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膳房到方砖厂:一碗炸酱面里竟藏着这么多故事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31 11:24 1

摘要:夏日的鸽哨掠过北京城密密麻麻的胡同,炸酱的香气在青砖灰瓦间游走。说到炸酱面,大作家梁实秋堪称行家里手:他在《雅舍谈吃·炸酱面》中写道:“北平人没有不爱吃炸酱面的……四色面码,一样也少不得:掐菜、黄瓜丝、萝卜缨、芹菜末。”但要说起对炸酱面的痴迷,像梁实秋这样的“

夏日的鸽哨掠过北京城密密麻麻的胡同,炸酱的香气在青砖灰瓦间游走。说到炸酱面,大作家梁实秋堪称行家里手:他在《雅舍谈吃·炸酱面》中写道:“北平人没有不爱吃炸酱面的……四色面码,一样也少不得:掐菜、黄瓜丝、萝卜缨、芹菜末。”但要说起对炸酱面的痴迷,像梁实秋这样的“面粉儿”大有人在。

“我祖上也曾阔过”:紫禁城飘出的酱香

关于炸酱面的历史渊源,历来众说纷纭。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这碗面不但是草野百姓的心头好,也颇受皇室公卿喜爱。

据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清宫膳底档》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记载:“九月十七日未正,皇太后进炸酱面一品,用黄瓷海碗盛之。”这与唐鲁孙在《中国吃》中的记述相印证:“庚子回銮后,御膳房增设炸酱面膳桌,惟酱料仍采自六必居。”可见,慈禧和光绪的食谱中,炸酱面没少露面。

故宫御膳房里曾飘出炸酱香

末代皇帝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也写到炸酱面:“每个月初二、十六,照例要吃炸酱面,说是太监们传下来的规矩。”但据史料考证,虽然同样叫作炸酱面,皇宫的做法和民间颇有不同,清宫炸酱面“以鸡汤代水炸酱,配十二色珐琅菜码碟”,不但炸酱升级了,菜码也大大增加了。

末代皇帝溥仪在《我的前半生》里提到吃炸酱面的场景

谁更讲究?顶流作家圈里的拌面哲学

老舍家的炸酱面堪称文坛传奇。舒乙在《父亲老舍的饮食地图》中证实:“待客最高规格是炸酱面配二锅头,父亲总要强调‘面码自己拌,就跟调颜料似的’。”可见炸酱面在老舍心目中的位置。对此,吴祖光在《故人往事》中也有记录“某日曹禺携新作来访,老舍夫人胡絜青端出面码时特意说明‘青蒜是赵树理从山西捎来的’。”

老舍酷爱炸酱面

要说做炸酱面的讲究劲儿,梁实秋比之老舍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谓炸酱,肉丁要好,酱要得法。肉丁要肥瘦兼有,酱要先蒸过,油要宽,火候要足,搅拌要勤,直到肉丁被酱吃透。”直接可以拿来当菜谱用了。

梁实秋堪称“炸酱面专家”

但身为安徽人的胡适对北京的炸酱就不大吃得惯了,而是做了一番自己的改造:唐鲁孙在《什锦拼盘》中说:“胡先生吃不惯北平炸酱,总要在面里加些家乡笋干。”一碗面融合南北,颇为有趣。

梅兰芳吃面润嗓子,侯宝林携酱赴朝鲜

文人爱吃炸酱面,梨园大家也不遑多让。梅兰芳吃炸酱面的理由最为奇特——润嗓子。不但如此,梅大师吃炸酱面还很讲究仪式感:琴师徐兰沅在《操琴琐记》中详述:“ 《贵妃醉酒》演毕,梅先生必要用青花缠枝莲纹碗吃面,说是此碗形制最利拌酱。”如果平时不演戏,在家吃炸酱面时就更为繁复了:“梅宅面码必配水焯豌豆苗,取其碧绿似翠钿,与戏装头面相映成趣。”将一碗面吃出了戏台上的美感。

京剧大师梅兰芳演出结束后喜吃炸酱面润喉

侯宝林的炸酱面情结更富戏剧性。侯耀华在《我的父亲侯宝林》中讲过一个有趣的情节:1951年赴朝慰问,侯宝林的行李箱里竟带着两罐六必居黄酱,还很小心地裹上油纸,藏在军大衣内衬里。不过侯宝林并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用来犒劳战士,据说他用这两罐黄酱做成炸酱,一锅酱拌了三十斤面条,让战士们大快朵颐了一番,一时间传为美谈。

侯宝林也是炸酱面拥趸

总统筷子下的中国味道:炸酱面外交风云

别看小小一碗炸酱面,其实不但国人喜爱,就连很多外国政要也对这种美食评价甚高,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尼克松和拜登。

据档案记载,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为中美建交拉开了序幕,一行人自然受到了热情期待。2月24日钓鱼台国宾馆晚宴上,周总理特意安排“老北京炸酱面”作为第五道主食。美国随行记者安德森在《改变世界的一周》中细致地记录了现场情形:“总统用象牙筷拌面时,酱汁不慎溅到领带,叶剑英元帅立即示范‘正宗吃法’——将面碗端至胸前快速搅动。”而尼克松也迅速掌握了用筷子的要领,品尝过炸酱面之后不住点赞,当天宾主尽欢。

尼克松和周总理在国宴上

无独有偶,将近40年过去后的2011年,时任美国副总统的拜登前来访华,行程中专门去打卡了炸酱面。

据当时的新闻报道,拜登用餐的地点是鼓楼西侧的姚记炒肝店,并且排队就餐。菜品上桌后,随行安保人员用自备银筷做了检测。当天,拜登一共吃了一份炸酱面、一份拌黄瓜,外加一份凉拌山药,总计消费79元人民币。不过,有趣的是,拜登对筷子的使用同样生疏,还专程请教了店主。

2011年,时任美国副总统的拜登在北京排队品尝炸酱面

没想到吧,一碗炸酱面,在外交大事上也曾出过力呢。至于今天,那就更不用说了,老外吃炸酱面北京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从胡同作坊到米其林推荐:一碗面的产业升级

任何一种富有生命力的地方美食,总要扎根在深厚的文化土壤里,甚至成为当地习俗的一部分,炸酱面也不例外。社会学家杨懋春研究过北京市郊的农村生活:“新媳妇三朝下厨,公婆观其和面炸酱,面硬则夸能干,酱香则赞持家。”让人遥想唐人诗句:“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千载以降,流风不改。

岁月不居,人世更迭,炸酱面这款老北京味道也在时光的洗礼下越发香浓,并渐渐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美食名片,例如方砖厂69号炸酱面,这家从一条普通胡同里走出的连锁品牌,竟然6年连登米其林榜单,着实把民间家常美食带向了新高度。

究其原因,除了“十年只为一碗面”的初心坚守,更成功于其持续的改良,比如炸酱中选用黑猪肉,升级菜码多到13种,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推出了“无限续面续酱”,把北京人的“局气”演绎得淋漓尽致。

得益于众多像方砖厂69号炸酱面这样的商家,这款地道美食已经成为全国知名度最高的面食之一,成为北京旅游逛吃必不可少的一个章节。

从马可·波罗惊叹的元大都,到梁思成眷恋的老城墙;从梅兰芳的戏装水袖,到老舍的丹柿小院,炸酱面如胡同里的一棵树,始终默默见证着这座城市的沧桑。正如汪曾祺所说:“(炸酱面)把各种滋味调和得恰到好处,如同北京这座城,包容而不失本真。”或许道破了其中真谛——真正的城市之魂,不在故宫的琉璃瓦上,而在百姓家窗台上晒着的酱坛子里,在方砖厂胡同飘了15年的面香中,在每个人端起面碗时,那声情不自禁的"吸溜"里。


来源:皇城根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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