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壮乡桐子花开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29 10:28 2

摘要:早上,我打开电脑,轻点鼠标,浏览古诗,唐朝著名诗人李商隐“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的诗句映入眼帘。立刻勾起了我对童年的美好回忆,五十年前的一幅幅温馨而又青涩的画面,像电影般不断呈现在眼前。

文:黄正权(壮族)

早上,我打开电脑,轻点鼠标,浏览古诗,唐朝著名诗人李商隐“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的诗句映入眼帘。立刻勾起了我对童年的美好回忆,五十年前的一幅幅温馨而又青涩的画面,像电影般不断呈现在眼前。

我小学的母校背靠高大巍峨的巴地山,面向蜿蜒盘旋的巴马山“龙头”,自西朝东坐落在桐果坡上,是一所无校门无围墙无硬化的五年制复式教学点。学校面积不大,约有5亩地;其间有一排坐西向东和一排坐北朝南的砖瓦房。学校有4位教师(民办代课各2人),学生都是来自附近村屯,三个班共100多人。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桐果树,像忠诚的边防战士默默地守护着这方小小的校园。

桐子,又叫山子桐,是桐果树。落叶乔木,树高可达10米左右;叶柄长8~14厘米,具黄色毛,嫩叶带红色,叶片阔卵形,长12~18厘米,宽13~16厘米。早春开花,粉红花朵繁多,总状花序顶生。果实椭圆形,绿色,秋季成熟时转为黄带红色;颜色艳丽,形似石榴,不可食用。黑色种子藏于果实中,为四分之一球形,用于工业榨桐油。 生于杂木林中,也可种植,可产生经济价值。

桐子极易生长,只要把种子埋在地里就能生长,也不需要太多的管理,牲畜也不吃。收下的桐果,要挖坑掩埋,让其外皮软烂,才能取出果仁;再摊开曝晒,等干透了,选好等次,最后才能拿去卖;换取油盐及日用品之类的东西。在饥荒年代,村民们总想方设法在房前屋后、田边地头、山脚荒坡、贫瘠干旱的石头缝里种桐果树。那时候,桐果树是家庭的一种经济来源,救了很多人的燃眉之急,让一个个家庭度过不少难关,也是当时学校勤工俭学的一种收入。

每年三四月间,一片生机勃勃的桐果树盛开着美丽的花朵,它们把最美的时光呈现给母亲大地。远远望去,整个校园被雪白的花海温柔地笼罩着,一束束桐花挨挨挤挤地次第开放。一股股淡淡的清香随风飘浮,沁人心脾。下课铃声一响,桐果树下瞬间成了欢乐的海洋。男孩忙着堆花人、打花仗,争得面红耳赤,不亦乐乎;女孩则小心翼翼地束起花朵,轻轻扎在自己的发间,再俏皮地扮个鬼脸,那模样满是童真与可爱。那时的桐果树下,承载了我们多少无忧无虑的欢笑,是我们童年的快乐天堂。

夏日,骄阳似火,炽热的阳光直射下来。而桐果树却像是大自然赐予的天然屏障,那茂密的枝叶层层叠叠,宛如一把把绿色的巨伞。一串串乒乓球大小的绿桐果挂满枝头。我们在那凉爽的树荫下,你追我赶,尽情地玩耍、欢跳。时而侧耳倾听鸟儿清脆的叫声,时而蹑手蹑脚地捉知了,时而蹲在地上饶有兴致地喂蚂蚁,无拘无束,尽情享受着这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光。

秋天,桐果成熟了。收桐果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矮的果树,老师们站在地上高高举起木棍,用力一挥,火红的果子便纷纷落地;高的果树,需要爬上去,选好位置,两脚站稳树丫,背后或胸部紧贴枝干,双手握住木棍,用力拍打挂果的小枝,有时一棵树来回爬好几次,才能收完,很不容易。“捡桐果啰!”随着老师一声的呼喊,整个校园立刻沸腾起来。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像下山的猴子在树下争抢地上的桐果,叫喊声欢呼声在校园上空久久回荡。那场面,充满了劳动的喜悦与收获的满足。

初冬,一阵寒风吹来,桐果树的叶子纷纷飘落,树下到处都是一片片厚厚的金黄色树叶,顽皮的孩子争先恐后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落光叶子的桐果树,像一排排坚毅的卫兵,日夜守护着宁静的校园。此时,桐果树下大坑里的桐果外皮已经软烂,同学们围在坑边,一边剥桐果,一边嬉笑打闹,嘈杂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为这略显清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热闹。

当年,我家住在大山深处,交通极为不便,山路崎岖,蜿蜒盘旋。从村里到海城街上,直线距离不过七八公里,却要行走三个多小时。有一段三公里左右的路段更难走。更上坳(地名),又高又窄,弯道一个接着一个,有的地方只能容下一人过去,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班更正,杂草丛生,坑坑洼洼,羊肠小道,连绵不断,令人生畏;更正(地名)路段,则以陡峭、险峻、崎岖、窄小、湿滑而出名,让人“谈路色变”。那时候,七天才能逢一次街日,赶街的人们,或背着沉重的竹篓,或扛着大包小包,或提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或抬着自家的农产品,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条崎岖的山路上。人多路窄,一眼望去,队伍浩浩荡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宛如蚂蚁搬家,缓缓地向前挪动。

每年要拿桐果仁去卖,老师都会叫上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一同前往。我们背着十几斤的小布袋,老师一人一挑,两个前面带路,两个后面压阵,以免学生滑倒。师生一行8人,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地跋涉,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又累又渴,肚子咕噜噜直叫。在路上,我们不知轮换了多少次肩,休息了多少次,终于走出那段艰难的山路。来到百布潭(小河名),这里离街上已经不远了。

我们几个实在饥渴难耐,急忙跑到河边找水喝。“不得喝生水!”梁老师几乎严厉地呵斥道。据老师说,以前这里曾经发生过血吸虫病大流行,死了很多人,“男人怀鬼胎,女人不生仔”是当时的真实写照。后来上面及时派专家组下来,查明原因,是水源严重污染。接着,上级及时拨出专款,疏通河道,大搞爱国卫生运动,并组建检测机构。终于把流行病控制住了。感谢党的英明领导!

商贩叫卖声招呼声此起彼伏,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从几家粉店飘来一阵阵诱人的清香,早已让我们垂涎欲滴。在供销社卖完桐果后,老师带我们去“布西皮”粉店。当一碗碗香气扑鼻的米粉端上桌,我们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儿,碗空见底。那米粉的香味,至今仍清晰地印在我记忆的深处,难以忘怀。接着,老师还会给我们买解放鞋,俗称 “海破”,还有一些零食和学习用品。下午三点多钟,我们便匆匆踏上归程,必须赶在天黑之前走完那条艰险的山路。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鲁迅语)我很难想象祖辈开辟出这条山路的艰难程度,也不知道先辈们怎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跋涉着这样的“山路”。

小时候的我们,总是顽皮又叛逆。偷吃队里的牛排,结果被普两逮个正着;用石头击落普巴的梨果,被追得四处逃窜;用木棍打落学校的桐果,遭到老师的严厉训斥。有一次,不知是谁率先往桐果树上扔石头,我们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争抢果子。混乱之中,不知是石头还是果子砸中了我的头,顿时鲜血直流,我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如今,头上的“桐果印”依然清晰可见,它就像是童年的一个特殊标记,见证了我们曾经的调皮与莽撞。

那时的学校实行半工半读。白天,我们在教室里认真上课,课余时间则积极参与勤工俭学。晚上,点着桐油火把轮流到各村屯演出。我记得去最远的是拥良村演出,在《布呃亚哎》节目中,黄老师还让我扮演男二号呢。学校的四位老师,他们不图名利,一心只为学生着想。没有教具,就自己动手制作;没有办公经费,就带领学生开荒种地;没有印刷机,就手刻蜡纸,用芭蕉芯作滚筒,印制复习资料。他们就像那默默燃烧的蜡烛,用自己的光芒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一晃五年的小学时光悄然流逝。毕业那天,我们聚集在毕业班教室与老师话别。起初,教室里一片寂静,同学们都默默地伏在课桌上,偷偷抹着眼泪,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大,那是不舍的泪水,是对师生情谊的深深眷恋。几年的朝夕相处,师生之间早已情同手足,亲如父母,怎能不让人依依不舍?

时过境迁,如今的家乡早已今非昔比。乡村公路四通八达,从我家到海城街上,开车仅仅需十分钟。当年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那段山路,早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曾经热闹欢乐的桐果坡,也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桐果树仿佛也“告老还乡”,学校归并到了中心校。取而代之的是村党群服务中心和村卫生室,四周还建起了一排排村集体经济的蚕房。当年教我们的老师,有的已经安享晚年,有的永远离开了我们。

如今,已过花甲之年、退居二线的我,每当看到那美丽雪白的桐果花,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可爱的母校和敬爱的老师。他们以宽阔的胸怀,包容我们的顽皮,让我们在奋斗中积累经验,在磨难中茁壮成长。在那小小的校园里,多少孩子度过了懵懂欢乐的童年,从这里出发,冲出大山,走向了不同的岗位,开启了各自的人生旅程。而母校和老师们,就像那默默绽放的桐子花,虽不张扬,却为社会输送了一批又一批的有用人才,他们的奉献精神,如同桐子花的芬芳,永远在岁月的长河中弥漫,历久弥香 。

【作者简介】黄正权,男,壮族,广西平果市人,高级职称,退休教师;平果市作家协会会员。平时喜欢读读写写,善于观察生活,记录乡村琐碎和感悟,特别乡土、民俗类文学。曾经在各种报刊杂志发表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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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亿聪起名乡土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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