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生的路,恰似一幅跌宕起伏的山水画卷,虽然山川入眼,流水入耳,但养眼入耳的背后,都暗藏着沟沟壑壑。
原创 沙漠之树 来源/沙漠之树 公众号
人生的路,恰似一幅跌宕起伏的山水画卷,虽然山川入眼,流水入耳,但养眼入耳的背后,都暗藏着沟沟壑壑。
日子如流水一样,不知不觉流逝,一转眼来到了1998年的冬天。
小山村里的冬天来的特别早,今年的冬天又干又冷。寒风如无数细小的冰刃,呼啸着掠过山脊,所到之处,枯叶蜷缩着簌簌发抖,树枝也在风中发出呜咽。
留根叔裹着厚厚的的棉衣,戴着一顶破旧的雷锋帽,脖子里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冰冷刺骨的寒风从裤脚,袖口的缝隙钻入身体,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刚进入十月,天气冷的好像数九寒天。留根叔这个赤脚医生,当的非常辛苦。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清霜白露,他从不停歇。
天气又干又冷,老人和孩子最容易生病,所以,他每天都高度集中精力,一有空就去村里各村看看,哪家的老人年纪大,哪家的孩子体弱,都在他心里装着。
1998年,夏季的特大洪水牵着全国人民的心。
而冬季小山村里的大雪确无人知晓。
因为那时候,信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任何消息瞬间可以普天盖地。
那年的冬天,一场大雪突如其来。
当人们看到灰色的云朵漫过山脊,聚在一起串门的乡邻们,看着灰蒙蒙的天际,在讨论着天气的变化,是不是要下雪了?这干冷的空气需要一场雪来湿润。
话音未落,飞舞的雪花盘旋着从小山村的上空飘撒下来。刚开始,雪粒还带着一丝温柔,轻飘慢洒。忽然间,狂风裹挟着鹅毛大雪,如千军万马般自天际压来。雪粒重重的砸在树木,枯草上,发出沙沙的嘶吼。
串门的乡邻一看这阵势,一边感叹着这雪来的迅猛,一边互相道别,赶紧冒雪各自回家。
雪花堆积的速度快得惊人,一会儿功夫,积雪把山坡上,洼地里的沟沟壑壑,坑坑洼洼迅速填平,小山村被裹进一片混沌的银白漩涡。
冬天的天黑的早,直到天黑,雪也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
留根叔吃过午饭就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叶子婶儿担心留根叔的安全,不停的开门张望(在山区的下雪天,家家都是关门闭户,屋里有火塘,关门是为了保暖)。
每次开门,风都会卷着雪花挤进来,无数晶莹的雪屑在屋里打着旋儿起舞,仿佛要将整个冬天的寒意塞进小屋。好像她们也怕冷,她们也要找个温暖的港湾栖身。
天越来越黑,叶子婶儿心里越发不安。她去到公婆的屋里,隔着门帘和已经睡下的公公说:“爹,留根到现在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公公说:“不会,他都多大人了,这么大的雪,他还不知道躲躲?不用担心,说不定在哪个乡邻家里留宿呢。”
听公公这么说,叶子婶儿想想也对,以留根叔的为人,走到哪都有人留饭和留宿。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有一丝担忧。
叶子神儿对坐在火塘边打瞌睡的女儿说:“悦悦,你先去睡,我再等会儿你爸。”
悦悦揉揉眼说:“妈,我陪你等等爸吧。”
叶子婶儿说:“不用,你明天还要上学呢,快去睡吧。”
悦悦去睡了,叶子婶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大的雪,明天说不定没法去上学了。”
小山村里的学校,为了安全起见,大雪天大雨天都会临时放假。前些年,有孩子在上学路上被洪水冲走,有孩子在雪天掉进山崖。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学校就会在极端天气时停止上课。
叶子婶儿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一夜。
第二天早上,雪停了,一尺多长的冰凌排列整齐,透着寒气挂在屋檐下。
叶子婶儿早早起床,她没有叫醒悦悦,也没有打扰公公。她拿上一根木棍当拐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被大雪覆盖的山道上。
大雪天山里的人们,大多都在被窝里取暖,不到中午,很少有人起床外出。
山川大地白雪皑皑,抬头低头,目之所及,都是白茫茫一片,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
叶子婶用木棍探路,小心地移动着脚步,向留根叔的诊所方向走去。
突然,她的木棍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她赶紧俯身扒开积雪,心里一紧,顿觉天旋地转,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
来源:河南经济报直播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