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婷皱着鼻子扇风,“熏死了,又是汗味又是烟味,你多久没洗澡了?你老婆能受得了你这味儿?”
建明最近公司加班,忙得整整一周没正儿八经洗过澡。
晚上他凑到小婷身边时,被对方嫌弃地一把推开。
小婷皱着鼻子扇风,“熏死了,又是汗味又是烟味,你多久没洗澡了?你老婆能受得了你这味儿?”
建明被推得往后仰,却像狗皮膏药似的又黏上去,捏着她下巴调笑,“你以前不就好这口吗?男人味。”
小婷娇嗔着拍打他的手,“谁喜欢了,臭美。”
嘴上这么说,却主动往他怀里钻,仰头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惹得建明低笑出声。
小婷是建明养在外头的情人,两人偷偷摸摸在一起三年多了。
建明自认为这事做得滴水不漏,老婆素云至今没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当初在一起时,建明就跟小婷说清楚了,“咱们只谈情,不说爱。我给你想要的物质,你也得守规矩——跟我在一起时,别招惹其他男人。”
小婷那会儿心里不痛快,可看着建明递过来的名牌包,又把抱怨咽了回去,扭着身子撒娇,“那你得多陪陪我呀。”
比起家里那个安静内向的素云,小婷确实更对建明的胃口。
她懂得撒娇,会用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巴,会在他疲惫时给他按肩,身上永远有股若有若无的甜香,不像素云,整天围着孩子和灶台转,身上总是沾着洗衣液和饭香。
建明有时候看着素云在厨房弯腰擦地板的背影,会突然想起刚结婚那会,她穿着白裙子在公园跑,头发被风吹起来像片云——现在那片云变成了接地气的抹布,而小婷是他藏在西装口袋里的薄荷糖,随时能让他尝到甜头。
素云怀孕后就辞了职,如今孩子五岁多,正是闹腾的时候。
建明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有了孩子就像被吸走了魂儿,素云每天从早到晚围着小家伙转,连他回家晚了都不怎么追问。
有次他故意把衬衫领口蹭上口红印,素云洗衣服时看了眼,居然笑着说,“昨晚应酬喝多了吧?下次少喝点,伤胃。”
建明看着她低头搓衣服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傻得让人生气——换作小婷,早该闹得地动山摇了。
可素云就是这样,永远温温柔柔的。
建明晚归,她会留一盏暖黄的灯;他说累,她就默默端来泡脚水;就连他买礼物回家,她都要心疼地说“乱花钱”。
有次他喝多了半夜回家,看见素云坐在沙发上打盹,手里还攥着给孩子缝的小书包,突然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把人抱到床上,闻着她头发里淡淡的洗衣粉味,恍惚间想起刚谈恋爱那会,他骑车载着她穿过整条夜市街,她的脸贴在他后背,轻声说“建明,我觉得特幸福”。
这种愧疚感在见到小婷时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婷会穿着吊带睡衣蜷在他怀里,用指尖划着他的锁骨问,“你更喜欢我还是你老婆?”建明捏捏她的脸,“傻丫头,问这干嘛?”
心里却想,素云是地基,小婷是锦上添花的装饰,哪能放一块儿比?
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夜。
建明躺在小婷的床上抽烟,手机突然震动。
小婷凑过去看,屏幕上跳出素云的消息:“下雨了,开车慢点。”
建明伸手去拿手机,却看见小婷指尖快速划过屏幕,把消息标记成了已读。
他猛地坐起来,烟头烫到大腿都没察觉,“谁让你看我手机的?”
小婷吓了一跳,慌忙解释,“就好奇看了一眼……”
话没说完,就被建明甩了一耳光。
“记住你的身份。”建明捡起地上的衬衫,声音冷得像冰,“别以为我离不开你。”
小婷捂着脸哭起来,建明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他摸着墙下楼,忽然想起素云每次帮他熨衬衫时的样子——她会仔细把领口捋平,用指甲轻轻刮掉上面的浮毛。
那天之后,小婷开始不对劲。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黏人,反而经常说要加班、见朋友。
建明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却懒得戳破——玩了三年,新鲜感早就过了,何况最近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总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直到有天晚上,他在停车场看见小婷上了一辆宝马,副驾驶的男人伸手替她系安全带,动作亲密得刺眼。
建明没上去质问,只是第二天让助理给小婷送去了一张卡,附了条消息:“好聚好散。”
小婷很快回了电话,声音带着哭腔,“你早就想甩了我吧?我就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玩物……”
建明把手机拿远了些,直到她哭声渐小,才淡淡说,“卡上的钱够你在老家买套房,别闹了。”
挂了电话,建明坐在车里发呆。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把玻璃上的雨水扫成扇形。
他想起素云上次冒雨去接孩子,回来后发烧到39度,却还强撑着给他做饭。
当时他嫌她身上有股药味,皱着眉去了书房——现在想想,那味道比小婷的香水更让人安心。
重新回归家庭的建明开始刻意对素云好。
他推掉了大部分应酬,每天准时回家吃饭,周末带孩子去公园。
素云还是那样,话不多,只是把他的衬衫熨得平平整整,在他熬夜时悄悄换上温热的茶水。
有天半夜,他起来喝水,看见素云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台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单薄。
“怎么还不睡?”他走过去,发现是件深蓝色的毛衣,针脚细密整齐。素云抬头笑笑,“天冷了,给你织件毛衣。”
建明鼻子突然有点酸,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素云身子僵了僵,随即软下来,头轻轻靠在他胸前。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把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老旧的画。
日子似乎回到了正轨。
直到那天,建明在整理书房时,发现了素云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写着:“建明又加班了,孩子问爸爸什么时候能陪他去动物园。”“看见他领口的口红印了,应该是应酬吧,他说过只爱我一个。”“小婷发消息说他们在一起三年了,原来大家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子。”
建明的手越握越紧,最后一页字迹被水渍晕开,写着:“离婚协议放在抽屉里了,房子和孩子我都不要,只要你放过我。”
他猛地转身,看见素云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刚泡好的茶。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围裙,头发用皮筋随便扎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素云……”建明往前一步,却在看见她眼里的冷漠时停住了。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映不出任何情绪。
素云放下茶杯,转身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衫——正是他昨晚穿过的那件,领口还残留着小婷的香水味。
“离婚吧。”素云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建明心上。
他想抓住她的手,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孩子的笑声从阳台传来,他突然想起上次带孩子去动物园,素云站在长颈鹿围栏边,阳光落在她发间,让他恍惚间看见多年前那个穿白裙子的姑娘。
可当他想走近些时,她已经转身去给孩子擦汗了。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素云只要了孩子和老房子,连他给的补偿款都没要。
搬家那天,建明看着空荡荡的衣柜,突然想起素云织到一半的毛衣——她总是这样,把所有心思都藏在一针一线里,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建明偶尔会路过以前和小婷住过的公寓。
有次他看见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从门口出来,背影很像小婷,却比记忆中单薄许多。
听说她回了老家,嫁给了一个开超市的男人,朋友圈里偶尔晒娃,脸上倒是有了些烟火气。
至于素云,她带着孩子搬去了另一个区,开了家小小的裁缝店。
有次建明开车经过,看见她坐在缝纫机前,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身上,孩子趴在桌上写作业,时不时抬头跟她说句话。
他把车停在路边,看了很久,直到暮色渐浓,店里亮起暖黄色的灯。
手机突然震动,是素云发来的消息:“孩子说想爸爸了,这周周末有空吗?”
建明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个“好”。
窗外的风吹起路边的落叶,他忽然想起结婚那天,素云穿着婚纱说的话:“以后不管多难,咱们都一起走。”
那时他以为一辈子很长,长到可以随便辜负真心。
直到失去后才明白,有些人一旦松开手,就真的再也抓不住了。
婚姻不是衣服,破了可以换;而是一件瓷器,摔碎了就算粘好,也总有裂痕。
建明摸着口袋里的离婚协议书,忽然觉得手里空空的——他弄丢了那个把真心捧在手心给他看的女人,也弄丢了曾经那个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犯错的自己。
现在他能做的,或许就是在每个周末陪孩子去公园,看着素云在一旁织毛衣,听孩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你们以后别吵架了好不好?”
风穿过树叶的间隙,带来些许凉意。建明裹紧外套,往素云的小店走去。橱窗里挂着新做好的毛衣,深蓝色,针脚细密得像天上的星河。
他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但至少,他还能试着做个合格的父亲,或许……也还有机会,重新赢回那个曾经眼里全是他的女人的心。
毕竟,人生很长,长到足够让一个人学会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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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真情人间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