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有钱却不愿给我爸治病,等我爸立下遗嘱,她想从我手里抢房子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27 08:08 3

摘要:"我爸临终前写下遗嘱,把房子留给了我,没想到妹妹竟然找上门来要分一半!"我掐灭烟头,看着对面的老友王耀,苦笑道。

"我爸临终前写下遗嘱,把房子留给了我,没想到妹妹竟然找上门来要分一半!"我掐灭烟头,看着对面的老友王耀,苦笑道。

王耀摇头叹气,抿了一口茶,那浓浓的茶香在这个初春的下午显得格外沉静。

那是1998年的春天,我刚过完四十岁生日。

父亲的病已经拖了快两年,从最初的咳嗽不止,到后来连下床都成了奢望。

我和妻子接他来我们家住,日夜照顾,那段日子,我家的煤油灯总是亮到很晚。

院子里的老槐树刚抽出新芽,父亲就喜欢坐在树下的藤椅上,听着院子里放飞的老式收音机里传来的京剧声,那是他最爱的程派《锁麟囊》。

"老李啊,扶我出去坐坐,听听戏。"每到这时,我就知道,爸爸的精神又好了一些。

父亲是小学老师,一辈子兢兢业业,教了三十多年的书,膝下就我和妹妹两个孩子。

七十年代末,他凭着教书立下的那点功劳,从学校分到了一套六十平米的老房子。

那房子坐北朝南,两室一厅,虽然简陋,但在当时已是不小的福利,比起大院里几户合住一间的同事,爸爸算是沾了光。

每到冬天,炉子里的煤球发出噼啪声,墙上挂着的老三转收音机里播着新闻联播,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饺子,那种温暖现在想起来仍让我心头一热。

我妹妹小我六岁,叫李小兰,从小被父亲宠爱,性格跟我截然不同。

我踏实肯干,初中毕业就进了国营机械厂当钳工,一干就是二十多年,经历了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变,如今虽然厂里效益不好,但好歹还有一份稳定工作。

而她却聪明伶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母亲,中学时就是校文艺队的台柱子,会唱歌,会跳舞,后来考上了大学,毕业后赶上改革开放的浪潮,去了深圳的外企工作。

那时候的深圳,是多少年轻人向往的地方啊!电视里常播的《春天的故事》唱的就是那个地方。

"小平同志南巡讲话那阵子,你妹妹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门心思要去深圳闯一闯。"父亲曾这样对我说,眼里满是骄傲。

父亲生病后,我第一时间通知了妹妹。

电话那头,她沉默了许久,只说工作走不开,等有假期会回来看望。

"哥,你知道外企竞争有多激烈吗?我才刚转正,请长假肯定会被辞退的。"她有些着急地解释着。

我能理解她的难处,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毕竟父亲病得不轻。

半年过去了,除了偶尔寄来的几盒高丽参、西洋参之类的补品,妹妹始终未曾露面。

"爸,你吃点鸡汤吧。"我端着热气腾腾的碗坐在父亲床边。

窗外春雨绵绵,院子里的老榆树被雨水打湿,像一位垂头丧气的老人。

屋内弥漫着药的苦涩气味,掺杂着樟脑丸和陈年木柜的气息,是老房子特有的味道。

父亲摇摇头,眼神却盯着门口:"你妹妹,她真的来不了吗?"

我心里一酸,强笑道:"她在深圳忙,等忙完就回来了。"

父亲叹了口气,目光投向墙上那张全家福,那是妹妹大学毕业那年照的,她穿着学士服站在中间,我和父亲站在两侧,笑得多开心啊。

"你爸我一辈子就盼着你们兄妹俩出人头地,如今你妹去了深圳,在洋人的公司上班,我这心里啊,就跟抹了蜜似的。"父亲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抬手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老李,把我的存折拿出来。"

我打开抽屉,找出那本磨损得厉害的红色塑料壳存折,上面印着"中国人民银行"几个烫金大字。

父亲颤抖着接过去,翻开来给我看:"这里面有一万三千四百块钱,是我这些年的积蓄。"

父亲的手指在那些数字上轻轻划过,就像抚摸着心爱的宝贝。

"我想看看小云,把这钱给她,让她好好治病。"父亲的眼睛里闪着光。

我心头一震,手里的鸡汤差点撒出来。

小云是父亲六年前教过的学生,家境贫寒,前些年查出了重病,好像是什么血液方面的毛病,父亲一直挂念着。

而这一万多元,在1998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相当于我两年的工资,几乎是父亲一辈子的积蓄。

"爸,您的病也需要钱啊。"我轻声说,小心翼翼地看着父亲憔悴的脸。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屋檐下的水滴落在铁皮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父亲摇头,眼神坚定得出奇:"我这病已经没救了,医生都说了,就是拖着的事。"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恳求:"可小云才二十来岁,她还有希望,我听说现在医疗条件好了,说不定能治好呢。"

我鼻子一酸,放下碗,握住父亲粗糙的手。

那双手曾经在黑板上写下无数漂亮的粉笔字,曾经在学生的作业本上留下细心的批注,如今却枯瘦如柴,青筋突兀。

"老李,你先别告诉你妹妹这事。"父亲叹了口气,"她性格急,怕她不理解。"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望着窗外湿漉漉的世界。

父亲的病每况愈下,医药费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那时候的药可不便宜,特别是好点的进口药,动辄几百上千,一般工人家庭根本消费不起。

我和妻子省吃俭用,家里的彩电、录音机都卖了,就连妻子结婚时戴的那对金耳环也悄悄典当了出去。

"没事,咱爸要紧。"妻子笑着抹掉眼泪,整理着从街边小摊淘来的旧衣服。

我曾经给妹妹打电话,希望她能资助一些治疗费用。

那时候打长途还要去邮电局排队,一分钟好几块钱,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我的心都揪了起来。

电话接通了,背景音里充满了嘈杂的声音,似乎是什么酒会或者派对。

"哥?你说什么?这里太吵了,我听不清!"妹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我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父亲的情况和需要的费用。

电话那头,她支支吾吾地说最近刚买了房子,手头紧。

"哥,你也知道深圳的房价有多贵,动辄上万一平米,我好不容易攒的首付……"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再说,爸那种情况,花那么多钱有用吗?"

我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挂断电话,看着电话亭外的雨水顺着玻璃滑落,就像我心中的失落感。

那天晚上,我和妻子坐在微弱的灯光下,数着剩下的钱,发现连下个月的药费都不够了。

老式电视机的声音调得很小,播放着《新闻联播》,说什么亚洲金融风暴,国企改革,这些词汇对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太过遥远。

"要不,咱们去借点?"妻子小声提议,拿出了存折,里面只剩下可怜的几百块钱。

我摇摇头:"已经借了不少了,再借就还不上了。"

院子里,邻居王大妈在拉着高腔洗衣服,搓衣板的声音和她哼的曲调混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正在这时,父亲从卧室叫我。

我赶紧过去,只见他坐在床边,面色凝重。

床头柜上放着他那个旧皮包,里面装着他一辈子的"宝贝"——一些发黄的相片,几枚奖章,还有那本磨损的《教育学》。

"老李,过来坐。"父亲拍了拍床沿。

窗外,路灯的光透过窗帘,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想了很久,决定把那套老房子留给你。"父亲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讲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一愣,心跳突然加速:"爸,您说什么呢?"

"我明白自己的情况,"父亲的声音很平静,眼神却无比清明,"这些日子是你和你媳妇照顾我,我心里都看在眼里。"

他指了指窗外,那个方向正是他的老房子所在的地方。

"那套房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好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积蓄,你结婚的时候,我没能帮上什么忙,现在总算能留点东西给你。"

父亲轻轻叹了口气,白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我连忙摆手:"爸,您别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这房子还是您的。"

父亲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看透了的豁达:"别安慰我了,咱爷儿俩谁跟谁啊。"

他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已经请王律师来过了,立了遗嘱。"

我接过那个信封,手有些发抖。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房子给你,存折里的钱给小云。至于你妹妹,她在深圳已经有房子了,条件比你好多了。"

父亲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她虽然不常回来,但到底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心里有我,只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我理解。"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感到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只能点点头,握住父亲的手,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和残存的温度。

父亲的病情每天都在恶化,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厂里的大夫说,这病可能是尘肺,多年的粉笔灰吸多了导致的,在当时的条件下几乎无法治愈。

我们请了一位中医来看,开了些中药调理,父亲倒是觉得舒服了些,但整个人还是日渐消瘦。

小区里的老邻居隔三差五会来看他,带来自家种的蔬菜,或是刚出锅的点心。

"李老师教了一辈子书,桃李满天下,大家都记着他的好呢。"王大妈一边给父亲削苹果一边说道。

父亲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嘴角挂着微笑:"教书育人,本是分内之事,值得什么记不记的。"

一天傍晚,我正给父亲熬药,听见他在房间里咳嗽得厉害。

我赶紧跑进去,发现他手帕上沾满了鲜血。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停滞了。

我们连夜把他送去医院,医生摇摇头,说情况不妙,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我又一次给妹妹打电话,这次是用医院走廊里的公用电话,嘟嘟声响了很久才接通。

"小兰,爸病得很严重,医生说......"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明天就坐飞机回来。"

第二天,妹妹没有出现。

第三天也没有。

终于在那年夏天七月的一个闷热午后,父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走得很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他的床头放着那本破旧的语文课本,还有一张我和妹妹小时候的合影。

窗外,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夹杂着远处广播站放的《东方红》乐曲,那是父亲最喜欢的旋律。

我站在病床前,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教我背诵的那首《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现在,该是我们这些"游子"回归的时候了,却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里。

葬礼上,妹妹终于出现了。

她穿着时髦的黑色套装,脸上的妆容精致得体,手腕上戴着金光闪闪的手表,与周围穿着朴素的乡亲形成鲜明对比。

院子里搭着白色的灵棚,几位老邻居帮着招呼前来吊唁的人,大多是父亲的学生和同事。

妹妹在父亲灵前哭得撕心裂肺,引得不少乡邻侧目。

"爸,您怎么就这么走了,您知道我有多爱您啊......"她一边哭一边说,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楚。

我站在一旁,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许久未见的妹妹。

葬礼结束后,妹妹主动提出要和我单独谈谈。

我们坐在家中的小客厅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杯浓茶,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碧螺春,如今已经凉了。

妹妹的眼睛还是红的,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我不熟悉的锐利。

"哥,爸的遗产怎么处理?"她开门见山地问,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茶几。

客厅里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墙上父亲的遗像静静注视着我们。

我如实告诉她父亲的决定,包括房子给我,存款捐给学生小云的事。

没想到她一听就变了脸色,原本红肿的眼睛瞪得老大。

"什么?爸的房子全给你?"妹妹提高了声调,身体前倾,"我也是爸的孩子,凭什么房子都归你?"

院子外面传来收音机播放的天气预报声,说今天有雷阵雨,还真是应景。

"这是爸的决定,他立了遗嘱的。"我解释道,指了指桌上那个信封。

"遗嘱?"妹妹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怀疑,"谁知道是不是你趁爸糊涂的时候让他签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本法律书籍,翻到某一页:"法律规定,父母的遗产子女有平等继承权。那套房子,我要一半!"

我被她的态度激怒了,这哪里是刚失去父亲的女儿应有的样子?

"爸生病这两年,是谁照顾的?你除了寄几盒补品,连面都没露过!现在倒来争遗产了?"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院子里晾着的衣服被突然而至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天空渐渐暗了下来。

"我在深圳工作忙,不像你整天无所事事!"妹妹毫不退让,"我那边房贷每个月五千多,压力山大!再说了,我给爸寄了那么多补品,花的钱也不少!那可是正宗的高丽参,一盒就大几百!"

我气得发抖,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爸需要的是人照顾,不是几盒补品能解决的!他临终前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你知道吗?"

我的声音哽咽了,想起父亲在弥留之际握着我的手,虚弱地问:"小兰是不是来了?"

妹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恢复了固执:"不管怎样,那套房子我要一半,否则我会找律师告你!"

她说完便摔门而去,留下我一人在客厅发呆,窗外,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

几天后,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蓝色的文件袋在我手中显得格外刺眼。

妹妹真的起诉了我,要求分割父亲的遗产。

那份传票像砖头一样重,我拿着它的手微微发抖,心里既愤怒又悲哀。

妻子端着刚蒸好的馒头从厨房出来,看到我的样子,轻声问:"怎么了?"

我把传票递给她:"小兰起诉我了,要分爸的房子。"

妻子看完,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盘子:"你妹妹从小被你爸宠坏了,这些年在大城市工作,眼里只有钱。"

她坐下来,轻轻拍拍我的手背:"别太伤心,你爸的心意我们都懂。"

窗外的雨仍在下着,屋檐滴水的声音连成一片,就像我心中无法言说的苦涩。

"我不在乎那套房子值多少钱,"我苦笑道,"六十平的老楼,能值几个钱?我只是觉得对不起爸。"

我看着墙上父亲的照片,那是他五十岁生日时拍的,穿着整齐的中山装,笑容温和而儒雅。

"他临终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们兄妹和睦,可现在......"我的声音哽咽了。

妻子拍拍我的肩膀:"你别太难过,咱们按照老人家的遗嘱办,问心无愧就行。"

她顿了顿,又说:"要不,你再试着和小兰好好谈谈?毕竟是亲姐弟。"

我点点头,决定再试一次。

第二天,我来到妹妹住的宾馆,敲开了她的房门。

屋里开着空调,冷气扑面而来,电视里正播放着港剧《大时代》,丑剧之王的形象在屏幕上闪烁。

妹妹穿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洗完澡。

她看到是我,面露惊讶:"哥,你怎么来了?"

我直截了当地问:"小兰,你真的要和我对簿公堂吗?"

她让我进屋,关上了电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的嗡嗡声。

"哥,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那份。"她坐在床边,语气软了一些。

我叹了口气:"小兰,爸这些年含辛茹苦把咱们拉扯大,他的决定不会无缘无故。"

妹妹抿着嘴,眼睛盯着地板:"我知道这两年是你照顾爸,我心里有愧疚,但这不代表我就该被排除在遗产之外。"

我摇摇头:"爸留下的不多,那套老房子和一些积蓄,他把钱留给了他的学生小云,希望救她一命。"

妹妹猛地抬头:"什么学生?为什么要把钱给外人?"

我耐心解释了小云的情况,但妹妹似乎更加愤怒了。

"好啊,这倒好!钱给了外人,房子给了你,我这个女儿什么都没有!"她冷笑道,"我就知道,在爸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你!"

我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话出自我妹妹之口。

"你怎么能这么想?爸最疼的就是你!"我激动地说,"你小时候生病,爸彻夜不睡地照顾你;你上学需要钱,爸把自己的工资全给你;你考上大学,爸高兴得请全校老师吃饭!"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哽咽。

妹妹的眼睛湿润了,但很快又转为倔强:"那是过去,自从我去了深圳,爸就只关心你了。"

我无奈地摇头:"小兰,你真的变了。"

走出宾馆,天空放晴了,阳光照在潮湿的地面上,升起一片水汽。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到来的庭审,只能任由命运的车轮向前碾过。

开庭那天,我和妹妹坐在法庭的两侧,中间仿佛横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法庭古老的吊扇缓慢地转动着,发出吱呀的响声,像是在为这对兄妹的分裂叹息。

妹妹请了个精明的律师,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是老练。

而我只带了父亲生前立遗嘱时的见证人——王律师,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曾是父亲的同事,退休后才考的律师证。

"各位请起立,人民法院开庭!"书记员的声音响起。

法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目光严肃而犀利。

妹妹的律师振振有词:"按照继承法,被继承人的子女有平等继承权。虽然被继承人留有遗嘱,但该遗嘱是在被继承人身患重病,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立下的,应当视为无效。"

阳光透过法庭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律师闪亮的皮鞋上。

王律师站起来反驳:"李老先生立遗嘱时神志十分清醒,遗嘱上有我和另一位见证人的签名。而且,法律虽然规定子女有平等继承权,但也允许被继承人通过遗嘱自由处分自己的财产。"

法庭内的气氛紧张而沉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双方各执一词,我坐在那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既痛心于与妹妹的对立,又愤怒于她对父亲遗愿的漠视。

最令我震惊的是,庭审中妹妹竟然提出,父亲生病期间我没有尽到照顾义务,反而虐待老人,导致病情恶化。

她甚至拿出几张父亲瘦骨嶙峋的照片作为"证据"。

"我每次打电话回家,父亲都说饭菜不合口味,有时候甚至饿肚子!"妹妹哽咽着说,"他生病期间瘦了二十多斤,这难道不是虐待吗?"

这话一出,法庭上一片哗然,连旁听的人都开始小声议论。

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冲上去和她理论,脑海中闪过那些日日夜夜守护父亲的画面:凌晨帮他翻身,清洗,喂药,一遍遍地讲他喜欢的故事......

法官敲了敲法槌,示意我冷静。

"我对父亲的照顾,邻居们都看在眼里。"我强压怒火说道,"父亲是因为病情才消瘦的,不是因为我不给他吃饭!"

邻居王大妈作为证人站了出来,声音洪亮:"我可以作证,李老师生病期间,他儿子照顾得无微不至。我经常去看望,每次都看见饭菜做得好好的,还专门按老人家的口味来。"

她气愤地指着妹妹:"倒是你,老人家病成那样,连面都不回来看一次,现在倒来争房子了!"

妹妹脸色发白,但仍然坚持自己的说法。

庭审持续了整整一天,最后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走出法院,阳光刺眼,我看到妹妹站在台阶上,正和她的律师说笑。

阳光下,她的脸庞和年轻时的母亲如此相似,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她跟在我后面喊"哥哥"的情景。

那时的她,眼神纯净,笑容天真,穿着印花的小裙子,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后,让我带她去看露天电影。

何曾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会在法庭上针锋相对?

回家路上,我路过父亲生前的那套老房子。

房子已经空了,但我仍能想象父亲坐在窗边看书的模样。

他总是戴着那副老花镜,手里捧着一本书,窗外的槐树影子投在他的白背心上,收音机里放着《梁祝》。

偶尔,他会抬起头,对路过的学生微笑着点点头,那种温和而有威严的神态,是我永远学不会的。

我站在房子外面,忽然泪如雨下。

"爸,对不起,我没能守住您的心愿,让您失望了。"

宣判前一天晚上,我翻出了父亲的遗物,想从中寻找些安慰。

妻子已经睡了,屋子里只有台灯的光亮,照在那个陈旧的木箱上。

在一个旧皮箱底部,我发现了一叠信件,全是妹妹从深圳寄回来的。

信封已经发黄,但上面的字迹仍然清晰,是妹妹那种带点俏皮的笔迹。

出于好奇,我拆开了其中一封,日期是去年春天。

信中,妹妹向父亲诉说着在深圳的艰难生活:拥挤的出租屋,高昂的物价,还有无情的职场竞争。

"爸,这边的房租涨得厉害,一个月就要八百多,几乎占了我工资的一半。公司裁员的压力很大,我每天加班到深夜,就怕被列入下一批裁员名单......"

她提到自己攒了好几年才付清的房子首付,但每个月的房贷仍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住的地方离公司有十几公里,每天要挤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天气热的时候,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我一封封地读下去,发现妹妹在信中从未提过要钱的事情,反而常常安慰父亲不要担心她。

"爸,我在这边过得挺好的,您别担心。公司最近给我涨了工资,我存了些钱,等过年回去给您买件好大衣。"

最后一封信是在父亲去世前一个月写的:"爸,我申请了年假,下个月就回来看您。我存了些钱,够给您治病的。请您一定要坚持住,等着我回来......"

看到这里,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眼泪模糊了视线。

信中的妹妹,与现在站在法庭上咄咄逼人的形象如此不同。

这封信父亲显然没来得及看到,而妹妹也因为父亲的突然去世,把探望变成了奔丧。

我放下信,拭去眼泪,陷入深思。

也许,我们之间的误会远比想象中的要深。

也许,妹妹在深圳的日子远没有她表面上表现的那么风光。

也许,她争夺房产,是因为生活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怜悯和理解。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起床,决定在宣判前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院子里的老槐树上,知了正在卖力地叫着,预示着又一个炎热的夏日。

我来到妹妹住的宾馆,敲响了她的门。

门开了,妹妹穿着整齐的套装,显然已经准备好了出庭。

"有几分钟时间吗?我有东西给你看。"我递给她那叠信件。

妹妹疑惑地接过信,当她认出那是自己的笔迹时,脸色微微变了。

她翻看着那些信,坐在床边,眼泪默默流下,就像小时候做错事被父亲批评时那样。

"我不知道你给爸写了这么多信,"我轻声说,"也不知道你在深圳过得这么辛苦。"

妹妹擦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爸会把这些信给你看的。"

"他没有。也许是不想让我担心你吧。"我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阳光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见窗外的蝉鸣和远处的汽车喇叭声。

她突然问:"哥,爸临终前,真的一直念叨我吗?"

我点点头,想起父亲那双充满期望的眼睛:"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总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妹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本来打算回来照顾他的,可是......"她哽咽着,"公司不给假,我又不敢辞职。我以为爸的病还能拖一阵子,没想到......"

"还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爸把存折里的钱全捐给了他的学生小云,那个得了重病的女孩。"

妹妹愣住了:"什么?"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但小云还年轻,那笔钱也许能救她一命。"我轻声说,"爸一辈子都是这样,总是先想着别人。"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小云的地址和电话,我一直没去找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妹妹接过纸条,低头看了许久,眼泪滴在纸上,洇开了一小块。

"爸连安葬费都没留下吗?"她轻声问。

我摇摇头:"那些都是我东拼西凑的。爸说他这辈子没什么积蓄,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套房子和这点存款了。"

妹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走吧,该去法院了。"

法庭上,法官正要宣读判决,妹妹突然站起来。

"法官大人,我要撤诉。"她清晰地说,声音在安静的法庭上格外响亮。

法官有些惊讶,推了推眼镜:"你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妹妹转向我,眼神柔和了许多,"我尊重父亲的决定,那套房子归我哥所有。"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连妹妹的律师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法官敲了敲法槌,宣布案件撤销,然后合上了卷宗。

走出法院,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得仿佛被洗过一样。

妹妹主动挽起我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我们一起走在街上,影子在阳光下渐渐重合。

"哥,你要记得经常收拾那套房子,别辜负了爸的心意。"她柔声说,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我点点头,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你在深圳要照顾好自己,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嗯。"妹妹笑了,那笑容让我想起了她小时候,"对了,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小云,看看爸钟爱的学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我们沿着青石板路走向公交站,路边卖冰棍的小贩吆喝着"老冰棍一毛钱一根",让我想起小时候,父亲总会在放学路上给我和妹妹每人买一根。

我知道,这是父亲在天之灵最希望看到的场景。

几天后,我和妹妹搭乘长途汽车,去了小云所在的小县城。

那是个偏远的地方,从省城坐车要颠簸六个小时,汽车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公路上前行,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麦田。

我们终于找到了小云。

她已经康复,正在一所乡村小学教书,和父亲当年的选择何其相似。

小云比我想象中要瘦小,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却带着超出年龄的成熟与坚毅。

她穿着简朴的蓝色连衣裙,站在教室里,黑板上写着整齐的粉笔字,那笔迹竟和父亲有几分相似。

"李老师的儿子和女儿?"小云惊讶地看着我们,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请进,请进!"

她的宿舍很简陋,只有一张小床,一个书桌和几把椅子,墙上贴着一张父亲的照片,照片下方摆着一小束野花。

"李老师救了我的命,"小云给我们倒了茶,眼含热泪,"我得的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当时需要做骨髓移植,费用要四万多,我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她拿出一个旧信封,里面装着父亲的那本存折和一封信。

"李老师把他的积蓄都给了我,还帮我联系了省城的医院。"小云的声音哽咽了,"他不仅给了我生的希望,还教会了我如何做人。"

小云指着教室的方向:"现在我也当了老师,想把李老师的精神传承下去。"

听着小云的话,我和妹妹相视一笑,眼中含着泪水。

"爸爸他......"妹妹轻声说,"一定很为你骄傲。"

小云点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每天都在努力,希望能成为像李老师那样的人。"

告别小云时,夕阳正好,金色的光芒洒在乡村的小路上,远处传来收工的农民的笑声和说话声。

妹妹走在我身边,突然说:"哥,我明白爸为什么把钱给小云了。她身上有爸的影子,那种执着和善良。"

我点点头:"爸一辈子都在播种希望,小云就是他种下的一棵树。"

那年冬天,我和妹妹一起回到父亲的老房子,打扫卫生,擦拭家具。

屋子虽然简陋,却充满了往日的温暖。

老式的木地板踩上去吱呀作响,墙上的挂钟仍在走动,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我们在父亲的书桌前发现了一本日记,翻开来,里面记录了他教书生涯中的点点滴滴,以及对我们兄妹俩的牵挂。

最后一页写着:"生命苦短,唯愿子女平安喜乐,互相扶持。物质终将消逝,唯有亲情长存。"

我和妹妹读完,相对无言,只有泪水诉说着我们的感受。

窗外,雪花无声地飘落,覆盖了这座城市的喧嚣与纷争。

而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父亲的爱,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照亮了我们前行的路。

"想起来了,那套房子后来怎么样了?"王耀问道,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微笑着回答:"我和妹妹商量好了,把它捐给了父亲曾经任教的学校,成立了一个助学基金,专门资助像小云那样家境困难但品学兼优的学生。"

我抿了一口茶,感受着茶叶的清香:"每年春天,我和妹妹都会回去看看,学校里的樱花开得很好,爸爸最喜欢那些花了。"

王耀举起茶杯:"你父亲地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

"是啊,"我点点头,看向窗外,"妹妹现在回国了,在省城一所学校教书,说是要继承爸爸的遗志。"

窗外,春风拂过树梢,带来了新的生机。

时光流转,物是人非,但父亲教给我们的,早已融入血脉,生生不息。

我知道,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那份亲情和父爱,将永远是我们生命中最珍贵的遗产。

来源:天涯旧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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