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痴呆老娘接回家,老婆天天骂我,半夜却听见她偷偷做一件事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29 14:01 2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耿建民,今年62岁,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工人。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本以为会波澜不惊地走到终点。

没想到,一个电话,把我的生活彻底掀翻了。

老婆骂我是个窝 囊 废。

儿子说我太自私。

我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直到那天半夜,我发现了老婆天大的秘密。

那个秘密,让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们,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那天,我正提着篮子在菜市场跟小贩为了一毛钱的差价磨嘴皮子,养老院的电话就打来了。电话那头,是王院长,声音里透着为难:“大哥,您还是来一趟吧,大娘她……又走丢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我娘叫赵秀兰,今年八十二岁,患上阿尔茨海默症,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老年痴呆”,已经五年了。一开始只是忘事,后来就开始糊涂,不认人,脾气也变得古怪。我和老婆苏玉芬都是普通工人,儿子耿浩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我们俩白天都要上班,实在是分身乏术,万般无奈之下,三年前,我才咬着牙,把娘送进了离家不远的养老院。

我一路小跑着赶到养老院,娘已经被警察送了回来。她正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娃娃,嘴里念念有词,谁靠近就又抓又咬。看着她浑浊又茫然的眼神,我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这还是我那个曾经精明能干、爱干净、要强的娘吗?

王院长把我拉到一边,面色凝重地说:“大哥,大娘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们这儿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疗机构,护工一对多,实在看不过来。今天是在街上被好心人发现了,万一下次出点什么意外……您看,是不是考虑一下,送她去专业的护理医院?”

专业的护理医院,我不是没打听过,那费用,一个月下来,比我和苏玉芬两个人的退休金加起来都多。我一个月的退休金三千出头,苏玉芬比我少点,两千八。我俩的日子过得紧巴巴,哪里敢想那天文数字?

送走王院长,我蹲在娘的面前,轻声喊她:“娘,我是建民啊,咱回家吧?”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哄着怀里的布娃娃:“乖,不哭,娘在这儿……”

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我一个大男人,眼泪“刷”地就下来了。我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一个念头疯了一样地往上冒:接娘回家!我来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我仿佛又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为了给我凑够学费,半夜还在昏黄的灯光下纳鞋底的娘;那个为了让我吃上一口肉,自己却用酱油拌饭吃了好几天的娘;那个在我被人欺负时,像一头母狮子一样冲上去,把我护在身后的娘。

“娘养我小,我养她老”,这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道理。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我退休了,有的是时间,我凭什么让娘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里,连家都找不到?

我下了决心,立刻就去办了出院手续。我扶着娘,她步履蹒跚,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童谣。走出养老院大门的那一刻,我心里是踏实的,甚至有些悲壮。我觉得我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决定。

可我忘了,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个家,家里还有个苏玉芬

我扶着娘回到家,一推开门,正在拖地的苏玉芬就愣住了。她手里的拖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娘,然后又转向我,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耿建民,你疯了?!”

我局促地搓着手,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一遍。我本以为,她会理解我,支持我。毕竟,我们是几十年的夫妻。

可我错了。苏玉芬的脸瞬间就涨红了,声音也拔高了八度:“接回来?你说得轻巧!你问过我了吗?这个家是你一个人的?我告诉你耿建民,我不同意!”

“玉芬,娘她现在……她离不开人啊!”我试图解释。

“离不开人?养老院那么多人不都在照顾她吗?你把她接回来,谁照顾?你吗?你会做饭还是会换洗?咱家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让她住哪?你让她睡沙发吗?”苏玉芬像一挺机关枪,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我晕头转向。

“我……我可以学,我来照顾。让娘睡咱们屋,我们俩睡客厅。”我小声地辩解。

“你睡客厅?说得好听!你那老腰受得了吗?还有,钱呢?你算过吗?娘这一回来,吃喝拉撒,看病买药,哪一样不要钱?咱俩那点退休金,够干嘛的?你是不是想把咱俩的老本都搭进去,最后一起喝西北风啊?”苏玉芬越说越激动,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个窝 囊 废!就知道充好人!你光想着你那个娘,你想过我吗?想过这个家吗?”

我娘被她的吼声吓到了,瑟缩在我身后,开始小声地哭泣。

我看着又急又气的苏玉芬,心里又委屈又难受。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我们的经济条件确实紧张,照顾一个痴呆老人也确实困难重重。但是,那是我娘啊!我能怎么办?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吗?

苏玉芬,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那是我亲娘!”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亲娘?亲娘就了不起了?当初你爹瘫在床上那几年,是谁端屎端尿伺候的?是我!你这个当儿子的,除了搭把手,你干了多少?现在轮到你娘了,你就想把所有担子都甩给我?门儿都没有!”苏玉芬翻起了旧账。

我爹走得早,瘫痪在床三年,确实是苏玉芬一手照顾的。那时候她在厂里还是个小组长,工作忙,家里家外一把抓,人都累脱了形。这份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可一码归一码,现在是我娘需要我。

“那不一样!那是我爹,你是我媳妇,你照顾是应该的!现在这是我娘!”我口不择言地吼了回去。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苏玉芬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在我身上剜下两块肉来。她没再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失望和嘲讽。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包,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反锁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惊魂未定的娘。娘还在小声地抽泣,我蹲下身,想安慰她,她却一把推开我,喊着:“你走开!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才不会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我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两半。一半是被老婆的不理解伤的,一半是被娘的糊涂话扎的。

那天晚上,苏玉芬没有给我开门。我把我和娘的床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睡在沙发上,让娘睡在临时搭的地铺上。深夜里,我听着卧室里传来苏玉芬压抑的咳嗽声,和客厅里娘时不时发出的梦呓声,一夜无眠。

我知道,这个家,从我把娘接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一个战场。而我,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娘的病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她白天还好,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或者抱着那个布娃娃自言自语。可一到晚上,她就开始折腾。半夜三更,她会突然爬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嘴里喊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人名。有时候,她会把鞋柜里的鞋子全部拿出来,一只一只摆在地上;有时候,她会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哗地流,直到把整个卫生间都淹了。

最让我头疼的,是她的大小便失禁。她根本没有意识,经常把屎尿拉在裤子里,甚至拉在床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骚臭味。

我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一开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学着给她擦身子,换洗床单被褥。刚开始,我连尿布都不会用,经常弄得满手都是。有一次,我正在卫生间给她洗弄脏的裤子,娘突然光着屁股就跑了出去,恰好碰到买菜回来的苏玉芬

苏玉芬的脸当场就黑了。她没有骂我,也没有骂娘,只是把菜往厨房一扔,又把自己关进了卧室。那一天,她一口饭都没吃。

我知道,她在用这种方式跟我抗议。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我和苏玉芬,从曾经的无话不谈,变成了零交流。她每天早早地出门,去跳广场舞,去和她的那些老姐妹们聊天,很晚才回来。回来后,也只是默默地做饭,吃饭,然后就进屋,把门锁上。她做的饭,永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份。娘的饭,得我自己想办法。

我开始学着做饭。我不会做什么复杂的菜,只会煮点面条,熬点稀饭。娘的牙口不好,我就把菜剁得碎碎的,和在粥里喂她。她经常不配合,吃着吃着就把碗打翻,或者把饭吐我一身。我只能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地哄她,喂她。

每天,我都像一个陀螺,围着娘团团转。给她喂饭、擦身、换洗,带她下楼晒太阳。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晚上躺在沙发上,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苏玉芬,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她每天照旧打扮得整整齐齐地出门,回来后,对我弄出的一片狼藉视而不见。她嘴里总是挂着冷嘲热讽的话。

“哟,大孝子,今天又给你娘洗了几条裤子啊?”

“啧啧,这屋里的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掉进厕所了呢。”

耿建民,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图什么啊?”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刀刀都扎在我的心口上。我憋着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因为我知道,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可我能怎么办?我能把娘再送回去吗?我做不到。

我只能默默地忍受着。白天忍受着照顾娘的辛苦和苏玉芬的冷言冷语,晚上,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回想以前的日子。

我想起我和苏玉芬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住在厂里分的筒子楼里,虽然穷,但是很快乐。她是个爱干净的女人,总是把我们那个小小的家收拾得一尘不染。她会给我织毛衣,会在我下班的时候,给我端上一碗热腾腾的汤。那时候的她,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光。

什么时候,我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因为钱吗?

确实,自从娘回来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急转直下。娘的药,每个月都要好几百。为了给她增加营养,我每天都得买点肉和鸡蛋。还要买成人尿不湿,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我们俩的退休金,扣除这些,就所剩无几了。

苏玉芬开始在各种小事上跟我计较。买菜的时候,她会因为我多买了一块钱的肉而跟我吵半天。家里的水电费,她会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然后告诉我,这个月又超了多少。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那是我娘!我能让她饿着病着吗?”

“我没说不让你给你娘花钱!”苏玉芬也吼了起来,“但你得有个度!我们自己不要活了?你是不是想等到我们俩都病倒了,躺在床上了,你才甘心?”

我们大吵了一架,吵到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

那天晚上,儿子耿浩打来了视频电话。苏玉芬像是找到了救星,对着屏幕就开始哭诉,把我形容成一个不顾家庭、一意孤行的“昏君”。

耿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对我说:“爸,要不……还是把奶奶送回养老院吧。或者,我再多给你们打点钱,送奶奶去那个专业的护理医院。你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妈的身体也不好,万一她也累倒了,怎么办?”

我听着儿子的话,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他是为我们好,可我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你别管了,这是我的事。”我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的固执,让我成了孤家寡人。老婆不理解我,儿子不支持我,我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那段时间,我真的快要崩溃了。有好几次,我看着躺在床上,像个孩子一样熟睡的娘,我甚至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也许,娘就这样睡过去,对她,对我们,都是一种解脱。

可每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我都会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耿建民耿建民,你怎么能这么想?那是生你养你的娘啊!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我睡眠浅,晚上经常被娘的动静吵醒。有好几次,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都看到一个黑影在娘的床边晃动。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那天晚上,我特意留了个心眼。我假装睡着,眼睛却眯成一条缝,偷偷观察着。

大概是凌晨两点多,卧室的门被悄悄地打开了。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是苏玉芬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干什么?大半夜的,她跑到我娘床边干什么?难道她因为恨我,想对我娘……我不敢再想下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看到苏玉芬走到娘的床边,蹲了下来。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娘。然后,她伸出手,轻轻地、轻轻地帮娘把蹬掉的被子盖好,又小心翼翼地把娘蜷缩的身体摆正,掖了掖被角。做完这一切,她又蹲了一会儿,才起身,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声地回了卧室。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天那个对我横眉冷对、恶语相向的苏玉芬,和眼前这个温柔体贴、小心翼翼的女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第二天,我故意把娘的被子弄乱了。到了晚上,我又假装睡着。果不其然,苏玉芬又来了。她还是和昨晚一样,帮娘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然后悄悄离开。

一连一个星期,天天如此。

我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震惊,有疑惑,有感动,还有一丝愧疚。

我开始偷偷观察苏玉芬。我发现,她虽然嘴上骂我,骂娘,但她每天做的饭,都会悄悄地多做出来一些。等我吃完,她会把那些剩饭剩菜热一热,倒进一个我没见过的保温桶里。然后第二天她出门“跳广场舞”的时候,就会提着那个保温桶出去。

我还发现,她嘴上说着不管娘的死活,但每次我给娘换下来的脏衣服,只要我放在卫生间的盆里,第二天一早,盆里的衣服就都洗干净晾在了阳台上。阳台的角落里,还多了一大包成人尿不湿,不是我买的那个牌子,比我买的要贵,也更柔软。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我的心头。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白天表现出的冷漠和刻薄,和晚上偷偷摸摸的付出,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我决定,要弄清楚这一切。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我给娘喂饭的时候,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饭喷得到处都是。我吓坏了,赶紧给她拍背顺气。可她越咳越厉害,脸都憋成了紫色。

我慌了神,抱着娘就要往医院跑。

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的苏玉芬,听到动静冲了出来。她看到娘的样子,二话不说,从我怀里把娘接过去,用一种我从没见过的专业手法,让娘俯身,拍打她的背部。几下之后,娘“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浓痰,呼吸终于顺畅了。

我愣愣地看着苏玉芬,她额头上全是汗,脸上写满了后怕。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车!送医院!”她冲我吼道。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好事,老人年纪大了,痰咳不出来容易得肺炎,这口痰吐出来,反而好了。但是也建议我们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在医院的走廊里,我看着苏玉-芬跑前跑后地挂号、缴费,安排床位,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甚至还记得娘对哪种抗生素过敏。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比我这个亲儿子,还要了解我娘。

娘住院了,需要人陪床。我说我来,苏玉芬却瞪了我一眼:“你?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还照顾病人?回家去,给我把家里收拾干净了!这里有我!”

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冲,可我却听出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关切。

我鬼使神差地听了她的话,回了家。家里一片狼藉,我花了一整个下午,才把屋子打扫干净。在收拾苏玉芬的床头柜时,我不小心碰掉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皮盒子。

盒子摔在地上,锁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有几张泛黄的老照片,是苏玉芬和我娘年轻时的合影。照片上,她们俩笑得比花还灿烂。还有几封信,是我当年在部队时,苏玉芬写给我娘的。信里,她一口一个“娘”,亲热地汇报着家里的情况。

最让我震惊的,是一本病历,和一个记账本。

病历是苏玉芬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腰椎间盘突出,慢性胃炎,高血压。医生的建议是:静养,避免劳累,忌辛辣油腻。

而那个记账本,更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响。

本子很旧了,上面密密麻麻地记满了账。

“1998年3月5日,建民爹住院,花费300元,借二姨家100元。” “1998年6月10日,给建民爹买营养品,50元。这个月工资要省着花了。” “2015年8月20日,娘记性不好了,给她买核桃,80元。” “2020年2月17日,送娘去养老院,押金5000元。心里难受。” ……

一笔一笔,从我爹生病,到我娘患病,家里每一笔和老人们有关的开销,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一页,是最近的记录。

“5月10日,建民把娘接回来了。他就是个傻子,不知道这日子有多难。我得骂醒他,不能让他把身体累垮了。” “5月12日,给娘买了软一点的尿不湿,88元。不能让建民知道。” “5月15日,在外面偷偷做了两小时保洁,赚了60块钱。腰好疼,但是能给娘多买点肉了。” “5月20日,建民又瘦了,给他炖了汤,他没喝。这个犟驴。” “5月25日,今天把建民骂哭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我能怎么办?我不骂他,他不知道厉害。这个家,要是我也倒下了,就真的完了。”

我的手开始发抖,视线变得模糊。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不是冷漠,不是刻薄,她只是用了一种最笨拙、最伤人的方式,在保护我,在保护这个家。

她骂我,是怕我累垮。她省钱,是为了给娘更好的照顾。她偷偷出去打零工,是为了补贴家用。她晚上起来给娘盖被子,是因为她心里,一直都把娘当成自己的亲娘。

我这个混蛋!我这个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我只看到了她的“刀子嘴”,却从来没有想过去探究她的“豆腐心”!我只记得自己的委屈,却忘了她默默付出了多少!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抱着那个铁皮盒子,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我的哭声里,有悔恨,有愧疚,更有对她深不见底的爱和心疼。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苏玉芬的电话打来。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你哭什么?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这才知道,她一直通过家里的旧手机开着视频,监控着家里的情况,生怕我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

我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行了,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电话那头的她,叹了口气,“娘睡着了,情况挺稳定。你……你早点休息吧。沙发凉,记得多盖点。”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那一刻,我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明白了所有。

我明白了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刻薄,却在我爹瘫痪时任劳任怨。因为在她心里,这个家是她和我共同的责任,而我爹,是她身为儿媳必须扛起的担子。而我娘,她之所以那么“恨”,不仅仅是因为当年的旧怨,更是因为她怕,怕我这个亲儿子,会像她当年一样,被这份沉重的责任压垮。

当年她伺候我爹,我只是搭把手,她就已经累得脱了形。如今,换成我来主要照顾我娘,她怎么能不担心?她自己的身体已经是个空架子了,她骂我,其实是在骂她自己无能为力,是在恨自己不能替我分担。

她所有的“恶”,都源于一种最深沉的“爱”。

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我没去医院,而是去了菜市场,买了最新鲜的鱼,和苏玉-芬最爱吃的排骨。我炖了鱼汤,做了红烧排骨,还炒了几个清淡的小菜。然后,我用保温桶把饭菜装好,提着去了医院。

我到的时候,苏玉芬正趴在病床边打盹。晨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憔悴的脸上,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的皱纹和鬓角的白发。她的腰微微弓着,想必是腰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身上。

她惊醒了,看到我,愣了一下,习惯性地就要开口数落:“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

我没等她说完,就把保温桶递到她面前,声音沙哑地说:“玉芬,吃饭吧。我给你做的。”

苏玉芬看着我,又看了看保温桶,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保温桶,打开盖子。当看到里面的饭菜时,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没有吃,而是先盛了一碗最清淡的鱼汤,用勺子撇去上面的油花,然后走到病床前,像哄孩子一样,轻声对刚刚醒来的娘说:“娘,吃饭了。建民炖的鱼汤,可鲜了。”

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她,眼神虽然还是有些空洞,但却没有了往日的抗拒。她张开嘴,顺从地喝下了苏玉芬喂过来的汤。

阳光下,这一幕,像一幅温暖的画。我站在旁边,看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眼泪再次模糊了双眼。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是幸福的泪。

娘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出院了。

回到家,一切都变了。

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那几个人,但气氛,却截然不同。

苏玉-芬不再骂我了。她把卧室的门打开了,把我们的床让给了娘,我们俩一起在客厅打地铺。她不再偷偷摸摸地洗衣服,而是和我一起,在卫生间里,给娘换洗衣物。她也不再偷偷出去打零工,而是把她的记账本和存折都交给了我。

“老,咱俩一起想办法。”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我们刚结婚时那样。

我们的生活,依然清贫,依然辛苦。但是,我们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贴近了。

我负责给娘喂饭、擦身,她就负责家里的三餐和卫生。我累了,她会给我捶捶背。她腰疼了,我也会扶她躺下休息。我们俩就像两棵相互依偎的老树,共同抵御着生活的风雨。

儿子耿浩知道了家里的变化,又打来了视频。这一次,他没有再劝我们把奶奶送走。他在屏幕那头,对着我和苏玉芬,深深地鞠了一躬。

“爸,妈,对不起,是儿子不孝。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想着花钱解决问题。你们放心,以后家里的开销,我来承担一半。等我休假了,我就回去,替你们照顾奶奶。”

我看着屏幕里儿子成熟的脸,听着他发自肺腑的话,我和苏玉芬对视了一眼,都欣慰地笑了。

日子就这样,在平淡和辛苦中,一天天过去。娘的病情时好时坏,大多数时候,她还是糊涂的。但偶尔,她也会有片刻的清醒。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扶着娘在阳台晒太阳,苏玉芬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过来,拿起一小块,递到娘的嘴边。

“娘,吃苹果。”

娘慢慢地转过头,看着苏玉芬,看了很久很久。她的眼神,在那一刻,突然变得清澈起来。她没有吃苹果,而是伸出干枯的手,颤颤巍巍地,抚摸着苏玉芬的脸颊。

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了两个含糊不清,却又无比清晰的字:

“……闺女……”

苏玉芬整个人都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娘,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她等了这句话,等了半辈子。年轻时,她渴望得到婆婆的认可;中年时,她因为误会和委屈,把这份渴望埋在心底;到了晚年,她以为再也听不到了。

没想到,在娘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在她神志最不清醒的时候,却喊出了这个她最想听的称呼。

苏玉芬再也忍不住,她扑到娘的怀里,放声大哭,像个受了委屈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娘……哎……我在这儿呢……”

我站在她们身后,看着相拥而泣的婆媳俩,早已泪流满面。

那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家是什么?家不是讲理的地方,而是讲爱的地方。爱,有时候不需要华丽的言辞,它就藏在一粥一饭的平淡里,藏在日复一日的守护里,藏在那些“刀子嘴”背后的“豆腐心”里。

娘在那个冬天,安详地走了。她走的时候,很平静,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微笑。我和苏玉芬耿浩一起,为她办了后事。

处理完娘的后事,苏玉芬从娘的遗物里,找到了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对小小的银手镯,款式很旧了,但擦得锃亮。苏玉芬认得,这是娘的嫁妆。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娘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是清醒的时候写的:“给我的好闺女,玉芬。”

苏玉芬拿着那对手镯,泣不成声。

如今,我和苏玉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我们依然住在那个小房子里,每天一起买菜,一起做饭,一起散步。只是,我们的话比以前更多了,手也牵得更紧了。

那段照顾娘的日子,虽然辛苦,却成了我们生命中最宝贵的一段记忆。它让我明白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爱,也让我重新认识了我的妻子。是她,用她那看似刻薄的方式,教会了我,爱一个人,不仅要有担当的勇气,更要有守护的智慧。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说的是人性的脆弱。可我老婆苏玉-芬,却用她的行动,给我,也给我们的儿子耿浩,上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堂课。

我想借我的这个故事问问大家,在你们的生活中,是否也有这样一位用“恶语”包裹着“真心”的亲人?他们或许不善言辞,或许脾气暴躁,但他们却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爱着你。

你,真的读懂他们了吗?

来源:杨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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