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坛怪才:他是黄永玉的弟弟,被李可染誉为最干净的人,活到90岁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28 05:05 3

摘要:“你到时候去了那里,画李白就李白,杜甫就杜甫,别从他们身上扯远了,他们的汉学家就那么点功力,不要难为人家了。”

范曾以前有意资助一个穷学生去日本留学,但他还提醒那个学生:

“你到时候去了那里,画李白就李白,杜甫就杜甫,别从他们身上扯远了,他们的汉学家就那么点功力,不要难为人家了。”

那个学生没有留情,还反驳道:“唐朝离我那么远,李杜我又不认识,我若不从他们二位身上拉点东西出来,如何下手呢?”

范曾回答不出来,那个学生最后也没有去日本,而那个学生叫黄永厚,黄永玉的亲弟弟。

黄永厚1928年出生在湖南凤凰,在家里排行老二,又被人称“二先生”。

哥哥黄永玉曾说,他弟弟黄永厚儿时体弱多病,一次发高烧差点要了他的命。

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把他卷进芭蕉叶里准备埋了,没想到他却奇迹般痊愈。

但这场大病也让他的听力受到了影响,大家调侃他为“老二聋子”,后来发育不好,又多了个“矮子老二”的绰号。

然而,渐渐地,他的听力开始恢复正常,岁月还给他的外貌添了几分洒脱,因此有人说他与周总理有几分神似。

可能是长相亲和,又曾死里逃生,父母对这个儿子颇为疼爱。

有一回文庙祭孔,父亲分到一块从“牺牲”架上割下来的肉,拿回来就先让二儿子黄永厚舔一口,再拿给大家享用。

沈从文曾为表侄写过一篇文章《一个传奇的本事》,当时正在上海流浪的黄永玉,在街上随手买了一份大公报,看到了这篇文章。

他就着街灯,读完了这篇文章,眼泪打湿了报纸……

那时候,十三四岁的黄永玉已经背井离乡,独自到大城市漂泊打拼,黄永厚十岁不到。

大哥不在,黄永厚承担起了照顾家人的责任,后来还参了军,跟人作护兵,还一路干到了中尉,当时他才16岁。

黄永玉也很疼爱弟弟,在厦门读书时,就经常寄画册回来给黄永厚学习。

没有旁人指导,黄永厚自己无师自通,对着画册在大院的大照壁画起画来。

因为个子不高,下面画满了,黄永厚还自己搭个梯子高空作业,每次墙上作画都要把父母吓个半死。

新中国成立后,黄永玉在表叔沈从文、画家张正宇的邀请下,从香港回到北京,进入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任教。

他还介绍黄永厚报考中央美术学院,结果错过了招生的时间。

黄永玉不甘弟弟的才干被埋没,亲自拿着黄永厚的木雕作品去找华君武帮忙,华君武安排他在美协当秘书,一边工作,一边积累学习。

1954年,黄永厚终于考上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后与哥哥一样,做的是教书育人的工作,先后在广州和安徽合肥工业大学执教。

但黄永玉几乎家喻户晓,而一字之差的黄永厚,名字鲜为人知。

由于同哥哥长得很像,很多人把黄永厚错认成他哥哥黄永玉。

(黄永玉、黄永厚)

学生陈远就回忆自己与老师黄永厚的第一次见面,黄永厚纠正他,“我不是黄永玉。”

两兄弟相对比,黄永玉年少有为,早早就冒出了头,黄永厚却大器晚成。

哥哥在他心目中永远是榜样的存在,当别人把他认错成哥哥,他会觉得自己担不起别人投过来的、本应该属于哥哥的崇拜的眼神。

他不愿沾哥哥的光,也担心自己影响到哥哥的声誉。

他对哥哥无限的崇敬,而哥哥对弟弟却是言语之中总透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黄永厚被称为“怪才”,黄永玉曾形容弟弟的画风“幽姿”:

“他的画风就是在几十年精神和物质极度奇幻的压力下形成的,我称之为‘幽姿’,是陆游词中那句‘幽姿不入少年场’的意思。

无家国之痛,得不出这种画风的答案。陆游的读者,永厚的观众,对二者的理解多深,得到的痛苦也有多深,排解不了,抚慰不了。”

两位老人这一辈子都经历了弥天的痛苦,黄永玉擅于把痛苦揉碎,淬炼出快乐、幽默的心智。

而黄永厚选择将痛苦背在肩上,埋头继续赶路,很不一样的人生观。

幽姿不入少年场,少年不趋炎附势、不攀附权贵,也不奢求他人的“发现”、了解。

在名利场他总喜欢站在角落,观看着魑魅魍魉,而到了作品他又不愿只做旁观者,他要把一切众生相揭开。

黄永厚曾说:“人不能在云里雾里活着,大事面前不敢表态,什么玩艺儿,冷血!”

他的画不仅仅看着欣赏,更需要读着沉思,若只看画,忽略“永厚体”的题跋,看他的画就有些雾里看花的模糊感。

一旦细细吟诵画上的题跋,给人心里的震撼一时之间难以消解。

他的《板桥知范潍》,画面上两竿瘦竹在风中摇曳,主人公郑板桥只给了一个背影,背影满是疲倦、倔强和无奈。

能懂画家的意思,但读者脑中的所想又像画面外的孤云一样,悬在半空中难以捉摸,而旁边的短札,立马让读者的情感了然了:

“板桥知范潍二县,时当为民做主,“难得糊涂”赖账之词,犹今之政治丑闻。何更碑刻,大张世教,抑马列不足使人聪明?悲夫!牧惠云:……之有今日,糊涂还不够么?

他的画可以欣赏,挥出去又马上变成了鞭子,打在身上疼得厉害。

1979年,黄永厚在上海办画展,一位苏州画家指着他一幅题跋密密麻麻的画诘问在一旁看画的前辈朱屺瞻:“这是中国画吗?”

朱屺瞻先生回答:“是中国画。这种画上百年没入画过了,要读很多书,还要有自己的见解。我也读过许多书,我不是画这种画的人。”

不像黄永玉人缘很好,天南地北都有朋友,黄永厚相对沉寂。

退休后他就到安徽合肥安享晚年了,有学生上门拜访,他很乐意与他们交谈,但始终把握着聊天的节奏。

防止自己聊太投入了,学生出于礼貌,不敢打断他,耽误了他们的学生就不好了。

学生陈远说,“他一旦发现给别人造成了负担,就会觉得特别过意不去。”

他回忆黄老师一次生病住院,怕耽误他工作死活不肯他去医院看。

不带杂念与他交往的人,他很欢迎,有目的接近他的,他当即就回绝了。

有级别很高的官员上门求画,他说最近手不舒服,画不了,但过两天司机送他出门一趟,他为感谢司机,主动要给人家画一幅。

陈远非常敬佩黄老师:

“黄老在画坛的地位和声望非常高,经常有一些权贵来求画,他对这些权贵都非常不感冒。

假如是——也不能说是穷人——我们普通人,他见到后就会为他们画一张。”

领导去看望黄永厚,主动表示可以给他建一个美术馆,他当场拒绝了,“美术馆有什么用?”

黄永厚的晚年过得很简朴,除了画画就是看书,吃穿也不讲究。

他晚年所住的房子,完全不同于黄永玉同处通州的豪宅‘万荷堂’。

一进门就能看到他哥哥黄永玉题的字:“翻你东西的人肯定是个天才,你要想法赶快把他轰走。”

借哥哥的画,无声之间,给来客立了规矩。

再往客厅走,又是黄永玉的画,题字为:

‘除却借书沽酒外,更无一事扰公卿。吾家老二有此风骨神韵。’两边有一对联,乃是聂绀弩的诗句:‘中年多隐痛,垂老淡虚名。’”

借书沽酒、淡虚名,点出了黄永厚不变的秉性,一如李可染曾给他题的字:“大丈夫不从俗流,干净的人”。

2018年8月7日,黄永厚去世,享年90岁。

得知恩师的噩耗,陈远震惊得手抖个不停。

他一直等着天气凉快一些再过去看望老人家,没想到天凉了,也是自己送他最后一程的日子。

五年后,哥哥黄永玉病逝,享年99岁。一个90岁,一个99岁,黄家真的有长寿的基因。

曾几何时,我只认识黄永玉时,我认为一个人长寿的秘诀就是幽默乐观的心态。

如今,接触到他的弟弟黄永厚,再返回去思考,或许长寿的真理该是干净。

干净地活着,出淤泥而不染,再干净地离开这个世界。

下面是黄永厚作品欣赏:

来源:朱小畅说商业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