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韦秀英,今年六十有三。
街坊邻居都说我命好,说我儿子敖建邦有出息,在城里买了房,娶了个漂亮媳妇,还给我生了个大胖孙子。
可他们哪里知道,我这五年的日子,过得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儿子敖建邦和儿媳沙咏梅结婚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这俩孩子,不是一路人。
我儿子老实巴交,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儿媳呢,漂亮是真漂亮,就是心眼太多,看人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
不过,年轻人嘛,过日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懒得管。
直到五年前,儿媳沙咏梅生了。
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院里给菜浇水。
儿子敖建邦在电话那头,声音激动得发抖:“妈,生了!是个大胖小子,七斤六两!”
我高兴得差点把水瓢扔了,连夜收拾包袱,第二天就坐上了进城的头班车。
可到了医院,我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儿媳沙咏梅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看见我,眼神里不是喜悦,反倒是藏着一丝惊恐。
亲家母沙白卉也不在,问起来,儿媳就说她妈身体不好,来不了。
我心里犯嘀咕,女儿生孩子,当妈的哪有不来的道理?
但看着襁褓里那个皱巴巴的小人儿,我的心一下子就化了,什么疑惑都抛到了脑后。
我给孙子取名叫敖梓睿,小名睿睿。
这孩子,打小就跟我亲。
儿子儿媳工作忙,从出了月子,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
睿睿第一次笑,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喊“奶奶”,我比谁都高兴。
我把我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这个小小的生命里。
他就是我的命根子。
这五年,我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只有我自己知道。
白天带孩子,晚上做家务,忙得像个陀螺。
儿子劝我请个保姆,我没同意。
自己的亲孙子,交给外人,我怎么能放心?
可我这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儿媳沙咏梅越来越冷淡的态度。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我,跟我说话,也总是隔着一层。
有时候我抱着睿睿,她会盯着我们看,眼神复杂得让我害怕。
我以为她是嫌我这个农村老婆子脏,有代沟。
我也就忍了。
为了儿子,为了孙子,我什么都能忍。
我只盼着,睿睿能健康快乐地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出现,将我这五年的坚持和信仰,击得粉碎。
那天,是个周末。
儿子儿媳都加班,我一个人在家带睿睿。
我们俩正在客厅玩积木,门铃突然响了。
我以为是儿子回来了,高兴地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她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风霜的痕迹。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你找谁?”我警惕地问。
那女人没说话,推开我,就往屋里闯。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客厅玩耍的睿睿。
“睿睿……我的睿睿……”她喃喃自语,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我当时就火了。
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子,跑到我家来撒野?
我冲上去,想把她拉出去。
“你干什么!再不走我报警了!”
她却一把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她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韦秀英,你这个鸠占鹊巢的老东西!你凭什么霸占我的外孙!”
我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外孙?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接下来说的话,更是像一个晴天霹雳,把我劈得外焦里嫩。
她说:“我叫沙白卉,是沙咏梅的亲妈!你带了五年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孙子!”
我的天!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我辛辛苦苦带了五年的孙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怎么就成了别人的?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疯了,是来敲诈勒索的。
“你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个骗子!快滚出我的家!”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大吼。
睿睿被这阵仗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赶紧跑过去抱住他,心疼得不行。
“别怕,睿睿,奶奶在。”
沙白卉看着我怀里的睿睿,哭得更凶了。
“我没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等建邦和咏梅回来,你问问他们!”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养的这个,是我的外孙,是咏梅她姐姐的孩子!”
我当时就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沙咏梅是独生女,哪来的姐姐?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不想跟她再纠缠下去,直接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就在这时,门开了。
儿子敖建邦和儿媳沙咏梅回来了。
看到屋里的情景,两个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沙咏梅,当她看到沙白卉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妈……你怎么来了?”她声音颤抖着,像是见了鬼一样。
沙白卉看到女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了过去。
“咏梅啊!妈对不起你!妈实在是撑不住了!轩轩他……轩轩他快不行了!”
轩轩?
又是谁?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儿子敖建邦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
他看看沙白卉,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难道那个疯婆子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
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我抓着敖建邦的胳膊,声嘶力竭地问他:“建邦!你告诉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她说的都是不是真的!”
敖建邦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的沉默,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旁边的沙咏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朝着我,拼命地磕头。
“妈……对不起……我对不起您……我们骗了您……”
“轰”的一声。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一阵阵地犯恶心。
儿子敖建邦守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桃子。
看到我醒了,他“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
“妈,我对不起您,您打我吧,骂我吧!”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
五年啊!
整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我把那个孩子当成我的命,我的全部。
我为他付出了我的所有,我的时间,我的精力,我的健康。
到头来,却换来一个惊天谎言。
我不是他的亲奶奶。
我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笑又可悲的老妈子。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我哭的不是我这五年的辛苦,我哭的是我的感情,我的信任,我那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在我的追问下,敖建邦和沙咏梅,终于断断续续地,将这个埋藏了五年的秘密,告诉了我。
原来,五年前,沙咏梅生的,是一对双胞胎。
两个都是男孩。
当时,敖建邦的事业刚刚起步,正在竞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忙得脚不沾地。
而沙咏梅,在生产时,出现了大出血,差点没抢救过来。
两个孩子,因为是早产,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哥哥,也就是他们对外宣称的敖梓睿,情况还好一些,在保温箱里待了一个月,就出来了。
而弟弟,他们给他取名叫敖梓轩,却被查出了患有非常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医生说,这种病,想要治好,需要一大笔钱,而且,成功率很低。
对于这个刚刚组建,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沙咏梅的娘家,条件也不好。
沙白卉是个寡妇,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早就没什么积蓄了。
一边,是嗷嗷待哺,相对健康的哥哥。
另一边,是病入膏肓,需要巨额医疗费的弟弟。
巨大的压力,和对未来的恐惧,让沙咏梅和她的母亲沙白卉,做出了一个极其自私又残忍的决定。
她们决定,放弃敖梓轩。
不,应该说,是向我们所有人,隐瞒敖梓轩的存在。
她们对外宣称,只生了一个孩子。
然后,她们把我从老家接来,照顾健康的哥哥敖梓睿。
而那个可怜的,被放弃的孩子敖梓轩,则被沙白卉偷偷地带回了乡下老家。
她们骗我说,亲家母身体不好,不能来。
其实,她是带着我那可怜的亲孙子,在那个偏僻的小镇上,艰难度日。
敖建邦,我那个老实巴交的儿子,一开始是不同意的。
那也是他的亲骨肉啊!
可是沙咏梅当时产后抑郁,又哭又闹,甚至以死相逼。
她说,如果敖建邦敢把真相说出去,她就抱着孩子一起跳楼。
她说,我们家根本没能力同时抚养两个孩子,尤其是还有一个是药罐子。
她说,如果让韦秀英知道了,这个家就散了。
最终,在巨大的压力下,我的儿子,选择了妥协,选择了沉默。
他成了这个弥天大谎的帮凶。
就这样,我被他们所有人,蒙在了鼓里。
我欢天喜地地照顾着一个“假”的孙子,而我的亲孙子,却在离我几百公里远的地方,挣扎在生死线上。
这五年,沙白卉带着敖梓轩,四处求医。
她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
为了给孩子治病,她去工地上搬过砖,去餐厅里洗过碗,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硬是靠着自己单薄的肩膀,为那个孩子,撑起了一片天。
而沙-咏梅,也在这五年的谎言和愧疚中,备受煎熬。
她不敢见我,不敢跟我有太多的交流。
她害怕从我的眼睛里,看到她自己的罪恶。
她每个月,都会偷偷地把大部分工资,打给她的母亲。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一直紧巴巴的。
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这五年,亲家母从来没有出现过。
为什么儿媳沙咏梅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复杂。
为什么我们家的经济条件,看起来还不错,却总是捉襟见肘。
原来,这一切的背后,都隐藏着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秘密。
知道了真相的我,心如死灰。
我看着跪在我面前,哭得泣不成声的儿子和儿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恨吗?
我当然恨。
我恨沙咏梅的自私,恨沙白卉的狠心,更恨我儿子敖建邦的懦弱和欺骗。
是他们,联手剥夺了我作为奶奶,去爱护我亲孙子的权利。
是他们,让我那可怜的孙子,从出生起,就没能享受到一天完整的家庭温暖。
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们这一大家子,每一个人,都被这个谎言,折磨得遍体鳞伤。
“那个孩子……轩轩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沙哑着嗓子,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提到敖梓轩,沙咏梅哭得更厉害了。
沙白卉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撕开这个血淋淋的伤口,是因为敖梓轩的病,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医生说,他必须马上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否则,就没几天活头了。
可是,心脏移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光是等一个合适的心源,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而且,那笔手术费,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沙白卉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双胞胎的哥哥,敖梓睿。
医生说,双胞胎之间,骨髓配型的成功率,是最高的。
如果能进行骨髓移植,或许,能为敖梓z轩,争取到一线生机。
所以,沙白卉来了。
她不是来抢外孙的,她是来求我,救我那素未谋面的亲孙子的命的。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了。
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瘦弱的,可怜的小男孩的模样。
他和我有着最亲的血缘关系,我却对他一无所知。
他正在一个我不知道的角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而能够救他的,只有我这五年来,视若珍宝的另一个孩子。
这对我来说,是何其的残忍。
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去承受骨髓移植的痛苦,去救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弟弟”。
我该怎么选择?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儿媳,又想起了那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亲孙子。
我的心,都要碎了。
“带我……带我去看他。”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第二天,我们一家人,加上沙白卉,开车去了她所在的那个小县城。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亲孙子,敖梓轩。
当我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孩子时,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他那么小,那么脆弱。
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我甚至会以为,他已经……
他的眉眼,和睿睿长得一模一样。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击中了我的心脏。
这就是我的亲孙子啊!
我那个一出生,就被命运抛弃了的可怜的孩子。
我隔着玻璃,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轮廓。
我的心,疼得像是要裂开了。
敖梓睿也被带来了。
他不懂发生了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玻璃窗里的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小男孩。
“奶奶,他为什么睡着了呀?他是不是也生病了?”睿睿拉着我的衣角,天真地问。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下身,抱着睿睿,嚎啕大哭。
我对不起你,孩子。
我对不起你们两个。
奶奶对不起你们。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在煎熬中度过。
医院给敖梓睿和敖梓轩做了配型。
结果,如同医生预料的那样,完美匹配。
敖梓睿,是敖梓轩唯一的希望。
可是,要不要进行手术,却成了一个巨大的难题。
骨髓移植,对于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是有风险的。
虽然医生说风险不大,但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敖梓睿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每一根头发丝,我都视若珍宝。
我怎么忍心,让他去承受那样的痛苦和风险?
可是,如果不救敖梓轩,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是我的亲孙子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那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敖建邦整天整天地抽烟,一句话也不说。
沙咏梅和沙白卉,则天天以泪洗面。
她们跪在我面前,求我。
“妈,求求您,救救轩轩吧!他也是您的亲孙子啊!”
“亲家母,我给您当牛做马,求您发发慈悲,给轩轩一条活路吧!”
我看着她们,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她们的欺骗,但也无法忽视她们作为一个母亲,救子心切的绝望。
尤其是沙白卉。
这个看起来又老又穷的女人,却用她那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一个生命的重量。
她或许自私,或许愚蠢,但她对敖梓轩的爱,却是真的。
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廊里,一夜未眠。
我想了很多。
我想起了睿睿刚出生时,那软软糯糯的样子。
想起了他第一次对我笑,第一次喊我“奶奶”时的场景。
那些记忆,像刀子一样,刻在我的心上。
我又想起了那个躺在病床上的敖梓轩。
他那双紧闭的眼睛,那张苍白的小脸。
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喊我一声“奶奶”。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
我找到了敖建邦和沙咏梅。
我对他们说:“救孩子。两个都是我的孙子,一个都不能少。”
敖建邦看着我,眼圈红了。
“妈,谢谢您。”
沙咏梅更是泣不成声。
我对他们说:“我不是原谅了你们。我只是不想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因为我们大人的错误,而失去生命。”
“手术的钱,我们一起想办法。把城里的房子卖了,先救孩子的命。”
那一刻,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救我的两个孙子。
幸运的是,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敖梓睿很勇敢,从头到尾,都没有哭闹。
当敖梓轩被推出手术室,医生告诉我们,手术成功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哭了。
那是喜悦的泪水,是重生的泪水。
那段日子,是我这辈子最难熬,也是最温暖的日子。
我们一家人,包括沙白卉,都守在医院里,轮流照顾着两个孩子。
我们之间,仿佛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默契和团结。
过去的恩怨,仿佛在两个孩子的生命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敖梓轩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起来。
他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开始能够自己吃饭,能够下地走路。
他第一次开口说话,喊的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
他看着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奶……奶……”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烟消云散了。
我抱着他,这个我失而复得的亲孙子,哭得像个孩子。
出院那天,我们一家人,拍了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我坐在中间,左手抱着敖梓睿,右手抱着敖梓轩。
两个孩子,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笑得像两朵太阳花。
敖建邦和沙咏梅,还有沙白卉,站在我的身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幸福。
我知道,我们这个家,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但风暴过后,我们没有散,反而变得更加紧密。
我们卖掉了城里的大房子,换了一个小一点的。
剩下的钱,用来给敖梓轩做后期的康复治疗。
日子虽然比以前清苦了,但我们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
沙咏梅像变了一个人。
她辞掉了工作,全心全意地在家照顾两个孩子。
她对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疏离和冷淡。
她会主动跟我聊天,给我买衣服,甚至会挽着我的胳膊,陪我一起去买菜。
她说:“妈,以前是我不懂事,谢谢您,给了我们这个家一次重生的机会。”
沙白卉也没有回乡下。
她留了下来,帮我们一起照顾孩子,做家务。
两个亲家母,从一开始的隔阂与怨恨,到后来的相互扶持。
我们都明白,是两个孩子,将我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
敖梓轩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他和敖梓睿一样,成了一个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的小家伙。
两个孩子,长得越来越像,有时候,连我都会认错。
看着他们俩在客厅里追逐打闹,笑得前仰后合,我的心里,总是会涌起一股暖流。
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原谅,没有选择救敖梓-轩,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家,可能早就散了。
我也会一辈子,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
我以为我养错了孙子,失去了一个。
可到头来,我才发现,我不是失去,而是多得了一个。
我得到了两个同样可爱,同样需要我爱的孙子。
我也得到了一个虽然充满裂痕,但却用爱和宽容,重新粘合起来的,完整的家。
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
五年的朝夕相处,五年的含辛茹苦,难道就真的抵不过一张薄薄的亲子鉴定报告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看到敖梓睿为了救弟弟,勇敢地伸出胳膊的时候,当我听到敖梓轩用他那稚嫩的声音,第一次喊我“奶奶”的时候,我的心,被一种叫做“亲情”的东西,填得满满的。
这种亲情,无关血缘,只关乎爱和付出。
现在,我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晚上给两个小家伙讲故事。
他们俩一人一边,挤在我的怀里,听得津津有味。
故事讲完了,他们会一人给我一个晚安吻。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奶奶。
生活给了我一个巨大的考验,但我庆幸,我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我用我的爱和宽容,化解了仇恨,拯救了家庭,也救赎了我自己。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偶尔还是会想,在这个世界上,到底什么样的爱,才能跨越血缘的鸿沟,才能被称之为真正的亲情呢?您说呢?
来源:浩哥风云录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