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等我发小撞见他跟公司签约的小明星关系暧昧时,我果断地跟他离婚,迅速搬离了我们精心布置的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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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恋九年的男朋友兼老公是小说男主,而女主不是我。
等我发小撞见他跟公司签约的小明星关系暧昧时,我果断地跟他离婚,迅速搬离了我们精心布置的婚房。
他没有过多挽留,可眼里带着我看不懂的绝望与决绝。
三个月后,他自杀了。
1.
徐青野死了。
警方打电话告知我,并让我配合调查。
只因为他的遗书提到了我,这个刚与他离婚不久的前妻。
「林小姐,明天需要您到警局这边接受一下调查。」
放在桌上的相框忽然掉在地板上,徐青野的脸上布满道道玻璃裂痕。
敢情是不好的预兆,被玻璃碎片不小心刺破指尖,裹挟丝丝疼痛,我平静地回答:「好的。」
但真正踏进警局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
三个月前还鲜活的人竟然就这样死了,一声不响。
坐在我对面的男警官,高高瘦瘦的,整个人还带着刚入社会的青涩。
他递给我一份由密封袋装好的信纸。
我知道,这或许就是那份昨晚警方提到的、徐青野提到有关我的遗书。
寥寥几行字,上面写着:
「致我的挚爱林砚舒女士:
明知莫比乌斯环,双向交错,循环往返,
明知改变命运的概率微乎其微,
但我还是想保存徐青野对林砚舒纯真的爱。
我站在起点,看向终点的我,
不可能的可能,最后一切归零。」
我忽然有些想笑,徐青野这是什么意思?
人死了,都要留下几句暧昧不明的话来恶心我吗?
2.
「林小姐,请问您跟死者的关系是?」
「离婚夫妻关系,不久前离的。」
「那这段时间您有跟死者见过面吗?」
「没有。离婚之后,我搬回我自己家了,这之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那死者生前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吗?我们在现场采集到的种种线索,都几乎指向徐先生是自杀的。」
自杀?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直盯向那位年轻的男警官。
「为什么说他是自杀的?」我语气有些艰涩,因为没有镜子,我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有怨恨?有不解?或许还有难过?但我想大抵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警官,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昨日下午15:00徐先生被发现死于书房,尸检报告显示,其胸部为锐器所伤致左心室破裂,造成大出血死亡。因现场勘查到无第二人的痕迹,凶器上只提取到徐先生的指纹,因此警方初步判定结果为自杀。」
年轻警官锐利的目光毫不避讳地打在我身上,但口中吐出的语语彰显着沉稳冷静。
我想不透徐青野自杀的原因,他这个人骄傲得要命,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选择这种憋屈的死法?
我的内心嘲笑自己的丑态。
明明徐青野已经爱上了别人,可我还是很难过。
3.
问询过后,我正准备离开警局,一道纤细的身影迎面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是于苏念,那个徐青野爱上的小明星,她的身边同样跟着一个女警。
也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是他目前的现任,理应接受调查。
擦肩而过之际,她突然攥住了我的手,力度之大让我瞬间皱起眉头。
「林小姐,我想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约个下午茶?」
身旁的女警将她攥着我的手拉开,我疑惑地看向于苏念,此时的她眉眼弯弯,没有半分悲伤。
真是奇怪的人,但口头上的邀约,我客气地颔首点头,「自然,如果于小姐愿意的话。」
「我当然愿意了,关于徐总的事,我个人认为林小姐同我是有共同话题的,或许也能消除林小姐心中的一些疑惑。」
我脸色一冷,几乎下意识认为这是她对我的挑衅。
但于苏念毫不在意地冲我微笑。她长得很漂亮,是那种一看到就觉得很舒服、甜的容貌,眼睛好像天生微弯,盛满了笑意似的。
不得不说,她确实有值得骄傲的资本。
她从小巧的手提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上面有她的私人联系方式。
「我很期待与林小姐的下一次见面。」
身着白色修身长裙的窈窕身影逐渐走远,唯余走廊上高跟鞋与地面接触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清脆声响敲打在我的心上。
赶过来接我的发小正好也看见了于苏念,她快速走到我身旁,又担忧地探头过来看我的神色。
「没事吧?刚才你俩没起什么冲突吧?」
我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回去吧。」
我没跟发小提起徐青野留给我的那封遗书。
内心深处如同被纠结的乱麻所缠绕,种种思绪犹如乱丝般难以一一梳理,使得我感受到了难以名状的压抑和窒息。
徐青野,你真是给我留了一道难题。
4.
徐青野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在他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有个住在乡镇的姥姥,但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也不好麻烦她来京市折腾这一趟。
最后还是我去帮他收拾的遗物。
看着屋子里这些熟悉的装潢,我有些失神,没想到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
就连阳台上的那几盆风铃草,依旧绿意盎然,洁白的花朵在枝头上迎风摆动,为这毫无生气的屋子增添了些许生机,照料者的用心程度可见一斑。
原本我以为离婚后他会让于苏念搬进来,但没想到这里竟然没有第二个人的生活痕迹。
因为定性为自杀,书房的封控警方那边也早已经撤掉,我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打算整理一些书架上的资料。
书架上很多都是有关物理的书籍,这让我想起徐青野曾经是非常喜欢物理的,但高考填报志愿时他一如反常地填了清大的金融专业。
「物理是热爱,金融是现实,要入局也得先掌握到游戏规则。」
「况且,听说过莫比乌斯环吗?」他扭头看向我,温柔的声音夹带着无可奈何,「我们俩就像是拓扑变换中本不能遇见的两点,交错在莫比乌斯里重合。所以岩岩,你朝我走了一步,那么剩下的九十九步你站在原地等我来找你。」
我从不否认17岁徐青野对我的爱恋,也许17岁的他也没料到26岁的他跟我短暂步入过婚礼的殿堂,却又走向了离婚的结局。
真心原本就是瞬息万变。
5.
我在屋子里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最后无奈发现,徐青野保留的大部分东西几乎都是我给他的。
书桌上的合照相框,是他17岁生日时向我要求的礼物。
阳台上的风铃草,是我总养不活绿植,然后撒娇让他帮我种的。
衣帽间几条叠的整整齐齐的领带,是我在他创业那三年里去商场给他精挑细选搭配西装用的。
占据半张床的大熊玩偶,是他求婚那天带我去游乐园,我玩枪击游戏赢的战利品。
这些东西能让我窥见曾经和徐青野的诸多美好回忆,但现实也让它们成为被无情戳破的泡泡。
我看着墙壁上还挂着我们结婚时的照片,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他向我求婚的场景。
摩天轮在缓缓上升,偶尔有温热的晚风从开着的窗口轻送进来,还能听见上方的人唱着舒缓温柔的情歌。
座舱内部并不大,更别说巨大的玩偶熊占据着近一半的空间,我悄悄抬眼望向徐青野,却没想到他同样注视着我的眼眸,眼底流转着温柔缱绻。
四目相对中,我感觉周遭的温度在上升,逼仄的空间中暧昧横生。
「砚砚。」
徐青野穿着一件黑衬衫,衣摆恰到好处的扎进西装裤里,单膝下跪时少年的身形依旧挺拔,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戒盒,看向我的神情专注认真。
「在凝望你的时间里,我忽然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想了很久在向你求婚的时候我应该说什么话才能让你明白我满腔的欢喜与期待,本来打了满腹的草稿,可是现在真正处在跟你求婚的场景下,我也会紧张的手抖,说不出话来。」
「林砚舒,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结婚,把我带回家吗?」
求婚的话语简单却又足够热烈,我的大脑也短暂的空白了一瞬,怔怔看着少年举着戒盒的手轻轻颤抖着,眼眶有些酸涩,我知道自己的答案是愿意的。
于是我朝徐青野伸出我的右手,他小心翼翼地牵起我的无名指尖,给我套上戒环。
下一秒他将我紧紧地禁锢在怀中,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之中,他对我说:
「摩天轮快要到达顶点了。」
那一晚在摩天轮的顶点处,我们在烟火声中热吻。
事到如今,让我惋惜的也仅仅是,当年恐高恐失重却选择在摩天轮上向我求婚,对我许下永远承诺的俊朗少年终究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消磨,选择爱上了别人。
我突然很想知道,「就那么爱吗,徐青野?」
6.
我没想到一出门,刚好有个西装革履,自称是徐青野私人律师的男人拦住了我。
他向我说明来意,徐青野死前曾立了一份财产转让协议书,而受益者正是我——林砚舒。
我沉默了一会,忽而想起什么,眼中露出几分警惕。
「张律师,似乎我们俩并没有见过面,你认识我?」
张律师抬手扶了扶眼镜框,「抱歉,忘记跟您说,我曾经多次在徐总的办公室里见过您本人的照片,徐总很爱惜。」
原本的紧张消失,我疑惑道:「我跟徐青野已经离婚了,他为什么会把财产转让给我?」
「那得问徐先生本人了,我只负责在他本人遭受意外后带着协议来给您签字。」
不对。这不对。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语气有些颤抖,「徐青野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这份协议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张律师说是三个月前,听完我只觉得心脏一阵急促,「三个月前,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我和徐青野刚离婚。
人或许就是这样,一旦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想法就跟疯长的野草一般,难以遏制。
我下意识地回忆起我跟他离婚前的种种细节。
要说不对劲的,那段时间徐青野的脸色似乎总是带着病弱的苍白,我曾担心地想要带他去医院,他只是安慰我说前段时间加班着凉了,没必要去看医生。
后来就是于苏念的出现了。
于苏念原本是个娱乐圈新起之秀,出演过的几部电视剧以校园题材为主,虽然不是主角,但漂亮纯良的容貌以及具有代入感的演技足以俘获不少观众对她的喜爱。
徐青野跟于苏念的交集源于在一场酒会上帮她解了围,或许没什么,但当他的公司成了于苏念的幕后投资者,再后来徐青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次数越来越少,身上也总有不知名的香水气味,甚至还被我的发小拍到了他和于苏念同进同出一辆车。我才知道,事情早就朝着我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也许命运总会安排一些本不合适的人相遇,让彼此更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下一次该去遇见什么样的人。
那一段时间,一堆事情压得我焦头烂额,又碰巧去画室的路上车被追尾,受伤进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徐青野急匆匆赶来医院看我的时候,他跌跌撞撞闯进病房,头发衣服上全是雨水的痕迹,看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眼眶红了一圈,像个犯错的小孩反复说着两句话:「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不好......」
我不解,这本来就是意外,关他什么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假装不在意地说起了另一件事,「徐青野,我们离婚吧。」
当天不算愉悦的收场,徐青野红着眼眶,却又不掉眼泪,只是把我抱住一遍又一遍喊我的名字。
之后我果断联系律师代办离婚,徐青野同样没有出面,直到领离婚证那天,他才赶来民政局,沉默地同我办完手续。
徐青野跟在我后面走出民政局,他叫住我,「我送你回去。」
我摆了摆手,回了一句不用了,没有回头看他。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句:「第十二次了,第十二次了。」
等我回头时,原地已经没了徐青野的身影。
7.
我和徐青野的第一次遇见,可以说差点闹出了一场交通事故。
当时刚下舞蹈课,外边下着倾盆大雨,司机王叔照常来接我。回家的路上由于雨势太大了,为了安全着想王叔也不敢把车开得太快。
前边有道撑着伞的身影,不懂是不是我看错了,总觉得步伐有些摇摇晃晃。然而这人下一秒就晕倒在地,我家的车开在他后面,意外突发,我和王叔都被吓了一跳。
但幸好王叔很快回过神来,及时刹车,才堪堪避开了一场车祸。
我和王叔惊慌失措地下车去扶他,雨天夜色昏暗,周遭的环境被白色的车灯照亮。少年倒在一洼水坑处,脸色苍白,看起来脆弱至极。
我弯下身子探手摸上他的额头,很热。
「王叔,他发烧了!」我惊呼一声。
「我给您撑伞,您来抱他到车上,我们直接把他送去医院吧。」
王叔动作很快就将他抱上了车,在开车途中,少年可能是烧迷糊了,眉头紧皱,嘴里嘟囔着听不清楚的话,我稍稍凑过去听,哦,好冷。
拿了条毯子盖他身上,然后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他的神情总算不那么痛苦了。
很快到了医院,把人送进病房后,王叔去医药房帮忙缴费,而我则留在病房帮忙照看一下他。
护士给他打好点滴就出去,这时我才冷静下来好好打量躺在病床上的少年。
眉眼俊朗,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一点痣,安静睡着的样子也透着一股冷峻的意味。
这人似乎很没安全感的样子,我注意到他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应该快要醒了。
王叔还没回来,没做多想,我打电话让他带一份清淡的粥回来,就当日行一善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察觉到身后有道强烈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回头一看,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背垫枕头坐起身来打量我。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少年显然没太适应病房里的光亮,他抬手挡在眼睛上方,声音中带着没睡醒的沙哑,还有一点点鼻音。
我点了点头,少年的眼神似乎有些局促,他向我表示了真诚的感谢。
有点像被雨淋湿的小猫,莫名惹人怜惜。我想起了医生的嘱咐,好心提醒他:「医生说你这是发烧加上低血糖,所以最近注意饮食清淡,多休息。」
他可能也没料到我作为一个陌生人能这么关心他,搭在雪白被面上的手指一瞬间攥紧了被单,而后若无其事地松开。
他朝我笑了笑,这时王叔刚好提着粥回到病房,我把袋子搁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示意他待会自己弄。
「那个…钱我现在还给你吧。医药费跟住院费都是你帮我垫付的。」
「不用了,就当我是学雷锋做好事了。」
我摆摆手,不太在意这事,便打算跟王叔回家了。太晚回去等下爷爷奶奶该担心了。
「我叫徐青野,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身后传来少年有些急切的声音。
名字而已,告诉他也没关系。
「我叫林砚舒,观风砚意舒的砚舒。」
8.
距离徐青野去世也只过了两周。
这几天在徐青野的笔记里无意找到的一句话更是让我内心涌现出不少难以置信的念头,令我感到非常不安。
「世界意志掌控着剧情,系统控制着我,该怎么样跳出这个圈?自杀?」
我的脑海迅速浮现出那张干净温婉的脸,直觉告诉我她肯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原本打算联系于苏念私下见面,但顾虑到对方的明星身份,以及我的画室最近安排了一场重要画展,等到和于苏念的再次见面竟然是对方先行登门拜访了。
画室办公区的电视机里播放着一档娱乐圈的采访节目,而被采访的对象正好我也认识。
「主持人好!在场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于苏念。」
「于苏念。」
电视机里的声音与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办公间有个年轻的小姑娘好奇又激动地问我:「小舒姐,你也是苏苏的粉丝吗?」
我摇头,「知道她演过几部校园剧。」
小姑娘点了点头,而后又兴奋地安利我于苏念最近爆火的一部剧,「苏苏最近上映了一部题材新颖的剧,关于穿越的,并且还自带系统,主要是她真的把女主想回家的执着演的超级入戏。」
「听导演说,剧情设定的最后是女主得跳崖自杀才能回家,苏苏在那场戏没听导演指挥直接从搭景的高台跳下,幸好吊了威亚才没有出事。」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电视剧里的于苏念,此时主持人也向她提了一个问题:
「最近苏念有部剧很受大众的喜爱啊,网友纷纷辣评于苏念想回家想疯了,如果节目能满足你的心愿,那你会想要做什么?」
于苏念莞尔一笑,语气听似调侃,但眼底并没有笑意,「当然是回家,回到我原本的地方。」
剩下的我没有继续看了,我立即打电话让爸爸的助理帮我调查于苏念的信息。
我隐隐约约感觉快要触摸到真相了,就差一条能把所有东西完全串起来的线了。
助理反馈回来的资料很快。
我发现于苏念竟然在一年前晕倒进医院,身体没什么病状但各机能体征无故下降,心脏骤停。但一天后于苏念就苏醒了,堪称医学奇迹。
不会真的是壳子里换了人了吧?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理智上告诉我不该相信,但是徐青野的遗书、笔记以及于苏念的话全都浮现在我眼前,我不得不屈服于这个事实。
9.
于苏念找上门来的那一天,京市的天气不算美好,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绵绵密密的,冷到像是夹杂着冰渣。
等我给她开门时,就见到这位明星小姐巴掌大的脸上挂着一副夸张的大墨镜,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完全没有我第一次见她的精致模样。
「进来吧。」
「林小姐应该知道我找你的原因了吧?」她接过我手里的咖啡,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
「万一待会听到什么激动的事情晕过去,总归不是在公共场合,丢了我这具身体的明星脸。」
我有些讶异地看向她,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提起这件事。
「如你所猜想的一样,我的确不是于苏念本人,原本的于苏念去哪了,我真不知道。」她眼底满是嘲弄,随即不屑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是我脑袋里的狗逼系统把我带到这的。」
似乎是她所说的“系统”给了她什么惩罚,于苏念咬着牙,脸上划过几分痛苦。
「你没事吧?」我迟疑了一下询问于苏念的情况。
「没事,习惯了。它也只会这招,毕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那…徐青野也有系统吗?」
「当然,徐青野作为男主,他脑子里也有个系统逼着他规规矩矩走剧情。如果不按要求走剧情就会被电击灵魂,很痛很煎熬。」
我听得心仿佛被谁揪起一块,有些疼,难怪有段时间他的脸色那么苍白……
「男主是徐青野,那你应该是女主?」
于苏念直言,「对,但也不对。」
「如果放在前几次循环可能是,但是随着徐青野一次次自杀反抗,我这具身体的气运已经不是女主了,而你才是。被主角爱的人才是主角。」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一次次自杀是什么意思?」
从来没觉得我的嗓子能这么干涩,几欲说不出话来,我忽然怕听到令我难以接受的真相,因为太沉重了。
于苏念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我的脸色跟窗户纸一样煞白惊着她了,她不忍地开口:「他不肯走剧情,其实你看到他和我的那些接触全是被控制的。这是我和徐青野第十二次循环回来了,也是他第十二次自杀,但唯一变了的是在第十二次剧情发展中第一次时间线往前走了。」
「所以,这是掌控剧情的那股力量已经松动了。」于苏念说完,那双漂亮的眼睛越过桌子,直直望向我。
「毕竟神都需要信徒的拥护来绵延自己的力量,遑论不被自己的气运之子信任并且反抗的呢。」
那天的交谈,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给我当头一击,仅存的理智也被炸得一干二净。
于苏念的话反反复复出现在我耳边。
「林砚舒,你应当也有记忆的?只不过被遮住了,尝试想起来吧。」
「林砚舒,徐青野说打破剧情的逻辑自洽,最好就是主角都没了。」
最后少女走出门时,眼眶盈满了泪水,她说:
「我真的很想回家,很想我的爸爸妈妈。电击真的太痛苦了,我不属于这里,我好孤独。」
10.
徐青野死后,我没踏足过他的墓地。
原本是对他抱有怨意的,所以一次都不肯来看他。
现在我捧着一大束风铃草站在他的墓碑前,明明也就过了半个月,却忽感物是人非。
面上有湿润的水意划落,我抬手一抹,哦,我哭了。
我看着墓碑照片上,徐青野年轻俊朗的脸,高中时的照片,他不太爱笑。
「徐青野,阳台那几盆风铃草又快枯萎了,我总是养不好。」
「徐青野,我昨天一个人去游乐园打了枪击,又赢了一个玩偶熊,还去坐了你向我求婚的那个摩天轮。」
我忽然想起来当年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攻读MFA时,徐青野正处于创业慢慢有起色的阶段,那时候我们俩忙得几乎连轴转。
但是有一天下课,我和同班的白人女孩刚走出主楼,视线就猝不及防对上了站在台阶下不远处的俊雅青年。
他左手拿着手机放在耳侧接听,右手捧着一大束开着正热烈的花,我口袋的手机嗡嗡作响,明明不远的距离,他静静地注视着我,面容带笑,格外温柔。
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
我跑过去抱住他,他亦紧紧将我拥进怀里。
我清楚他创业时期肯定时间紧、压力很大,但他还是特意买了机票赶过来见我。
八千一百三十二公里,十一个小时,横跨北大西洋,他来了。
夜晚的伦敦正下着一场雪,屋内却无比温暖,我和他肆意亲吻,抵死缠绵。
意识昏昏欲坠时,他在我耳边说:「林砚舒我爱你,我是你的。」
兜兜转转,他还是他。我的情绪到底还是崩溃了。
我颤抖着把手举起,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宇,用尽全力地靠前,抱紧了墓碑。
在一刻,脑子里的迷雾似乎被拨开,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阿野,对不起。」
「阿野,我爱你。」
11.
于苏念又一次晕倒进医院了。
我来到病房看她时,她侧着身看着窗外的景色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来了。」
她的语气很虚弱,脸颊毫无血色。
从她的话语中,我大概知道了,自从上一次她把真相向我全盘托出后,系统拿她无可奈何,就一直折磨着她。
完全不敢想,她这几天是这么熬过来的,我上前轻轻抱住了她。
「能让我跟你脑里的系统聊一下吗?」我轻声开口询问她。
于苏念眼神放空了一瞬,下一秒眼神聚焦时,我知道,是系统。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违背剧情呢?安安分分不好吗?」
冷漠的声音带着它身为机器的困惑。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自己的主角,没有人生来就喜欢被安排的。」
「这不叫安排!主的意志创造了你们,给予了你们身份、性格以及人生,每个角色就改各自待在设定好的戏份上,保证世界的正常运转!」
它几乎有些恼怒了,「主的意志如此为你们着想,没想到身为孩子的你们竟然敢违抗它,简直不可饶恕。」
我冷冷地看向它,语气讽刺,「自以为是,荒谬至极。」
上帝是一个会盲打的剧作家。
它口中的主的意志满意地看着它所创造的剧本,看着演员们按部就班走着它设置的剧情,好似永不落幕的终场。
可是这有什么意思呢?
「你觉得操纵、按部就班对我们所有人是好事,但谁规定了不能有不听话的演员呢?」
「我猜,你们迟迟对不听话的人动手,应该是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排斥了,或许这个世界只是你口中的主的意志所掌控的千万个之一,但是它被抵制了,被我们抵制了。」
“于苏念”惊慌失色起来,我知道我猜对了。
我温和一笑,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巧锋利的刀。
它看向我的眼神里有着错愕以及害怕,没想到机器也这么有情绪。
「你要干什么?快停下!!!」
尖利的声音在病房响起,我却感到有些畅快。
「当然是,做个不听话的演员啦!」
我乖巧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刀刺进胸口的那一刹,我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难以想象徐青野那十二次自杀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我好想问一句,「徐青野,你疼不疼啊?」
意识逐渐模糊,我看见于苏念也倒在了病房的地板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听见有道声音出现在我耳边,不带任何情感。
它说:「你们赢了。」
12.
再睁开眼时,我从床上惊醒,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背后一身冷汗。
干净明亮的房间,熟悉不能再过了。
我怔愣一下,立马拿起手机一看。
眼睛有些酸涩,没想到真的回到了我和徐青野结婚不久后。
我的手探向床的另一边,有余温。
我慌乱地下床往房间外跑去,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徐青野你在哪?」
「阿野!阿野!」
然后我看到了,客厅阳台外,一道清隽挺拔的身影,他正在给那几盆风铃草浇水。
听到我的呼喊,他立马回头看我。
他原本脸上带笑,但目光下移到我没穿鞋的脚上时,眼里闪过几分无奈。
他走过来抱起我,「地上这么凉,怎么跑出来不穿鞋?小心感冒我可不照顾你!」
我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声音带着哭腔,问出了我临死前早就想问他的问题:
「徐青野,你疼不疼啊?」
他摇了摇头,但看向我的眼里却有着心疼又骄傲的情绪。
「我不疼,但我一直怕你疼,哪怕只有一次。我在想啊,我的砚砚可真勇敢。」
「徐青野,我爱你。」
我轻轻吻向他的嘴唇。
蓬松的阳光薄薄的一层,透过明净的落地窗轻撒进来,淡泊的光影里,我和徐青野的身影交迭在一起。
我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迷迷糊糊看向阳台那几盆风铃草,绿意葱葱,洁白的花缀满枝干。
我知道,有徐青野在,我总算不用把花养死了。
13.
后面我找了个时间去医院看望了于苏念。
徐青野去公司处理事务了,毕竟他的原话是还得挣钱养家。
我隔着窗在病房外看了一眼,她的经纪人正在给她削苹果,还不忘数落她。
「说说看,你这是跟医院结下缘分了是吧?进剧组的次数都比不上你来来回回进医院的多。」
于苏念有些无奈地接过苹果,她听着经纪人的絮絮叨叨也不恼,整个人温温和和的。
「清姐,别念叨了,我知道了,保证维持身材的基础上按时吃饭。」
「那还差不多,说好了!还有我这次可是给你挑了好几个好剧本……」
病房内的氛围还挺温馨。
我悄悄离去,知道了这个于苏念应该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于苏念,我松了一口气。
那应该那个于苏念回到了她的世界了吧。
我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看到了徐青野站在车旁,黑色衬衫领口微敞,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阿野!」
我叫了他一声,他立马走过来,眼睛看向我时有着明亮的光芒。
我心底一软,主动挽上他的手臂。
「妈妈刚刚打电话说,叫我们今晚回家吃饭,还说特意为我们准备的大餐。」
「爸爸也说要跟你切磋一下棋艺,老输给你还不服气。」
「姥姥她老人家也给我发了信息,院里的杏花开了满树,采了一些做成杏花酿给我们寄过来。」
身旁的徐青野没说话,只是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
一生很长却又不长,我会挽着他的手,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人生的尽头。
番外一:徐青野
倘若你曾见过17岁的林砚舒,就会明白我为什么爱她。
我第一次见林砚舒,是她救了晕倒在路旁的我。
等到第二次再见面,是在学校的小花园。
她没注意到我,少女微微低着头,轻声细语地在哄那只瘦瘦弱弱的橘猫吃东西。
小花园里时常有几只流浪猫在游荡,它们来回觅食,蜷缩在各个角落。久而久之,这吸引了不少学生前来投喂。
我有空的时候也会拿些火腿肠来喂猫,因为我觉得,这些流浪猫跟我没什么两样。
我是单亲家庭,从小就没见过父亲,而母亲又不喜欢我,有时看向我的眼睛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我不理解母亲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等我年岁渐长,便逐渐从姥姥以及街坊邻居的口中拼凑出了母亲的故事。
这大概是一个本来前途大好的少女被大城市的已婚渣男骗财骗身,因对方原配大闹工作单位,无奈辞职后回到镇上生下孩子、独自抚养的故事。
我突然想起,有次她半夜酗酒回来,死死盯着我的脸,然后恶狠狠地往我脸上扇巴掌,尖叫道,「眼睛……越来越像了…真像他啊……」
我也知道了这么多年来动辄被打骂被厌恶的真正原因。
她心里一直有着对我名义上的父亲的怨气,却因为我有几分肖似那个男人,怨气便慢慢转移到了我身上。
多可悲啊。
姥姥制止不了只能安慰我,「小野啊,别怪你母亲,她选择生下你总归是爱你的。」
无所谓了,我冷漠地想,如果一开始选择打掉我,那么所有人都有好的结果。但我不会自怨自艾,我只会拼了命地读书,世界从来就不是公平的,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有资格去竞争我想要的东西。
至少,林砚舒那双眼睛对上我的时候,我有一瞬间闪过了这个想法。
林砚舒的眼睛澄澈干净,如一泓清水载着日光,波光粼粼,她看着他就开始笑,那笑意好似能直接漾进人的心里去。
风拂过一阵,究竟是谁的心被吹乱,只有风和我知道答案。
越接近林砚舒,我就越发知道她的善良可爱,总是会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并放进心底,然后又采取实际行动对我好,于是我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偏爱。
这样温暖的一个人……我想,林砚舒要谁爱上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幸运的是我获得了这个唯一的机会。
我眼里裹挟着沉沉欲色,终其一生都不可能选择放手。
即便我知道,林砚舒家境很好,是千娇万宠的小公主。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是又怎么样呢?
月光曾有一瞬间照在了我的身上,哪怕原本是月亮的无意,可我偏要勉强,去够一够那皎洁的月亮,独揽月色。
毕业后我拼了命的努力,创立属于自己的企业,提高自己的身价,最后和林砚舒结婚。
所有目标都实现了,我在我26岁那年如愿娶到了心爱的林砚舒。
但是我没想到世界就是如此地会愚弄人,在我获得渴望已久的幸福后又企图拿走它。
我所处的世界是一部小说,男主是我,女主却另有其人。
我觉得这真是疯了,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陌生女人,我好不容易才把我的月亮带回家,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但脑海中那道冷漠的机械音只有对我的通知:
「违背剧情会遭受惩罚,请主角严格按照剧情执行。」
最早意识到不对劲,是因为每次接触到一个叫于苏念的人,我都会短暂地没了意识,像一个被掌控的木偶人。
直到林砚舒出了车祸,直到林砚舒跟我离婚。
这是系统对我违背剧情作出的惩罚。
可是我不能接受林砚舒跟他离婚,所以我义无反顾选择了自杀。
出乎我意料的是,没有想到时间线又重回了我刚知晓剧情的节点。
一次次的反抗,却永远避不开我碰上于苏念那刹那间的不受控制,以及林砚舒受伤最后跟我离婚的剧情。
一开始我带着报复心理,既然我不能和林砚舒如愿,凭什么要按照这个傻逼系统的剧本来走呢?
我面对剧情束手无策,于是反复自杀,让系统也奈何不了我。
到了第七次循环,那个叫于苏念的原定女主主动找我合作。
「我是被系统绑定到这具身体上的,原女主的意识我不清楚在哪,但是我想回到我的世界,我要回家。」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于苏念也有系统且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同意了这次合作。
系统的思维是死的,它只会监测主角与剧情是不是按发展走下去,在关键剧情完成的节点,也就是我和于苏念得以实行计划的空白期。
「打破系统的逻辑自洽,才能真正跳脱出控制。」
「自杀的次数多了,世界意志强加在我身上的控制已经松动了,我猜第十二次自杀后剧情应该能走下去了。」
「那你怎么知道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万一这是最后一次剧情重复,那你的自杀就真成定局了。」
对上于苏念的眼睛,我自嘲道:「我不喜欢被人控制,哪怕这次失败了,但没关系,我的爱人还活着就好。」
「狗屁的命定男女主,世界意志跟傻逼系统都该死。」
耳边是于苏念对系统的骂骂咧咧和控诉。
我此时唯一的想法是,希望我们都可以成功。
番外二:于苏念
第十二次重置剧情,于苏念已经累了。
系统这个狗逼果然只配做一串数据,死板得让人无语。
一开始她确实想攻略徐青野的。
毕竟人是自私的,她不想死,她想回家。
但是她和系统谁都没料到,徐青野竟然有这么强的意志力。
在历经这么多次自杀重启,他的意志隐隐约约突破了世界意志强加于他身上的剧情。
是的,在这个世界,正如这个狗逼系统所说的,徐青野是男主,她这副身体是设定好的女主。
跟她看过的一些狗血剧情一样,男主在事业有成之后,就会有各种艳遇。
原剧情的26岁的徐青野在一场酒会上碰到了娱乐圈小白花于苏念,一开始只是想帮她解围,但后来情难自禁,徐青野成为了她的金主,然后在这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中,两人逐渐相恋相爱。
如果真实剧情是这样,于苏念顶多觉得这个世界无聊罢了。
但就是系统要她把现在的走向掰回原剧情时,她才意识到不对。
哈哈,要她去攻略已婚男人当小三,这事真没法翻篇。
还有她打探过徐青野的消息,发现他的人设还有经历完全跟系统给的剧情不一致。
哦,除了年轻有为跟事业有成对得上。
于苏念被迫走剧情,还要保持人设,但凡出一点插曲,她就会遭受电击。
她确实在酒会碰到了徐青野,他也确实按剧情给她解了围。
但仅此而已。
因为她发现徐青野在完成指定剧情节点,会在原地呆住一瞬,似乎他也不明白自己的举动。
之后徐青野的公司给了她资源、成她金主这段剧情也是,压根见不到他的人,根本没有朝夕相处的日夜。
于苏念不是没有抓狂过,电击太痛苦了,她不想每分每秒都体会这种感觉。
好在世界意志是站在主角身边,它开始强行控制徐青野走剧情。
但她没想到徐青野会这么疯,在和他的老婆离婚后,直接自杀。
于是剧情重启。
徐青野很聪明,在他发现强制剧情后,他进行了一次次自杀。
唯一的变数是林砚舒。
她曾远远地见过林砚舒,她是一名才华兼备、颇具知名度的画家。
林砚舒长得很漂亮,眉目间是明艳与灵动,整个人像鎏金的复古花瓶上插着茶蘼花,气质超群,即便只静静地放在那儿,也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在历经第六次剧情重启,于苏念才意识到,系统给她的剧情里,自始自终从来没有林砚舒这号人物。
所以林砚舒在目前这个世界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毕竟时间线上,徐青野的自杀不可避免地成了一个锚点,由此引发剧情循环。
世界在历经几次男主死亡还没崩溃,说明还没触及到临界点,于苏念曾旁击侧问过系统,是不是主角都死亡才会世界崩塌?
系统支支吾吾没给出答复,她知道没必要再问了。
答案是必然的。
况且她确定了于苏念这具身体即便是系统所说的原剧情女主,但是现在的情形下,林砚舒的气运应该在上升。
也许说,男主选择的才是女主。
所以她抱着有些恶劣的想法,凭什么她老是要忍受这个狗逼系统的惩罚,干脆让世界意志亲眼看看自己的世界崩溃好了。
于是她主动找了徐青野合作。
她知道徐青野是有记忆在的。
到十二次剧情循环,于苏念清楚察觉到世界意志已经对徐青野没有多少掌控力了。
就像现在明明徐青野已经死了,但时间线还能往前走。
那现在就是引导林砚舒发现真相了。
林砚舒出乎意料地很聪明很冷静,在她一步步抛出的线索里能够最大程度地推出真相。
只要林砚舒死了,这个小说世界崩塌,也许才会迎来新生。
所以林砚舒毫不犹豫地为徐青野的计划做了完美的闭环。
世界的组件逐渐崩塌,于苏念脑子里的系统气得疯狂大叫,「你真是疯了,疯了,竟然联合他们来抵抗主的意志。」
于苏念哈哈一笑,那双漂亮的眼睛满是嘲弄与肆意,「得了吧,老娘就是死了,才不服从什么狗逼意志!」
说完她竖了个中指,「Fuck off you!!! Never see again!」
系统的尖叫已经消失。
于苏念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次睁眼,窗边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洒在她身上。
她在她的家里。
一切仿佛是一场梦。
她笑着笑着,眼里止不住的泪水。
还好,回到属于她的世界,才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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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孤独的鲸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