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近代名人——潘蕙英

摘要：潘蕙英（公元1994年1月13日—1956年），今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区人。蔡锷（今湖南省邵阳市大祥区人）夫人（侧室）。晋宁（即今晋宁区）州贡生潘廷权之女。潘蕙英出生于士绅之家，年幼时进入女子私塾，接受儒家传统教育，稍长后又接受西式教育。非但聪慧好学，而且娇小玲珑

潘蕙英（公元1994年1月13日—1956年），今云南省昆明市晋宁区人。蔡锷（今湖南省邵阳市大祥区人）夫人（侧室）。晋宁（即今晋宁区）州贡生潘廷权之女。潘蕙英出生于士绅之家，年幼时进入女子私塾，接受儒家传统教育，稍长后又接受西式教育。非但聪慧好学，而且娇小玲珑，容貌秀美。

潘蕙英其伯父潘廷杓任四川省资州（今四川省内江市资中县）州判，潘廷权曾举家赴四川投奔哥哥。在四川时，潘蕙英的母亲生病卧床，仿效古人“割骨疗亲，孝感动天”的作法，割肉疗母，但却未能挽救母亲的生命，于是全家又赶回云南。蔡锷就任云南都督后，公务繁忙，案牍劳顿，家属仍在湖南，无人照顾，于是僚友们劝蔡锷娶亲，并选定了以“孝”闻名的潘蕙英。婚礼于民国元年（1912年）正月举行，并未铺张，仅云南都督府中几位要人和有关职员知道，潘蕙英其时17岁。和蔡锷育有两子一女，长子蔡端（后在外交部工作），次子蔡永宁（于1968年特殊期间去世），女儿蔡淑莲（后在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工作）。

潘蕙英与蔡锷婚后不久，蔡锷之母及原配夫人刘贞侠[原名叫刘新英（刘森英），今湖南省邵阳市武冈市人，与蔡锷育有三女，蔡锷长女蔡铸莲（公元1906年—1985年，1957年全家赴美国旧金山定居，成为美籍华裔）、蔡锷次女蔡福莲（公元1908年—1916年）、蔡锷四女（公元1914年—未满周岁即夭折）]来到云南昆明。民国元年（1912年）十月，潘蕙英生蔡锷三女蔡淑莲（公元1912年—2001年）。民国二年（1913年），蔡锷到北京，潘蕙英偕行。民国三年（1914年）六月，蔡锷母亲及原配夫人刘贞侠到北京。同年六月二十七日，潘蕙英在北京生蔡锷长子蔡琨（公元1914年—1997年），族谱名蔡泽琨，因生于阴历五月初五，故字端生，其时蔡锷在天津养病。民国四年（1915年）七月，蔡锷母亲返回湖南。同年十一月，原配夫人刘贞侠携带儿子回湖南侍服蔡母（此后两人再没见示面，刘贞侠一直与蔡母生活在湖南长沙），潘蕙英则随侍蔡锷左右。同年十二月十九日，潘蕙英和女儿蔡淑莲在何鹏翔（籍贯不详）的护送下离开天津前往香港，返回云南昆明。

蔡锷率军前往川（四川简称）南与北洋军作战后，潘蕙英留在云南昆明家中。蔡锷在军中，与潘蕙英通信较多，现保存下来的共有九封。信中，蔡锷称潘夫人为“贤妹”、“吾妹”，声称“别后苦相忆，想同之也”，“别经三月，想念弥笃”，“戎马倥偬中苦忆汝母子”，可谓纸短情长。民间所传蔡锷与小凤仙[今浙江省杭州市钱塘区人，原名朱筱凤，后改名张云凤、张洗非，在北京八大胡以小凤仙为花名。1954年，54岁的小凤仙患上了类似脑血栓的病症，不久便离世了]逸闻多为传奇，蔡锷的红颜知己实为潘蕙英。潘蕙英和蔡锷可谓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由现存蔡锷致妻潘蕙英家书九封，可见一斑。

民国五年（1916年）一月二十日（农历十二月十六），潘蕙英在云南昆明生蔡锷次子蔡珂（公元1916年—1968年），族谱名蔡泽珂，父亲潘廷权电告蔡锷，蔡锷其时驻军川南永宁（今四川省泸州市叙永县），故取字永宁，以志纪念。并多次写信说：“殆天公所以报吾妹为子之孝（指“割臂疗亲”事），为母之慈，何幸如之。惜堂上远隔在湘，电音阻塞，不能闻斯喜兆耳。”“吾妹于归后，连年生育，因之气血大亏，宜善加调摄。”“吾妹产后体态如何？乳儿壮健否？甚念！”蔡锷在信中向潘蕙英详细说明国家大事、军情进展，显然以知书达理的潘蕙英为自己政治抱负及救国爱民的知音。在强调个人的相思想念时，多次讲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及病情，并于同年五月二十六日信中，提到将抽身引退，为治疗身体，打算出国疗养，希望潘蕙英能偕行。护国战争结束后，潘惠英携次子永宁从云南昆明赶到四川军前，与夫君相聚。同年九月，蔡锷从上海东渡日本就医，潘蕙英护行。

民国十五年（1916年）十一月八日，蔡锷在日本福冈逝世。民国六年（1917年）四月十二日，北洋当局在今湖南省长沙市岳麓区之西岳麓山为蔡锷举行了国葬，成为民国史上的“国葬第一人”。蔡锷去世后，留下老幼茕茕，梁启超（今广东省江门市新会区人）等以官方抚恤金及奠仪共二万余元共同经理生息，作为蔡锷母亲、夫人的生活费及子女将来的教育费。梁启超等人还在长沙天鹅塘樟树园一号（现址不详）代购产业，将蔡锷家属迁往居住。此后，潘惠英将蔡锷的一缕头发加入自己的发髻中，以示永不相忘，相伴终生。

民国十二年（1923年）十一月，潘蕙英在云南昆明孀居、绅民张向宸等人的帮助下，向昆明县（今云南省昆明市官渡、西山两区）政府呈文，声称“晋宁贡生潘廷权之女蕙英，现年32岁（应为29岁），自幼秉性纯孝，于民国元年，适蔡公松坡为室。”文中以潘蕙英10余年前在四川割臂疗亲，请求旌表。唐继尧（今云南省曲靖市会泽县人）与内务司司长吴琨（籍贯不详）会衔指令昆明县，由云南省公署题给“至性过人”四字匾额一方，以示表扬。潘蕙英其父潘廷权时任云南省昆明市政公所女子习艺所所长。

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一月，日军侵犯上海，潘蕙英此时寄寓江湾（今上海市虹口区江湾镇街道），仓促逃离，将蔡锷寄给自己的家书遗失。之后，有资料说潘蕙英居住在杭州（今浙江省杭州市），过着清贫的生活。抗战时期，原东陆大学（今云南大学前身）校长董泽（今云南省大理州云龙县人）将潘蕙英一家四口从沦陷的杭州接到云南昆明自己家中居住，“热情接待，亲如一家”。又有资料说潘蕙英曾在中华圣公会创办的云南昆明恩光小学（已不存，现址不详）任教。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前后，其女蔡淑莲任教于私立松坡中学，这是流寓云南昆明的湖南籍名士创办的。

此外，在蔡锷家谱中有如下记载：“又配潘氏，清光绪20年甲午12月18日（公元1894年1月13日）午时生，生二子泽琨、泽珂；生女一，闺字淑莲。”

蔡锷写给潘蕙英的信：

民国五年（1916年）一月二十七日致潘蕙英：

蕙英贤妹青睐：别后苦相忆，想同之也。十六号启行，按站北进，沿途俱安适。……出发后，身体较以前健适，喉病已大愈，夜间无盗汗，每日步行约二十里，馀则乘马或坐轿，饮食尤增。从前间作头痛，今则毫无此症象发生，颇自慰也。堂上以下，闻余此次举动，初当骇怪，继必坦然。盖母亲素明大义而有胆识，必不以予为不肖，从而忧虑之也。……分娩后希寄一电，为男则云某日适居东门，为女则云某日迁西门，母子俱吉则云新宅颇安适可也。此问妆安。……

民国五年（1916年）一月三十一日致潘蕙英：

蕙英贤妹妆次：由威宁发一函，计达。廿九号于贵州之毕节，因等待队伍，在此驻扎两日，现定二月一号向永宁出发。……余素抱以身许国之心，此次尤为决心，万一为敌贼暗算，或战死疆场，决无所悔。但自度生平无刚愎暴厉之行，而袁氏有恶贯满盈之象，天果相中国，其必以福国者而佑余也。……

民国五年（1916年）一月三十一日致潘蕙英：

蕙英贤妹如见：顷发一函，计与此信同到。顷接尊严电示：吾妹复生一男，母子俱吉。等因。曷胜庆慰。吾妹连年诞生麟儿，殆天公所以报吾妹为子之孝，为母之慈，何幸如之。惜堂上远隔在湘，电音阻塞，不能闻斯喜兆耳。今日为我军占领永宁之日，而得此佳报，与前年端午日在津养疴时，而得端生诞生之电，遥遥相对，可贺也。吾妹于归后，连年生育，因之气血大亏，宜善加调摄。如有良好之乳母，总以早为雇请为要。儿名可命名为永宁，以志纪念。……手此即问妆安。

民国五年（1916年）三月二十五日致潘蕙英：

别经三月，想念弥笃。余于疆场中，万事猬集，无暇致书通问，日来稍安闲，兹特以书告。我军入川以来，以攻则捷，以守则固，虽逆军兵力较我为倍，亦能出奇制胜。弥月以来，纳溪之役，逆军死伤三四千人，其胆已落。三月八号，我军移转阵地，竟不敢追出一步。日昨我军复分头出击，毙敌及俘虏不下千人，获敌枪、炮、子弹及其他战利品甚多。经此两役，逆众虽悍，不足虑也。予近来身体健适，第喉病尚未痊愈。全军将士，上下一心，无不奋勇图功。吾妹产后体态如何？乳儿壮健否？甚念！极盼常寄信来，以慰悬系。……

民国五年（1916年）五月十六日致潘蕙英：

蕙英青及：昨接来书，知合家清吉，甚慰远系。照片及衣物等，现尚未到，大约更须十日，方能到永也。予以喉病加剧，暂回永宁调养，前敌各事，暂责成罗、殷、顾、赵诸人处理一切。……大局消息甚好，袁世凯已打算退位，不久即罢兵息战矣。此次事业，较之辛亥一役，觉得更有光彩，而所历之危险亦大，事后思之，殊壮快也。……

民国五年（1916年）五月二十六日致潘蕙英：

蕙英贤妹青睐：展阅照片，尤为欣慰。贤妹及老三较前稍觉丰腴。永儿之相，不甚肥壮，其貌大致与老三相若，比之端儿，似含庸平之气。谚云：“庸人多福。”或亦载福之子欤！而抱坐不端正，难显真面目。尚望仿北京办法，令其独照一相寄来为盼。……大局稍定，争权夺利者，必蜂拥以出。予素厌见此等伤心惨目之情状，不如及早避去之为得。一俟局势略定，即当抽身引退，或避居林泉，或游海外；为疗病计，以适国外为佳。贤妹亦有偕行之意否？滇省近状如何？米价如何？有何种风说？凡可告之事，均望写信以告，用慰远怀。……

民国五年（1916年）一月三士一日

蕙英贤妹如见：顷发一函，计与此信同到。顷接威严电示，吾妹复活一男，母子俱吉，等因。曷胜庆慰。吾妹比年降生麟儿，殆天公所以报吾妹为子之孝，为母之慈，何幸如之。惜堂上远隔在湘，电音壅闭，不克不及闻斯喜兆耳。昔日为我军霸占永宁之日，而得此佳报，与前年端五日在津养病时，而得端生降生之电，遥遥绝对，可贺也。吾妹于归后，比年生养，因之血气大亏，宜善加调摄。若有优良之乳母，总以早为雇请为要。儿名可命名为永宁，以志留念。余尚存多少款，在解义山处，已嘱拨交于威严处，不久想可交到也。

民国五年（1916年）三月二十五日

别经三月，相念弥笃……吾妹产后身形怎样？乳儿矫健否？甚念。极盼常寄信来，以慰悬系。匆此，即问近佳。

民国五年（1916年）五月十六日

与君别久，相忆殊深。月来养疴来永（按：永宁），公事较简，而回溯远道之思，时潮涌于胸臆。假使能仗飞机，驶赴五华，图片时之良晤，予病当不药而瘳矣。

民国五年（1916年）五月二十日

昨接来书，慰我很多，借谂贵体清吉。永儿已能恼怒，甚盛，甚盛……成都自力后，则我军气势更浩荡，袁必倒矣……戎马倥偬中，苦忆汝母子，望摄一相片寄来为幸……

民国五年（1916年）五月二十六日

蕙英贤妹喜爱：……展阅照片，尤其欣喜，贤妹及老三较前稍觉丰腴……一俟情势略定，即当抽身引退，或避居林泉，或游海内；为疗病计，以适外洋为佳。贤妹亦有同行之意否？

蔡公遗孤教养协会：

民国六年（1917年）二月初，湖南省政府批准蔡公遗孤教养协会立案，公布了协会的七条规则和职员名单：本协会以筹画替理蔡公遗孤教养事宜为职。（二）本协会公推评议员若干人执行左列职务：规画遗孤教养方针；筹措保管分配遗孤教养费；推定主任。（三）本协会推定左列各项主任受评议员全体之委托执行其职务：教育主任，主计画监督遗孤教育之进行、审度学科、选择学校、考察学绩等；驻湘会计主任，主在湘教养费之保管；驻沪会计主任，主在沪教养费之保管。（四）各主任须将职务上进行情形，每半年报告评议员一次，若进行有障碍时，求评议员全体之解决。（五）评议员之评议以通信行之。（六）各主任有辞职者，由评议员全体审查改推。（七）本协会俟遗孤成年后，由评议员全体决议撤销之。评议员：梁启超、熊希龄、谭延闿、范源廉、蒋方震、张孝准、石陶钧、曾继梧、范治焕、张嘉璈、萧堃、袁家普、赵恒惕、袁思亮、刘庚先、陈复初、何鹏翔、唐巘、岳森；教育主任：石陶钧；驻湘会计主任：岳森、唐巘；驻沪会计主任：袁思亮、张嘉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