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董之争背后的横渠四句:你可以说它“大空”,但不能说它“假”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30 03:18 1

摘要:张载的“横渠四句”因董宇辉的引用与聂圣哲的批评再度成为舆论焦点。聂圣哲直斥其“假大空”, 这一言论引起轩然大波,被指是在否定传统文化、攻击国学。

张载的“横渠四句”因董宇辉的引用与聂圣哲的批评再度成为舆论焦点。聂圣哲直斥其“假大空”, 这一言论引起轩然大波,被指是在否定传统文化、攻击国学。

那么,这四句话究竟是什么?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是空洞口号,还是古人理想的精神投射?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得从“横渠四句”的本源说起。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脍炙人口的四句,并非张载刻意写下的独立格言,而是后人从其《张子语录》中提炼概括而成。

张载的核心哲学在于以“气本论”重构儒家宇宙观,并赋予“士人”宇宙、历史与现实三重责任。理解这四句,必须紧扣其本初语境:

为天地立心: 旨在建立人与宇宙的伦理联结,强调“人心即天心”,赋予自然以道德意义。为生民立命: 为天下百姓确立道德根基与社会秩序的方向。为往圣继绝学: 复兴孔孟真义,接续儒家道统,防止精神传统断绝。为万世开太平: 通过道德教化与士人的实践担当,为后世开创持久安宁。

聂圣哲批评其“大空”,确有其理: 张载的愿景基于复兴孔孟之道并坚信其能带来永久太平,目标极其宏大(“大”)却缺乏具体的、可操作的政治社会路径(“空”)。但指其为“假”,则是对张载本人的误读,他提出此理想是真诚的哲学抱负和士人担当。

后世,尤其理学成为官方意识形态后,“横渠四句”经历了层层拔高。程朱等理学家对其推崇备至,朱熹更将其与“天命”、“君子之道”高度绑定,使其从张载的个人志向,升格为所有士人必须践行的“精神义务”。

明清以后,它进一步蜕变为官学中的劝学口号,近乎“士人入仕”的精神誓词,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并列。

然而,这种神化带来双重后果:

人们背得滚瓜烂熟,却未必理解其复杂哲学背景;它不再是激励人心的思想,而成为一种外在的“道德要求”甚至“标榜工具”,其内在精神实质被掏空。

后世批评其“假”,很大程度上源于这种被工具化、形式化后产生的虚伪感。

张载的宏伟愿景,在历史上是否实现过?是否带来了其所承诺的“万世太平”?

历史给出的答案令人清醒:

汉代:文景之治昙花一现,随即陷入王莽之乱与东汉的宦官外戚倾轧。唐代:儒释道并用,盛极一时,但安史之乱彻底击碎了儒家治世理想。宋代: 理学勃兴,北宋却因重文抑武积贫积弱终致靖康之耻,南宋偏安一隅。明清:朱子理学独尊,在道德高压下,士人精神渐趋僵化,社会活力受到抑制。

纵观历史,儒学虽在塑造文化认同、维系基本伦理秩序方面有其作用,但作为国家主导思想,它从未完全实现张载所希冀的“为万世开太平”的终极目标。这一宏大理想,终究缺乏有效的现实路径。

回到聂圣哲与董宇辉的争议。

聂圣哲批评董宇辉将“横渠四句”降维为直播间的“氛围组台词”,虽扩大了文化传播的广度,却严重消解了其思想深度,实质是将深邃文化沦为博取流量的工具。其核心是对董宇辉“引而不用”、“讲而不行”的失望。

此批评虽有苛责之处(董本非思想家),却非无的放矢,深刻触及了传统文化在现代传播中的符号化、浅层化风险。

董宇辉的定位清晰:一个“希望通过文化包装让商业行为显得不那么浅薄”的主播。他创造性地将传统文化元素融入带货场景,意图让人“购物时亦受文化熏陶”。

这种模式在形式上,甚至可以说是后世对“横渠四句”神化、口号化传统在媒介时代的某种延续——它被再次提炼为一个易于传播、烘托氛围的文化符号。 然而现实效果常是:消费者更多记住了“有文化的主播”这个人设,而非文化内涵本身。

“横渠四句”所勾勒的,是一幅极其宏大的儒家理想图景。它并非可被实证的“真理”,也因其缺乏具体路径而注定难以完全兑现,后世的神化更使其沾染了“大而空”甚至“假”的色彩。

然而,张载的伟大,恰在于他敢于提出如此恢弘的终极关怀;其动人之处,正在于那份“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士人襟怀与担当精神。

在当代,“横渠四句”的价值,或许不在于它能否被“实现”,而在于它作为一种崇高的精神坐标,不断提醒着知识分子:应当秉持对宇宙人生的深刻思考(为天地立心),肩负起对人民福祉的责任(为生民立命),珍视并传承人类文明的智慧结晶(为往圣继绝学),并始终怀有对更美好未来的不懈追求(为万世开太平)。

来源:梅梅说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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