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跟林雪是大学同学,她总说自己是"被爱情耽误的画家"。那年毕业季她穿着白裙子在画室里转圈,裙摆像月光下翻飞的蝶。我至今记得她递来婚书时眼里的星光:"阿哲,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我跟林雪是大学同学,她总说自己是"被爱情耽误的画家"。那年毕业季她穿着白裙子在画室里转圈,裙摆像月光下翻飞的蝶。我至今记得她递来婚书时眼里的星光:"阿哲,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领证那天她特意穿了红毛衣,可手指却冷得像冰。民政局门口梧桐树沙沙作响,她突然抓紧我的手腕:"要是以后我变成疯子,你也不能扔下我。"我笑着揉她头发:"傻话,谁会变成疯子啊。
(二)
搬进新家第三个月,林雪开始频繁消失。某天凌晨两点我被客厅传来的声音惊醒,发现她跪在地上给干枯的绿萝浇水,嘴里念叨着"救救它们,叶子会疼"。她手腕上有新鲜的划痕,我追问之下她突然尖叫:"滚出去!别碰我的画具!"
后来我才从她闺蜜那听说,大学时她就常躲进画室自残。医生诊断是双向情感障碍,但她死活不肯吃药。每次发病她都画满整面墙的涂鸦,用丙烯颜料在窗帘上涂抹诡异的图腾。有次我收拾房间,看见她藏在床底的日记本,里面全是用血写的小字:"镜子在吃我的灵魂"。
去年冬天最冷的那天,林雪抱着两岁女儿小满站在阳台边缘。我冲过去拽她时,女儿突然从怀里滑落。楼下传来玻璃碎裂声,我跪在满地都是的玩具熊碎片里,看着浑身是血的孩子。林雪却蹲在地上捡拾画册,喃喃说"小满的魂魄在纸里"。
警察说可以申请强制医疗,但林雪穿着沾血的睡裙挡在病房门口。她突然安静得可怕,只是反复摩挲我的婚戒:"你说过不扔下我。"我抱着她冰凉的身体,听见窗外的雪簌簌落下,像无数片破碎的画纸。
昨天我在整理老房子,发现阁楼藏着个铁皮箱。褪色的诊断书上写着"重度精神分裂症,遗传概率67%"。原来母亲当年就是这么离开的,她发病时总说"看见女儿在吃自己的眼睛"。手机突然震动,林雪发来视频——她正把颜料倒进女儿的奶粉里,笑着说"这样小满就能永远和妈妈在一起了"。
我握着车钥匙站在天台,风卷起林雪未完成的画稿。那些扭曲的线条里,我仿佛看见三十年前母亲在画室里崩溃的模样。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像命运提前写好的休止符。
来源:二丫头智慧人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