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单看七七的遭遇,上海野生动物园已先后养死数只大熊猫,7只里除一只寿终正寝,其余皆死于意外,其中3只死因正是肠梗阻。
这几年但凡动物园登上热搜,几乎都伴随着负面消息。
从2011年熊猫咬死孔雀,到5头熊咬死饲养员,再到上海动物园的大熊猫七七因肠梗阻紧急送医,
不禁让人发问:他们不是专业的吗?
单看七七的遭遇,上海野生动物园已先后养死数只大熊猫,7只里除一只寿终正寝,其余皆死于意外,其中3只死因正是肠梗阻。
如此看来,动物园危机四伏,一来威胁着饲养员安全,二来让动物生命堪忧。
除了国宝熊猫频现意外,还有园中动物食不果腹,饿到面对游客祈祷拜年,那模样仿佛是真人扮演。
这不禁让人深思:动物园到底怎么了?曾经作为春游打卡热门地的它,为何如今地位骤降,甚至接二连三倒闭?
往昔专业的饲养基地,为何如今屡屡爆出动物死亡的噩耗?
门票昂贵,动物疲惫不堪,这般卖力经营,动物园到底赚不赚钱?今天,咱们就一同探寻落寞动物园背后的真相。
大熊猫七七因肠梗阻去世
假如现在你打算带女孩去动物园约会,大概率会遭遇表白失败。
可搁在20年前,去野生动物园可是走在潮流前沿。
那动物园究竟从何而来呢?显然,它并非源自人类对动物纯粹的善待。
现代动物园兴起于19世纪中期的欧洲,当时按照食草类、食肉类、灵长类、水禽等分类方式设置笼舍,动物被当作人类的 “收藏品”。
在狭小、简陋的笼舍围栏与深坑里,它们无处遁形,仿若被摆在商店橱窗,供人观赏,这种展览本质上是人类对大自然征服的彰显。
为了猎奇,动物园一味追求珍稀物种,全然不顾能否养活,死了便再购入。
19世纪动物园
直到1907年,德国汉堡的哈根贝克动物园建成一座全新园区,园内设有宽敞的露天草地与假山,摒弃了传统圈养模式,这一创举引得欧美各地动物园纷纷效仿。
到20世纪70 年代,动物园模拟生态的初衷从单纯追求好看,转变为切实满足动物生存需求,由此实现了从现代向当代的跨越。
德国汉堡 哈根贝克动物园
野生动物园在那时堪称超时代产物,它为动物提供了撒欢的广阔天地,还能在合适时机送动物回栖息地繁衍生息,在环保、动物保护与科普教育方面益处多多。
只不过,小时候我们去过的多数动物园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野生动物园,即便挂着野生之名,真正促使其遍布全球的,也是人类的生意经。
对于大城市而言,野生动物园堪称一个经济启动点。
它既能有效利用远离核心城市圈的非农用地,又能凭借内嵌商业与衍生需求带动区域经济。
在旅游业发达地区,这些新设施更是激活游客 “再来一次” 的契机。
1997年,苏志刚开办中国第一家民营野生动物园,其成功令人瞩目,长隆动物园声名远扬,位居世界第七,年营收高达 30 亿,苏志刚也从屠夫摇身一变,跻身胡润财富榜。
苏志刚
此后,各类野生动物园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在许多孩子的日记作文里,总有看虎豹嬉戏、听鸟语虫鸣、看鳄鱼吃鸡或是被猴子抢夺东西的经历,不少不同班级的同学撞了选题,并非抄袭,只因这些都是动物园的常见场景。
起初,市郊的野生动物园是网红打卡圣地,可谁能料到,长隆开启的这门热门生意,日后竟成了众多动物噩梦的开端。
2001年,全国政协委员、著名主持人赵忠祥提出暂缓建立野生动物园的建议。
彼时,野生动物园正值潮流巅峰,赵忠祥为何要泼冷水呢?
原来,1996年,他接到一位东北林业大学毕业女同学的哭诉电话,得知动物园因没钱买饲料,竟让黑熊吃人工合成饲料,最终饥饿的熊群相互残杀。
赵忠祥实地考察后,揭开了更多动物园黑幕:有的野生动物园建酒池泡老虎骨头,有的收留80只穿山甲,却被吃得只剩2只。
咨询专家后得知,合乎规范的野生动物园投入巨大,而大多数动物园以逐利为首要目标,追求短期产出、招揽顾客,若花钱搞科研、救治动物,岂不变成公益性质?
所以,动物死亡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存货减值,只是会计报表上的数字,诸多黑料只是未被曝光罢了。
而且,哪里有钱,哪里就有大厂和资本涉足。
杭州野生动物世界控股股东是雄鹰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前身是齐齐哈尔猎枪厂,其生产的97式霰弹枪广为人知;雅戈尔野生动物园背后是雅戈尔集团,以衬衫和皮具闻名,一个造枪,一个用动物皮做原材料,它们开办动物园打的什么算盘,不言而喻。
一旦沦为生意,各种省钱的歪招就来了。
以饲养员招聘为例,按理说饲养野生动物需了解动物习性、具备动物医学等专业知识,可现实中不少饲养员毫无相关经验,招聘网站上野生动物园饲养员岗位,有的仅要求热爱动物、服从安排。
人力成本省了,饲料方面克扣更是可想而知,赵忠祥所见克扣粮食之事并非个例。
2002年,宁波一野生动物园6匹狼因过度饥饿集体出逃,最终全被打死。
2003年非典期间,厦门某野生动物园克扣口粮扭转亏损,致使大量动物生病死亡、相互残杀。
2004年,武汉野生动物园一只幼狮因饥饿攻击女童,此类案例数不胜数。
如今短视频里那些仿佛真人假扮的拜年狗熊、乞讨猩猩,背后或许仍是食物匮乏导致的条件应激,动物的饥饿问题并未根除。
即便动物侥幸吃饱,噩梦也远未结束,它们还得 “加班”。
让明星、企业认养熊猫等保护动物,这一行为好坏参半。
有人认为这是利用公众对动物的关爱牟利,也有人觉得认养能保障熊猫生活,毕竟一年 10 万认养费不是小数目。
说到底,我们都期望动物得到保护,而动物在园中的日子是否好过,关键还在钱上。
2004年11月,一份中国野生动物园调查报告出炉。调查发现,动物表演普遍超时,尤其在黄金周,合肥某动物园的熊一天表演六七场,一周工作时长高达70小时,而有些动物每天需15小时以上。
如此高强度工作,几乎是睁眼上班、闭眼下班,循环往复。
为保证游人安全骑乘拍照,几乎所有动物园都会对用于拍照的老虎、狮子拔齿断甲,这些动物工伤病死率远高于一般动物。
动物表演不仅要走秀、陪拍照,还得才艺逗人,甚至钻火圈、跳火坑,这都是动物园让游客觉得票价物有所值、吸引二次付费的手段。
虽然相关意见发展纲要提出杜绝侮辱、虐待、恐吓或殴打动物行为,严禁各类动物表演,但行业自律谈何容易。面对实际利益,谁还顾得上自律?
2017年9月,广州动物园决定终止动物表演,这本是放弃24年来最挣钱生意的壮举,然而因错综复杂的租赁和内部利益关系,马戏团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能粗暴取缔为由纠缠一年,动物园有心无力。
这些肆意妄为的野生动物园到底挣到钱了吗?
没有法规约束,缺乏仁慈之心,野生动物园看似踏上一条多快好省的财富快车道,实则不然。以往谈及过时流行产业,常归因于新兴事物冲击,可野生动物园的没落并非如此。
据中国动物协会数据,疫情前中国动物园市场规模一直保持近10%增速,虽不算一枝独秀,但也称得上前景可观。电子游戏产业和游乐园产业分散了人们注意力,但动物对人的吸引力并未减弱。
与市场增长相悖的是,这些缺钱、倒闭、舆情频发的动物园并未赚得盆满钵满,根源在于自身经营不善。随着消费需求增长、消费层次提升,大多数野生动物园在动物种群规模、场馆生态搭建和卖点打造上含糊不清。
从产品思维看,哪些人爱去动物园,他们最爱看什么,动物园满足了何种需求,如何吸引二次游玩?
若未能依据用户标签打磨产品,很快就会在同质化扎堆中被市场淘汰,如今长三角、武汉、北京等多地野生动物园数量均超3家,远超区域旅游人群需求。
这些千篇一律的旅游产品,或是地方规划产物,或是私营企业拉投资噱头,又或是骗取补贴的工具,唯独不是动物理想家园,自然也难成动物爱好者向往之地。
对笔者而言,动物园曾留存诸多美好回忆,记忆中图片与影像里鲜活的生命令人愉悦。
前些日子在一商圈一楼的零食动物园,看到狐獴时笔者兴奋不已,原来它们如此小巧。
但环顾四周,玻璃环绕,寸土寸金的商场使得动物生活空间局促,羊驼几乎动弹不得,门票还不菲,几十块钱一人,这不该是动物园应有的模样。
2020年因疫情关闭、亏损3000万的南京红山动物园园长,面对报复性出游预期 “求报复”,结果如愿成为报复性出游首选,人们竞相网络认养动物、线下打卡。
其制胜法宝并非高昂门票与离奇马戏,而是再穷不亏伙食、杜绝动物表演,园区工作人员熟悉动物过往、关注动物生存,全力保护救助野生动物,而这些恰恰是那些负面新闻缠身的野生动物园最欠缺的。
来源:男科孔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