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刘安,生在 40 年代的黑龙江大兴安岭。家乡是片林海,松树遮天,风吹过,像老人在低吟老调。林子里野熊多,村里人一提就皱眉,眼神里透着怵。
85 岁的刘安老爷子身板硬朗,嗓门洪亮,爱跟路人聊大兴安岭的旧事,笑声总引来一片喝彩。
平日里,他坐在石凳上,手拄拐杖,讲起年轻时的林区生活。
谁料,一日路人提起野熊的事,他正端着茶杯,忽地顿住,手一抖,茶水泼了一身。
他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嘴里喘着粗气,身子一晃,晕倒在地。
「快!老爷子晕了!」路人慌了神,七手八脚扶他。
家人吓得乱了阵脚,忙拨电话叫救护车,边喊:「爹,你可别吓我们!」
医院里,医生检查后皱眉道:「精神高度紧张,血压飙升,差点引发脑溢血。」
心理医生接手,坐下细问,家人围着病床,个个捏把汗。
刘安醒来,眼神迷茫,嘴里喃喃:「熊……熊又来了……」
医生轻声问:「老爷子,啥熊?说说吧。」
一番疏导,刘安才断断续续讲出那段深埋心底的往事,揭开他「谈熊吓病」的根由。
「当年,我差点喂了熊!」
他喘着气,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又回到那片林子。
家人听呆了,医生点点头,示意他慢慢讲。
我叫刘安,生在 40 年代的黑龙江大兴安岭。家乡是片林海,松树遮天,风吹过,像老人在低吟老调。林子里野熊多,村里人一提就皱眉,眼神里透着怵。
小时候,夜里常听见熊吼,震得窗棂乱颤,睡不着觉。我缩在炕上,裹着被子,耳朵贴着墙,怕那吼声钻进来。
爹常拍我肩膀,粗声说:「熊凶,人得更硬气!怕啥?咱们是林子里的汉子!」
村里靠砍树、打猎过日子,白天结伴进林,晚上关紧门,日子凑合过。可我心里,总觉得熊的影子在林子里晃,甩不掉。
有回,隔壁老李家的牛被熊叼了,血淋淋的骨头扔在林边,村里人围着看,个个摇头。我挤在人群里,盯着那骨头,心跳得像擂鼓,暗想:「这熊,咋这么狠?」从那以后,我走夜路总攥紧拳头,耳朵支棱着,生怕林子里蹿出个黑影。
娘看我怕,哄我说:「小安,熊不找小孩儿,你胆大点!」可这话没用,熊吼一响,我还是腿软。爹却不惯着,瞪我一眼:「怕啥?长大了,你得跟熊过招!」我嘴上应,心里却打鼓,熊那玩意儿,真能不怕?
14 岁那年,村里猎户要备冬粮,打些野兔、狍子。壮丁忙着伐木,猎户瞅我身子结实,递给我一把猎刀和一张弩弓,拍我肩膀:「小安,跟着我们,别乱跑。林子里熊多,紧着点!」
我嘴上应着,心里痒痒。爹总说我得练胆,这不正是机会?进林子没多久,我瞅见一只肥兔子蹿进灌木,眼睛一亮,扔下队伍,提着刀弓就追。
猎户老王在后面喊:「小安!别跑远!」我头也不回,挥手说:「没事!就抓个兔子!」
林子深处,雾浓得像纱,鸟叫都没了,安静得让人发慌。我攥紧弩弓,眯眼找兔子,嘴里嘀咕:「跑哪儿去了?别让我白跑!」
脚下松针软得像踩棉花,我低头瞅着草丛,没留神身后「咔嚓」一声,像枯枝断了。我猛回头,差点吓丢了魂。一只黑熊站在雾里,鼻子喷着白气,眼睛瞪得像俩灯笼,直勾勾盯着我。
我喊了一声:「熊!」腿肚子发软,想跑,脚却像钉住。没等回神,灌木里又窜出两只熊,牙白森森,嘴边还挂着口水。
「咋这么多?」我咬牙,撒腿朝林子空地跑,手里攥着猎刀,心跳得像要炸开。猎户的喊声远远传来,可林子太深,啥也听不清了。
空地尽头是片泥泞沼泽,水草缠脚,雾气呛得鼻子发酸。我慌不择路,喊着:「别追了!」一脚踩进泥里,陷到膝盖,拔都拔不出。
回头一看,黑熊追到十几步外,爪子刨地,泥水四溅,吼声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救命!」我扯嗓子喊,声音在林子里回荡,没人应。我使劲爬,抓到一根倒在沼泽边的枯树,手忙脚乱爬上去,泥水糊满裤子,猎刀差点掉水里。
我喘着粗气,回头喊:「别过来!」
刚爬上树干,黑熊冲到跟前,爪子「啪」地拍树,震得我差点滑下去。我攥紧刀,朝它挥,喊:「滚开!」
熊没退,后腿一蹬,又拍一下,树干吱吱响,像要断。我腿抖得站不住,嘴里念:「别过来……别过来……」
另外两只熊趟着泥水过来,围着树转,鼻子呼哧呼哧,眼睛盯着我,像饿急了。我抱紧树干,手指掐进树皮,暗想:「这回完了,爹,娘,我怕是回不去了。」
沼泽里水花四溅,一只熊伸爪挠树根,像要把我弄下来。我举弩弓想射,手抖得厉害,箭矢「啪」掉水里。
我骂自己:「笨蛋!这时候抖啥!」只剩猎刀保命,我攥紧刀柄,手心全是汗。
天黑下来,沼泽冷得像冰窖,湿衣服贴着皮,冻得我牙关打架。熊没走,吼声一阵接一阵,震得水面晃。
我抱树干,手指麻得没知觉,刀攥在手里,随时准备拼。沼泽里雾气浓,月光勉强透进来,映得熊影子像鬼似的。
一只熊趟水过来,爪子抓树干,试着爬。我喊:「下去!」挥刀砍,刀划了它一下,熊吼着摔水里,溅我一身泥。可它没退,绕树转,眼睛在月光下闪光,像说:「你跑不了!」
「咋还不走?」我低声骂,嗓子都哑了。远处又传来熊吼,像还有熊过来。我心凉了,暗想:「试胆?试出命来了!」
可爹的话在脑子里转:「人得硬气!」可硬气啥?我连刀都快攥不住了。
我试了几次想爬下树跑,一低头,那黑熊蹲在沼泽边,鼻子喷气,盯着我,像在等我送上门。娘哄我的话又冒出来:「熊不找小孩儿……」我苦笑:「娘,这熊可没挑!」
夜里,寒气钻骨,泥水顺裤腿淌,我抖得像筛糠。心里的害怕,像根刺,扎得我喘不上气。林子里静得吓人,只有熊的呼哧声,和我自己的心跳。
天蒙蒙亮,熊没散,还更躁。一只熊又挠树,爪子刨得树皮乱飞,树干晃得我抓不住。我挥刀砍,喊:「别逼我!」
熊退一步,没走远,吼得更凶。我喘着气,手抖得刀乱晃,暗骂:「稳住!不能怂!」
另一只熊咬树根,喀嚓喀嚓,声音像锯子锯心。树干晃得更厉害,我抱紧,骂:「树倒了我咋整?」
沼泽对岸,村里炊烟升起,离得太远,喊破嗓子没人听见。我扯嗓子叫:「救命!」声音像蚊子哼,熊群跟着吼,像笑我。
有只熊跳起来,爪子差点抓我,摔水里,溅起老高水花。我吓得一哆嗦,刀差点掉,手指攥白了。
爹教我的话又冒出来:「硬气!硬气!」可我腿软得像面条,心想:「爹,我硬不动了……」
「它们要吃我!」
我脑子里就这念头,抱树干,感觉天塌了。沼泽里水草晃,熊影子晃,我眼前也晃,像要昏过去。
日头升起,熊还在,吼声没停。我冻得没力气,手抖得握不住刀,眼皮直耷拉。就在我快撑不住,远处传来犬吠,有人喊:「喂!谁在那儿?」我一激灵,喊:「救命!熊!」声音裂了,像破锣。
猎犬叫声近了,夹着火把烧柴的噼啪声。我抬头,三名猎户提着长矛、火把,带着两条狗冲过来。领头的猎户老王瞪眼:「小安!你咋跑这儿了?」
我喊:「熊!有熊!」嗓子都哑了。
老王吹号角,狗扑向沼泽,朝熊狂吠。黑熊不甘心,吼着转圈,猎户喊:「滚!」扔烧着的柴,火光一闪,熊群吓得往林子里跑。
我喊:「快!它们还会回来!」
老王跳进沼泽,挥矛赶熊,骂:「小兔崽子!让你别乱跑!」
我苦笑,腿软得滑下去,摔泥里。猎户拉我起来,裹毯子,背回村。我迷迷糊糊,脑子里全是熊影子。
回家后,娘哭着抱我:「安子,你吓死娘了!」
爹黑着脸,拍我后脑:「没出息!差点喂熊!」
我低头,发烧一个月,醒来还哆嗦。一听熊吼,心跳得停不下来。没法子,爹带全家搬城里,离了林子,我病才好。
可那夜的熊影子,像钉子,扎在我心里。夜里做梦,常听见熊吼,醒来一身汗。搬城里后,我不敢提熊,怕一说就抖。
刘安讲完沼泽的事,额头冒汗,像是又站在那棵枯树上。医生点点头,拍他肩膀:「老爷子,你 14 岁独闯林子,面对熊群,刀都没丢,谁不服你胆量?你不是被熊吓倒的,你是吓跑熊的英雄!」
家人一愣,跟着鼓掌,病房掌声如潮。刘安眼一热,咧嘴笑:「对!我连熊都不怕,怕啥故事?我傻呀,我是吓熊的刘安!」他一骨碌下床,腿脚利索,嚷着要出院。
护士拦着:「老爷子,检查还没完!」他摆手:「检查啥?我好着呢!」家人看傻眼,笑出声,病房里一片暖意。
从那天起,刘安再不怕提熊。公园里,他常坐在石凳上,拄着拐杖,讲沼泽的事,边比划边说:「熊凶?我刘安更凶!那夜,我攥着刀,瞪着熊,硬是撑到天亮!」
路人听了,笑得前仰后合,孩子们围着他,嚷:「刘爷爷,再讲一遍!」
可刘安不满足于当个讲故事的老头。他常拉着年轻人,眼神亮亮的,说:「谁没点怕的事儿?可你得瞪它一眼,攥紧刀,往前冲!怕啥?活一辈子,总得留下点让人记住的胆量!」
有回,一个小伙子听了,低头说:「我怕考试,怕丢人……」刘安拍他肩膀:「考试算啥熊?拿支笔,冲上去!输了也没啥,怕才丢人!」
小伙子眼睛一亮,回去埋头复习,后来逢人就说:「刘爷爷那话,点醒了我!」
刘安的故事,在公园传开了。他不只是「吓熊刘安」,更像个火种,点燃了别人的勇气。有人听完,回家翻日记,写下自己的「熊」。有人在网上发帖,分享心里的怕,引来一片点赞。
你呢?你的「熊」是什么?敢不敢讲出来,瞪它一眼?刘安说,胆量不是天生的,是逼出来的。你试试,兴许就成了下一个「吓熊」的人!
来源:山顶有海故事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