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坐了35年牢,出来后去公安局重新办证件,民警看见他却泪目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26 17:26 3

摘要:“我这辈子还能见到亲人吗?”陈春国颤抖的手抚摸着泛黄的全家福,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我这辈子还能见到亲人吗?”陈春国颤抖的手抚摸着泛黄的全家福,目光中充满了渴望。

35年的牢狱生涯即将结束,他心中忐忑不安。

办完身份证,他就能去寻找家人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在吗?

公安局的民警盯着他看了许久,眼眶突然红了,这让陈春国感到不解...

01

陈建国,六十五岁,刚刚结束三十五年的牢狱生活。

春日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监狱的大门在他身后“咣当”一声关上,像是在标志着过去生活的结束。

他手中握着一个装有全部家当的塑料袋:一件褪色的衬衫,一条发白的裤子,和三千块遣散费。

“陈建国,这是你的释放证明和暂住证。”

监狱长将几张纸塞进他手里,“还有这张纸条,上面是你需要去的公安局地址。”

陈建国接过纸条,小心地折好放进口袋。

“没有身份证,你寸步难行。”

监狱长语气平淡地提醒他,“现在社会变了,没有证件什么都办不了。”

“谢谢您。”陈建国点点头,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许久没有使用过。

监狱长看着这位服刑时间最长的囚犯,罕见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自为之吧。”

陈建国走出监狱大门,面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三十五年前的钢筋水泥建筑在他记忆中已经算是现代化了,而今天眼前的高楼大厦,让他感到无比渺小。

他站在马路边,被川流不息的车辆吓得不敢前行。

等待红绿灯时,他发现身边的人都低头看着手中发亮的小盒子,没有人在交谈,没有人在观察周围的世界。

“请问...坐公交车怎么付钱?”他鼓起勇气问旁边的年轻人。

年轻人抬起头,耳朵里塞着白色的小东西,一脸疑惑:“啊?”

“我想坐公交车,但我不知道怎么付钱...”

年轻人摘下耳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扫码啊,老人卡也行。没有的话,投币也可以。”

陈建国不解:“扫...码?”

年轻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微信或支付宝扫码啊,大爷,您没用过吗?”

见陈建国一脸茫然,年轻人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喏,用这个投进去就行。”

“谢谢你,真是太感谢了。”陈建国捏着那枚硬币,仿佛捏着救命稻草。

公交车上,陈建国看着窗外飞速变化的景色,心中涌起一阵陌生感。

这座城市,曾经是他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如今却变得全然不同。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感受着粗糙的触感,这是他与过去唯一的联系,也是他通往未来的钥匙。

下了公交车,陈建国觉得饥肠辘辘。

他走进一家小店,想买个馒头充饥。

“老板,来个馒头。”他从口袋里掏出零钱。

“扫码支付,现金不收。”店主头也不抬地说道。

陈建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位路过的中年妇女看到这一幕,主动帮他买了个馒头。

“谢谢您。”陈建国的眼睛湿润了。

“不客气,大爷。”中年妇女友善地笑笑,“现在很少有人用现金了,您得适应一下。”

陈建国咬着馒头,感受着久违的自由与孤独。

他站在十字路口,望着来往的人群,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刚刚重获自由的老人。

02

陈建国决定先回一趟曾经的家。

“东湖小区101栋2单元303室”——这个地址在他脑海中重复了三十五年。

他在路边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低头玩手机。

“请问,怎么去东湖小区?”他拦住这位匆匆而过的年轻人。

“东湖小区?”年轻人疑惑地看着他,“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就是城东那边的,很大的一片居民区。”陈建国着急地解释。

年轻人摇摇头:“城东现在都是新建的高档小区,没听说有什么东湖小区。”

陈建国不死心,又连续询问了五六个路人,终于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停下脚步。

“东湖小区?”老人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哦,你说的是老东湖啊!那地方早拆了,现在那一片叫东湖国际城。”

“拆了?”陈建国如遭雷击。

“对啊,拆了得有十多年了。”老人指了指远处,“从这儿往东走,过了第三个红绿灯,看到一排高楼就是了。”

陈建国喃喃道谢,心中涌起无尽失落。他踏上了寻找故居的旅程,脚步沉重而缓慢。

一路上,他几乎认不出这座城市。

曾经熟悉的街道都变了模样,小吃摊变成了连锁餐厅,小商店变成了大型商场。

他迷路了三次,四处询问,最后是依靠一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才找到了东湖国际城。

“这就是原来东湖小区的位置吗?”陈建国站在高大的铁栅栏外,望着眼前的高楼大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租车司机点点头:“对,以前这一片都是六层小楼,现在全是三十多层的电梯房了。”

陈建国掏出所有的钱递给司机:“谢谢你送我过来。”

“这太多了,大爷。”司机推辞道。

“不多,真的不多。”陈建国坚持道,“您帮了我大忙了。”

司机见他坚持,只好收下:“谢谢,大爷。有需要的话,这是我的电话。”

陈建国小心地将名片放进口袋,朝小区走去。

站在曾经家所在的位置,陈建国只看到了一栋高耸的豪华公寓楼。

小区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

“先生,您找谁?”

“我...以前住在这里。”陈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

保安上下打量他,眼中满是怀疑:“这小区建成才八年,您说您以前住这?”

“不,这里原来是东湖小区。”陈建国解释道,“那时候这里是101栋2单元303室。”

保安的眼神缓和了些:“哦,您说的是老小区啊。那都拆十多年了。您要找以前的邻居吗?”

“邻居...可能都搬走了吧。”陈建国苦笑一下,“我只是想看看。”

“抱歉,不能随便让人进去。”保安态度坚决,“您有熟人住这里吗?”

陈建国摇摇头,默默离开。

三十五年,不仅带走了他的青春,也带走了他所有的归属感。

曾经的家,曾经的街区,曾经的生活,都已不复存在。

他站在陌生的十字路口,看着来往的人群,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失。

这是他的城市,却又不再是他的城市。

街角有个老式电话亭,陈建国走过去,摸了摸口袋里妹妹留下的电话号码。

他投入硬币,拨通了那个号码,却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的提示音。

他站在电话亭里,任由泪水滑落。

他才真正意识到,三十五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切。

天色渐暗,陈建国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街灯亮起,照在他憔悴的脸上。

一个清洁工推着车经过,看到了独坐在长椅上的陈建国。

“大爷,天黑了,您不回家吗?”清洁工关切地问道。

“我没有家了。”陈建国苦笑道。

清洁工停下脚步:“您是...?”

“我刚出狱,找不到家人,也没有地方可去。”陈建国坦然道。

清洁工沉默片刻,说道:“我们环卫站有个休息室,您今晚可以在那里凑合一下。明天再想办法。”

“太感谢了。”陈建国起身,跟着清洁工走去。

环卫站的休息室简陋但干净。清洁工给了他一条毯子和一壶热水。

“您为什么进去的?”清洁工收拾东西时随口问道。

“过失杀人。”陈建国平静地回答,“一场意外。”

清洁工点点头,没有追问:“明天一早您得离开,站长来了会不高兴的。”

“明白,谢谢您的帮助。”

夜深人静,陈建国躺在简易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想起了监狱长给他的地址——南湖路公安局。

“明天,我得去办身份证。”他对自己说,“没有身份,我将寸步难行。”

带着这个决定,他终于陷入了不安的睡眠。

03

清晨,陈建国被环卫工人的活动声吵醒。

他匆匆整理好自己,向昨晚帮助他的清洁工道谢后离开。

街上,他向路人打听南湖路公安局的位置。

经过多次询问和迷路,他终于在中午时分找到了目的地。

南湖路公安局是一栋现代化的建筑,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有序排列着各种窗口。

陈建国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大厅一角有几台自助机器,人们在那里刷卡、按屏幕。

陈建国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需要帮忙吗?”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陈建国转头,看到一位年轻民警正微笑着看着他。

“我叫徐明,是这里的民警。”年轻人友好地伸出手,“您看起来有些困惑。”

“我...我刚出狱,需要重新办理身份证。”

陈建国直言不讳,“但我不知道怎么用这些机器。”

徐明没有露出惊讶或厌恶的表情,只是点点头:

“我来帮您。首先需要取号,然后到窗口办理。”

他帮陈建国在自助机上取了号,然后带他到等候区。

“B27号,前面还有26人,可能要等一会儿。”徐明解释道,“您有什么证件吗?”

陈建国从口袋里掏出监狱给的释放证明和暂住证:“只有这些。”

徐明查看了一下证件:“您叫陈建国?”

“是的。”

“好的,陈大爷,您稍等,我先去处理些事情。”徐明微笑着说,“有需要随时叫我。”

陈建国点点头,在等候区坐下。

他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低头玩手机,只有他一人两手空空,显得格格不入。

两个小时后,轮到了陈建国。他走到窗口前,窗口里是一位年轻女警。

“您好,我需要办理身份证。”陈建国将证件递过去。

女警接过证件查看后,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儿,眉头渐渐皱起:“陈先生,系统显示您的户籍已经被注销了。”

“注销?那怎么办?”陈建国急了。

“您需要先恢复户籍,才能办理身份证。”

女警解释道,“您有亲属在这个城市吗?可以请他们帮您办理。”

陈建国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女警面露难色:“这样的话,您需要提供更多证明材料,包括您的原始户口本、结婚证等。”

陈建国站在窗口前,一时不知所措。

他原本的证件早已不知去向,妻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在这时,徐明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问道。

女警解释了情况。徐明思考了一下,对陈建国说:“陈大爷,您跟我来办公室详谈吧,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办法。”

陈建国感激地点点头,跟着徐明走向办公区。

徐明的办公室虽小但整洁,墙上挂着几张荣誉证书和一张合影。

他请陈建国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陈大爷,您能详细说说您的情况吗?为什么服刑这么久?”徐明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陈建国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真诚的眼神,决定讲述自己的故事。

04

“那是1990年的一个雨夜。”陈建国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

那晚,东湖小区的路灯昏暗,雨水打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陈建国刚下夜班回家,在楼道遇到了醉酒的邻居宋杰。

宋杰醉醺醺地靠在墙上,看到陈建国就开始口出不逊:“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喝酒啊?”

陈建国没理会,只想快点回家。

当他经过宋杰身边时,宋杰突然伸脚绊了他一下。

“喂,我跟你说话呢!”宋杰含糊不清地嚷道。

“宋杰,你喝多了,早点回家休息吧。”陈建国扶了他一把。

“别碰我!”宋杰猛地推开陈建国,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失去平衡,向后摔去。

楼道拐角处有一段铁栏杆,宋杰的后脑重重地撞在上面。

当陈建国赶过去时,宋杰已经不省人事,头部流血不止。

“我立刻叫了救护车,但是...为时已晚。”陈建国艰难地说,“宋杰当场死亡。”

徐明认真地记录着,不时点头示意他继续。

“宋杰的父亲是市里有权势的官员,他坚持认为我是蓄意杀人。”

陈建国苦笑一下,“我请不起好律师,也没有人愿意为我作证。最后,法院判我故意杀人罪,加上其他一些莫须有的指控,判了我三十五年。”

“三十五年?”徐明皱眉道,“即使是故意杀人,也不至于判这么久啊。过失杀人最高只判七年。”

“当时还有其他指控。宋家人说我偷过他家东西,还说我威胁过他们家人。”陈建国平静地说,“我没有辩解的机会,法官只听他们一面之词。”

徐明放下笔,沉思片刻:“您的家人呢?他们没有帮您申诉吗?”

陈建国的眼睛变得湿润:

“我父母当时已经年迈,没多久就相继去世了。我妻子张红坚持了五年后带着儿子改嫁了。我不怪她,带着孩子不容易。”

“您有孩子?”徐明突然来了兴趣。

“有个儿子,叫陈涛。”

提到儿子,陈建国的眼中露出一丝光彩,“我进去时他才七岁,现在应该四十二岁了。”

“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陈建国摇摇头:“最后一次收到家里的消息是十五年前,妹妹写信告诉我,儿子考上了警校,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徐明点点头,在电脑上快速输入了些什么,然后问道:“陈大爷,您之前住在东湖小区是吧?具体地址还记得吗?”

“东湖小区101栋2单元303室。”

陈建国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个地址我重复了三十五年。”

“好的,我需要核实一些信息,您稍等。”徐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陈建国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环顾四周。

墙上的合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中一群穿制服的年轻人站在一起,中间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严肃却温和。

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05

徐明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档案和一瓶矿泉水。

他递给陈建国水和一个面包:“您应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陈建国感激地接过食物,小口地吃了起来。

“陈大爷,我查了一下记录,确实显示东湖小区已经在十二年前拆迁重建了。您的房产...应该是由您前妻处理了。”徐明谨慎地说。

陈建国点点头,似乎早有预料:“我明白。那时候我们已经离婚了,房子本来就归她。”

徐明翻开档案:“您在监狱里度过了三十五年,能告诉我那段经历吗?”

陈建国放下手中的面包,目光变得悠远。

他回忆起监狱中的日子,那些漫长而单调的时光。

“刚进去的那几年是最难熬的。”

陈建国慢慢说道,“我不停地想着外面的世界,想着我的妻子和儿子,想着我的冤屈。我每天都在等待申诉,等待有人会发现真相。”

“后来呢?”徐明轻声问。

“后来...我学会了接受。”陈建国苦笑,“监狱里有个老师傅教我木工,我发现我很有天赋。”

他伸出双手,那是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却异常灵活:

“这双手能将普通的木头雕刻成精美的艺术品。我做的木雕在监狱里很受欢迎,甚至有狱警找我定制礼物送给家人。”

徐明惊讶地看着他的手:“您是艺术家啊。”

陈建国摇摇头:“只是打发时间的技艺罢了。这项技艺让我获得了狱警的尊重和一些小小特权,比如多一些书籍,或者更好的工作岗位。”

“木雕给了我心灵的慰藉。每当我专注于雕刻时,就能暂时忘记我是在监狱里。”

陈建国的眼神变得柔和,“年复一年,我从最初的绝望,到后来的平静,再到最后的麻木。我不再期待自由,只是机械地生活。”

“同牢房的犯人来了又走,有的服刑几年,有的十几年,都离开了。唯有我始终留在那里,成为服刑时间最长的囚犯。”

徐明静静地听着,不时记录几句。

“开始的几年,我每天在墙上刻下痕迹计算日子。”

陈建国继续道,“直到第十五年冬天,我收到妹妹的信,得知父母已去世,妻子张红已改嫁,儿子陈涛下落不明。那晚,我第一次在牢中大哭。”

“我把墙上的痕迹全部抹平,决定不再计算日子。从那以后,我只是活在当下,一天一天地过,不再想未来,也不再回忆过去。”

徐明望着眼前这个历经沧桑的老人,感到一阵心酸:“您...恨那个宋家人吗?”

陈建国沉思片刻,缓缓摇头:“刚开始,我恨。我恨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但时间长了,恨也变淡了。恨对我没有任何帮助,只会让我更痛苦。”

“最后这十几年,我在监狱图书馆工作,读了很多书。书籍让我明白,世界并不因一个人的悲剧而停滞。生活还在继续,世界还在发展。”

“现在重获自由,我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陈建国苦笑道,“这个世界变化太大,我就像个外星人。”

徐明合上笔记本,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陈大爷,我再确认一下,您儿子现在应该四十二岁了吧?”

“是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陈建国点点头。

徐明快速在电脑上查阅档案,随后转过屏幕:“是这个人吗?”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证件照,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目光坚定,神情刚毅。

陈建国颤抖着伸出手指向屏幕:“对,是他,我记得他眉尾有颗痣,就在这里。”

徐明深吸一口气,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

“原来是您啊...”

陈建国疑惑地看着徐明突然变化的表情:“你认识我儿子?”

徐明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发颤:“陈大爷,您先别激动。让我告诉您一些事情。”

06

徐明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又倒了杯水给陈建国。

他神情凝重地坐回椅子上,似乎在组织语言。

“陈大爷,您儿子陈涛...我认识。”徐明缓缓开口,“实际上,他是我的恩师。”

陈建国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你说什么?”

徐明点点头:“陈涛是我的师父,也是这个公安局的前任局长。”

“局长?”陈建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的,他是非常优秀的警察。”

徐明的声音充满敬意,“他从警校毕业后,凭借出色的表现一路晋升,三十五岁就成为了分局局长。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榜样。”

陈建国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儿子...我都不知道...”

“他很少提起家庭。”徐明递给陈建国一张纸巾,“但他曾对我说过,他的父亲是个好人,只是命运不公。”

“他知道我的事?”陈建国擦着眼泪问道。

徐明点点头:“他知道,而且一直在为您申诉,但上级部门一直压着这件事。宋家的势力太大了。”

陈建国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他的儿子没有忘记他,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涌起无限温暖。

“那...我儿子现在在哪里?我能见到他吗?”陈建国期待地问道。

徐明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他深吸一口气:“陈大爷,我很抱歉...陈局长他...五年前在一次抓捕行动中牺牲了。”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时钟滴答的声音清晰可闻。

陈建国坐在那里,如遭雷击,一动不动。

“不...不可能...”他喃喃道,“我儿子...他才...”

“我真的很抱歉,陈大爷。”徐明的声音哽咽,“那是一次跨省联合行动,陈局亲自带队。他们在抓捕一个贩毒团伙时,陈局为了救一个战友,被匪徒开枪击中。”

“他临终前,还在惦记着您。”

徐明继续道,“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他父亲出狱了,一定要帮助他。他说他父亲是个好人,只是命运不公。”

陈建国低着头,泪水滴落在膝盖上。

他的儿子,他唯一的亲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离开了人世。

这个打击太大了,他感到呼吸困难。

“陈大爷,您还好吗?”徐明担忧地问道。

陈建国抬起头,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但眼神却异常平静:“我没事。命运早就教会我接受一切。”

徐明被这种平静震撼了。

他想起师父曾经的话:“真正的坚强,不是经历风雨不哭泣,而是哭过之后依然前行。”

“陈大爷,虽然陈局走了,但他留下了一些东西。”

徐明站起身,走到办公室角落的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打开它。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陈局长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一天遇到您,一定要交给您。”

陈建国接过木盒,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盒子是红木制成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这是他教给儿子的第一个木雕技巧。

他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件——全是陈涛写给父亲的信,却从未寄出;还有一本日记,详细记录了他为父亲申诉的过程;最后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地址条。

“陈局长为您准备了一间公寓,说是要给您一个家。”徐明说道,“他始终相信您是无辜的,也始终没有放弃为您申诉。”

陈建国捧着盒子,仿佛捧着整个世界。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信,展开阅读。信上是儿子秀气的字迹:

“亲爱的父亲,今天是我警校毕业的日子。我知道您可能永远看不到这封信,但我还是想告诉您,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而且被选拔进入了特警队。

我选择这条路,不仅是因为我相信正义,更是因为我想有一天能够帮助您洗刷冤屈...”

陈建国读着信,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的儿子,始终没有忘记他,始终相信他的清白。这份信任和爱,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直达他的心灵。

“陈大爷,我们不能改变过去,但我们可以为未来做些什么。”

徐明温和地说,“陈局走了,但他的心愿一直在。让我们一起完成他的心愿吧。”

陈建国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真诚的眼神,慢慢点了点头。

07

徐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陈大爷,关于陈局长,还有一些事情您应该知道。”

陈建国放下手中的信件,专注地听着。

“陈局是我的恩人。”徐明的声音充满感激,“十五年前,我还是个街头混混,因为一次斗殴被抓进了派出所。按理说我应该被判刑的,但陈局给了我一次机会。”

“他没有把我送进少管所,而是每周抽时间来教导我,帮我重返学校。后来我考上了警校,是他一路扶持我成长。”

徐明继续道,“他收养了我,教我做人做事,是他带我入警队的。”

陈建国惊讶地看着徐明:“他收养了你?”

徐明点点头:“我从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陈局说我让他想起了他自己,所以决定帮助我。他对我说,每个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

“这孩子真好...”陈建国喃喃自语。

“陈局虽然对外界冷静理性,但对我们这些亲近的人却很温柔。”

徐明回忆道,“他工作很拼命,但每个月都会抽时间去看守所,和那些犯了错的年轻人谈心,希望他们能重新做人。”

“那听起来确实像是我儿子会做的事。”陈建国脸上浮现出微笑。

“他经常提起您教他的木工技艺。”徐明指着办公室角落的一个小木雕,“这是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他亲手雕的。他说这是您教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陈建国走过去,拿起那个小木雕。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鹿,正是他当年教给儿子的第一个作品。

“五年前,在那次行动前,陈局叫我去他办公室。”徐明的声音变得沉重,“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给了我这个木盒,说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等他父亲出狱后交给他。”

“他还告诉我,他一直在为您申诉,已经找到了新的证据。但是宋家势力依然很大,申诉被一再拖延。”

陈建国点点头,没有表现出愤怒,只是平静地接受着这些事实。

“行动那天,陈局本不必亲自上前线的。”

徐明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他说,一个好警察不会让战友独自面对危险。当匪徒开枪时,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我...”

徐明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

“他倒在我怀里,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照顾好我父亲'。那时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陈建国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徐明的肩膀:

“孩子,你不必自责。我儿子是个好警察,也是个好人。他选择了保护你,那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荣誉。”

徐明抬起头,看着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心中充满敬意:

“陈大爷,我会履行对陈局的承诺,帮助您重建生活。”

“首先,我们需要恢复您的户籍和身份证。”

徐明擦干眼泪,变得专业起来,“我已经联系了上级部门,考虑到您的特殊情况,他们同意加急处理。”

“其次,关于您的住处。”徐明指着木盒中的钥匙和地址。

“这是陈局为您准备的公寓。地址在城西的安宁小区,那里环境不错,而且离这里不远。”

陈建国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孩子。”

“还有一件事,陈大爷。”

徐明犹豫了一下,“陈局牺牲后,作为烈士,有一笔抚恤金。按规定,您作为直系亲属,有权领取。”

“抚恤金?不,我不能要。”陈建国摇头拒绝,“我这三十五年没尽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何德何能拿他的钱?”

“陈大爷,这不仅是钱的问题。”徐明解释道,“这是国家对烈士家属的关怀,也是陈局应得的荣誉。如果您拒绝,反而是对他牺牲的不尊重。”

陈建国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孩子。但这钱我不会全部用在自己身上。我会拿一部分设立奖学金,帮助那些像你一样需要帮助的孩子。”

徐明眼中闪烁着敬意的光芒:“陈大爷,您和陈局真的很像,都有一颗善良的心。”

“他是我的儿子啊。”陈建国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笑容,“血浓于水。”

徐明站起身:“陈大爷,今天已经很晚了。我先送您去陈局准备的公寓休息。明天我们再继续办理证件的事情。”

陈建国点点头,小心地合上木盒,跟着徐明走出办公室。

当他们路过大厅时,一位年长的警官注意到了他们。

“徐明,这位是?”警官走过来问道。

“张局长,这位是陈建国大爷,是陈局的父亲。”徐明恭敬地介绍道。

张局长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陈局的父亲?”

他上下打量着陈建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敬意。

“陈大爷,你好。”张局长伸出手,“我是张志强,是现任局长,也是陈涛的老同学。”

陈建国握住他的手:“你好,张局长。”

“陈涛是个好警察,也是个好儿子。”张局长真诚地说,“他生前经常提起您,说您是他人生的榜样。”

陈建国的眼眶再次湿润:“他是个好孩子,比我强多了。”

“陈大爷,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告诉我们。”

张局长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陈涛是我们警察家庭的一员,您也是。”

“谢谢,谢谢大家。”陈建国感激地点点头。

08

离开公安局时,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

陈建国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建筑,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他的儿子陈涛曾在这里工作,也曾在这里惦记着狱中的父亲。

世事无常,命运弄人,但爱与牵挂却跨越了时空的阻隔。

徐明,陈涛生前的学生,开车送陈建国去安宁小区。

路上,陈建国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万千。

“孩子,谢谢你今天对我说的一切,”陈建国突然开口,“能知道我儿子的事,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徐明微笑着点头:“陈大爷,您不必感谢我。是陈局教会了我什么是责任和担当。今天能见到您,我也很高兴。”

“徐明,你能告诉我,我儿子他...最后有什么遗愿吗?”陈建国轻声问道。

徐明沉思片刻:“陈局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您能平安出狱,过上正常的生活。他还希望能够为您洗刷冤屈,还您一个清白。”

“冤屈已经不重要了。”陈建国平静地说,“能知道我儿子一直惦记着我,一直相信我,这就足够了。”

他们来到陈涛五年前买的公寓,不大但很整洁。“这是陈局买的,”

徐明解释道,“他说希望您出狱后有个舒适的家。这些年,我每个月都会来打扫一次,保持整洁。”

陈建国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感动。他的儿子,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永远见不到父亲,也依然为他准备了一切。

徐明留下电话号码和一部简易手机后离开了。

陈建国站在窗前,看着夜幕降临的城市。

灯火阑珊处,是他从未见过的繁华景象。

他打开木盒,取出儿子的信件,一封一封地阅读。

每一封信都是儿子对父亲的思念,对未来的期望,对正义的追求。

接下来的日子,在徐明的帮助下,陈建国逐渐适应着新生活。

他获得了新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作为烈士父亲,他的案件得到了特殊关注,相关部门加急处理了他的申请。

“陈大爷,这是您的新身份证。”

徐明将红色的小本本交到陈建国手中,“从今天起,您又是一个有身份的公民了。”

陈建国接过身份证,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名字和照片,眼中满是感慨:

“三十五年啊,终于又有了身份。”

除了身份证,徐明还帮他办理了银行卡、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

作为烈士遗属,陈建国还领取了陈涛的抚恤金和相关补助。

他决定继续做木雕,这是他唯一的技能,也是与儿子的联系。

徐明帮他联系了社区文化中心,安排他开设木雕培训班。

陈建国的木雕技艺精湛,很快吸引了不少学员。

“老师,您这手艺真是绝了!”一个年轻学员惊叹道,“这么细腻的纹路,是怎么雕出来的?”

陈建国微笑着示范:

“要用心去感受木头的纹理,顺着它的生长方向去雕刻,这样才能显现出木头的自然美。”

教授木雕之余,他还讲述自己的故事,希望年轻人珍惜自由和生活。

“生活会有各种坎坷,但只要心中有光,就永远不会彻底黑暗。”他常这样告诉学员们。

徐明经常来访,教他使用智能手机和电脑。

对于这些新科技,陈建国学得很快。

他开始用智能手机拍摄自己的木雕作品,发布在社交媒体上,吸引了不少关注和赞赏。

一天,陈建国在社区活动中遇到退休教师李芳,她是他年轻时的邻居,曾目睹那场悲剧。“

陈建国?真的是你吗?”李芳惊讶地认出了他。

两人聊起往事,李芳道出实情:“其实我一直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当时住在你们楼上,从窗户看到了一切。宋杰是自己摔倒的,不是你推的。”

李芳告诉他,宋杰父亲临终前承认了对陈建国的诬陷,但只在私下承认,没有公开道歉。

“建国,你应该为自己申诉,洗刷冤屈。即使那些人已经不在了,真相依然重要。”李芳握住陈建国的手说。

在徐明和公安局同事帮助下,陈建国的案件被重新审理。

李芳作为证人出庭作证,加上宋家后人的坦白和其他新发现的证据,陈建国最终获得了无罪判决和国家赔偿。

平反后,陈建国将部分赔偿金捐给警察烈士基金会,纪念儿子陈涛。

他用剩余的钱扩大木雕工作室,聘请了几位出狱人员工作,帮助他们重返社会。

“我知道重获自由却无处可去的感觉,”陈建国对这些新员工说,“在这里,你们可以学一门技艺,也可以找到归属。”

这个小工作室逐渐成为温暖的避风港,吸引了不少迷失的灵魂。

每年清明节,徐明都会陪陈建国去看望陈涛。

墓前,父亲会讲述自己的新生活,感谢儿子给予的第二次机会。

“儿子,爸爸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我活得有尊严。你的精神一直激励着我,也激励着更多的人。”

徐明站在一旁,想起师父生前常说的话:

“命运给每个人的路不同,但人心向善的方向永远相同。”

春日阳光下,陈建国和徐明肩并肩离开墓园,走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在公安局的荣誉墙上,陈涛的照片旁边,如今又多了一张陈建国的照片,底下写着:

“坚韧不拔,初心不改——烈士陈涛之父”。

生活仍在继续,正如春天不会停留,河流不会停歇。

但在这个曾经伤痕累累的老人心中,已经找到了平静与安宁。

“徐明,你说我儿子会为我骄傲吗?”某天,陈建国突然问道。

徐明坚定地点头:“陈大爷,陈局长一定为您骄傲。您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苦难可以摧毁一个人的自由,但摧毁不了一个人的灵魂。”

陈建国微笑着,望向远方。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岁月的痕迹,也映照出内心的宁静与坚强。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被命运击垮,有些人却能够在苦难中成长。

陈建国,这位经历了三十五年牢狱之灾的老人,用自己的余生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超越与重生。

而这一切的开始,就是那天他走进公安局,遇见了那位眼含热泪的年轻民警——他儿子的学生,他命运的转折点。

来源:一个人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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