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方才,他可是将顾唯一母子仨亲自送到门口的,人刚走不久,怎么,小公子又折返回来了?!
方才,他可是将顾唯一母子仨亲自送到门口的,人刚走不久,怎么,小公子又折返回来了?!
而且……
他身上的衣服,好像和出门时穿的不一样啊!
乔伯完全蒙圈了,以至于,忘了开门!
这世上……有两个顾行墨不成嘛?
顾行墨见他发呆,又用力:“乔伯!开门呀!快开门!”
乔伯已是一脸见鬼的表情,连忙将门打开。
小长意立刻扑进他的怀里:“乔伯!完蛋啦!有坏人在追杀我!”
什么?小家伙说有人追杀他?
谁敢追杀他们顾家小祖宗啊?
乔伯抱起他,朝着不远处张望,只看到一辆计程车的司机,顿时哭笑不得:“没有人追杀你呀!你怎么回来的?”
顾行墨一拍脑袋:“打车!哦!对了,车钱还没付呢!”
乔伯会心一笑,一手抱着小家伙,走到计程车前,结了账,也没有多想,只当自己是老眼昏花了,便将小公子抱进了门。
与此同时——
半个小时车程之后。
车子停在了国贸大厦门口。
四年前,顾唯一成立了自己的时尚品牌“SERAPH”,一年后,便成功举办了一场秀,凭借这场成功的时装秀,她一夜之间名声大噪,身价也与日俱长。
沉淀累积三年后,她又成立了子品牌,“SERAPH BEAUTY”,主营彩妆业务。
而两个月前,“SERAPH BEAUTY在”在国贸大厦独占门面,开设了一家专柜,因此,她这趟来纽约,便是来视察新门店的。
没想到,刚到纽约,就遇到了糟心事。
早上,顾晏洲打来电话。
昨晚她遭遇罗富党刁难的事,还是传到了他耳朵里。
不过,电话里,他没有说太多,只是问了事情详细,便说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但顾唯一听他语气,能想象到电话那端,大哥的脸色一定很黑很难看。
要知道,这么多年,她一直被几个哥哥保护的很好,但近几年,罗富党在纽约的势力逐渐壮大,以至于,敢和克罗帕党叫板,甚至找她的麻烦,顾晏洲当然很光火。
想到这里,顾唯一长吁一口气,刚下车,余光瞥见正前方,还停着一辆车,她扫过一眼车牌,一下子认出,这是翰林宫的行政座驾。
她神经紧绷了一下。
翰林宫的车子怎么也在这里?
傅廷岳?
难道……
他也来国贸大厦了?
确实。傅廷岳如今是在纽约,不过,不会这么巧吧!
心思百转千回,顾唯一转过身,又将“顾行墨”抱上了车:“小墨乖,在车上等妈咪回来好不好?”
她怕运气不好,撞上傅廷岳。
万一,傅廷岳看到小墨,就怕他对孩子身世起疑,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傅长意点了点头,循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那辆车,同时认出了,这是爹地的座驾!
爹地的车怎么在这里?
顾唯一交待司机照顾好“小墨”之后,便一手抱起天天,转身便进了大门。
司机回过头,看了一眼乖巧地坐在后排的“顾行墨”,烟瘾犯了, 便拿起烟盒和打火机,下车点了一根烟。
傅长意微微蹙眉,轻手轻脚地推开车门,朝着那辆车走去。
走到一半,他步子一顿,突然依依不舍地回过头,看了一眼顾唯一的座驾。
讲真的……
他其实还挺喜欢这个漂亮阿姨。
虽然……他有妈妈,但是他从未真正在他妈妈身上获得过母爱的感受。
宋南栀对他很好,却偏偏让他感觉少了点什么。
是那种——视如己出的真心吧!
但他形容不出来。
可是在这个漂亮阿姨身上,他找到了妈妈的感觉,尤其是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好温暖,让他忍不住想,时间如果能停止在那一刻就好了。
只是,他必须要回去了!
如果爹地找不到他,一定会找人掀翻整个纽约城。
万一到时候漂亮阿姨被当成人贩子抓起来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傅长意失落地抿了抿小嘴,万分留恋不舍地转过身去,朝着傅廷岳的座驾跑去。
此刻。
翰林宫的御用司机正在车上打瞌睡,突然听到车窗被人拍打着。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却看到傅长意踮着脚趴在车窗外:“约翰叔叔?”
司机大惊失色:“小公子!?”
他连忙下车,一把抱起小家伙,左看右看,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冒出来的:“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要是让阁下知道你又乱跑,一定很生气!”
傅长意一想到傅廷岳冷冰冰的脸,有型的眉毛压了压,有些后怕:“不要告诉爹地我偷偷跑出来了好不好?”
他只敢承认自己是偷跑出来,也不敢“供出”昨晚和漂亮阿姨在一起的事。
他怕爹地真的把漂亮阿姨误会成人贩子!
左思右想,傅长意提议道:“约翰叔叔,要不然你先送我回去吧。”
司机擦了擦冷汗,点点头:“好!”
……
顾唯一刚牵着恬恬的手走进商场,彼时,商场来来往往,人很多。
刚跨进门,商场内的气氛,便有一些微妙的变动。
行走的男男女女,纷纷朝着顾唯一投来异样的模样。
然而这些异样的目光,却并非是恶意的。
顾唯一太美了,一身时尚的装扮,精致的妆容,自信的气质,惹来无数瞩目!
而身边的恬恬,也十分可爱出众!
虽说,恬恬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决定领养这个孤儿之后,她一直将恬恬视如己出。
在她三岁的时候,顾唯一就为她做了心脏手术,手术很成功,恬恬从此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样健康了,除了偶尔的心律不齐,以及心室早搏之外,她和健康的小朋友无异!
而因为顾行墨是男孩子,恬恬的出现,正好凑够儿女双全。
从小到大,顾唯一一直当她是小公主一样宠爱着,给她买漂亮的裙子,可爱的发饰,每天换着花样,给她盘各种好看的发髻。
好可爱的小朋友!
好美丽的女人!
因此,在场的男士和女士,都不由得驻足欣赏着这一幕。
顾唯一的美丽与优雅,无关性别,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那么具有说服力!
“这位女士也太美了!”
“啊……我认出来了,她是那个SERAPH BEAUTY的创始人!多少时尚圈大佬为她的品牌背书,四年来,她举办的大型秀场无一例外获得举世瞩目,为她走秀的都是数一数二的世界超模,她简直是时尚圈鬼才女王!”
“是她!是她!”
“SERAPH BEAUTY刚在国贸开设了专柜,她也许是来门店视察的!”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将顾唯一和恬恬围得紧紧的,然而,即便围的再紧,也始终和她保持距离,不敢逾越。
顾唯一见他们都十分礼貌,打量她的眼神中,更多的都是欣赏,也十分礼貌地向他们点头致意。
“啊上帝,她笑起来真美!”
“是啊!她笑起来时,感觉像天使下凡。”
“如果天使真的存在,一定是像她这样美丽!”
顾唯一抱着恬恬,缓缓地朝着专柜走去。
刚踏进专柜,专柜内氛围静谧。
而就是如此静谧,顾唯一才听到熟悉的声音,来自于男女的对话。
“廷岳,这个色号好看吗?”
“嗯。”
“那比起这个色号呢?”
“你要是喜欢,都买下来。”
“真的吗?不过,家里口红那么多,来不及涂,都要过期了。”
“你喜欢,就买。”
顾唯一抱着恬恬,朝着专柜里进深了一些,便看到傅廷岳和宋南栀站在一排货架前,女人似乎是在精挑细选口红的色号,时不时涂抹在手背上,反复对比。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宋南栀不禁回过头,然而,一见是顾唯一,彻底愣住了。
傅廷岳见她完全呆住的表情,也转过身,表情同样有些错愕。
宋南栀:“顾……唯一……”
她话音刚落,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顾思恬,眼瞳一瞬瞪大!
这个女孩是谁!?
她仔细地在女孩脸上探究,又同时与顾唯一作对比。
看上去……
这个孩子不像是她生的女儿!
再说了……
顾唯一生的可是双胞胎,两个都是男孩,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件事!
那既然她生的是男孩,这个女孩,又是得来何处?
等等……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女孩长得和楚杰竟有几分相似?!
难道……
宋南栀心口立刻“咯噔”了一下。
这个孩子,不会是她五年前抛弃的那个女孩吧!
五年半前,她产下一个女儿。
这个女孩,还是她打了催产素,提前生下来的,原因无非是——顾唯一生了!
因此,她从暗网雇了黑手,绑了顾唯一最小的儿子,偷梁换柱成她的儿子,而这个女孩,她则让那几个黑手想办法处理掉。
她知道,这个孩子若是落入暗网的黑手,最终归宿会是如何凄惨。
暗网上各种邪恶的交易层出不穷,这个婴儿,有可能会被其他买家买走,也有可能……从身体里剥活体器官,贩卖到其他国家。
但是,她管不着!
反正,对她来说,这个孩子就是一个野种,她才不管她的下场如何,最好是人间蒸发。
但……为何五年后,这个孩子,会和顾唯一出现在一起!?
宋南栀思绪烦乱,而傅廷岳,眼神却是彻骨的冷漠。
只是,在望见顾唯一怀里抱着的小孩时,眼底掠过一抹微妙的变化。
这个女孩,长得像一个人。
——楚杰。
傅廷岳眯了眯眼,一时间,心口莫名有些不舒服。
这是她的孩子?
店长一见到顾唯一,立刻走了过来:“顾总!”
说着,她又看向怀里的恬恬:“呀,恬恬小公主也来啦!半年不见,长高了一些嘛!真可爱,像公主一样。”
宋南栀不禁问道:“顾唯一,这是你女儿吗?”
顾唯一看向她。
她诧异的是,宋南栀竟会主动和她搭话。
“是。”
她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承认了。
一旁,傅廷岳的手蓦地紧攥成拳。
真的是她的女儿。
五年半之前,她人间蒸发,偷偷生了这个孩子,可是,这个女孩,横竖看都没有他的基因。
她骗了他。
当初,她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他的骨肉。
所以……
这孩子是谁的?
楚杰?
难道,他不在翰林宫时,她不甘寂寞,和楚杰勾结私通了?
她出
轨了。
几乎是几秒之间,他就生了这样的猜想,甚至是断定。
因此,傅廷岳的脸色越发铁青,猛地转过身,不再看顾唯一。
顾唯一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她怎么会察觉不到,方才,这个男人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她女儿看。
他左看右看,都在这个孩子的脸上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因此断定,这个孩子的骨血里没有他的基因。
可恬恬并非是她亲生骨肉这件事,就连恬恬自己都不知道,她是领养的孤儿这件事,也只有她和几个哥哥,以及父亲母亲知道。
顾家每个人都很喜欢恬恬,因为恬恬很懂事,简直像小天使一样,文静可爱,活泼,但从不任性,就像她的小棉袄一样。
他不知道恬恬的身世,误解也是理所当然。
可她自不会澄清。
因为,她发现,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店长也察觉到有些僵持的氛围,有些担心道:“顾总,你们……认识吗?”
顾唯一:“认识。”
傅廷岳:“不认识。”
双方几乎是同一时间回答,但却给出不同答案。
店长目瞪口呆,感慨两人的默契。
顾唯一瞪住了傅廷岳,男人根本不看她,从始至终只有冷漠。
“阁下,您这么冷酷决绝吗?‘不认识’?您是忘了,昨天晚上,我们……”
她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向宋南栀,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留给宋南栀无穷的遐想空间。
果不其然——
宋南栀的脸色当即绿了。
因为,她想起来,昨晚傅廷岳彻夜未归。
她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毕竟,宣布连任后,他的工作量,比上一届更多更繁重了。
可,顾唯一这段话,却实在太惹人遐想了!
他们昨天晚上……在一起!?
宋南栀只感觉抓心挠肝的,很想当场质问清楚,可如今还有外人在场,她不便多问,因此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地看了傅廷岳一眼。
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店长是懂得察言观色的,她竟然在傅廷岳的眼中捕捉到了冷冷的恨意。
恨意?
总统阁下为何眼神中会充满恨意?
莫非,他和顾总之间,有什么前仇旧恨?!
顾唯一又要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道:“稍等一下,我接通电话。”
她抱着恬恬,走到一边接通电话:“喂?”
对方刚说了几句,顾唯一脸色剧变:“什么!?”
她立刻挂断电话,朝着门口匆匆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她转过身,对店长道:“视察工作的事改期,我现在有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店长面色一变:“没事,顾总,您先忙重要的事!”
顾唯一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旁,宋南栀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虚,妄想一句话,就挑拨我们夫妻感情!”
她看向傅廷岳道:“老公,你也看到了,六年前,她就在骗你!”
她压低声音在傅廷岳耳边道:“她骗你说,她怀孕了,怀的是你的孩子,结果呢,生下来,那孩子长得哪随你半分模样?!”
傅廷岳眼眸一厉,寒光毕现。
宋南栀当即被他的眼神吓退了半步。
傅廷岳转过身,隔着落地窗,看到顾唯一已是抱着恬恬走到门外,他立刻朝着她追去。
男人一路追她到门外。
门口,傅廷岳一个箭步冲过去,死死扼住顾唯一的手腕,将她扯回面前。
顾唯一重心不稳,差点栽进他的怀里。
恬恬吓得脸色一阵发白,抬起头,紧张地打量着傅廷岳。
顾唯一刚接到司机电话,说小墨又不见了,正当急躁,不想和他如此纠缠,猛地甩开他的手:“傅廷岳,你有病吧!我警告你,请你自重,男女有别,别和我拉拉扯扯!”
傅廷岳却冷笑一声,欺近她说:“男女有别?你还知道男女有别吗。昨天晚上,你在我
床上,怎么不讲‘男女有别’?”
顾唯一道:“我现在没心思和你开这种低级玩笑。”
傅廷岳:“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我问你,孩子的生父,是谁?”
顾唯一:“她是谁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恨意再度噬心。
她知道,他一定以为,她背叛他,婚内出轨了。
可出于某种报复心理,她就是要他误会,误会的越深越好!
毕竟,她是否清白,她心里清楚,可这个男人,可是真真切切的背叛她在先。
顾唯一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放手!”
傅廷岳:“所以,你真的背叛了我。”
顾唯一立刻扭过脸:“你既然认为是我背叛你,那就这么认为吧!我”
说完, 她一把拨开他的手,朝着车子走去。
傅廷岳还要追去,手机铃声突响。
是瀚文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
瀚文心急火燎道:“阁下!小公子又跑出去了!”
傅廷岳原本情绪不好,听到这话,忍不住发作了:“我不是叫你看好他!”
瀚文道:“阁下,您别紧张,小公子离开酒店后,上了辆计程车,我已经追着这辆车到了目的地。现在,小公子消失在暮雪山庄门口,但暮雪山掌的管家不让我进去找人。”
那名计程车司机将顾行墨送回山庄之后,折返回途,却被追车赶到的瀚文顺势拦截,逼问之下,司机引路到目的地,瀚文的车子,如今正停在暮雪山庄门口。
一刻钟之前,他曾敲开过山庄大门,毕竟小公子打车到山庄门口,他自然是问这栋豪宅的主人要人的。
但山庄管家张口就下了逐客令,他还没问清楚,就吃了狠狠的闭门羹。
如今,山庄大门死守不开,他也不能擅闯,只好赶紧打电话向傅廷岳报备。
暮雪山掌?
傅廷岳问道:“查一下,这栋宅邸的主人是谁。”
瀚文:“我刚刚查了……说是……一位姓顾的女士,叫……顾唯一女士。阁下,您说,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同一个人?”
傅廷岳不禁更生疑窦。
傅长意从来很乖,他交待他乖乖待在房间,他不会无缘无故乱跑出门,更不会无缘无故,打车到几十公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
更何况,据他所知,暮雪山庄所在纽约市的市郊,远离城市喧嚣,寻常人根本不知道具体方位。
傅廷岳来不及疑虑那么多,道:“你应该更早通知我!”
刚挂断电话,他看到,顾唯一已是上了车。
她上车之后,坐在后排,抱恬恬坐进儿童座椅,司机立刻向她报备,他下车抽个烟的功夫,小公子突然离奇不见的事。
顾唯一血压持续升高中:“你下车的功夫,孩子就凭空消失了?”
司机委屈道:“方圆一公里之内,我开车兜兜转转,能找到的地方都搜寻过,哪怕是角落也没放过,实在找不见小公子。我起初以为是他贪玩,看到路边小动物下了车,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跑出去那么远。”
顾唯一正是烦闷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
这一通,是乔伯打来的电话。
顾唯一接通电话:“喂?”
乔伯道:“顾小姐,这……家门外突然来了个陌生人,问我要一个孩子。”
顾唯一顿生警惕:“什么孩子?”
乔伯:“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傅长意’。”
顾唯一脸色一变。
傅长意?
姓傅?
顾唯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道:“赶他走!”
乔伯:“我已经下了逐客令,但人现在还徘徊在门口,似是在等什么人来。”
顾唯一愈加烦躁了起来。
这两天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顾唯一烦闷道:“我没工夫操心这件事,小墨又不见了,我在想办法找他,其他事先放一边。”
乔伯惊讶道:“小少爷在家啊。”
顾唯一愣住了,还以为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什……么?”
乔伯道:“你走之后不久,小少爷就自己打车回家了,说是有人追杀他,弄得我云里雾里的!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玩儿呢,我叫人看着他,他很乖,没有乱跑了。”
顾唯一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感觉,整件事情有些玄妙。
世界,好像突然变得有些玄幻了起来。
乔伯又道:“哦……顾爷打电话来,说他马上到。”
顾唯一椽了椽眉心:“我知道,大哥是为什么事赶来的,又害他操心了。看好孩子,至于其他事,等我回去再说。”
挂断电话,顾唯一吩咐司机道:“直接回家。”
“好。”
顾唯一的车子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身后,傅廷岳也上了车,对着司机吩咐道:“跟上前车。”
司机问道:“那夫人怎么办……”
傅廷岳:“打电话,另外再派人接她!”
司机:“是!”
他从后视镜里观望傅廷岳,见男人面色阴沉,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如此气势汹汹的样子,根本不敢报备他刚刚将小公子送回去的事实,一脚油门,追上了顾唯一的车子。
前车,顾家的司机看向后视镜,怔怔道:“后面那辆车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顾唯一回过头,隔着后车窗,就看到傅廷岳的座驾,稳稳跟在她车后。
顾唯一道:“开快点,甩掉他们。”
她可不想引狼入室,把傅廷岳引回家!
司机悻悻道:“这里山路弯弯绕绕,我不敢加油门。”
顾唯一道:“停车。”
车子一个刹车,急急停住。
后车也立刻刹住。
司机转过身,对傅廷岳报备说:“阁下,前车突然停住不前了。”
傅廷岳朝前望去,突然看到,顾唯一下了车,换到驾驶座,关上车门,突然之间,车子一脚油门,竟一下子冲出去几百米。
司机立刻跟上。
跟车途中,司机时不时倒吸冷气:“天啊!这可是盘山公路,她怎么开那么快!”
这里山路很窄,双向单车道,若是操作不慎,很容易翻车出事故。
傅廷岳道:“下车!”
司机立刻老老实实下车,傅廷岳也换到主驾驶,拨换到运动档片,百公里加速,争分夺秒地追了上去!
……
暮雪山庄门口。
顾唯一一脚急刹,车轮卷起尘灰,之后稳稳停住。
熄火之后,她很快下车,却与瀚文撞了个正面。
“是你……”
瀚文一见到她,大惊失色:“顾……顾小姐?真的是您?”
顾唯一一听他这话,便知道,他大概偷偷查了这套房子的信息,自然也查到了,这套宅邸,是归她所有。
顾唯一道:“这里是我家,我出现在家门口,让你很意外吗?不知你来这里干什么?”
瀚文解释道:“我家小公子偷溜出门,上了一辆计程车,那司机说,他把孩子送到这里,孩子就下车了。方圆几公里,只有这一家,我想,小公子一定是翻进宅邸里玩耍去了。”
顾唯一冷笑了一声:“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或是孩子。况且,我山庄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佣人,一个孩子跑进去了,不至于到现在没发现。”
瀚文道:“顾小姐也说了,这山庄那么大,小孩子若是藏在哪个地方,或是困在哪个地方,出了任何差错,这种后果……顾小姐恐怕担待不起吧。”
顾唯一却是冷冷笑了:“孩子丢了,是监护人看管不力,再说了,我知道你是谁家的人,但这里是我的地盘,就算你家阁下在这个国家手眼通天,也管不到我头上来。”
瀚文道:“我知道,擅闯您的宅邸,的确是有诸多冒昧。但顾小姐恐怕不知道,小公子从来是阁下的心头肉,他要是有任何三长两短,阁下必然不会放过与之相干的任何人。”
话音未落。
身后引擎声传来。
顾唯一转过身,转瞬间,傅廷岳的车,就停在距离她不过三米之外的空地。
车子熄火。
男人跨下车,同时打量起眼前豪华气派的山庄大门。
这是顾唯一名下的宅邸。
他儿子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又是如何在山庄门口消失不见?
怀着诸多疑虑,傅廷岳朝着顾唯一走去。
顾唯一立刻横身一挡,堵截他的去路:“阁下可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堂堂一国总统,私下竟玩跟踪这套把戏?”
傅廷岳眸光微凉:“我不过才刚跨出一步,你就如此严防死守,你背后的这套宅邸里,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瀚文紧忙走过来,圆场道:“顾小姐,我们小公子的的确确就是在您家门口失踪的,这一点,千真万确,所以,如果你方便的话,让我们进去搜寻一番,找到孩子,我们立刻就走。万分感谢!”
顾唯一冷冷打断:“不方便。”
傅廷岳冷嗤了一声道:“是不方便,还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不敢见人?”
顾唯一:“这是我家,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总统,也没有擅闯民宅的权限吧!你是警察吗,你有搜查令吗?你凭什么要进去搜查?”
傅廷岳:“你没有听我秘书说吗?我儿子就是在你家门口失踪的。”
司机一下车,就听到傅廷岳问顾唯一要人,惊怔不已。
小公子又又又不见了?!
不会啊?
他明明刚把小少爷送回酒店啊。
司机硬着头皮上前,正欲道明。
二楼。
顾行墨听到楼下的动静,掀开窗帘一角,便看到傅廷岳与顾唯一对峙的一幕。
大坏蛋!
他竟然还敢追到这里来!
顾行墨一看到这个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男人,非法拘禁,现在竟敢追到顾家的地盘。
好啊!
欺负他还不够,还欺负他妈咪是不是?!
顾行墨目光流转,突然想到什么,转过身冲进浴室,将他洗脚脚的盆拿出来接水。
楼下。
司机开口道:“阁下,小公子……已经被我送回酒店了。”
傅廷岳转过身,怀疑地看向他。
司机道:“真的,是我亲自送他回去的!您和宋小姐进了国贸大厦之后,我看到小公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让我送他回酒店,也是我亲自把他送进房间去的。”
傅廷岳一时思绪极乱:“他怎么会跑到国贸大厦?”
顾唯一也思绪乱了,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与此同时,瀚文连忙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那端,留守在酒店的保姆立刻接通了电话。
瀚文忙问:“小公子呢?”
保姆道:“咦?小公子在房间呢,刚不久,司机送他回来的,这会儿,我在好好照看他呢,宋小姐也回来了,现在两个人在一起。”
瀚文张了张嘴,下巴似是要脱臼一样,一时合不上。
他看向傅廷岳,许久,才整理好思路:“小公子他……确实被送回酒店了。”
这下,轮到傅廷岳思绪卡顿了。
他微微狭眸,再度确认:“你不是说, 他是在暮雪山庄门口消失的?”
瀚文一时答不出所以然来。
他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眼神出错了!
可是,他明明一路紧跟,不会出差错,更何况,他还拦截住了下山的司机,盘问了很久。
难道说,还是那个司机在骗他!
其实,中途,小公子就下车了?
可这又是为什么,小公子可不是那种爱整蛊爱捉弄人的熊孩子。
顾唯一冷笑了一声:“顾家家大业大,不至于做拐卖儿童这种勾当!你是怀疑我私藏你儿子?我是没儿子吗,稀罕拐你儿子回家!”
傅廷岳寒眸擭住她,一时恼羞成怒,说了重话:“别拿我的儿子和你生的那个私生子相提并论!”
顾唯一“嘁”了一声:“原来在这个国度,孩子也分为三六九等。呵,不过,总统嘛,总统的儿子,是高人一等,我的儿子,到底不及总统阁下的孩子高贵!”
傅廷岳薄唇微启,欲言又止,突然——
楼上窗门“啪”的打开。
紧接着,一盆冰冷的水倾盆而下,浇了他一身。
顾唯一本能地推开半步,眼睁睁地看着那盆水直接将傅廷岳浑身浇得湿透。
这盆水浇得可真够精准的,竟一滴没溅到她身上。
但……
她能够猜到,这是谁的杰作。
一定是小墨做的!
不愧是她儿子,看到她被人欺负了,所以给妈咪出气呢!
冰冷的水,侵入他的衣领,紧贴着他的背脊一路滑沿,冷风一吹,寒意袭骨。
傅廷岳紧闭眼睛,额头青筋毕露,他攥紧了拳,看得出来,他有多克制,才没有震怒发作。
此刻,男人的脸上乌云密布,他猛地抬起头,只见二楼的窗门突然“啪”的紧闭。
小奶包躲在窗帘后面,悄悄摸摸打量窗外,捂住嘴乐不可支偷笑着,尤其是看到傅廷岳压抑又紧绷的脸色,暗爽得不行!
哈哈哈哈!
大坏蛋被他泼成落汤鸡啦!
让他欺负妈咪,让他欺负小孩子!
顾唯一抬起头,也一眼看到了二楼窗帘后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即会心一笑,看向傅廷岳:“阁下,都淋成这样了,天寒地冻的,可别冻成伤风感冒了。既然孩子也找到了,这下你总可以安心了吧?请回吧。”
瀚文恼火道:“顾家就是这种待客之道吗?”
顾唯一似笑非笑,反唇相讥:“客?谁是客,你们也算客?倘若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自己是客,那也是‘不速之客’罢了!”
瀚文还要说什么,傅廷岳道:“瀚文,你来开车。”
他随手将车钥匙丢给他。
瀚文接过,看向傅廷岳,男人却已是走到车门边。
他急着回去看看儿子的情况,总感觉,这个家伙,这两天神出鬼没,有些蹊跷。
有些事,他急于弄清楚。
顾唯一目送他们离去,直到车子开远,这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幸好,这个瘟神终于被赶走了!
倘若傅廷岳直接擅闯,撞上她儿子,到时候,免不了被他猜到小墨的身世。
她不希望,小墨和傅廷岳父子相认。
这个混账男人可没这个资格!
原本,她是怀的双胞胎,但小儿子至今下落不明,而顾行墨,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阳光,他别想夺去!
虽说顾家家大业大,但傅家的势力同样不容小觑,若是傅廷岳真要动真格,免不了惹大麻烦。
她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顾唯一进了门,走上楼,站在房间门口。
她握住门把,心中浮出太多的疑窦。
关于——傅廷岳的那个儿子,她仔细想过,蹊跷太多。
最近两天,“小墨”身上也确实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
她一时形容不出来,但作为妈妈,她就是感觉,小墨这两天十分古怪。
顾唯一倒吸一口冷气,推开门。
“妈咪!”
顾行墨激动地扑了上来。
他早就听到妈妈在门外的脚步声,跑到门口,门一打开,他就热情地扑过来。
顾唯一立刻心疼地将他接到怀里。
但与此同时,她也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顾行墨不对劲。
身上哪里都不对劲。
她上午才抱过他,上午的他,比这个还要清瘦一点,但个子要高一点,而且,顾行墨身上的衣服不对劲,虽说,家中所有家庭成员的衣服,都是保姆在收纳整理,但她偶尔也会给小墨整理衣柜,却从未见过这套衣服。
“大卫·查尔斯”。
她很少给他买这个牌子的衣服。
顾行墨见妈妈心事重重的样子,歪了歪小脑袋:“妈咪怎么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气愤道:“妈咪是不是被那个大坏蛋欺负了!妈咪放心,我刚刚用我洗脚脚的盆接了水,把他淋成落汤鸡了!”
顾唯一道:“小墨,你为什么说他是大坏蛋……”
她有太多疑问,然而望着顾行墨天真懵懂的脸,思绪混乱,却不知如何问起。
顾行墨紧张地抓了抓妈妈的衣袖:“妈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顾唯一叹息一声,将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挥之一去,遂而将他紧紧搂进怀里:“没什么。”
门外,乔伯敲门:“小姐,顾爷在会客室等你,知道你回家了,这会儿请你过去。”
顾唯一回道:“知道了。”
她转过头,轻轻摸了摸小长意毛茸茸的头发,却看到顾行墨一副凶巴巴的眼神:“刚刚,大舅舅来了,而且,他还带着那天晚上欺负妈咪的坏人之一一起来了!”
他管罗富党的人叫大坏人。
那天,妈咪迟迟不回房间,他便下了楼,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到那个大坏人说妈咪坏话,还把妈咪关在房间里,想趁人之危!
顾唯一道:“小墨别怕,妈咪不会让别人欺负去的!”
顾行墨点点头:“嗯!要是谁敢欺负妈咪,我就咬他!”
说完,他学着小老虎一样嚎了一声,一下子将顾唯一逗乐了。
他可真是她的小棉袄呀!
顾唯一:“妈咪现在去见舅舅,你乖乖待在房间里,或者去找恬恬玩,妈咪去去就来,再不准乱跑了!”
小墨答应她之后,顾唯一走出房间,去往会客室。
酒店。
傅廷岳推开门,保姆正在陪傅长意吃饭。
男人走进去,站定在傅长意面前,冰冷的目光,不断打量着眼前的儿子。
紧跟着,他的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
这身衣服,有些陌生。
他从未见他儿子穿过。
傅廷岳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轻柔了几分:“这身衣服哪里来的?”
傅长意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咀嚼着嘴里的东西。
爹地教过他,食不言寝不语。
等到细细咀嚼完,他才给出回答:“漂亮阿姨给我穿的。”
傅廷岳怀疑地瞪住他:“‘漂亮阿姨’是谁?”
傅长意抿了抿嘴唇,竟回答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宋南栀走过来,打断了父子间的对话:“老公,你刚刚去哪儿了?”
傅廷岳起身,看向她,似乎没有心思解释她的问题。
宋南栀又问道:“那个顾唯一说,昨晚,你没回来,意思是当晚你和她在一起,是吗?”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和敏锐的直觉,她感觉,顾唯一当时话里有话,却故意不说清楚。
她实在不放心,才多问这一句。
傅廷岳道:“那天晚上,我确实和她在一起。”
宋南栀胸口起伏了几下,但很快转过身:“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害怕听到让她伤心的事。
“爹地。”
身侧冷不丁传来小长意奶声奶气的声音。
傅廷岳转过身看向儿子。
傅长意看着他,像是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他问完,眨巴着眼睛,等待爸爸的释疑。
他突然就想到,他在漂亮阿姨家翻看到的相册,尤其是看到相片里,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个漂亮阿姨是谁。
那个相册里,和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又是谁。
傅廷岳眼眸深邃:“不会。”
傅长意脸色滞住,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睫毛像是黑凤翎一般,半晌,他才“哦”了一声。
傅廷岳看着自己儿子,心里有满腹的疑问,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疑点重重,但,思绪被宋南栀突兀打断,以至于,他一时有些理不清思绪,再看儿子身上没有任何伤,除了这身陌生的衣服,也并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他便没有再深究了。
翰林宫。
夜深了。
傅廷岳推开房间门。
小书房里,灯亮着。
傅长意正伏在桌前认真地画着什么。
自从纽约回来后,小家伙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画画。
他安静地走到小家伙身后,观望了一会儿。
傅长意听到背后动静,回过头,一见是他,奶声奶气道:“爹地。”
傅廷岳冰冷的眼眸难得泛起柔光,他在儿子身边坐下,看了一眼画纸上的内容,却看不懂。
傅长意的美术功底很渣,他一时分不清,他在画什么鬼畜的东西,尤其是看到那一笔笔凌乱的线条,他便再一次怀疑美术天分这种东西是不是也是遗传的。
傅廷岳看了,不忍直视,头疼地椽了椽眉心:“你在画什么?”
傅长意一笑:“我在画漂亮阿姨!”
傅廷岳又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漂亮阿姨”,再也忍不住了,遂而问道:“漂亮阿姨究竟是谁?”
傅长意苦思冥想,终于决定和爹地分享这个秘密:“那两天,我和漂亮阿姨一直在一起呀。漂亮阿姨对我很温柔,比我的妈咪对我还温柔。”
说完,他将画纸拿了起来,双手拿着画,朝着傅廷岳递呈过去,歪了歪小脑袋:“爹地,你能帮我找到漂亮阿姨吗?”
那天,他在漂亮阿姨家翻相册的时候,那张合影,深深印在他的脑海。
回到爹地身边之后,他突然开始想念漂亮阿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一面,因此,他自顾自地画了一张画,根据浅薄的记忆,想要将相片里那个漂亮阿姨和孩子一起画出来。
傅廷岳接过画纸,勉强辨认出,这两个小人,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只是,两个小人头画得很大。
傅长意画人,习惯先画一个大圆,又在里面填画四个大小不一的小圆圈,分别代表是一双眼睛和一对鼻孔。
乍一看,像是小猪一样。
傅廷岳:“……”
这家伙为了找到漂亮阿姨,所以画了这种肖像画?
可是,他真的很不忍打破他的幻想,任凭是FBI最顶级的肖像画师,也别妄想通过这张抽象的简笔画找到这家伙口中的“漂亮阿姨”。
小奶包一口一个“漂亮阿姨”,可是,从他的画上看,漂亮阿姨真的一点也不漂亮。
傅廷岳问道:“你在哪见到的漂亮阿姨?”
傅长意形容道:“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里。”
傅廷岳怔住片刻。
他冷不丁想起来,那天瀚文说,傅长意打车,到了暮雪山掌门口就离奇失踪了,而暮雪擅自,便是儿子形容的那样,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
但,光是凭着傅长意糟糕的画工,傅廷岳实在难以辨认出,他说的漂亮阿姨,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傅廷岳看向一脸纯真的儿子。
傅长意睁着漂亮的眼睛,黑丝绒般的睫毛忽闪忽闪,水汪汪的光采将眼眸填满,闪烁着期待的光。
傅廷岳试图解释:“你画成这样,爹地很难帮你找到那个漂亮阿姨。”
傅长意一听,眼角一下子怂拉下来,似乎很失望的样子,嘴角也瘪了瘪,像是很伤心。
难道……他再也见不到漂亮阿姨了吗?
傅廷岳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过,爹地会想办法的,嗯?”
但凡是儿子的要求,他都尽力满足。
傅长意听了这话,似乎才恢复了一些元气,贴到他身边,小手轻轻地抓了抓他的衣角,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在无声地问:【真的吗?】
傅廷岳一笑,哄了一句:“真的。”
傅长意紧蹙的眉心才缓缓舒展,乖乖地点点头。
翌日。
瀚文领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进了会客室。
傅廷岳转过身,瀚文郑重其事介绍道:“阁下,这位,是华盛顿州最出名的两个私家探员,业务能力精湛。”
两个男人走过来,满面红光地伸出手。
傅廷岳与他们简单虚握了一下,“坐吧!”
求助私家探员,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在这之前,他已经将儿子的画,交给几个顶级的FBI探员看阅,对方都露出了不知所云的表情,无奈,他才想到求助私家探员。
其中一个姓张的侦探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问道:“阁下,不知……您有什么需求?或是,有什么吩咐?”
傅廷岳在他对面坐下,淡淡道:“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私家侦探笑了笑:“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线索吗?”
傅廷岳:“一个女人。”
说完,他将画接过,目光落在画上,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抬起头,一脸疑惑:“这是什么?”
光靠这种画能找到人才有鬼吧!
傅廷岳道:“我儿子见过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本人吗?”
傅长意软软地倚靠在傅廷岳的怀里,电视屏幕亮着,此刻,正在插播广告。
他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屏幕道:“是漂亮阿姨!”
众人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屏幕里,广告片中,一个俊美不凡的男人驾驶着奔驰车,棱角分明的侧脸,眉如墨画,鼻梁高挺,优越的气质与长相,身后的张侦探一眼认出:“这不是影帝里昂吗?”
顾盛宴是如今吃手可热的国民级影帝,凭借精致绝伦的容貌,又用精湛的演技征服收割万千少女。
瀚文也哭笑不得:“小少爷,可电视里的这个,是个男人啊,不是你要找的漂亮阿姨。”
傅长意抬起头,嫩生生的小脸,微微涨红:“可是,漂亮阿姨长得和他好像。”
私家侦探道:“他是全球第一美男,影帝里昂,本名叫顾盛宴,十分年轻时就出道了,接拍了很多厉害的电影,国民度很高,粉丝体量在全球的数据都很庞大。不过,我之前听说,他是顾家的四公子,是最高联邦法院大法官的亲弟弟。”
傅廷岳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顾唯一有五个哥哥。
顾盛宴若是顾家的四公子,那么,就是顾唯一的四哥。
傅长意说,他看到的漂亮阿姨,和顾盛宴容貌相似,那么,傅长意要找的女人,是她?
傅廷岳不禁觉得不可思议。
私家侦探道:“阁下,要不这样吧,给我一小时的时间,我想听小公子详细形容一下,他要找的人,具体是什么样貌。小公子虽年纪小,画工……嗯,比较童稚,但我们可以根据小公子的形容,画一幅肖像图出来。”
傅廷岳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
傅长意推开门走了出来,同时,他手里还攥着一张肖像画。
他看上去很兴奋,显然对探员画的这幅画像十分满意。
只见小奶包神气活现地将画举了起来,展示给傅廷岳看。
“爹地,你能帮我找到这个漂亮阿姨吗?”
傅廷岳接过画,略微扫过一眼。
尽管傅长意年纪小,词汇量有限,但私家侦探还是根据他稚嫩的描述,将肖想画了出来。
虽然肖像画并不能做到百分百还原,但傅廷岳还是一眼认出,画里的女人,和顾唯一有着极其高的相似度。
傅廷岳怔忡了许久,直到小奶包拉着他的衣角催促了一句,他才回过神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找她?”
傅长意歪了歪小脑袋:“因为,漂亮阿姨把我带回家,她对我很温柔,就像妈咪一样。”
他提到漂亮阿姨时的语气,十分亲切。
这不像他。
哪怕对宋南栀,他都未曾用过如此亲切的口吻。
可他说,这个漂亮阿姨,却给了他妈咪一样的温暖。
傅廷岳垂眸,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肖像图,蓦地,问道:“你说,漂亮阿姨把你带回家,什么时候?”
傅长意道:“就是那天晚上,具体哪一天,我记不得了……”
瀚文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耐心地问道:“小公子,好好回忆一下,具体是哪一天?”
傅长意一见到瀚文,立刻扭过脸,露出冷酷的表情。
小家伙是典型的两面派。
只有在傅廷岳和漂亮阿姨面前,他才会有和同龄孩子一样天真的一面。
面对不亲近的人,哪怕是宋南栀,他只会以冷酷的表情示人,俨然缩小版的傅廷岳,冷冰冰的。
说来奇怪,宋南栀对他的呵护无微不至,可对于这个母亲,傅长意总是不屑一顾,冷漠以待。
瀚文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摸了摸鼻梁。
傅廷岳看向瀚文:“那个顾唯一,有些蹊跷。”
如果,那天傅长意被那个女人带回家,那么,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个和傅长意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又是谁。
男人寒眸狭起,这个女人的身上,有太多可疑之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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