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老伴走了。
存折空了。
儿子怒了。
继女哭了。
我,一个六十五岁的老太太,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心里却笑了。
我叫文惠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退休女工。这辈子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最大的幸福就是中年时遇到了我的老伴,程建军。我们俩都是二婚,我带着儿子文志强,他带着女儿程晚晴,四个毫不相干的人,就这么凑成了一个家。
建军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当了一辈子工程师,不善言辞,却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和两个孩子。我们俩的夫妻感情,在我们那个小区里是出了名的好。可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一向硬朗的他,去年查出了肺癌,还是晚期。
从医院回来的那天,他把我拉到床边,颤抖着手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本我们俩攒了一辈子的存折,上面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万。这是我们俩的养老钱,也是我最后的依靠。
他看着我,眼睛里全是血丝,他说:“惠兰,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晚晴那孩子。”
我当时就愣了,这从何说起?
他叹了口气,像是要把一辈子的遗憾都叹出来:“晚晴那孩子,打小就没了亲妈,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后来我娶了你,你对她视如己出,比我还亲。可我这个当爹的,总觉得亏欠她。她现在要结婚了,对象林浩宇是个好孩子,就是家里条件一般,为了婚房的首付,小两口愁得头发都快白了。这三十万,我想……我想留给晚晴,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惠兰,委屈你了。”
我握着他干瘦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怎么会觉得委屈?我们是夫妻,他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我当场就答应了。
可我没想到,这件在我们老两口看来天经地义的事,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建军下葬后的第三天,我儿子文志强和他媳妇李莉就找上了门。一进门,志强的脸就拉得老长。
“妈,我听说,你把家里的存款都给程晚晴了?”
志强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质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的。我点点头:“是你程叔叔临终前的交代。”
“交代?”
志强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那是你们的养老钱,是他程建军一个人的钱吗?里面没有你的份吗?我爸走得早,你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现在老了老了,倒把钱全给一个外人?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外人?”我听到这两个字,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火气也上来了,“志强,你怎么能这么说?晚晴是你 妹妹,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就成外人了?”
儿媳妇李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妈,志强也是心疼您。您说这程晚晴,说到底跟您又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不是惦记这钱,主要是怕您老了没个依靠。三十万啊,不是三千块,您说给就给,以后您生病住院了怎么办?我和志强也要养家糊口,压力也大啊。”
李莉这番话,听着是关心我,可每个字都像刀子,剜着我的心。什么叫没个依靠?难道在他们眼里,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是为了图她养老吗?我跟建军的感情,他们是一点都看不到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这钱,是你程叔叔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不用再说了。要是你们觉得我这个妈碍眼了,以后就别登这个门!”
“妈!”
志强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真是不可理喻!为了一个外人,你连亲儿子都不要了?好,好,这钱你给了她,以后你的事,你也别找我!”
说完,志强拉着李莉,“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那一声巨响,像是把我的心也给摔碎了。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沉重又孤独。我瘫坐在沙发上,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我这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全心全意对待这个家,为什么到头来,亲生儿子却这么不理解我?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我掐灭了。不,我没错。我答应了建军的,我就一定要做到。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承诺,更是我对这个家的一份责任。
第二天,我揣着那本沉甸甸的存折,去了银行。柜员问我要不要办个理财,利息更高。我摇了摇头,把三十万全部取成了现金,装了满满一个布袋子。
我提着钱,直接去了程晚晴租住的小屋。
开门的是晚晴的未婚夫林浩宇,一个看着很精神的小伙子。看到我,他有点惊讶,赶紧把我迎进去。
晚晴正坐在桌边画设计图,看到我,连忙站起来:“阿姨,您怎么来了?快坐。”
我把布袋子放在桌上,拉开拉链,露出了里面一沓沓崭新的红票子。
晚-晴和浩宇都惊呆了。
我拉着晚晴的手,把建军临终前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我说:“孩子,这是你爸的一片心意。他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拿着这钱,去把房子的首付交了,安个家,也让你爸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晚晴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拼命地摇头,把钱往我这边推:“阿姨,我不能要!这钱是您和爸的养老钱,我怎么能要呢?房子的事,我和浩宇会自己想办法的,您快收回去!”
林浩宇也跟着说:“是啊阿姨,这钱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爸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您的晚年生活更重要。”
看着两个孩子真诚推辞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欣慰,也一阵心酸。我板起脸,故作生气地说:“怎么,你爸的话你都不听了?还是说,你觉得阿姨给你钱,是别有用心?晚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阿姨,就把钱收下。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我的态度很坚决,晚晴知道拗不过我,最终含着眼泪收下了钱。她“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哭着说:“妈……”
这一声“妈”,叫得我心都碎了。自从她长大后,因为顾及我儿子志强的感受,她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我了。她一直叫我“阿姨”。
我扶起她,抱着她瘦弱的肩膀,我们娘俩哭成了一团。
从晚晴那里回来,我的心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但也彻底空了。
和志强的冷战开始了。他真的说到做到,再也没登过我家的门。我给他打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接了也是冷冰冰的几句“嗯”、“啊”、“知道了”,然后就匆匆挂断。过年的时候,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等了一晚上,他们一家三口也没来。我一个人,对着一桌子凉透的饭菜,喝了两杯闷酒,从天黑坐到天亮。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和墙上建军的遗像。我常常对着他的照片自言自语:“建军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为了守住对你的承诺,把儿子都给气跑了。你说,这值得吗?”
照片上的他,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仿佛在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现实却是,我的生活陷入了停滞。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换个灯泡、扛袋米都费劲。以前这些都是建军或者志强干的,现在,只能靠我自己。有一次,家里水管漏水,我手忙脚乱地关了总闸,给志强打电话,他电话里不耐烦地说:“妈,我在开会,这点小事你自己找个水管工吧。”
我握着电话,听着里面的忙音,心里一片冰凉。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缕阳光照了进来。
那天下午,我正准备出门买菜,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收水电费的,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晚晴和林浩宇。
晚晴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浩宇肩上还扛着一袋大米。
“妈!”
晚晴一见我就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我和浩宇过来看看您。我们买了您爱吃的排骨,晚上我给您做糖醋排骨!”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孤独,好像瞬间就被治愈了。
他们俩就像是我的亲生儿女一样,进了门就忙活开了。浩宇二话不说,拿起工具箱就把我那个漏水的水管给修好了,还顺手把家里几个接触不良的开关也给换了。晚晴则一头扎进厨房,叮叮当当地忙活起来。
很快,厨房里就飘出了诱人的饭菜香味。
那顿饭,我吃得特别香。我们三个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聊,仿佛一家人。晚晴和我说她工作上的趣事,浩宇和我聊国家大事,家里久违地充满了欢声笑语。
从那天起,晚晴和浩宇就成了我家的常客。他们几乎每个周末都来,陪我吃饭,陪我聊天,帮我做家务。我的冰箱总是被他们塞得满满的,家里的米面油也从来没断过。
浩宇是个细心的孩子,他发现我眼神不好,晚上看电视总眯着眼,就悄悄给我买了一个大屏幕的智能电视,还耐心地教我怎么用手机投屏。晚晴知道我喜欢听戏,就给我下载了好多经典的戏曲选段,存在电视里,我随时都能看。
有一次我半夜犯了高血压,头晕得厉害,我下意识地想给志强打电话,可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晚晴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晚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但一听到我不舒服,立刻就清醒了:“妈,您别动,在家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不到二十分钟,晚晴和浩宇就开车赶到了。他们俩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匆忙从被窝里爬出来的。他们二话不说,一个扶着我,一个拿着我的医保卡,就把我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挂号、缴费、陪着我做各项检查,浩宇跑前跑后,忙得满头大汗。晚晴则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安慰我。看着他们俩忙碌的身影,我的眼眶又湿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血压有点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那两天,晚晴特意请了假,在医院里全程陪护。她给我喂水喂饭,擦脸擦手,晚上就睡在旁边的陪护椅上。
同病房的张大妈羡慕地对我说:“文大姐,你这闺女和女婿,比亲的还亲啊!真有福气!”
我笑着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是啊,我真有福气。可是我的亲儿子呢?这两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或许,晚晴早就通知他了,但他选择了无视。
人心,真的是肉长的吗?为什么我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冷漠?
出院那天,是浩宇来接的我。他把我送回家,安顿好一切后,才有些犹豫地对我说:“妈,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
我看着他,说:“浩宇,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是一家人。”
浩宇叹了口气,说:“其实,您住院那天晚上,晚晴就给大哥打过电话。但是……大哥说他忙,走不开。”
虽然早已猜到,但亲耳听到,我的心还是像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
浩宇看着我的脸色,赶紧安慰道:“妈,您别难过。大哥可能也是一时在气头上。等他想通了就好了。”
我勉强地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想不通,那毕竟是我的亲儿子啊,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的心,怎么就能这么硬呢?
日子就在这种平淡又带着些许心酸的氛围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晚晴三十岁的生日。
生日前一个星期,晚晴就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她和浩宇用那三十万付了首付,买下了一套不大但很温馨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她的生日宴,就准备在新家里办,让我一定要去做他们的主宾。
我当然是满口答应。
生日那天,我特意穿上了一件新衣服,还把我陪嫁时的一个金手镯拿了出来,准备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晚晴。
到了晚晴的新家,一进门,我就被屋里的温馨气息给感染了。房子不大,但收拾得一尘不染,阳台上摆满了绿植,墙上挂着他们俩甜蜜的婚纱照,还有一张……我和建军的合影。
看到那张照片,我的鼻子一酸。这孩子,心里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我们。
屋子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都是晚晴和浩宇的同事朋友。他们看到我,都热情地喊我“阿姨”、“伯母”。
晚晴把我拉到主位上坐下,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我身边撒娇。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浩宇去开了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文志强和李莉。
我愣住了,全场的气氛也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志强的表情很不自然,他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李莉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脸的不自在。
还是晚晴反应快,她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哥,嫂子,你们来啦!快请进!”
志强把蛋糕递过去,生硬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那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志强和李莉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是埋头吃饭。我和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饭后,到了切蛋糕的环节。
晚晴点燃了蜡烛,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许了愿。吹灭蜡z烛后,她切下了第一块蛋糕,没有给自己,也没有给浩宇,而是端到了我的面前。
她把蛋糕递给我,眼睛红红地说:“妈,谢谢您。如果没有您和爸,就没有我和浩宇的今天,更没有这个家。这第一块蛋糕,一定要给您。”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看到志强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接过蛋糕,心里百感交集。
就在这时,晚-晴突然转身,从浩宇手里拿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到我面前。
“妈,今天不只是我生日,也是我们想对您表达感谢的日子。这是我和浩宇给您准备的一份礼物。”
我有些疑惑,我一个老太太,他们送我什么礼物?
在大家的注视下,我打开了礼品盒。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也没有什么贵重的补品,只有一把钥匙。
一把看起来很旧的、甚至带着点点锈迹的黄铜钥匙。
我看着这把钥匙,愣住了。这把钥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浩宇走上前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妈,这把钥匙,是爸生前特意交代的。他说,等晚晴三十岁生日,在这个新家里,一定要亲手把它交给您。他说,这是打开咱们家真正财富的钥匙。”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这把钥匙……是建军那个从不离身的红木小匣子的钥匙!
那个匣子,是建军的宝贝。他说里面装着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他去世后,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钥匙,只能把匣子收了起来。
我怎么也没想到,钥匙竟然在浩宇这里!
而建军的遗言,更是让我如遭雷击。什么叫“打开咱们家真正财富的钥匙”?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志强也猛地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钥匙,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生日宴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我几乎是魂不守舍地回了家。晚晴和浩宇不放心,一直把我送到了楼下。志强和李莉也破天荒地跟了过来,他们没说话,但眼神一直没离开我攥着钥匙的手。
回到家,我反锁上门,从卧室的床底下拖出了那个沉甸甸的红木匣子。匣子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用布擦干净匣子,深吸一口气,将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咔哒”一声,锁开了。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慢慢地,慢慢地打开了匣子盖。
匣子里的东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金条,也没有任何古董字画。
最上面,是一封厚厚的信。信封上,是建军那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迹:“吾妻惠兰亲启”。
信的下面,是两本存折。
一本,是我和建军联名的,就是我取走三十万的那一本,现在里面是空的。
而另一本,户主的名字,赫然写着——文志强!
我颤抖着手打开那本属于志强的存折,当看清上面的数字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五十万!
整整五十万!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信上。
我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建军的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他的体温和呼吸。
“惠兰吾妻: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请不要为我悲伤,这辈子能与你相伴,是我程建军最大的福气。
原谅我,用这样一种方式,给你和孩子们留下一个谜题。我知道,我关于那三十万的遗嘱,一定会让你陷入两难,也一定会让志强那孩子心生芥蒂。我都知道。
惠兰,请你相信,我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偏袒谁的想法。志强和晚晴,一个是你带过来的,一个是我带过来的,但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我的亲生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之所以要把那三十万留给晚晴,原因有三。
其一,晚晴确实是我的一块心病。她从小没娘,性子孤僻,我忙于工作,对她疏于照顾。是你,用你的善良和温暖,融化了她心里的冰。我希望这笔钱,能让她未来的生活多一份底气,少一些坎坷。这是我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最后的补偿。
其二,我是想看看志强。这孩子,从小聪明,有闯劲,但也有些……急功近利,把钱看得太重。我怕他以后会在这上面栽跟头。我想用这件事,给他上一课。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但亲情,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希望他能明白,一家人,最重要的不是分得清清楚楚,而是相互扶持,相互温暖。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惠兰,我是想考验你,也是想证明你。我知道,你嫁给我,受了不少委屈。外面的人说三道四,家里亲戚也颇有微词。我就是要用这件事告诉所有人,我的妻子文惠兰,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重情重义的女人!你守住了对我的承诺,就守住了这个家的魂。你没有让我失望,惠兰。
匣子里的五十万,是我多年前的一些工程奖金和这些年悄悄做的一点理财,是我单独留给志强的。他要创业,要养家,用钱的地方多。这笔钱,希望能帮到他。我不是不给他,而是想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一个男人的财富,不应该只盯着父母的口袋,更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而一个家庭最大的财富,不是存折上的数字,而是和睦,是感恩,是爱。
惠-兰,我走了,这个家的重担就都落在你身上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但请你相信,我布这个局,不是为了离间你们,而是希望在我们都离开之后,这个家能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
钥匙交给浩宇,让他等到晚晴生日再给你,是因为我想让孩子们在新家里,在最幸福的时刻,共同见证这个秘密的揭晓。家和,才能万事兴。
勿念。来生,再做夫妻。
爱你的,建军绝笔”
信,我看完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
我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我看着墙上建军的遗像,他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仿佛洞悉了一切。
这个男人,我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到死,都在为这个家,为我们每一个人,深谋遠慮,殚精竭虑。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他看得比谁都透彻。他用他最后的生命,给我们所有人,上了一堂最深刻的,关于“家”和“爱”的课。
“噗通”一声。
文志强,我那个倔强、固执的儿子,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他没有哭,却比哭还难看。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清脆响亮。
“妈……我错了……”
终于,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然后就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是人……我混蛋……我为了钱……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程叔叔……”
他一边哭,一边用头去撞冰冷的地板,砰砰作响。
儿媳妇李莉也早已泣不成声,跪在志强旁边,一个劲地说:“妈,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晚晴和浩宇也哭了,他们走过来,一左一右地扶住我。晚晴哭着说:“爸……他为我们想得太周到了……”
我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儿子,看着身边梨花带雨的女儿女婿,再看看信纸上那熟悉的字迹,所有的委屈、心酸、孤独,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我的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感动和对老伴深深的思念。
我扶着晚晴的手,慢慢地站起来,走到志强面前,把他扶了起来。
我摸着他布满泪痕的脸,就像小时候他犯了错,我安慰他一样。
我哽咽着说:“起来吧,孩子。你程叔叔不怪你,我也不怪你。只要你能明白他的苦心,只要我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第一次真正地,心无芥蒂地坐在一起,聊了很久很久。
志强告诉我,在我住院期间,他其实偷偷去医院看过我,就站在病房门口,但他没脸进来。他说他每次挂我电话,心里都像刀割一样难受。他不是不爱我这个妈,他只是被钱,蒙蔽了双眼。
建军的这封信,像一把利剑,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让他看到了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后来的日子,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志强和李莉又成了我家的常客,而且比以前来得更勤了。他们不再是空着手来,每次都大包小包,不是给我买新衣服,就是给我带各种好吃的。志强的话不多,但他会默默地帮我把家里的重活都干了,看我的眼神里,也重新充满了敬爱和依恋。
周末的时候,我们一大家子人会聚在晚晴的新家,或者我的老房子里。晚晴和李莉两个妯娌,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地忙活着。志强和浩宇两个大男人,则在一旁下棋喝茶,聊得热火朝天。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眼前常常会浮现出建军温和的笑容。
建军啊建军,你看到了吗?你想要的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都很好,你,可以放心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善良,也终究会换来善良。有时候,上天会给你一个考验,它会让你觉得孤独,让你觉得委屈,让你怀疑自己的坚持。但只要你守住内心的那份纯良,跨过那道坎,你就会发现,生活回报给你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金钱有价,真情无价。一个家,真正的财富,从来不是银行里的存款,而是那份血脉相连、相互扶持的温暖。
最后,我想问问屏幕前的各位老朋友们一个问题:
都说“人心换人心,黄土变成金”,可如果当你付出真心,却暂时换不来理解和回报,甚至换来的是误解和疏远的时候,您还会坚持自己当初的选择,继续善良下去吗?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做呢?
来源:柯柯A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