我又被自己的梦惊醒了。

梦里我正坐在办公桌前在忙着工作,一个带着翅膀的小天使飞到我电脑面前停下,扑扇扑扇着翅膀,稚气地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想要我。”

“我...”我犹豫许久,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如何回答。

小天使眨巴着灵动的眼睛说,“妈妈,我会乖的,你别怕,等我长大了保护你。”

我醒来地时候情不自禁摸上平平的肚皮,长舒一口气。

算了,就当借庄丞宇优秀的基因生个小天使吧!

做完这个决定,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伸手打开床头灯,下床。

拿上手机,看到才凌晨两点半。

到厨房接了一杯水,端着水杯站在阳台上,仿佛整个人容光焕发,发现眼前的夜景美不胜收。

兴许是因为肚子里有了豌豆荚吧!

我放下水杯,鬼使神差的用手机登录以前的微信号。

刚登上,无数条消息接二连三的跳了出来,多半是以前同事和客户的信息。

我离职后没有退出公司群,也没人踢我出群,我点开信息999+的公司大群,看到庄丞宇在群里发了不少红包,还有员工一片拍马屁的话。

我好奇滑到消息顶部,是庄丞宇的秘书发的一条信息:祝贺庄总与商婉小姐订婚大喜,下面还有一张庄丞宇和一个女孩订婚晚宴的合照。

照片上的女孩就是之前在酒店碰见的那个。

我眼神暗了暗。

......

转正前,我向公司说明了身体情况。

好在公司老板是个女强人,对怀孕的职场女性没什么特殊规定,很人性化。

孕期过程我几乎没什么孕反,除了定期检查,对工作也几乎没有影响,主管还很照顾我,“小于平时有什么脏活累活的,特别的提重物那些活,千万别不好意思,叫部门那几个老爷们帮忙搭把手。”

我很感激他们平时对我的关照。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我体会到了那种只能挺过去才会好的疼痛。

吴真真过来照顾我半个多月,初为人母的我什么都不懂,在月子中心坐完月子,我请了一个育儿嫂钟阿姨,她很耐心,知道我是个单亲母亲,对我和孩子悉心照料。

孩子六个月时我又重返了职场,两年后,我凭出色的工作能力重新坐上了总监职位。

而吴真真的直播事业也迎来转机,有了自己的团队,也招了新主播,现在她不用没日没夜的直播了,一有空就到B城看我和孩子。

不过最近她忙着筹备婚礼,已经有段时间没来了。

钟阿姨上周因老家有事,请了一个月的假。

我下了班,赶去幼儿园接孩子。

刚到幼儿园门口,于柚那小子就迫不及待背着他的小书包朝我飞奔过来,“妈妈,你今天又晚了三分钟。”

屁大点的小孩,时间观念这么强,真是随了他没见过面的爹了。

明明是我养大的小崽子,一点不随我。

我蹲下抱住他,“那明天妈妈路上再跑快一点儿,争取早点把柚宝接回家好不好。”

小崽子安慰我说,“没关系的妈妈,你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我可以多等你一下下的。”

以前总听他们说孩子是上天给每一个母亲的礼物,我不能理解。

但有了于柚之后,我理解了。

夕阳西下,我牵着于柚的小手走在落满梧桐叶的小道上,心里无比知足。

吴真真的婚期定在我最忙的时候,我连熬几个通宵赶完工作,又连夜带着孩子搭飞机去A城。

我就她一个朋友,应当鞠躬尽瘁。

她就我一个朋友,说只有我才有资格给她当伴娘。

飞机落地时已经十点半了,习惯准点睡的于柚经不住困意,趴在我肩上睡着了。

我单手抱着孩子,腾出一只手推行李往出口走。

吴真真抽空到机场接我们娘俩,“本想让你们住我那的,但我爸妈和弟弟妹妹前天都过来了,抱歉啊眠眠,只能委屈你和咱儿子住酒店了。”

她在前面开车,我抱着于柚坐后座,“你我之间到用得着说“抱歉” 吗?要不你前面掉个头,送我们娘俩回机场吧!”

吴真真噗呲一笑,“真不能跟你客气,我自己都觉得不习惯了。”

我开着玩笑,“你老公是怎么上了你这条贼船的。”

她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又敞开笑脸,“那你就要去问他了,我老公人很好的,你随便问。”

我看向车外,是我曾十分熟悉的地方。

那栋高耸的大楼,我也无数个日夜在那里通宵达旦。

回到酒店,吴真真本想陪于柚玩了一会儿,可这小子一直熟睡。

因婚礼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我且让她先回去,明天我早点带孩子过去。

累了一天,躺下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

A城对我来说始终不一样,这三年多以来,我没有去打探庄丞宇的任何消息,吴真真也没有跟我提及任何他的事,他就像一个雷区,我们都默契且刻意的避开。

看到一旁熟睡的孩子,我定了定神,这么大的城市,肯定不会遇到的。

第二天我早早带着于柚去了吴真真家里,她正在化妆,催促我去试伴娘礼服。

生孩子之后我身材也没发生多大变化,伴娘服是淡蓝色,一字肩的款式,长至膝盖下方,很合身,很显骨感。

见我从衣帽间出来,正在化妆的吴真真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顿时透亮,“天啊眠眠,这件礼服你穿好好看啊,我的眼光果然没错,第一眼看到这件礼服时就知道很适合你。”

随后又转身回去,“我这马上画完了,等会儿让化妆师给你化妆。”

我走过去,“我自己随便化一下就好了,今天的主角是你,我可不抢这风头。”

吴真真随口说,“什么风头不风头的,我又不在乎。但你身材那么好,又长那么漂亮,化不化妆都好看。”

我笑打趣,“这当了新娘子果真不一样了啊,说话都顺耳多了。”

不得不说,结婚真的比生孩子累多了,我陪吴真真兜兜转转一整天,一套结婚流程走完,人已经累得七荤八素。幸好吴真真的妹妹一直帮我照看孩子,不然这又当娘又当伴娘的体力活,是头牛也得累趴下。

我端着酒盘陪新郎新娘敬完酒,这个伴娘的活终于告一段落。

刚坐下,于柚这小子又说他想尿尿,我只好领他去卫生间。

可没想到,在这家看起来不那么高级的酒店,上个卫生间还能碰上最不想碰上的人。

酒店的卫生间设置在走廊尽头的拐角,中间有一道门,门后是吸烟的地方,我拉开门把手,一眼瞧见了庄丞宇,他正对着门斜靠楼梯上的栏杆,指尖夹着一支烟。

一身轻奢西装,和以前一样自带高不可攀的气质,不让人触及。

于柚可能是真的憋不住了,摇晃我的手,“妈妈快点,我憋不住了。”

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楼道里的平静,庄丞宇抬头看了过来,眼中未见任何神色,反而比我还平静,平静得像有备而来。

我猜他或许是知道今天吴真真结婚,作为她唯一好友的我一定会出现在婚礼上,所以才找到了这里。

至于其他原因我来不及多想,便被于柚拽进了卫生间。

屁大点的孩子已经认识男女标志,执意进男厕,我只好放他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他。

不一会儿,男厕里面传来于柚的声音,“妈妈,这个裤头我解不开,你快来帮我,我要忍不住了。”

我在外面干着急,“宝贝你出来,出来妈妈给你解开你再进去。”

于柚急了,“可是我快要忍不住了,妈妈。”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当下也没什么人,就在我想硬着头皮冲进去时,庄丞宇的身影出现了。

经过我面前的时候连个眼皮都懒得抬,脚步直迈男厕方向。

孩子在里面,我心急得也管不了那么多,我叫住他,“庄总,帮帮我儿子。”

他停顿脚步的时候,我才把话补充完,“他解不开裤带扣子,我不方便进去,麻烦你帮他一下,谢谢!”

他没拒绝,也没答应。

几分钟过去,于柚终于从男厕出来了,背带裤松松垮垮的没扣好,我蹲下给他整理。

“妈妈,什么是拖油瓶?”于柚突然问我。

“嗯?”我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个。

“刚才那个叔叔帮我解开裤子,我跟他说谢谢,他叫我小拖油瓶。”

我愣了愣,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自己儿子叫成拖油瓶的。

即使他不知道这是他儿子,但于柚生得帅气可爱,怎么会是拖油瓶呢?

我捏了捏孩子稚嫩的脸蛋,笑着对他说,“叔叔可能不知道咱们柚宝的名字,所以下次你可以说你叫小柚宝,不叫小拖油瓶。”

察觉眼前的光线被挡住,有道阴影罩下来。

一抬头,身高八尺的男人离我们一米远。

我站起来,“谢谢庄总帮忙,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小名叫柚宝。”

庄丞宇欲言又止的试探,“你...结婚了?”

“当然。”我牵着于柚的小手,面不改色,“怎么,庄总跟商小姐还没结婚吗?”

他凌冽的眼神像要把我穿透一样,散发的冷气能冻死人。

我了解他,知道刀往哪处扎,他才死心。

吃完饭,宾客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吴真真还要留下处理一些事,于是帮我叫车送我回酒店。累得快灵魂出窍的我一直没发现后面有车跟着。

我抱于柚回房,给他洗澡时发现他一直在挠痒。

我本想轻轻帮他挠一下,才发现他后背和手臂上已经冒出不少红点,很像过敏症状。

于柚一吃鸡蛋就过敏,我今天忙没顾上他,一直是吴真真的妹妹帮忙带他。婚礼上各种吃的糕点,大概是他不小心吃了带鸡蛋的糕点才导致过敏。

我快速给他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背上挎包,抱他出门。

孩子两岁多了,面对这些紧急情况我依然有点不知所措。

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酒店门口一直打不到车,孩子趴在我肩上哼着很痒很难受,不停地用手挠他的后脖子。

孩子难受,我心里也很难受,焦急地额头冒汗。

就在我准备要给吴真真打电话时,我看到一抹身影在快速朝我走来。

“他怎么了?”庄丞宇看了孩子一眼,问我。

我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神色焦急地拽住他手臂,语无伦次,“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们去下医院,我一直打不到车,孩子过敏了,需要赶紧去医院。”

好在他没拒绝,甚至很自然地从我怀里把小家伙接过去。

可能没想到孩子的重量,庄丞宇重新踮了踮手臂,让于柚趴在他肩上。

我来不及多想,提着包紧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医院,挂号住院缴费是庄丞宇一手办完的,以前有钟阿姨,她在育儿方面经验丰富,遇到这些紧急情况我都从未有过如此慌张。

打完针,于柚趟在病床上睡着了。

病房很安静,我坐在床边满心盼着孩子快点好起来,庄丞宇进来时我都没有察觉。

医生说孩子有点儿发烧,不能大意,晚上需大人守着。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起身去卫生间打算用冷水冲一下脸。

前脚刚跨进卫生间,庄丞宇后一步跟了进来,为了不影响孩子休息,他特意将门关上。

病房自带的卫生间很狭窄,庄丞宇高大的身躯把我笼在洗手台前,他拿着于柚的病历单指着上面的出生日期,神情淡然,“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并不担心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我转回身看他,“请问庄总想要什么解释?”

他直视着我,语气肯定地说,“那天晚上,我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事儿,顿时耳根一红。

距离太近,我的呼吸难免有些不平稳。

我撇开眼否认,“你...你记错了。”

庄丞宇“嗤”的一笑,“别怀疑我的记忆力。”

虽然他眼高于顶,但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却是事实。

见我始终不肯坦白,他又道,“于眠,我以前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小时候吃鸡蛋也会过敏。”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孩子就诊时我前后将过敏源都跟医生说了一遍,庄丞宇当时就抱着孩子站一旁。

当时我一心只放在孩子身上,压根没注意到他神色变化。

怪不得当时医生问家族有没有人也是吃鸡蛋过敏时,他先一步回答:有。

我那时还有点奇怪,但也没太在意。

我不说话,他又试探着问,“于柚是我儿子?”

我仍强行否认,胡诌一番,“不是。于柚爸爸也姓于,小时候吃鸡蛋也过敏,你说巧不巧?”

没等我说完,庄丞宇已经强行拉我入怀,“谢谢你愿意回来。”

我正要说我只是回来参加吴真真婚礼,却被他先一步抢了话,“你说以前跟我在一起,你觉得自己很卑微。”

“可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回来这一天等了多久。”

“于眠,你说咱俩到底谁卑微?”

他用力抱我,就怕松开手我不见了一样。

以前我从不跟他说心事,我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这些?

可即使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的家庭能允许我和孩子回来吗?

我用力挣脱他禁锢,与他拉开一步距离,“今晚很感谢庄总送我们来医院,于柚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庄丞宇有点担心,看着我说,“你确定一个人能行?”

我随口道,“为母则刚,一看庄总就没生过孩子。”

“确实没生过。”他意有所指睨我一眼,“女朋友跟人跑了,我找谁生?”

我:……

分手了不跑,等着你爸妈拿支票来打发我?

顺着他的话,我说:“那你挺凄惨的。”

他还想继续问些什么,我故称要上厕所,将他推出卫生间。

等我出来时,庄丞宇还没走,抱着臂坐在我刚才坐的椅子上看手机,另一边床的空地上还多了一张折叠床。

为了不打扰到于柚,我压低音量问他,“你准备的?”

他冷冷用鼻音回了一个嗯字。

我知道他在等我给他一个解释,可我并不想开口,只是说,“庄总,你还是别费精力在这了,我不是你老婆,你做再多,床上躺的也不是你儿子。”

庄丞宇皱眉,显然没想到我能这么直接。

好半天才开口,“这里是医院,想知道他是不是我儿子还不简单。”

接着又说:“我刚刚只是在想,以前让你帮我提个电脑包你都嫌累,这小拖油瓶那么重,你抱他那么久竟一声不吭。”

他这是对我刚才的嘲讽进行了解释?

我纠正他的话,郑重告诉他,“我儿子不叫小拖油瓶。”

庄丞宇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从床尾拣一条白色毯子丢给我,“我替你看着他,去睡吧!”

我有点怀疑他照顾小孩的能力,“你还会看护小孩?”

他冷不丁的说,“他应该比你听话。”

这不废话么,我儿子睡着了能不听话,当然平时也很听话。

但是,什么叫比我听话?

难得他一天做了三次好事,我就不计较了,默认了他的提议。

这也是他儿子,他应当尽点责任。

摸着手里的毯子质感,不像在医院能借到的,随口问他,“毯子从哪来的?”

“车里。”

怪不得有一股清冽的味道。

想不到我短暂的沉默一下就让他误会上了,庄丞宇突然没好气,“怎么,用我的毯子让你很为难?使唤我给你儿子当司机的时候,我也没见你...”

“不为难不为难,我去睡了,谢谢庄总帮我看孩子,庄总辛苦,晚安。”我赶紧阻断他的话,抱着毯子到另一边的折叠床上躺下。

跟他打交道,心情跟过山车一样。

第二天,吴真真知道于柚昨晚过敏之后,电话里又是愧疚又是担忧,早早和她老公赶到医院。我告诉她于柚检查完已经没事,可以出院了。

于柚跟他干爹在病房玩,庄丞宇则忙着为他儿子办理出院结账等手续。

倒是我和吴真真闲得没事干,坐走廊上闲聊。

吴真真说,“眠眠,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你离开A城那天晚上,庄丞宇来到我,求我告诉他你去了哪里。”

我有些惊讶,惊讶的不是庄丞宇来找我,而是在我印象里,天塌下来他都自己顶着,绝不屈膝求人。

她接着说,“起初我也懒得搭理他,他一有时间就到我楼下堵我,最后实在被他问烦了,我就说如果他答应不去打扰你,我就把你离开的原因告诉他......”

原来庄丞宇昨晚上的话,是这样来的。

不过,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看吴真真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我笑了笑,“没关系了,他已经笃定于柚就是他儿子了。”

“这么快就知道了?”吴真真知道我肯定不会这么快告诉庄丞宇真相,随后又补充说,“他那么聪明,就是你想满也瞒不住。”

我看着走廊上迈腿朝我们走过来的男人,说,“不然他怎么可能为别人儿子亲力亲为。”

因吴真真他们还要赶回老家办酒席,为了不耽误他们夫妇,我只能带着于柚坐庄丞宇的车回酒店。下车之后他又以于柚身体虚弱为借口,亲自送回房间。

再之后,就赖着不走了。

还跟于柚拉起了关系,主动带他玩起了积木。

这其实没什么不好。

可他要是一直在这儿,下午我们肯定回不了B城。

所以只能劝他,“今天不是才周四吗?庄总应该很忙吧,我们娘俩就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了,于柚也还要休息,晚上等庄总下班了我请庄总吃个饭,感谢昨晚的帮助。”

庄丞宇的眼神暗了暗,转头看我,“于眠,一个当我不会上两次。”

我愣在原地,自然懂他说的‘当’是什么。

当年离开A城那天晚上,我的不拒绝一度让他怀疑我们已经和好了,第二天他便放心去上班了,说下班过来接我回家。

我答应了,但他却不知道我那天早已订好了离开的机票。

“妈妈你快来看我拼的狗狗,它有两条尾巴。”一声稚气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回。

我回神的时候庄丞宇已经进了卫生间,伴随了水流哗哗哗的声音传来。

于柚还在沙发上玩着积木,我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宝贝真棒,让妈妈看看,妈妈还没见过有两条尾巴的狗狗呢!”

我陪孩子玩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敲房门,我走过去开门的时候卫生间水流声也恰时停了。

一开门,看到庄丞宇的助理站正门口,朝我笑着打招呼,“于总监,好久不久。”

“好久不见。”我惊讶了两秒,刚要问他是不是来接他老板时,卫生间传来庄丞宇的声音,“于眠,帮我把衣服拿进来。”

这使唤倒是一点不客气。

我扭头看了眼卫生间,他助理将衣服递过来,“麻烦于总监拿给庄总,谢谢!”

我伸手接过来,并问他,“你们最近不忙吗?”

秦助理愣了一下,估计猜不到我怎么突然扯到忙不忙的话题上,回答说,“很忙,但庄总说这几天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让我们都别去打扰他。”

很重要的事?

莫非是怕我带着他的崽跑路?

在卫生间等我拿衣服的人估计没听到我回应,我关上门的时候他裹着浴巾出来了,八尺身材惹人垂涎,腹肌隐隐若现,看得我心怦怦跳。

我察觉脸上有点烫,别过眼,将他助理送来的那袋子塞给他,“赶紧穿,穿完了赶紧走。”

他单手接过去,大言不惭,“我可是你儿子的救命恩人,又照顾你儿子一晚上,现在借你的房间冲个凉,补个觉不过分吧?”

我瞪他一眼,“别忘了他也是你儿子,尽点责任是应该的。反倒现在我俩顶多算前任关系,待在一个房间不合适。”

庄丞宇突然笑了,将我搂过去,“承认那小子是我儿子了?”

我哼一声将头别看一边。

距离太近,有点要命。

他抬起我的下额让我看向他,“那你说,男未婚女未嫁,待在一个房间哪里不合适?”

半响后,我得以艰难开口,“你...也看到了,房间只有一张大床,于柚病刚好,过会儿他也要休息,庄总应该不是会跟一个小孩抢床的人吧?”

他“啧”了声,松开我,拎着袋子转身往卫生间换衣服。

我以为他就此作罢,于是我打开行李箱,给于柚找了套换洗衣物。

卫生间的门再次推开,庄丞宇一身灰色睡衣走了出来,这分明就是不走的意思。

正给孩子整理衣服的我顿时来气,不想当着孩子面跟他急眼,我气呼呼拉着他到玄关处,“庄丞宇你什么意思,一定要赖着不走了是吗?”

他耸肩堂而皇之地说,“秦助理只带了这套睡衣,你要怪就怪他,实在不行回头我扣他工资帮你解气。”

我:......

秦助理:做助理真不容易,冤锅也要背。

这天下午,我和于柚准时登上了B城的航班,同行的还有庄丞宇。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于柚才与他相处半日就已经改口叫他爸爸了。

我估计想,两三岁的孩子应该很需要爸爸。

钟阿姨还没从老家回来,庄丞宇对孩子比我想象中要有耐心,不仅学会了泡奶粉,还知道讲故事哄孩子睡觉。

当我洗漱完进孩子房间时,庄丞宇正收起一旁的故事书,给于柚盖被子,床头的暖色灯让这一画面显得很温馨。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睡着了?”

他很是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有点哭笑不得,一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此刻在他看来,哄孩子睡着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怕吵醒孩子,他拉着我出了房间。

我调侃他,“看来庄总昨晚在医院一宿没睡,没少恶补如何带孩子的技巧吧?”

他很坦然的承认,“第一次当爹,没经验。不恶补一下,如何帮你看孩子。”

我坐在沙发上,一手支撑沙发垫着下额看他,“庄丞宇,我发现你变了。以前你总是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可现在眼睛好像长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以前也平易近人。”

我没忍住‘噗呲’笑了。

这位天骄之子对‘平易近人’有误解吧?

趁我没注意庄丞宇一把将我拎起坐到他腿上,眼神温柔地看着我,“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我想挣脱,可一下又被他的力道压住,“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声音被刻意压制,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屋内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

庄丞宇的头低下来,轻咬我的薄唇,“于眠,我们结婚好不好?”

我问他,那他的未婚妻商小姐怎么办?

庄丞宇说他跟商婉的婚事只是演给家里人看而已,两人早就没有关系了,他还说他现在已经有能力去保护我和孩子,不再受家庭束缚。

我不假思索道,“好。”

得到我的回答之后,他迫不及待盖住我的薄唇。

来源:大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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