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小子这老乡女儿还挺漂亮啊,瞧你那眼睛都直了!"老钱拍了我后脑勺一下,笑得贱兮兮的。我赶紧低下头,装作系鞋带,脸上一阵发热。那是1977年夏天,我们连队正在一个小山村休整,没想到这次拉练休整,会让我遇见生命中最美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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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这老乡女儿还挺漂亮啊,瞧你那眼睛都直了!"老钱拍了我后脑勺一下,笑得贱兮兮的。我赶紧低下头,装作系鞋带,脸上一阵发热。那是1977年夏天,我们连队正在一个小山村休整,没想到这次拉练休整,会让我遇见生命中最美的遗憾。
那年夏天特别热,我们拉练走了三天山路,每个人都累得跟狗似的。背着二十多斤的装备,外加步枪,走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指导员宣布在山脚下的小村子休整两天时,我们差点高兴得跳起来。
村干部负责给我们安排住处。因为我老家和这个村子隔得不远,指导员就让我和老钱去找找有没有我的老乡。没想到还真让我找着了,是我爸的一个远房表弟——张叔。
"哎呀,这不是小李家的娃吗?上次见你还是你那么高呢!"张叔比划着,大概到腰那么高,"这当兵了,真是长大了啊!"
张叔热情得不得了,硬是要我和老钱住他家。他家房子在村里算是不错的,两层小楼,虽然简陋,但那年头能住上砖瓦房已经很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钱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推门进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门口站着个姑娘,穿着蓝色碎花布衣服,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起来吃早饭了。"她声音轻轻的,像清晨山间的泉水一样清脆。
我一骨碌爬起来,赶紧套上军装外套。老钱还在呼呼大睡,我踢了他一脚,他才不情愿地起床。
"这是我闺女,英子。"吃早饭时张叔介绍道,"今年十八,在公社当会计呢。"
英子低着头"嗯"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又quickly低下头去。那一瞬间,我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小李,你今年多大啊?"张婶问我。
"二十二了,婶子。"我老老实实回答。
"哎呀,跟我们英子差不多大嘛!"张婶眉开眼笑,眼神还往英子那边瞟。
老钱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憋着笑。我只能装作没听懂张婶话里的意思,专心吃我的面条。
休整第一天,我们连队的人都在村里休息。有的躺在村口大树下打牌,有的回屋睡大觉。连里有个湖南的小伙子嘴皮子利索,没一会儿就和村里的大爷大妈唠得火热。我和老钱帮张叔家割了半天草,又担了几桶水,算是答谢他们的热情接待。
晚饭后,张叔提议我带英子去村口的小溪边走走,说是顺便让英子给我介绍介绍村子的情况。我心里明白张叔什么意思,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点了点头。
夏夜的风带着稻田的清香,小溪边蛙鸣阵阵。我和英子并肩走着,一开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在部队还习惯吗?"她先开口了。
"还行吧,刚去的时候挺不习惯的,现在好多了。"我回答,"就是有时候晚上想家。"
"当兵辛苦吗?"
"说辛苦也辛苦。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要出早操,然后整理内务,就是叠被子、扫地什么的。训练强度也大,冬天手冻裂了还得坚持,夏天汗水能把衣服湿透好几遍。"说着我突然觉得好像在抱怨,赶紧又补充道,"不过军营生活也挺好的,饭量比在家里大多了,我现在能吃三大碗米饭!"
英子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你呢?当会计忙不忙?"我问她。
"还行,就是月底算账的时候要熬夜。有时候账目对不上,要一遍遍核对,眼睛都看花了。"她说,"不过比起当兵,这真算不了什么。"
我们渐渐聊开了,从家乡的变化聊到各自的梦想。英子说她想考大学,学财务管理。我也跟她说了我的打算,等服役期满了想转业当技术兵。
"我们村子里,还没几个能考上大学的呢。"她有点骄傲地说。
"那你肯定行,我看你说话就挺有文化的。"我由衷地夸她。
不知不觉,我们在溪边坐了很久。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我觉得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画面。
第二天,英子居然请了假,说要带我和老钱去村后的小山上玩。山上有个小庙,还有几棵很大的古树。老钱这小子挺上道,找借口说他要帮连里的李班长洗衣服,只剩我和英子两个人上山。
山上能看到整个村子,风景挺不错的。英子熟门熟路地带我走上一条小路,来到一块大石头前。
"小时候我经常来这里,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她笑着说,"村里没人知道,我一个人偷偷发现的。"
"真好,我小时候也有个秘密基地,就在我家后山的一棵大树上。我在上面搭了个小木板,还偷偷藏了几本小人书。"我说。
"那你现在还看小人书吗?"她笑着问。
"哪有时间啊,在部队里一天到晚训练,休息时间都想睡觉。不过我们班长倒是收藏了不少《小兵张嘎》之类的小人书,每次休息他都不舍得睡觉,偷偷看书。"
我们坐在石头上,她给我讲村子里的故事,我给她讲部队里的趣事。我告诉她们我们班长怎么偷偷在被子里吃腊肉被抓,她告诉我村里的老张头怎么在公社会议上睡着了打呼噜。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怎么的,我鼓起勇气抓住了她的手。她愣了一下,没有抽回去,只是脸变得通红。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看着远处的村庄,谁也没说话。
"等...等你退伍了,还会来这里吗?"过了好久,英子轻声问道。
"会的,肯定会。"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说到做到。
那一刻,我感觉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我和她,还有彼此加速的心跳声。
第三天一早,连队集合准备继续拉练。我收拾背包的时候,发现老钱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张纸,正偷偷摺成个小船。
"干嘛呢?"我问他。
"给你那个英子留个纪念啊,你小子不懂风情。"他神秘兮兮地说。
我们离开前,张叔硬是塞给我一个信封。"有空给英子写信,地址都写好了。"他笑呵呵地拍拍我的肩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英子站在院子里,眼眶有点红。"我送你到村口吧。"她小声说。
村口,老钱识趣地跑前面和战友们嘻闹去了,留给我们一点告别的空间。
"我会给你写信的,你要回信啊。"我对她说。
她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绣的护身符,你带着。"
我接过来,感觉里面软软的,大概是棉花。布包上绣着"平安"两个字,针脚细密,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谢谢,我会一直带着的。"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回到部队后,老钱一个劲地打趣我:"看把你小子美的,这是找到媳妇了?"
"滚蛋!"我笑骂道,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英子开始了书信往来。每当值班员喊"小李,你的信!"我都会飞奔过去,然后找个没人的角落反复读好几遍,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的口袋里。部队里的信纸有限,我总是把字写得特别小,恨不得一张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内容。
信里,英子会告诉我村子里的变化,比如生产队买了新的拖拉机,公社的食堂换了新锅炉,还有她的日常生活。她写字很漂亮,像印刷的一样整齐。我则给她讲部队里的训练,我们连新来的指导员,还有我的进步和计划。有一次我们拉练踩到了地雷(其实是训练用的烟雾弹),我还画了个小漫画描述当时的狼狈样子,把她逗得哈哈大笑。
"小李你现在写信越来越多啊,手都写茧子了吧?"班长调侃我。
"班长,你就别笑话我了,你给嫂子写的信还少啊?"我不甘示弱地回击。
就这样,我们书信往来了大半年。每封信都让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在缩短,感情在加深。我甚至开始想服役期满后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转业到她那个地方,这样就能经常见面了。
然而,1978年初,我收到英子的一封信,信中她告诉我,她考上了省里的大学,要去学财会专业了。我为她高兴,心里却也有点不安。她在信里写道:"大学离这里有300多公里,以后可能没那么方便写信了,但我会尽量抽时间的。"
果然,接下来的几个月,她的信越来越少,从两周一封变成了一个月一封,内容也越来越简短。信里开始充满了新鲜词汇,什么"晚会""讲座""社团",还提到了不少我没听说过的人名。我能感觉到她的世界在迅速扩大,而我却还困在部队的小营区里,每天过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生活。
我们连来了个新战士,是个高中毕业生,知道的东西挺多。我有时会向他借《参考消息》看看外面世界的变化,也让他教我一些新词汇,希望自己不要被时代落下太多。
最后一封信是1978年冬天收到的。她在信中婉转地表示,我们可能不太合适,她在大学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有了新的生活和目标。她感谢我的陪伴和鼓励,希望我能理解她的选择。
我坐在床上,看着那封信,心像被刀割一样疼。老钱看我情绪不对,问我怎么了,我只是摇摇头,把信塞回了信封。那天晚上站岗,我鬼使神差地多站了一个小时,直到下一班的战友来换岗,才发现自己表上的时间早就过了。
那晚站完岗,我一个人跑去了营区后的小树林,点了一支烟(那时候我们偶尔能弄到香烟,都是偷偷摸摸抽的),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我不恨英子,她有权利追求更好的生活。只是那种无力感和失落感,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我心上。我摸了摸口袋里她给我的护身符,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训练射击,我差点因为走神被教官罚俯卧撑。老钱帮我挡了一下,说我昨晚发烧了。训练结束后,他递给我半包"大前门":"抽根烟解解闷吧,别想那么多了。"
"谢了,老钱。"我深吸一口烟,感觉好受了一点。
老钱拍拍我的肩膀:"部队里有句话不是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嘛。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看咱班长,当年不也被人甩了?现在不是照样娶了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
我知道他说得对,但心里那块疙瘩却怎么也解不开。夜里睡觉的时候,我偷偷把英子的照片从枕头下拿出来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塞进了我从老家带来的日记本最里面。
两个月后,我主动申请参加了一个去边疆的支援任务,想借此转移注意力。在那里,条件更艰苦,有时候一周才能洗一次澡,冬天水龙头都结冰了。但我反而心无旁骛地训练,还自学了无线电技术,成了连队的技术骨干。
慢慢地,英子的影子在我的记忆里淡去了。我甚至有点感谢她的"绝情",让我能更专心地投入到部队的工作中去。
1980年,我服役期满,选择了转业。临走前,老钱问我:"还记得那个英子吗?考虑去看看她不?"
我摇摇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走,喝酒去,今天我请客!"
转业后,我被分配到了一家无线电厂当技术员。工作稳定,生活也慢慢好了起来。结婚、生子,柴米油盐的日子虽然平淡,但也充实。偶尔会在梦中看到那个穿蓝色碎花布衣服的姑娘,醒来后总有一丝淡淡的忧伤,但很快就被生活的琐事冲淡了。
多年后的一次老战友聚会上,老钱喝多了,突然提起这事:"想当年,你还记得那个谁家的姑娘不?叫英子是吧?当时你可是魂都快丢了,站岗都站过点!后来怎么样了?"
我笑着摇摇头,给他倒了杯酒:"早就各自安好了。那不过是年轻时的一段回忆罢了。来,喝酒!"
但其实,在某些安静的夜晚,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夏天,想起小溪边的蛙鸣,想起山上的大石头,想起那个给我绣护身符的姑娘。那段短暂而美好的回忆,就像一颗星星,在我平淡的军旅生涯中,闪烁着温暖又略带伤感的光。
如今我的儿子都上大学了,有时候听他谈起校园里的恋爱,我就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懵懂与青涩。那天我翻出旧物,居然在一本发黄的笔记本里找到了那个小护身符,布料已经有点发旧了,但上面的"平安"二字依然清晰。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有失,有聚有散。军营教会我坚强,也让我懂得了放手。那年夏天的拉练休整,给了我最美的相遇,也留下了最深的遗憾。但这些,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们塑造了今天的我。
妻子有时候会抱怨我太不浪漫,不知道的是,我年轻时也曾为一个女孩子心动过,也曾日日盼望着一封信的到来。只是后来,我把这些都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像士兵的老帽子一样,褪了色却舍不得丢。
至今我还记得,英子最后一封信的结尾写道:"无论未来如何,那个夏天的记忆,我会永远珍藏。"我想,我也是。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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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李德龙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