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7年,于凤至查出来乳腺癌,医生说要活命只能去美国开刀,临走前,她看着南京鸡鸣寺外飘的冬雨,突然想起当年赵四小姐穿着高跟鞋追火车私奔的事……
1937年,于凤至查出来乳腺癌,医生说要活命只能去美国开刀,临走前,她看着南京鸡鸣寺外飘的冬雨,突然想起当年赵四小姐穿着高跟鞋追火车私奔的事……
这个小自己八岁的"赵家老四",既有富贵千金小姐的优雅,也有世间女子固有的单纯痴爱,为了张学良跟家里断绝关系,连名分都不要也要跟着少帅。
于凤至咬着牙把贴身丫鬟叫来,让把张学良最爱抽的老巴夺烟丝罐底下压了张纸条:"汉卿若熬不过寒冬,就让四姑娘给你焐手"。
后来,她在纽约做了化疗,当然也失去了女人的特征。她听说赵四小姐拎着皮箱闯进贵州麒麟洞,把旗袍换成粗布衣跟张学良挤在漏雨的阁楼里,每天用炭火盆给他烤被山雾打湿的裤子,特务送来的馊饭她先尝一口再给张学良吃,这才明白乱世里能豁出命陪着坐牢的才是真夫妻。
等到1964年收到离婚协议书,于凤至摸着发黄的"张于联姻"婚书,突然笑出眼泪,她知道这个陪自己丈夫蹲了二十八年大牢的赵四小姐,早该有个名分了……
早年留影惊艳众人时间回到1927年的夏天,北平香山饭店的高尔夫球场旁,一位少女倚栏而立。她穿着素色旗袍,发间别着一枚珍珠发卡,阳光透过树影洒在她瓷白的脸上,连风都放轻了脚步。
这张偶然被拍下的香山留影,成了赵一荻16岁最美的注脚,也让张学良初次见到照片时便脱口而出:“这姑娘,我要认识!”
彼时的赵一荻,已是天津社交圈公认的“民国四美”之一。她出身香港名门,父亲赵庆华是北洋政府交通部次长,家中兄妹四人,她排行老幺,乳名“香笙”。
14岁那年,她登上《北洋画报》封面,一袭蕾丝洋装,眉眼如画,被称作“北洋玫瑰”。
但真正让她名动京津的,是那份“清水出芙蓉”的气质,不施粉黛却明艳照人,谈吐间既有西式教育的洒脱,又有传统闺秀的温婉。
1927年5月,天津蔡公馆的舞会上,水晶吊灯把大理石地面照得流光溢彩。16岁的赵一荻本不愿跳舞,独自坐在角落翻看诗集。
直到一道身影闯入视线,27岁的张学良身着笔挺军装,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她面前,弯腰伸手:“小姐,能赏光跳支舞吗?”
这支华尔兹跳得惊心动魄。赵一荻后来回忆:“他手心全是汗,却握得我生疼。”而张学良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她的腰比杨柳还软,眼睛像黑葡萄滴着露水。”
舞曲未终,少帅便被紧急军务叫走,但隔天就派人送来一束荷兰空运的郁金香,附卡上写着:“明日香山饭店,恭候芳驾。”
从此,香山成了两人的秘密花园。张学良教她打高尔夫,她为他读泰戈尔的诗;他偷拍她荡秋千的侧影,她在他的手帕上绣“汉卿”二字。
盛夏的北戴河海滨,张学良指着浪花说:“这海水再蓝,也不及你旗袍上那抹靛青。”赵一荻笑而不语,却在日记里写下:“若他是海,我愿是礁石,任他冲刷千年。”
1928年的秋天,赵家客厅摔碎了一只雍正年间的青花瓷瓶。
赵庆华举着报纸怒吼:“你要跟这个有妇之夫去东北?除非我死!”报纸上,张学良刚继任东北保安总司令,身旁站着发妻于凤至和四个孩子。
赵一荻跪在父亲面前,旗袍上的泪渍晕成深浅不一的蓝:“女儿此生,非他不嫁。”三天后,她留下一封信,带着几件贴身衣物登上开往奉天的火车。
月台上,她攥紧胸前的鸡心项链,里面藏着张学良的照片,背面刻着“珍爱我者,是他”。
赵庆华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狠。他在《大公报》连登五日声明:“四女绮霞私奔,即日削除族谱,生死无关!”更辞去所有官职,退隐天津租界。
而奉天的帅府里,于凤至冷着脸立下规矩:“一不进府门,二不给名分,三孩子不能姓张。”赵一荻咬着嘴唇应下,住进了帅府东墙外的二层小楼。
每晚,她盯着大青楼那盏不灭的台灯,直到张学良翻窗进来,带着一身寒气抱住她:“香笙,等我守孝期满,定娶你过门。”
囚禁岁月1936年西安事变后,张学良被软禁,赵一荻的人生骤然褪色。在贵州桐梓天门洞,她脱下丝绸旗袍,换上粗布衣裳,养鸡种菜、烧火做饭。
特务刘乙光曾嘲讽:“千金小姐学挑粪,不怕熏臭了?”她头也不抬:“粪臭比人心干净。”
最艰难的是1940年。于凤至赴美治病,赵一荻被迫将10岁的儿子张闾琳送往旧金山。
机场分别时,孩子哭喊着“妈妈别走”,她狠心转身,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在台湾清泉山区的囚室里,她给张学良梳头时发现一缕白发,突然崩溃:“汉卿,我们像不像白蛇传里的许仙夫妇?”张学良搂住她颤抖的肩:“你是我的白娘子,我是你的许汉文。”
幽禁54年,她写下三百多封未寄出的家书,教会自己打胰岛素针,甚至学会用美军罐头盒做花瓶。
1964年,当两人终于在台北教堂成婚时,赵一荻抚摸着婚纱上的补丁轻笑:“这料子,还是用你旧军装改的。”
1994年,夏威夷的海风吹乱赵一荻的银发。82岁的她执意推着轮椅上的张学良散步,忽然指着晚霞说:“你看,多像香山那天的云。”张学良耳背听不清,却握紧她的手哼起《少年中国》:“卿云烂兮,糺缦缦兮……”
2000年6月,赵一荻摔伤住院。弥留之际,她反复摩挲着那张泛黄的香山留影,对儿子说:“把我葬在能看到海的地方,你爹喜欢看船。”
葬礼上,张学良盯着棺材呢喃:“她睡着了,别吵。”此后一年,他每天对着空床道早安,直到随她而去。
如今回看那张香山留影,少女的眼神清澈如初。她不是困在相纸里的美人,而是把乱世活成诗篇的奇女子。
从蔡公馆的舞池到檀香山的墓园,从16岁的惊鸿一瞥到88岁的生死相随,赵一荻用一生证明:最美的容颜,是苦难中不凋零的深情。
来源:硬核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