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镇中心那家挂着"欢乐游戏厅"招牌的平房里，从早到晚传出"叮叮当当"的老虎机声响，像一只贪婪的怪兽，吞噬着工人们的血汗钱。

2000年的东北小县城。

镇中心那家挂着"欢乐游戏厅"招牌的平房里，从早到晚传出"叮叮当当"的老虎机声响，像一只贪婪的怪兽，吞噬着工人们的血汗钱。

王月娥站在客运站的售票窗口，机械地撕着车票。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这是她为数不多还保留的小习惯。

自从三个月前和前夫离婚后，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月娥，去县城的票。"窗口外，一个满脸油光的卡车司机咧着嘴笑，眼睛不住地往她领口里瞟。

王月娥面无表情地递出车票，对方却趁机捏了捏她的手指："晚上请你吃饭？听说你现在一个人..."

"下一位。"她猛地抽回手，声音冷得像冰。

这样的骚扰几乎每天都有。

三十五岁的王月娥，即使穿着最朴素的蓝色工作服，也掩不住那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

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皮肤依然白皙紧致，身材保持得很好，尤其是那截露在制服外面的脖颈，像一截嫩藕。

下班路上，王月娥拐进了供销社。

李秀芳正在柜台后面点货，看见她进来，立刻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今天怎么样？"李秀芳问，声音轻得像羽毛。

王月娥摇摇头，两人默契地叹了口气。

同是天涯沦落人，李秀芳的丈夫去年跳了松花江，留下一屁股赌债和一个即将高考的儿子。

镇上的人都说，这两个寡妇是被老虎机害惨了的可怜人。

"今晚我去你家吧。"李秀芳小声说，"昨天又有人半夜拽我家门。"

王月娥点点头。

自从成了单身，她们就经常这样互相照应。

有时候是李秀芳带着儿子来王月娥家住，有时候反过来。

两个女人，两个孩子，挤在一铺炕上，倒也多了几分安全感。

夏日的黄昏格外漫长。

王月娥的儿子小军趴在里屋写作业，十七岁的少年，已经长得比她还高，眉眼间依稀能看到他父亲的影子——那个沉迷老虎机最终抛妻弃子的男人。

"月娥，我给你带了饺子。"李秀芳拎着饭盒进来，身上飘着一股廉价的茉莉花香水味。

她今天穿了条短裙，露出白皙的小腿，在这个保守的小镇上显得格外扎眼。

王月娥皱了皱眉："又穿这么少，不怕人说闲话？"

"怕什么？"李秀芳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头发，"我男人都死了，还在乎这些？"

夜深了，两个孩子睡在里屋，两个女人并排躺在炕上。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

"月娥，你想过再找吗？"李秀芳突然问。

"找什么？男人？"王月娥冷笑，"一个赌鬼已经够我受的了。"

李秀芳翻了个身，面对着她："可是...有时候真的很寂寞啊..."

王月娥没有回答。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又快又重。

第二天是周末，王月娥要上早班，李秀芳休息，主动提出帮忙照看小军。

"别让他老看书，对眼睛不好。"临走前，王月娥嘱咐道。

李秀芳笑着点头："放心吧，我给他做好吃的。"

中午时分，王月娥突然觉得心神不宁。

小军这几天肚子不舒服，不知道好点没有。

趁着午休，她决定回家看看。

推开院门的那一刻，王月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大夏天的，窗户竟然拉着窗帘，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秀芳？小军？"她喊了一声，没人应答。

走到门前，她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开始用力拍门："秀芳！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

李秀芳的脸出现在门缝里，面色潮红，头发凌乱，身上只穿着一件丝绸睡衣——那还是王月娥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月娥...你怎么回来了..."李秀芳的声音在发抖。

王月娥一把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如遭雷击。

客厅的地上散落着卫生纸，小军坐在书桌前，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连头都不敢抬。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混合着李秀芳的茉莉香水味，令人作呕。

成年人的直觉让王月娥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的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李秀芳！你还是人吗？！"

李秀芳跪了下来，抱住王月娥的腿："月娥，你听我解释...我也是为了孩子好..."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辩解。

王月娥的手掌火辣辣地疼，但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你打我，打死我都行。"李秀芳出奇地冷静下来，"但你想过没有，咱们都是寡妇，儿子正是青春期。

万一他们在外面祸害了别人家的姑娘..."

王月娥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军长得那么帅，你能保证他将来不犯错？"

李秀芳继续说，声音低沉而蛊惑，"我这是在帮他，也是在帮那些可能被他伤害的女孩..."

"疯子！"王月娥尖叫着冲出了家门。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噩梦。

王月娥禁止小军再见李秀芳，但每次看到儿子躲闪的眼神和日益暴躁的脾气，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一周后，轮到她照顾李秀芳的儿子小辉。

那是个比小军还要高大的男孩，眉眼间有几分李秀芳的妩媚。

那天特别热，王月娥穿着一条淡紫色的长裙，坐在小辉旁边监督他写作业。

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打湿了衣领。

"阿姨，你去洗个澡吧，我自己能行。"小辉突然说，眼睛却不敢看她。

王月娥确实浑身黏腻，便点点头去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却冲不走心里的烦躁。

当她擦着头发出来时，发现小辉站在浴室门外，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

"阿姨...给你..."男孩的声音在发抖。

王月娥本该像上次那样厉声呵斥，但鬼使神差地，她接过了毛巾。

那一刻，她似乎理解了李秀芳的疯狂。

王月娥的手指在碰到毛巾的瞬间顿了顿。

男孩的指尖冰凉，像雨后的青石板，带着潮湿的怯意。

毛巾是淡蓝色的，边缘绣着歪歪扭扭的小鸭子——这显然是李秀芳的手笔，针脚里都透着笨拙的温柔。

"谢谢。"

小辉的睫毛猛地颤了颤。

水珠从王月娥的发梢滴下来，落在男孩的塑料凉鞋上，那点声响在安静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

他忽然伸手，却不是接毛巾，而是用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背上的一道红痕——那是刚才收拾碎碗时划的。

"会痛吗？"他问。

浴室的热气从门缝里漫出来，裹着柠檬沐浴露的味道。

王月娥发现小辉的瞳孔在暖光下呈现出琥珀色，像她老家后山采的野蜂蜜。

这个认知让她喉头发紧，毛巾从指间滑落半截，被男孩及时攥住了另一头。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隔着一条摇摇欲坠的棉布。

一股呼吸扫过她锁骨上未擦干的水渍，那点凉意顺着皮肤往脊椎里钻……

王月娥感觉有根头发黏在唇边，她刚要抬手，男孩却先一步动了——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唇角，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熟稔。

"阿姨的头发，"他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比妈妈的香。"……

第二天早上，李秀芳来接儿子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月娥一眼："怎么样？我儿子不错吧？"

王月娥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间像松花江的水一样流淌。

两个男孩都考上了大学，离开了这个小镇。

王月娥和李秀芳依然保持着那种奇怪的关系，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而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阴暗的联结。

五年后，小辉的婚礼在县城最好的酒店举行。

王月娥作为"干妈"上台致辞，笑容得体，言辞恳切。

没人知道，在宾客散去后，她在新房里对小辉做了什么。

"妈，月娥阿姨怎么还不下来？"新娘刘梅有些不耐烦地问。

李秀芳抿嘴一笑："急什么，你阿姨还能把你老公吃了不成？"

当王月娥终于从楼上下来时，她的口红已经花了，但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只有李秀芳，在无人处对她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两个寡妇的夏天，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婚礼结束一周后，刘梅在阳台上晾晒新婚床单时，手指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她翻开褶皱的床单，发现了一枚珍珠耳环——小巧精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不是她的。

刘梅捏着耳环，胸口像被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她想起婚礼那天，宾客散去后，王月娥独自在楼上待了将近半小时才下来。

当时她的口红有些花，还解释说是喝水不小心蹭的。

"小辉！"刘梅朝屋里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丈夫最近总是心不在焉，昨晚她主动亲近时，他竟然推说太累了。

新婚燕尔，这太不正常了。

刘梅把耳环放进梳妆台的抽屉深处，像藏起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第二天清晨，刘梅趁小辉洗澡时检查了他的衬衫。

在第三件衬衫的领口内侧，她发现了一抹淡淡的粉色痕迹。

她用指尖轻轻一抹，指腹上便沾了些许颜色——是口红，而且与婚礼那天王月娥嘴上的颜色几乎一样。

"梅梅，我上班去了！"小辉在浴室里喊。

刘梅迅速把衬衫挂回衣柜："等等，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她拉开抽屉，拿出那枚珍珠耳环："这是你的吗？"

小辉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笑道："这不是月娥阿姨的吗？上次她来家里吃饭落下的吧。"

"是在我们的婚床上发现的。"刘梅盯着丈夫的眼睛，"婚礼那天。"

小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哦...可能是她帮忙整理房间时掉的。"

"整理房间需要半小时？"刘梅的声音开始发抖，"而且为什么她的口红会蹭在你的衬衫上？"

"你胡说什么呢！"小辉突然提高了嗓门，"月娥阿姨就像我妈一样！"

刘梅没再追问，但那天中午，她请了假去了趟婆婆李秀芳家。

李秀芳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见儿媳来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梅梅，怎么这个点来了？"

"妈，我有事想问您。"刘梅直接拿出那枚耳环，"这是月娥阿姨的吧？"

李秀芳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挂衣服："是啊，怎么了？"

"我在我和小辉的婚床上发现的。"刘梅一字一句地说，"婚礼那天，月娥阿姨在楼上待了很久才下来。"

李秀芳突然笑了，那笑声让刘梅后背发凉："梅梅啊，你想太多了。月娥是帮忙收拾房间呢。"

"那为什么小辉最近总是躲着我？"刘梅追问，"而且他衬衫上..."

"够了！"李秀芳猛地打断她，脸色阴沉下来，"男人有点自己的空间怎么了？你管得太紧了！"

刘梅被婆婆突如其来的怒火震住了。

更让她不安的是，李秀芳的反应太过激烈，简直像是...心虚。

回家的路上，刘梅经过王月娥工作的客运站。

透过售票窗口，她看到王月娥正在和一个男乘客说笑。

那女人已经四十多岁了，却依然风韵犹存，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不仅不减魅力，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韵味。

刘梅摸了摸自己年轻却平凡的脸，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周三下午，刘梅提前下班回家，发现小辉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去月娥阿姨家帮忙修水管，晚饭前回来。"

刘梅盯着字条看了很久。小辉最近每周三都会去王月娥家"帮忙"，有时是修水管，有时是搬东西，理由五花八门。

她鬼使神差地拨通了王月娥家的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

客运站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您好，这里是客运站售票处。"

"请问王月娥在吗？"刘梅问。

"月娥姐今天下午请假了。"对方回答。

刘梅的手开始发抖。

她挂断电话，骑上自行车直奔王月娥家。

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厉害，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飞。

王月娥家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

刘梅把自行车停在楼下，抬头看向三楼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显得格外突兀。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刘梅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

站在王月娥家门前，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呻吟声。

那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剪刀，直接剪断了刘梅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她开始疯狂地砸门："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门内一阵慌乱的响动，然后是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王月娥的脸出现在门缝里，头发凌乱，面色潮红，嘴唇上的口红已经花了。

"梅梅？你怎么..."王月娥的声音在发抖。

刘梅一把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如遭雷击。小辉赤裸着上身站在客厅中央，裤子拉链还没拉好，脸上写满了惊恐。

"你们...你们..."刘梅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王月娥试图解释："梅梅，你听我说..."

"滚开！"刘梅尖叫着推开她，冲进卧室。

床上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她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摆着一张照片——是王月娥的儿子小军和李秀芳的合影，两人亲密地搂在一起，背景是李秀芳家的卧室。

一瞬间，所有的碎片拼凑在了一起。

刘梅想起婆婆反常的态度，想起小辉每周三的"帮忙"，想起婚礼那天李秀芳那句意味深长的"你阿姨还能把你老公吃了不成"...

"你们...你们全家都是变态！"刘梅转身就要走，却被小辉拉住。

"梅梅，你听我解释..."小辉跪了下来，"我...我从高中就..."

"闭嘴！"刘梅甩开他的手，"我要离婚！"

"不！"王月娥突然冲过来，"你不能说出去！你婆婆和我...我们..."

刘梅这才明白，原来李秀芳和王月娥的儿子小军也有同样的关系。这两个寡妇，互相"照顾"对方的孩子，形成了一个扭曲的闭环。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刘梅跌跌撞撞地冲出门，身后传来小辉的哭喊和王月娥的哀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关上门，刘梅瘫坐在地上，终于放声大哭。她的新婚丈夫，她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竟然和他的"干妈"...

更可怕的是，婆婆李秀芳显然知情，甚至可能是始作俑者。

夜深了，小辉没有回来。

刘梅坐在黑暗中，手里攥着那枚珍珠耳环。

她想起婚礼上王月娥慈爱的笑容，想起李秀芳在宾客面前对儿媳的疼爱，想起小辉求婚时真诚的眼神...

这一切都是假的。

凌晨三点，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刘梅。

小辉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看见妻子还醒着，直接跪在了床边。

"梅梅，我错了..."他哭得像个孩子，"是月娥阿姨...从我十六岁就..."

刘梅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手中的耳环："你妈知道吗？"

小辉沉默了，这比任何回答都更有力。

"她知道，而且..."刘梅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她和月娥的儿子也有关系，对不对？"

小辉的沉默证实了她的猜测。

"离婚吧。"刘梅说，"明天就去办手续。"

"不！"小辉抱住她的腿，"梅梅，我发誓再也不见她了！我...我可以去外地工作，我们搬走..."

刘梅低头看着丈夫痛哭流涕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十六岁就被引入歧途，被两个扭曲的女人当作玩物...

但同情不代表原谅。

"滚出去。"她指着门口，"现在。"

小辉走后，刘梅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是小军吗？"刘梅问，"我是刘梅，小辉的妻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有什么事吗？"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妈妈的事了吧。"刘梅直接切入主题。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小军叹了口气："我猜到了。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说出事了。"

"你和...李秀芳..."刘梅说不下去了。

"是。"小军的回答简短而沉重，"从我十七岁开始。"

刘梅的胃部一阵绞痛。

两个寡妇，两个少年，长达数年的畸形关系...

"你打算怎么办？"小军问。

"离婚。"刘梅说，"然后...我不知道。"

"我明天回来。"小军突然说，"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

挂断电话，刘梅走到阳台上。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她的人生，却在这一夜彻底崩塌。

远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黑暗。

刘梅想起婚礼那天，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以为自己即将开始幸福的生活。现在想来，那不过是精心编织的谎言中最华丽的一部分。

她攥紧了手中的珍珠耳环，直到掌心被刺出血来。身体的疼痛，至少能暂时掩盖心里的痛。

来源：赵主任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