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官图了,毕竟都没了,很应景摘要:身着黑衣的身影在凹凸不平的陡峭山岩上挪移,夜兰则是率领众人围剿着那个身影。仔细看,追杀者们的眼眸怒瞪,好像那人与暗杀岩王帝君的凶手一样可恶。
all空暗示,不明显,ooc可能有,结尾刀子慎入,女皇与空是为共同目的前进的知己关系
以下正文
天空渐暗,漂亮的港口拢入阴影,璃月港的繁华依旧喜人。
然而它的不远处,一场不那么安宁的追杀正在安静地展开。
身着黑衣的身影在凹凸不平的陡峭山岩上挪移,夜兰则是率领众人围剿着那个身影。仔细看,追杀者们的眼眸怒瞪,好像那人与暗杀岩王帝君的凶手一样可恶。
刻晴跟着甘雨灵活地跳上一个突兀而起的高大岩石,看见那一袭黑衣,两人彼此对视一个点头就见刻晴迅速借着一个一个高耸岩石直奔黑衣人的路径袭去。
甘雨加快了冰元素的凝聚,无数可以瞬间冻烂人手臂的寒气向着黑衣人射去。
黑衣人自然是不断躲闪着继续移动,没有分毫减速,好像那可怕的寒意根本影响不了他。眼看着,那人已经跑进一片耸立的怪岩中,一道雷光却直奔他的面门劈去。
黑衣人下腰躲过,雷光一闪刻晴出现又一下劈,一把闪着金芒的剑及时挡在黑衣人心口。强大的力道硬是把两人都给掀飞,甘雨、夜兰及时到场扶住刻晴,黑衣人狼狈地滚了数圈借力起身继续逃窜。
刻晴还想追,夜兰却拦住她,甘雨也没再拉弓,虽然不解但还是问出来。夜兰心机颇重,甘雨活过了千年,看事角度不差,刻晴自认没她们专业。
“走吧,他还游刃有余,估计再跟着就是死路一条。”夜兰转身,大步流星走向璃月港,“再说,会有人对付他的,那里可是仙人们的地界,他再厉害也翻不出花来。”而且这里已经超出“人”的管理范围了。
刻晴看向甘雨,对方却是摇头,看来让甘雨继续追击是不可能了。
“那个人逃不出真君们的围剿的,刻晴先回去休息吧,刚刚跟那人对剑都被掀飞了。”
“胡说!明明是不分上下!那家伙比我狼狈多了!”
……
山谷内,一抹月光照亮了那袭晃动的黑衣,他没有丝毫懈怠依旧在疾行着。
“璃月的人怎么回事,一个入侵者都需要我们出手,我看帝君的选择还是下得太早了!”一道劲风打向黑衣人,吹得他四处飘荡,奇怪的是那黑衣好像粘在他身上般没有什么动静。
“有意思。”注意到那黑衣的古怪,留云借风真君的风更猛烈了,“阁下是在小看我吗?都这种程度了还不防御,紧着那破衣服不放。或者说,你的脸见不得人呢?”
“流云,不要与他多说了,控制住他送去璃月港让七星来处理。”削月筑阳真君丛一座耸立的巨岩上跃下,他蹄子重重一踏,石柱升起重重砸在黑衣人身上。
理水叠山真君跟着从高空滑下,翅膀燃起熊熊烈火,在落地前一刻展开翅膀飞离火中,一只火鸟狠狠冲向石柱上的黑衣人。两方巨大元素力互冲,黑衣人终于痛苦地呼出了声,可那黑衣金刚不坏般依旧没有损坏。
艰难站起,没有丝毫对峙的意思,风元素缠绕双腿把自己轰了出去,狂暴的风元素夹带着血腥味飘散开来,那好似亘古不变的黑衣夹杂了一点不显眼的深红。
“哼,神神鬼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护住你的脸多久!”留云借风真君打出了火气,祭出自己研发的机关弩。那弩大得吓人,好比留云借风真君本体的三倍,通体乌黑却在月光中隐隐闪烁寒光。其箭矢好似黑铁,微微螺旋的十字箭头指着黑衣人。
终于,在生命的威胁下黑衣人召出了自己的剑,那不属于任何元素的奇特气息扑面而来。
三位真君都是皱起眉,其中两位同时看向留云借风真君,不过得了个白眼:“我再聪明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提瓦特不属于七种元素的力量我只能想到深渊,可他用的也不是深渊的力量。”
“那就是跟深渊有关联咯?”理水叠山真君不耐地挥挥翅膀,焰风随之而起扑向逃跑的黑衣人,“让七星审问,我们只负责抓人。”
削月筑阳真君没有什么动作,他总感觉此人的气息有种熟悉的亲切感,若非来历可疑而且觊觎先祖法蜕他甚至以为是个在外游历归来的熟人。
留云借风真君也有这种感觉,但果断直接的性子注定她不会多想一个嫌犯的来历,机关弩随焰风射出,指着黑衣人的小腿。
“铿——!”悠远的金铁之声响起,那人竟是打开了箭矢,不过依稀能看见虎口上的血。
“看来他没办法应付你的火了,风元素可不适合对付那招。”削月筑阳真君已经收手了,不认为黑衣人还能跑。
“咕嘟咕嘟……”水声?
削月筑阳真君凝眸看着焰风包裹的黑衣人,开启元素视野观察,火红的色彩中竟看见一抹蔚蓝。
另外二人也注意到了,同时再摆架势欲要出招,削月筑阳真君却阻止了二人。
“嫌犯已经确认,跟七星说一声吧。”
“不抓起来?即便是至冬间谍也不能就这么放了吧?”理水叠山真君有些不忿。
“那是空,”留云借风真君不知是气的还是悲的,自己和徒弟看错了人,这难免让她心头一紧,“掌握多种元素,拥有未知力量,太符合了。”
“那位旅者?是不是搞错了,他是个好孩子,至少不是会觊觎先祖法蜕的小人。”
流云借风真君没心思再辩解,她伸开翅膀飞回了自己的洞府,只留下一句:“我很清楚,但事实如此。”
理水叠山真君看看削月筑阳真君,都是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良久,焰风散开,空的身形终于从黑衣中露了出来,他满面尘土,肺如被火点燃般剧痛。
空拼命咳嗽,他使尽浑身解数想驱赶肺中的火苗,水元素入肺治愈,哪怕窒息也能减缓那灼热的痛苦。
那焰风猛烈终究是没能全部挡住,空的黑衣、皮肤、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烧灼,他涕泗横流狼狈地在这峡谷中挣扎恢复。
左眼好像被火烧着了,空试着小心地闭上右眼,眼中却是一片漆黑,虽有光芒却还是没有视野。
空在原地痛苦地扭曲身子好一会儿,才轻微如释重负般坐起身子缓慢呼吸。缓缓地摸摸脖子,试着发出声音:“额……啊……”
很沙哑,听起来好像根老树的枝丫嘎吱作响,清澈的少年音色不再,空讽刺地笑笑:“真符合……我这个……小人……”
空没办法,在纳塔时荧突然开始加快拉下天空岛计划的进度,他现在真的急需站在她面前的力量。为此,他用自己试过很多方法。在众多实验中——引用七神的元素之力强行注入身体最是好用,即便会满身疮痍,可只是内里的有什么好犹豫。
空现在就是个装满高度压缩的气体的瓷器,每多一些就会多一道裂缝。幸运的是裂缝都在身上而不是露出来的手脚上,脸也有但不明显,就在额角部位。
空撑着地,双膝用力顶起,终于把上半身挺起,想用右脚站起却猛地往前扑了一下。空好像刚刚学习站起的婴儿一样,来回重复着撑地、挺起、扑倒,膝盖已经有些不适了,虽然比起其他的伤好一点。
空试了好一会儿终于站了起来,他轻轻捶几下脑袋,自言自语着:“烧坏了吗……”
“派蒙怎么样了呢……把她气走了真是……自私的伙伴呢……”现在应该在纳西妲那里吃着小糕点、看着妮露表演、笑歪了脸地吐槽自己吧?
……
须弥,大巴扎。
妮露疲惫地揉揉眼睛,小心地给面前的小精灵掖被子,仔细看小家伙眼睛红肿得不像话。心痛之余,妮露更加想念空了——他失踪半年了,派蒙也自责了半年了。
“我应该跟着他的!我能劝住他的!我不应该耍小脾气的,空不见了都是我的错!”空确认失踪时,派蒙正在无神地戳着眼前的面包,当时她也好久没吃过一顿正餐了。
迪希雅抱住派蒙的同时,妮露也生疏地哄着派蒙说,旅行者没事的,他比我们厉害多了,没人能抓住他的……妮露自己都不信。
能困住空的办法她自己就能有好几个,如果真有什么不计代价的亡命徒对空下手……光是迪希雅就会拼尽脸面要那帮人偿还。
可为什么就是失踪呢?
小吉祥草王大人都没有头绪的隐蔽技巧,能想到的只有神明和各高层强者,七国中六国都与空有所交集,愚人众执行官也没有动作。
小吉祥草王大人……
妮露抱住双手静静祈祷着,自家的神明很担心空,这是妮露能够确定的。以至于这半年神明的变化和疲态妮露也看了透彻,希望小吉祥草王大人不会因此太劳累自己。
“唔呃……空……我还想跟你旅行……我不任性了……”派蒙的嗫嚅混在轻轻的风声中,妮露听不真切,心中隐隐的疼痛却那么真实。
我们的英雄啊,一定要平安啊。
亲爱的少年啊,一定要过来啊……
妮露依旧祈祷着,纳西妲听见了,她瑟缩在那困自己五百年的床上难堪地遮住自己的耳朵。
……
皑皑白雪中,冰冷的飓风刮擦着大地上的人们,激荡的瀑布般落下积聚。
家家户户赶忙拿自己家里的重物挡在窗户上,以求在这冰寒的白色气息中保护自家的暖意。
这里是离至冬城很远的小村子,城中的暖气传到这里已经很艰难了,再加上与纳塔边界不算远,热空气把寒冷鼓荡过来,造就了村子恶劣的天气。
一缕在白茫茫天地中不算显眼的金色走向这个有些冷清了的小村子,他裹着水蓝色的厚棉袄,踏着沉重的棕色厚靴。那人压着腰肢,手臂裹住面庞,在寒冷的缝隙中穿梭而来,面上已经结霜的人儿艰难地走进了村子。
结实的屋舍勉强挡住大风,那人才终于放下了僵硬的臂膀,带着疲惫的沙哑难听的嗓音在村中回荡:“有人在吗?我是个旅行者,希望能在贵村过上一夜。”
村长正跟自己儿子讲话:“听着像璃月人,不过看面相更像蒙德人,你去拿板凳,注意点。”
说完,村长费力移开挡住门的衣柜,小心翼翼地挪出了屋子,紧搓着手问:“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你是哪里人,来至冬是干什么的?”
“我与自己的妹妹在旅行过程中分散了,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她,我第二天就走。”
村长看看戒备的儿子,又看看那一副疲惫瘦削模样的旅人,终于还是松了口。
村长拉着人进屋,问出了名字叫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村长儿子急吼吼回屋里收拾客房,他好久没见到国外的旅人来至冬了,也就一些愚人众的商贩会在回城时路过与自家老爷子聊上几句。
“兄弟,我们这儿有不少大肉,看你瘦得都快被风吹倒的架势——多补补!”村长儿子只要不是板着脸,只会像一个朴实的村里壮汉,老实得很。
又是给空切腊肉,又是拿老爷子的酒招待的,虽然得了几竹杠吧。
“有了兄弟忘了家的,你这辈子也别想着出至冬,老老实实在村里待着,还能衣食无忧有家人陪,比在国外瞎逛着强。”村长也许是无奈,拉着空就往收拾好的客房跑,再说下去自己藏起来的美酿都得被掏空了。
空有些害羞地跟着村长,这家人挺热情的,虽然刚开始可能想拿凳子劈死自己。
到了客房,村长给空指了浴室,又从角落摸摸索索,不知从哪提出了三大罐的明晃晃写着至冬语的“酒”。村长抱着它们,也许是被空盯着有些尴尬,村长讪笑道:“我儿子贪杯,酒品也差,所以酒都不能出现在他眼里,之前给你的果酒没什么劲的。之后你养好了,我让他给拿厨房里的来招待你,都是好酒。”
“行,村长快走吧,您儿子好像来了。”空带着有礼的微笑,示意村长往另一侧走,没多久村长儿子便过来了。
“兄弟,我从我爸那偷了三瓶烈酒,都是藏在厨房里的好酒,你喝了暖暖身子。”
“唔……我的嗓子不太好,所以现在喝不得烈酒,您吃吧。”
“啊?这样啊,那我去拿桌上的果酒,您……哎呀,你先候着。”
看来村长儿子是个粗神经,自己嗓子明显不对也没像村长想个六七八开的。空擦擦额角,撇去些微薄汗,有些不适的感觉从胃里翻腾。
空嘴角挂着自嘲,漂亮的脸蛋绷起青筋,腮也鼓囊囊的。
村长儿子的大嗓门比人先到,空立刻收起难受的丑态,笑着等待他拿酒上来。只是,手套下的皮肉暴起着,染了颜色。
村长儿子腆着大脸盘,笑得跟田里丰收的庄稼人般抱着大酒缸,就那股蛮力也是无人能及了。
“嘿嘿,兄弟,我从酒窖里拿的新酒,刚放完没几天,保证好。”
“……您父亲同意了没?”
“反正早晚要由我管理的,我爸不知道什么情况竟然不给你拿这些好酒,以前可是没少与他的几个老哥们和新来的畅饮。”村长儿子说着把酒一斟,两盏满溢的酒便被他送到空手里。
“……”闻着这股浓香,嗓子又是一阵痛楚,火燎般钻着空的太阳穴和脑门。
“那个……”村长儿子突然腼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戳手指,讨好地笑着凑到空身前。
“但说无妨,这句兄弟都说出来了,我还能驳您面子吗?”
面前的汉子立刻欢呼起来,笑着跟空说:“是这样的,我们这几年好久没见有人来了,只有商人和我们的愚人众不停有人奔走。我们这吗……边陲小村,不知道什么大信息,你是几年来第一个旅人,就想问问……”
“什么事?”
“那个那个,就是有没有什么咱至冬的事没有,我一个兄弟加入愚人众好久了,之前去了璃月就没回来。”
空别样看了眼面前的糙汉,他还是一副尴尬讪笑的样子,只好垂眼说:“大概五年前吧,璃月的漩涡魔神出现,愚人众刚好在璃月有行动,您的朋友……您知道是去干嘛的吗?”
“做生意呗,北国银行保安,手里拿着大锤子喜欢猛挥的愣子,他可……”声音逐渐下沉,有些不敢置信。
“看来,您朋友也去了,节哀。”
村长儿子挥挥手,他倒能看开,就是跟那兄弟的家人他该怎么说。村长儿子叹口气,拍两下腿起身出去,临走说:“谢谢兄弟,你累了早点休息,那两盏酒能喝就喝了吧,我去吹吹风。”
空深吸了口冷风,这样也能让泛热的脑子清醒点,嗓子的火燎痛也能好些。
一夜无话。
……
空一早便启程往至冬城赶,谢过村长和村长儿子后还给他了一个白色的纸花:“我旅行时见过的,寓意来自故乡的温柔,如果找到他就给他吧。”
空看着眼前的汉子浑身颤抖地往回憋泪,他用手轻轻包住纸花,手撑得很开,害怕伤到这份还没送到的温柔。
至冬城很大,像是巨大的堡垒,女王的宫殿就在远方不畏风雪地矗立。
“您好,亲爱的旅行者。我名潘塔罗涅,愚人众第九席[富人]向您致意。”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带着虚伪得让空作呕的假笑走出高墙的阴影。
空没有搭理他,径直进入至冬城,富人跟在身后好像随时等待差遣的下属。他很危险,空对富人的第一印象,不是武力的威胁,一只横冲直撞的蛮牛比之暗中盯着自己脖子的郊狼要逊色多得多。
至少,空不敢与这种怪胎交集。很可惜,事不与愿为,富人早早给出了他的价码——一个铁制巨锤从空中落下砸碎了远处的七天神像。
站在身后的富人无动于衷地看着神像的碎屑抛得很远很远,直到两人的脚边。空冷下来脸,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至冬的七天神像,女皇这盘棋下得够大啊。
富人没有动作,似乎在等待眼前人的回复。
“……不怕打草惊蛇?”
富人谦虚地笑笑,一脸“虔诚”地说:“女皇陛下的智慧本人无从知晓,一切只能等旅行者先生自行与女皇陛下交谈了。”
在空看来,这富人的作态都虚伪得很,也不知至冬女皇以及他的同事是怎么忍受的。
金色虹膜缓缓变换,沾染了六种异色,它们相互交融着在中心化作了无底的黑。黑色游弋着,它慢慢锁定了富人,可怖的压迫感袭上心头。
呵呵……这旅人下手狠辣坚决与博士犹有过之,甚至那股执念比博士要强得多。
逐渐包裹心神的窒息感下,富人只能胡思乱想来转移注意力,疲惫感愈发明显。表面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富人依旧空着心思点评:算计还得磨练久一些。
直到看见青紫,空才放开了他,虹膜中心的黑色逐渐淡下回归带着暖意的褐金。
富人稍微缓和了呼吸,没有多余任何动作,睁开眼,神色询问。
空也冷静下来了,淡淡道:“女皇宫殿,请。”
两人就这么走着,富人默默带着路,他们穿过幽深的巷子,七拐八拐没个停歇;随手推开暗藏的石门,暗得人发毛;七道大门上刻画着七位神明,隐隐能听见机巧木偶的咔哒声。
富人走到女皇的门前,礼貌般叩击三声,门缓缓打开。
两人进去后门又是安静地合上,空悄悄用力拉了几下,没有开,或许是机关。
“您大可以跟我了解这些门的布置,女皇陛下只需叩击三下以示礼节,陛下就会为您开门。”看来富人注意到了空的小动作。
“机巧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说到火神大人自然就是战斗了,除此以外各大门都能用各自的方式通往女皇陛下的大殿,只是您作为客人当然是要礼遇的。”
“啪”
黑暗的走廊被点亮,富人还保持着打响指的动作,他回头笑着给空指路:“前面便是女皇陛下的宫殿了,这是我们的诚意,我会在暗门外静候佳音。”
说着,富人就离开了。
“哒、哒、哒……”空的鞋跟敲得这灰白交融的地板脆响,终于走出那走廊,豁然开朗般一道亮光刺进眼中。
一位女性,她冷漠地坐于王座,一个老者静静立于其身后,华丽的冰块点缀的衣裙反射着光,就连头冠也是蓝色的坚冰。
老者似是无意地睁开眸子,熟悉的眼睛暴露无遗,空认得出来——坎瑞亚的眼睛。
“旅者。”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性开口了,仿佛至冬的寒风般,“你的血亲,我会协助你阻止她,而你,要协助我们举剑天空。”
那女皇没有放出任何恶意,甚至话中也带着商议的意思,空搞不懂,她在空见闻下只有冷血和恶意,仆人和公子甚至流浪者的话他也难以置信:一个慈爱的神竟然会任手下给于世人那般可恨的伤害。
空久久不答,丑角也说话了,“王子殿下,我们会立下契约,甚至可以由岩神见证它,女皇陛下不会有任何异议。”
空的视线滑向丑角,脸上的诧异没有掩饰的意思,再看冰之女皇,她没有动作,只是坐着等待自己的答复。
“……”
“我可以保证,若你加入至冬,我会停止对其余六国的干扰,你要做的只是保证我的理念能安稳执行。”
空答应了,冰之女皇示意空向前来,丑角在空答应的瞬间去了身影,只留下女皇与空在殿中。
踏上柔软的地毯包裹着的台阶,踱步走到女皇的面前,听话地掀开衣服露出肚子。少年腰上狰狞的伤疤显露无疑,女皇手抚空的腰肢无意碰到伤疤——很滑、很硬,还有些许结痂。
像是凹凸不平的软骨,冰蓝的元素力以强势之态压住其他没有完全吸收的驳杂元素力,伤疤依旧,其中阵痛已经消失。
空的瞳孔从五彩斑斓重新化为金色,元素力稳定了下来,演化而出的烦闷感也降下许多。
冰之女皇收回手,静静看着空尝试动用元素力调动自身力量,一切无误后空才询问般看向女皇。
那女皇依旧端坐,手一抬示意般对着空,“我既是冰神,能保证冰元素不暴走的情况下镇压其他暴走的元素力,很奇怪吗?”
“……”空将冰元素力缠绕指尖,能感觉庞大的元素积累体内,“谢谢,我会协助你的。”但荧的事情优先。
女皇指指走廊,空识趣地离开了。
……
富人真在暗门外等候,不过是在暗处,空提醒了才肯出来。“旅人?或说……同志?”
“同志。”空冷冷道。
富人点点头,他解释自己还有个任务——带空去至冬的住处。
“既然您已经加入至冬的阵营,我们便是同事了。您的住所与其他人距离较远,因为一些误会您也许不会想见我们其他人,这是我的自作主张,见谅。”富人不停地套着近乎,空也快被搞得不耐烦了,那帮执行官是怎么忍受他的啊。
同事关系不代表关系好,实际上彼此都看不顺眼。空之后又纠正:是十席以内都对彼此不顺眼,富人估计是那位女皇给的适应期而已。
……
最终战争,女皇如约举起叛旗,空的剑也如其所愿挥向天空岛。
此前,在蠢蠢欲动的深渊前,荧被打败目前在女皇的宫殿中修养,至今未醒。六国的神明没有动作,似乎是在等待着这场翻天之战的结果,又或者在执行自己的职责被——保护子民。
那场战斗打了三日,强大得比肩魔神甚至超越的巨兽吞噬了无数愚人众士卒,那高高立于天空岛上的神明似乎等待着哪位勇士打败巨兽来王座前觐见。
理所当然,女皇被空搀扶着来觐见、来击败、来夺回这个王座。
空满身血污,身上的疤痕又多了数个,他单手握住黯淡的金芒,剑的形体飘忽不定。女皇也不太好,比空的满身狼狈不同,她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在空的肩上。
天理开口了,身形飘起落在二人面前,她高傲的声音冷漠地传递向提瓦特所有地方:“挑战者,你们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悔……”女皇虚弱地按住别在腰上的长剑,猛一拔,剑尖颤巍巍指着天理。如今的女皇就像古代向贵族统治发起质问的贫民,她身姿落魄,眼神却比麻木的平民要坚定不移。
“哼,多说无益!”诡谲的漆黑的几何体带着泛着红光的黑色拖尾砸向两人,可怖的虚空之力压得他们直不起腰。
空顶着压力保持住自己和女皇的身体,绝望的力量下他的傲骨支撑着自己。为了她的理念,空自认可以死。
红色的光照得空的眼睛好痛,就像当年的火鸟般让他只有挣扎的力量,没有反抗的机会。
或许是死前走马灯的促使下,空突然想起在枫丹时铸造那把与雷内对峙的圣剑的奇妙感觉。灵魂、记忆、人格以及……愿望。
空愣了一瞬,眼中闪过愧疚,只好不负责任地自嘲一笑,对着女皇道:“陛下,你有执剑的觉悟吗……”
“何意?”虽然虚弱临近死亡,但女皇那似乎从诞生便有的冷漠从没有离她而去。
“说出愿望,以自身伟力执行它。”空的声音突然飘渺,女皇不自觉看向他。
抬起头时,女皇瞪大了眼睛,空胸口的显色石正在发出耀眼柔光,那股白光照得立方体不得前行,天理也没法有任何动作。
高洁的圣光包裹住女皇和空,空的身体漂浮起来。天理皱着眉,不耐地用出更可怖的力量,她周围立起不胜其数的长矛锁定白光掩盖下空的位置。
天理手一压,长矛如被生生破开泥潭拉出般刺向空。
“说出愿望,用自身伟力……”空的浅了几分,女皇想拉住他,可惜手上力气全无。
愿望,愿望……
“我渴求掀开虚伪,视得真理;我希望脱离牢笼,得见世间!”女皇爆发出最后些许元素力包裹住空,冷漠不再,担忧地想要抓住他。
白光愈发耀眼,空的身形化作淡淡金色,流动着变成了一把剑飞到女皇面前。
接受到某种指引的女皇握住了剑,目光瞥向天理,两个冷漠的视线交错。
坚冰的冷意与炽热的高傲相撞。
……
那日,天空仿佛被撕开般撑开了个大口,一抹明霞照向提瓦特的各国,不同的地域开始有了日月差异,各国有了时差的概念。
那日,提瓦特降下了金色的雪花,漂亮的金色光芒温柔地带着雪花飘逸,带着雪花飞向更远的天空。
完
来源:蛇君子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