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信了他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了帮他,甚至听信他的话献身去勾引太子,骗取储君的信任害他被废。
前世我对四皇子一见钟情。
信了他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了帮他,甚至听信他的话献身去勾引太子,骗取储君的信任害他被废。
事成之后,他继承皇位,太子持剑自刎。
我心中有愧,去佛堂想为他诵经祈福。
却偶然听见景王在和人说话,那人感慨:「燕娘当真有手段,先太子谪仙一般的人,竟也被她勾着入了凡间。」
本以为他会为我辩解,却没想到他嗤笑一声,面露不屑。
「再有手段还不是为朕当牛做马,你若喜欢,我便将她赏给你。」
「不是允了她做皇后,赏我你竟舍得?」
提及我,景王眼里难言嫌弃。
「她的身子都被先太子睡烂了,失了清白哪里还配做我的皇后?」
「我的后位,自然要留给冰清玉洁的大家千金。」
原来昨日种种,宛若砒霜,所遇非人。
我拿了壶酒踏上了先太子自刎的宫墙,饮酒高歌,血洒三尺。
再睁眼,却回到了及笄那日。
花园池边的曲水流觞,我取了只桃花置于盘中,随水而落,越过景王,缓慢的停到了一锦衣男子的面前。
四目相对,我笑意吟吟。
许久不见啊,太子殿下。
1
丞相府独女的及笄礼,满盛京的男男女女都来了。
高门显贵,名门清流。
谁人没听过商栖燕的才女之名。
商相只有一女,爱护有加,为了留女儿多住几年,大修庭院,从江南千里迢迢请的园林师傅和花鸟山石。
曲水流畅,附庸风雅。
京都里年纪相当的儿郎们,那个不是做梦都想见一见这位商小姐的庐山真面目。
可惜,商家高门大户,管束严格,至今也无人见其芳容。
而今日的及笄礼,则是最有机会一睹芳容的一次。
上首的国公府老夫人是我娘请来的正宾,为我梳发的则是太师夫人。
唱念做打了好一番,爹爹扬声唤我出去见人。
我却浑身一颤,立在门前许久未动。
丫头春晓连忙上前攥住我的手,柔声的问着:「姑娘,可是晨起未曾进食,胃疼了?」
我抬起眼,目光略过她因担忧簇起的眉,眼泪顺着眼睑就滑到了腮边。
上一世,皇子夺位凶险至极,得知我是四皇子心尖上的人,有人派兵追杀。
春晓为了替我挡刀,才十七啊,花一样的人儿就没了。
「姑娘你怎么哭了?可是难受的紧了?我去喊人叫大夫......」
她刚要走,被我拦下了。
「无事,就是想着......及笄过后,也该离家了,心中惶恐。」
我垂眸笑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既然阎王不肯留我,说不准,他会想见别人呢!
我正了正衣袍,掀开帘子缓缓走了出去。
2
赞者梳头,正宾净手,歌颂祝词加笄,入室换襦裙,出门敬拜父母养育之恩,
二加祝词金丝发钗,入室换曲裾深衣,向来宾展示,二拜敬重长辈和师长。
三加祝词白玉钗冠,入室换大袖长裙礼服,旋身展示,三拜天地。
祝词,拜礼,祭酒,食饭,及笄已成。
及笄礼成,女儿家便是可以出家的娘子。
爹爹观完礼,便去前院招待男客,夫人们则是直接拉着我的手不放,连声的夸赞我的样貌举止。
母亲笑着一一回了,便抬手打发我去花园池边散步。
这本就是爹爹和母亲不愿委屈我,特意寻得法子。
花园被池塘一分为二,一边在内院,一边在外院。
中间有一被制成曲水流觞的巨石,能从内院飘到外院。
爹爹在那边宴客,谈笑风生,行酒令,投壶射覆好不风流。
我这处则有些高,遮着纱帘,离得不近不远,能听得那些才子二郎的言谈诗句,也能看得见样貌秉性。
上一世,四皇子裴景谈笑舒朗,落落大方,兴起时敲杯高歌,潇洒风流。
我又羞又怯的偷偷看了一眼,就心中欢喜。
折了桃枝顺水而流,那桃枝就停在了裴景的面前。
他捏着桃枝面红耳热,似有察觉的抬头,只看见纱帘微动和小女儿家的一颗芳心。
只可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是沟渠。
身为丞相之女却低三下四为他奔波筹谋。
甚至在他的怂恿下,头脑发热的去以身勾引当朝太子。
不仅害了他,也害了我爹娘的一生清誉。
想到他自尽那日,清朗疏阔的男人发丝凌乱,双目猩红。
他手里持着剑,眼睛错也不错的看我,沙哑着嗓子声声泣血的问我:「燕儿,你可曾对我有过片刻真心?」
我的一生还算是光明磊落,唯有对他,满心愧疚。
扫过那带着寒光的剑,倒是不怕,我对他所作所为,杀了也是应该。
我闭上眼,咬紧了唇,说了违心之言。
「片刻不曾。」
可我等了许久,只等到他痛入骨髓的狂笑,还有飞溅在脸上的斑斑红色。
那血热的烫人。
裴景进了内殿,心中大喜,连声笑着夸赞我。
「我的好燕儿,我还怕他不肯就死,心里还盘算着如何交代,没想到你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可我心中空空,耳中嗡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看见裴景那张兴奋到扭曲的脸。
有些恶心,想吐。
思及此处,心中还感受到一阵窒息,却不想一抬眼看见了那清风朗月,面如冠玉的旧人。
他竟也来了。
上一世,他也来了吗?
心下一动,桃枝已经置于盘中顺水而下。
停下的一瞬,所有声音都停住了,只剩不知情由的乐伶唱念做打。
那人微微一愣,白玉一般的手捡起桃枝,顺水而望。
我本该躲闪离开的,可我却坐在原地没动。
微风浮动,纱帘轻撩,四目对视,隔间娇俏的女儿莞尔一笑,男子的眼神着了迷。
两颊酡红,一眼万年。
3
及笄礼上的事见到的人许多,转眼,便传遍了京都。
我爹皱着眉叹息,我娘不解。
「老爷怎么唉声叹气,可是那人家世不好?抑或是品行不佳,是个沾花惹草的浪荡公子?」
我垂眸偷笑,那里是不好,分明是太好了。
我爹摸着胡子好半天,心里八成是在想怎么劝我。
许久,才开口道:「你爹我贵为丞相,你看中了那家的公子,我都有七分的把握,可偏偏这个......唉。」
话未说完,他摇了摇头。
我娘猛地一惊,攥紧了我爹的袖子。
「可是天家子弟?」
我爹点头。
「不仅如此,还是最受看中的那个。」
当今陛下有六子,最受看中的莫过于正宫皇后所出的太子。
少年夫妻的情分,加之初登大宝降世带着祥瑞的嫡长子,如何会不爱重呢?
我娘担心的转头看我,我笑了笑,说了心中所想。
「太子又如何?他未婚,我未嫁,我选不了,他又不是不行。」
我爹瞪大了眼睛:「燕儿,你......你从前不说无意入宫?」
我撩开裙摆,缓缓跪下。
「从前是女儿想岔了,总觉得宫廷深重,长庭寂寥,一入宫门深似海。」
「如今,及笄宴上一见才知君子模样。不见也罢,既然见了,当然要嫁给世间最好的男儿!」
我娘自然无不依我,我爹愁眉紧锁许久,最后吐出一口浊气。
「也罢,我本无意让你入宫蹉跎,但既然你打定主意,为父必然尽力为你筹谋。」
冷哼一声,甩袖子背到了身后,语气颇有些自吹自擂,王婆卖瓜的傲气。
「我女儿才高八斗,样貌绝色,配太子倒也不为过!」
我和娘对视,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上一世的种种在眼前浮现,既然重生。
这一世,我定要荣华富贵,保商家一世安宁!
还有那人,我当竭力护他周全!
4
过了几天,我带着春晓去金铺取定制的金饰。
金丝绞玉,玉上盘着金龙,内里还雕着梁下雨燕。
裴玄快生日了,还不知何时能在见他,我总要时时备着,才能不错过赠礼的良机。
却不想,一出门就碰到了执扇的裴景,
金店生意好,客人也多,女客如此之多,可我出了门,那人眼睛就亮了。
分明......是在等我。
我敛下眉眼,带着春晓佯装不识的往马车边上走。
可裴景却突然高声叫我:「商小姐!」
声音极大,半条街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我的脸色瞬间黑了。
即便出门带着帷帽,可众目睽睽被一个外男叫住,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我才赠了太子裴玄一只桃枝。
裴景这是......要毁了我的姻缘!
我恼怒的加快了步伐,不想理会他。
刚走几步,却被他伸手拦住不放。
俊朗的公子面带薄红,连连道歉,见我不语,便双眼祈求,声音放软的说着暧昧的话。
「商小姐,当真就那么喜欢太......喜欢我二哥?」
「那日遥遥一见,二哥自持,我却心中乱成一锅粥,恨不得伸手抢了他手里的桃枝。」
「商小姐若是能可怜一二,我......我愿终身独守你一人,绝不三心二意!」
他言辞恳切,面红耳赤,信誓旦旦。
裴景此人惯是会用这种表象蒙骗人的,佯装潇洒豁达,实则全是表面光,一探内里简直藏污纳垢。
上辈子我就是信了他的『真心实意』,可结局又如何了呢?
不过是长剑一把,一场空梦。
至于裴玄的自持?
呵,我往前走了十几步,醉仙楼下,仰头去看二楼看戏的几人。
其中一个清冷俊秀,仪表堂堂,此时目光正低头看我。
我微微掀起帷帽,少女好似伤心太过,露出一双楚楚可怜带着水渍的兔眼。
声音颤着,好似鼓足了勇气,求证一般的开口。
「敢问公子,他说的可是真的?」
5
那日,楼上的他垂眸看我许久。
最后问我:「你想听什么答案?」
少女羞红了脸,娇嗔着瞪他。
「你明明知道,怎么还来问我?」
那自持的君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却因我低头躲闪没有看见。
街上人多,我也不好撒娇哄他说体己的话。
只好盖好了帷帽,赌气一般的说了好狠的话。
「你若实在不愿,我也不怪你,大不了就是缴了头发上山去做姑子!」
说完,拉着春晓的手一溜烟的跑了。
自幼我爹就如男儿一般教导我,谋略,算计,天下,我都有涉猎。
可女儿家学的太多,见的却太少了。
我心有天下事,可步伐却走不出内院。
我的眼睛被蒙住了。
裴景给我看他想给我看的,让我知道太子裴玄是个草包太子,残暴易怒,毫无明君帝王之相。
即便我入东宫陪伴多年,看出裴玄并非他所说之人,可那时,裴玄已经在他的设计之下服用了五石散。
性子自持平和的太子变得暴躁易怒,情绪亢奋,身子燥热且皮肤敏感,以至于后期甚至上朝都弃了朝服,只能穿宽大柔软的旧衣。
满朝文武的憧憬和追随,也变成了失望和惋惜。
只有陛下和皇后尚且不放弃,相信儿子性情大变一定是因为服散,并且极力努力让他戒散。
在我入东宫之后,太子为我三次戒散,忍了常人所不能忍。
可每次临要成了,总会出事。
那时的我,还失望于裴玄的不争气。
可等他死了我才知,三次戒散,一次我在围场险遇猛兽,一次裴景邀我入府,一次表面上我被人劫持,实则是裴景想要见我。
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三次戒散已是绝数。
可他的三次都是关于我,我却直到他死都不知道。
夜色昏暗,唯有桌案旁烛影昏黄。
春晓轻声的给我披了件外衣,随后撑着手坐在小凳上轻轻的哼着幼时乡间的小曲儿。
亮着的窗外有蛾子撞的窗户纸噼啪作响。
宁可撞死,也非要扑死在光亮之中。
我静静地看了许久,最后浅浅的笑了。
执笔在纸面上缓缓的落下一行墨迹。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无论裴玄此生想做什么,我都当站在最前面替他扫除一切障碍。
这本就是我......欠他的。
熄灯休息,窗口微动,在一转眼,案子上刚刚干了墨迹的纸张,竟然不见了踪影。
当真是,好生奇怪。
6
太子生辰宴当日,整个京的人都喜气洋洋。
可我随爹娘进宫去时,却并不感到高兴。
上辈子也是同样的日子,太子生辰宴上,第一次被人用计服了散。
药量不小,以至于一向连酒都不沾的太子失了态,冲进了皇后娘娘后宫招待女眷的宴席。
那日,服散后的太子意图当场侵犯一个大家小姐,被众人拦下阻止。
也是那时,我觉得他不堪大用,当不得明君。
许久后才知,当日的太子对入宫的一位头戴燕簪的姑娘一见钟情,刚巧皇后娘娘也有意在此次宴会中挑选太子妃。
第一次心动的少年人急切的想告诉母后,路上却被人下了药,不仅服了散,还用了情药,两两相加,险些丧命。
后来他病重,我失望,四皇子情真意切的劝慰,又设计我和太子巧遇,太子一见我就呆住了。
再后来......
不说也罢。
而这次,我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燕簪,低头笑了。
哪里还有一厢情愿,分明是情投意合,色授魂与。
7
跟随母亲入了宫门,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就笑着迎了上来,前面带路。
走了许久,就入了皇后的翊坤宫内。
皇后娘娘高坐上方,正在低头与人说话,宫女喊了名,她就立刻笑着熟念的朝门口招手。
「快来!可好好让我看看被你们夫妻俩藏的好姑娘!」
院内的夫人小姐许多,我母亲笑着行了礼,然后拉着我笔直的走到皇后娘娘面前。
我刚要跪下行礼,就被皇后娘娘一把拽住了手腕。
笑意盈盈的看我,然后语出惊人的问:「好丫头,听闻你和玄儿早就见过了?」
我先是愣了下。
既然公然给太子赠了桃枝,我自然早早就想过皇后娘娘的态度,试探或者厌恶,却没想到一见面,皇后娘娘居然......
脸颊不受控制的潮红,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最后求救般羞怯的看向母亲,她却笑着,只管看戏。
最后没了办法,小女儿家眼眸湿润说了真心话。
「那日长风微拂,得见有匪君子,宛如天上神君,臣女......臣女见之欣喜,失了礼数......」
话说的半真半假,心情却完全是初见裴玄的心情。
皇后娘娘笑着拍了拍我的手,意有所指的问:「那若是本宫想让栖燕入宫陪我,你可愿意?」
我不敢置信的抬头,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红了耳尖,微微点头。
「愿意的!臣女无不愿意的,只是殿下他......」
心中微微担心,却没听到皇后娘娘的说话,一抬眼就对上了皇后娘娘打趣的目光。
「你入宫来陪我,管太子什么事啊?」
被戳破心思的小女儿家猛地一怔,随后瞬间红透了脸。
皇后娘娘朗笑出声,和我母亲相视一笑。
这婚事八成就定下了。
心口跳的很快,我竟然比想象中的更期待能嫁给他。
这边的女眷宴会其乐融融,前面的陛下那边却变了天色。
不过片刻,便有太监前来送信。
太子被人行刺了!
8
我离得近,听的清楚,震惊之下猛地站起,桌面上的茶杯被带下,浸透了衣裙。
皇后娘娘见我如此关心裴玄,暗暗点头。
太子受伤,天大的事情,皇后娘娘立刻撇下众人往太子那边去了。
我心中担忧,被母亲拉着安抚,却见皇后娘娘走了几步回了头,朝我安抚一笑:「栖燕,随我同去吧。」
我立马起身,跟随皇后娘娘前往宴会。
一路无语。
到了才知,朝中大臣有人习惯服散,今日宴会上瘾犯了,就将散倒在了酒里,本也寻常,本朝虽不喜这上瘾之物,却也不曾明令禁止。
谁知,这带着散的酒不知怎么就送到了太子殿下面前。
还被太子察觉了出来,他当即禀告了陛下。
于是,这事就闹大了。
到了厅内,我乖巧的跟随在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身边,试图当自己是个哑巴宫女。
可见了裴玄好好的站在哪里,腰上还系着我送他的盘龙栖燕玉佩,眼圈不住的有些红。
那轮高高在上的明月,依旧是明月,没有被人的欲望所沾染,
这大概就是我重生回来的目的吧。
陛下雷霆一怒,底下臣子跪成一片,裴玄的目光却没看他们,反而越过人群朝我看来。
四目相对,我通红的眼落入他的视线。
他黑眸颤了颤,指尖难耐的微微摩挲,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担忧,好似......是在心疼我?
皇后娘娘垂眸抿了口茶,轻声唤我名字。
「娘娘,您有何事吩咐?」
皇后娘娘低头看了眼我还湿着的衣裙,挥手叫我去换衣服,临了还促狭的朝我一笑。
「别人也就罢了,若是被心上人看到,可怎么是好啊。」
听到心上人三个字,我下意识的抬眼就看裴玄,四目相对,面颊瞬间红若晚霞。
9
匆匆行了礼后,随着宫女出了门。
没走几步,突然来了另一个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说皇后娘娘唤贴身的宫女姐姐有事,她来带我去更衣。
走的路不像是要去更衣,反而越走越偏,宫人也越来越少。
我察觉不对想跑,一转身却见身后不知哪里出来了两个小太监。
「快抓住她,别让她坏了主子的大事!」
主子?
到底是谁?
几个人掳了我就走,脚步急匆匆,转眼就进了一处偏殿,给我灌下了一碗药,就匆匆离去。手被绑着,浑身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滚烫,思维越来越浑浊。
我却见四皇子裴景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我的模样和处境丝毫不意外,分明就是早有预谋的罪魁祸首!
见我面露凶狠的瞪他,他却笑了,还伸手掐住了我的下巴,眼中凶狠,丝毫不见平日里伪装的温润如玉。
「父皇喜欢裴玄,朝臣喜欢裴玄,竟然连你也喜欢裴玄!」
「我文韬武略,样貌气度那一点比不上裴玄?你们个个都只看得见他?」
他气的伸手掐住了我的喉咙,却在滚烫的体温下,重新恢复了理智。
手暧昧的划过我的脸,逐渐往下游移。
「我叫我母妃片刻后来,到时你我二人郎情妾意,床榻之上做了鸳鸯,你猜你的太子殿下,还会不会要你这个残花败柳?」
我想推开他,可全身上下绵软无力。
「你这个卑鄙小人!」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四处躲避他,不肯再给他机会纠缠。
整日待在府中,却不想他竟然敢趁乱掳走我。
他见我羞愤欲死,却还贴过来,凑近我说:「燕儿,今日之后,你和裴玄此生再无可能了!」
衣襟口被撕裂,他一脸洋洋得意的丑陋嘴脸,弯腰将我抱上了床塌。
看他面目如野兽般丑陋的脸,浑身无力的我不禁红了眼眶。
难道重活一世,还要死在他手吗?
颤抖的手缓缓摸上了头顶的燕簪,我死死的咬住了唇。
若今日一定要死一个,我和裴景,死的人只会是他!
他低头急切的来吻我,却听身后的大门被人猛地一脚被踹开,同时进行的,还有我手中的簪子刺入他身体的声音。
「裴景,你当真该死!」
10
原来是裴玄见我湿了裙摆,想出来和我道谢,却慢了几步没有看到我的身影。
觉得不对,立马让身边的侍卫四处寻找,终于寻到了踪迹,这才带着人直奔这里而来。
裴景面露不可置信,然后被飞奔过来的裴玄一脚踹开。
向来清冷矜持的太子殿下,此时却气红了眼眶,对裴景怒目而视。
他伸手拿了被子将我包裹着,怒极,甚至伸手从身后随行的侍卫腰间抽出了长剑,搭在了裴景的脖子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皇宫之中对孤未来的太子妃下手?」
盛怒之下,几乎要将他杀了。
裴景腰上中了一簪,此时血流如注,他已有些胆怯,又被裴玄拔剑对着,几乎腿软的快跪到地上。
见裴玄怒目赤红,连忙跪地求饶。
「太子殿下,臣弟哪里敢啊,是我见商小姐神态不对,这才想过来看看。」
「谁知商小姐中了药,拉着我投怀送抱,这才一时没有忍住,险些犯了错事。」
裴玄冷笑,长剑离裴景的脖子又近了三分。
「她对你投怀送抱?」
「再说一次!」
裴景脖子一痛,鲜红的血液就从皮肤沁了出来,却还硬着头皮拉扯我。
「是......是商小姐中了药,失了性子,这才对我拉拉扯扯,将我当成了太子殿下,皇兄,难道臣弟还会骗你不成?」
他双眼孺慕的看向裴玄,若不是我上辈子见惯了他的所作所为,只怕此时当真要信了他的鬼话。
见裴玄怒极,裴景脖子上的伤口更甚,几乎真的要一剑抹了裴景的脖子。
我费力的控制理智,伸手攥住了他冰凉的手腕,朝他摇了摇头。
「殿下,不......不行!」
裴景的母妃是宠妃,即便从裴玄降生,陛下就已经将他当作继承人培养,可宠妃荣宠多年,终究还是生了夺嫡的心。
如今裴玄若是真因为我一剑杀了裴景,我自然心里高兴,可他杀死亲弟,只怕陛下终究会心里介怀。
到时,裴玄岂不是被一只臭虫拉下了仙台。
那怎么能行呢?
我冷冷的看着裴景,死在裴玄的手里,他不配!
「裴景叫了容妃来捉奸在床,殿下,不可......不可冲动。」
话音才落,裴玄还没消了怒气,就听门外传来了响动。
裴玄的贴身侍卫敲了敲门,报告道:「殿下,容妃娘娘带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前来,离得不远了。」
裴玄想将我抱走,我看了看目光阴狠的裴景半晌,软着身子任由自己摔进裴玄怀里。
他伸手抱住我,温香软玉在怀,如玉的面容渐渐升温。
我如魅鬼一般勾住他的脖颈,凑近他,呼吸滚烫的同他说:「殿下,你可愿意娶我?」
他点头,满眼都是诚恳的落在我脸上。
「我愿意。」
我笑,然后仰头在他唇边缓缓落下一吻。
「那......我便送殿下一份大礼吧。」
一份您在朝中再无阻碍的大礼!
11
冰凉的肌肤相互缠绕,我和裴玄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错。
似火苗一般的眼神落在他单薄且柔软的唇上,他难耐的抿了抿,然后被我的指尖按住。
「殿下,喜欢我送你的生辰礼?」
他生辰的前一日,我托我爹派人去给他送了那块盘龙栖燕玉佩,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宴会酒水有毒,勿饮!」
明明这一世见面没有几次,可我知道他一定会信我,就如同上一世那般。
果然,今天他戴了我送的玉佩。
「喜欢。」
裴玄如谪仙一般清冷的脸此刻布满红晕,被子下的身子滚烫到发热,可他却还是纵容我伸手触碰,靠近,任由我带来的情欲灼烧着他。
修长的脖子和耳尖被红云缠绕,他的手明明被我枕着,离我近在咫尺,却又克制的不敢碰我分毫,僵硬的如同铁铸的树枝。
大概是喜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