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年前老伴走后，我独自生活，每个月主动给他们5000块钱补贴房贷。
"爸，你一个月退休金2万8，买榴莲吃真的合适吗？"
儿子李磊站在我面前，脸色铁青，手指着茶几上切开的榴莲。
我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这个我养了36年的儿子。
三年前老伴走后，我独自生活，每个月主动给他们5000块钱补贴房贷。
今天不过是买了一个138块钱的榴莲尝鲜，就被质疑成这样。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害怕，是气的：
"我花我自己的钱，需要向你汇报吗？"
儿子的话刺得我心疼：
"你的钱？你每个月不是要给我们5000块吗？那你还有多少钱乱花？"
那一刻，我想起了朋友说过的话：
"你老伴儿走得这么突然，这辈子什么福都没享受到，你现在该对自己好点了。"
我站起身，看着儿子，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而我的这个决定，会让儿子彻底老实下来...
01
我叫李明远，今年65岁，从市供电局退休两年了。
每个月退休金2万8千块，在我们这个二线城市算是不错的收入。
3年前老伴突然心梗去世，这个家就剩下我一个人。
儿子李磊今年36岁，在一家公司做中层管理，月薪1万2。
儿媳王婷是小学老师，月薪6000，他们有个8岁的女儿李小雨，是我的心头肉。
小两口每个月房贷8000块，生活压力不小，我从他们买房开始就每月给5000块钱帮衬着。
退休后的日子本来挺规律，每天早上6点起床，到小区花园里走走，然后去菜市场买菜。
上午看看新闻，下午接孙女放学，晚上和老朋友们在楼下下棋聊天。日子平淡但充实。
老伴走后，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她生前总是省吃俭用，我们俩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舍不得买贵的东西。
有时候我想给她买件好衣服，她总是说够穿就行，何必花那些冤枉钱。
现在人没了，再想给她买什么都来不及了。
最近这段时间，我开始尝试一些以前舍不得的消费。
偶尔买个进口苹果，去茶楼和老友们喝茶，给自己买了两件好一点的衣服。
我觉得人活着就这么几十年，该享受的时候就要享受，不能老是委屈自己。
这天是周六的上午，我和朋友老张约好一起去大润发超市买东西。
老张也是退休老头，比我大三岁，老伴还在，两人感情很好。
他经常劝我要对自己好一点，说我这两年憔悴了不少。
走到水果区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堆泰国榴莲，旁边的牌子写着"特价促销，138元一个"。
我停下脚步，盯着这些长满尖刺的水果看了半天。
老张推着购物车走过来问我："老李，没吃过榴莲？"
我摇摇头："没有，听说这个味道挺特别的，有人爱得要死，有人闻都不想闻。"
老张笑了："那你得尝尝啊，这可是水果之王呢。"
我看了一眼价格牌，心里有些犹豫："太贵了，一个就要138块。"
老张拍拍我的肩膀："贵什么贵，你一个月2万多的退休金，买个榴莲算什么。"
"老李，你老伴儿走得这么突然，她这辈子什么福都没享受到，你现在一个人了，该对自己好点了，别总是想着省钱，钱是花不完的，人却是会老的。"
听到老伴，我的心突然一紧，是啊，她活着的那些年，我们总是舍不得花钱，总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是以后在哪里呢？她走了，什么以后都没有了。
我伸手拿起一个榴莲，掂了掂分量，挺沉的，卖水果的阿姨看我犹豫，走过来说：
"大爷，这个榴莲熟得正好，香得很呢，你看这个裂口，刚好能吃。"
我终于下定决心："那就要这个吧。"
老张在旁边笑着说："这就对了，人活着就要对自己好一点。你老伴在天有灵，也希望你过得开心呢。"
付钱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138块钱，快抵得上我一天的生活费了。
但是想到老张的话，想到老伴，我觉得这钱花得值。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把榴莲切开。
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说香也香，说臭也臭，就是很特别的味道。
我挖了一勺放进嘴里，软糯香甜，口感很奇妙。
我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这味道，老伴要是能尝尝就好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擦擦手去开门，看到儿媳王婷带着孙女李小雨站在门外。
小雨扑过来抱住我的腿："爷爷！"
我摸摸孙女的头，让她们进屋："小雨来了，快进来。"
王婷一进门就闻到了榴莲的味道，皱了皱眉头。
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切开的榴莲，眼神闪过一丝异样。
王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但我听出了别的意思：
"哎呀爸，你这是还吃上榴莲了？"
我有些不自在："就是尝个鲜，老张说这个挺好吃的，让我试试。"
"也是，你退休金高，当然吃得起这种高档水果了。"王婷似笑非笑地说，"不像我们这些上班的，哪敢想这些，一个榴莲多少钱啊？"
我老实回答："138。"
王婷的眉毛挑了挑："138啊，那确实不便宜。我们一家三口一天的菜钱都够了。"
小雨在旁边好奇地问："爷爷，这个是什么呀？好香啊。"
我挖了一小勺递给孙女："这是榴莲，宝贝想尝尝吗？"
小雨尝了一口，皱着小脸说："好臭，但是味道好甜。"
王婷赶紧说："小雨，这个太贵了，不能多吃，爷爷买这么贵的水果不容易。"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刺，心里不舒服，但当着孙女的面没有发作。
02
我对孙女说："小雨，去房间看会儿电视，爷爷和妈妈说会儿话。"
等小雨进了房间，我看着王婷问："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王婷坐下来，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
"爸，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一个人生活，有些开销确实没必要，这榴莲一个就138，你又吃不完，岂不是浪费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该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也要为我们考虑一下。"
"李磊每个月房贷压力那么大，我们省吃俭用的，你却买这么贵的水果，传出去别人怎么想？"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我花我自己的钱，碍着谁了？"
王婷语气软了一些："爸，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我知道你退休金高，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我们夫妻俩每个月1万8的收入，除了房贷就所剩无几了，你每个月给我们5000，我们都很感激，但是你也要为自己的养老考虑啊。"
我的声音有些冷："我的养老我自己会考虑，用不着你们操心。"
王婷看我脸色不好，赶紧换了话题：
"爸，要不小雨今天就不在你这儿吃饭了，我带她回去。"
"好。"我也不挽留。
等她们走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剩下的半个榴莲，心情糟糕透了。
一个138块钱的榴莲，就让儿媳妇这么大反应。
我退休金2万8，难道连买个水果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王婷带着小雨回到家，心里越想越气。
她觉得公公这样花钱实在太不像话了，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们小两口的压力。
李磊还没下班，王婷在家里越琢磨越觉得委屈。
她给几个相熟的邻居打电话，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王婷对着电话抱怨道：
"你说说，他一个人吃什么榴莲？138块钱一个！我们一家三口买菜一天都用不了这么多钱。"
邻居王姐在电话里附和着："是啊，老人家就应该节省一点，把钱留给孩子们。"
"就是啊，我们家李磊每个月房贷8000块，压力多大啊，公公倒好，买什么高档水果，一点都不心疼钱。"
王姐说道："王婷啊，你们还是要和老人家好好谈谈，现在的老人，有点钱就不知道轻重了。"
挂了电话，王婷心里更加不平衡了。
她想到自己每天省吃俭用，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而公公却花138块钱买一个榴莲，这让她怎么能接受？
等李磊下班回家，王婷立刻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而且说得特别严重。
王婷一见到丈夫就开始诉苦：
"李磊，你知道你爸今天做了什么吗？他买了一个138块钱的榴莲！138块钱啊！"
李磊放下公文包，有些意外："榴莲？这么贵？"
"可不是嘛！我带小雨去看他，一进门就闻到那个味道，榴莲放在茶几上，切得开开的。"王婷越说越激动，"我就说了几句，他还不高兴了，说什么花自己的钱，不用向我们汇报。"
李磊皱起了眉头："爸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我们省吃俭用的过日子，你爸倒好，一个人买138块钱的榴莲吃。你看看别人家的老人，哪个不是全心全意地帮助儿子？都是省吃俭用，把钱攒着给孩子。"
王婷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我们辛辛苦苦地工作，每天想着怎么省钱，他却这样花钱，我心里真的不好受。"
李磊听了妻子的话，心里也开始不舒服了。
他想到自己每天早出晚归，工作压力那么大，就是为了还房贷，养家糊口。
而父亲却花138块钱买一个榴莲，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王婷，你说得对。"李磊点点头，"爸这样确实不合适，我们家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啊！李磊，你明天一定要和你爸好好谈谈，万一他把钱都花光了，以后生病了怎么办？还不是要我们承担？"
王婷越说越激动："还有啊，小雨看到了，还问我什么是榴莲，你说，孩子这么小就看到爷爷买这么贵的东西，会不会也学会乱花钱？"
李磊听了妻子的话，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
他觉得父亲这样做确实不对，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和压力。
李磊下定决心："好，我明天去找爸谈谈，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03
第二天是星期天，李磊想了一夜，越想越气。
他觉得父亲花138块钱买榴莲实在太过分了，完全没有考虑过他们的难处。
上午，李磊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一袋普通苹果和一盒20块钱的点心，就往父亲家走去。
路上，他心里还在想着昨晚王婷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别人家的老人都是全心全意地为儿子考虑，省吃俭用地帮助儿子还房贷。
而自己的父亲却花那么多钱买榴莲，这确实说不过去。
李磊按响了门铃，很快听到了父亲的脚步声。
我看到儿子，心情还是不错的，虽然昨天和王婷不愉快，但眼前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李磊来了，快进来。"
李磊进了门，把手里的苹果和点心放在茶几上。
但当他看到茶几上还剩半个榴莲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那个榴莲还在那里，已经有些干了，但特殊的味道依然弥漫在客厅里。
李磊看着这半个榴莲，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注意到了儿子脸色的变化，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知道他是因为榴莲的事情来的，但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尽量让语气平和一些："小磊，坐下喝杯茶。"
李磊坐下了，但眼睛一直盯着那半个榴莲，脸色越来越难看。
"爸。"李磊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昨天王婷回来跟我说了榴莲的事。"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
我想解释："李磊，那只是一个榴莲而已。"
李磊打断了我的话，"一个榴莲？爸，你知道138块钱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那是我们一家三口好几天的菜钱！"
李磊的声音开始激动起来："爸，我不是说你不能花钱，但是你这样花钱合适吗？"
"我和王婷每天省吃俭用，连一件好衣服都舍不得买，你却花138块钱买一个榴莲？"
我看着儿子激动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小磊，我辛苦工作了一辈子，现在想对自己好一点，这有什么不对吗？"
"对自己好？"李磊的声音更大了，"爸，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压力？我们每个月房贷、生活费、小雨的教育费，哪一样不要钱？你这样花钱，让我们怎么办？"
我有些不解："我每个月不是给你们5000块钱吗？"
李磊越说越激动："爸，老张家的老爷子，一个月退休金1万多，但是每个月给儿子8000块钱，自己就留2000块钱生活费。"
"李阿姨家，老太太舍不得买新衣服，把钱都给儿子买房子了，你再看看你，退休金2万8，给我们5000，自己还要花那么多钱买什么榴莲！"
我听着儿子的话，心里越来越凉。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应该像其他老人一样，把所有的钱都给他，自己过得越苦越好。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小磊，我问你，我是你爸爸，还是你的赚钱工具？"
李磊理直气壮地说："爸，你这话说的，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爸爸，但是作为父亲，你也应该为儿子考虑啊！"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养了36年的儿子，突然觉得很陌生。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的所有钱都应该是他的？
我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李磊看到我的态度，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里反而有些得意：
"爸，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体谅，你这样花钱，真的不合适。"
说完，李磊站起身就要走，我叫住了他：
"小磊，你刚才说的话，我会好好想想的。"
李磊点点头，拿起他带来的苹果和点心放下了：
"爸，这些你留着吃吧，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等李磊走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半个榴莲，心情复杂极了。
从那天之后，李磊真的开始经常来看我了，但我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开始关注我的每一笔开销，就像一个监督员一样。
04
我买什么东西，他都要过问；我去哪里消费，他都要了解清楚。
有一次，我买了一件200块钱的外套，他知道后就说：
"爸，这个牌子挺贵的吧，你一个老人家，买这么好的衣服干什么？"
还有一次，我和老朋友们去茶楼喝茶，花了80块钱，他又说：
"爸，现在茶楼消费都不低，你要节省一点。"
最过分的是，我买了一盒保健品想补补身体，他直接说：
"爸，这些都是智商税，你别被骗了，这钱省下来给我多好。"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感觉自己的每一分钱都在儿子的监视下，连花钱的自由都没有了。
这种压抑的感觉让我越来越难受，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花钱太多了，是不是应该更节省一些。
可是转念一想，我一个月退休金2万8，除了给儿子5000，其他的本来就应该是我自己的。
老伴在世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开销也就1万多块钱。
现在我一个人，各种开销其实更少了，可为什么儿子总是觉得我花钱多呢？
我想起了一件事，去年李磊买车的时候，找我借了10万块钱，说是过几个月就还。
到现在一年多了，这钱一分都没还,我也没催他，毕竟是自己儿子，赚钱不容易。
但是现在看来，在他们眼里，我的钱就应该无条件地供他们花，而我自己花一分钱都是浪费。
想到这里，我的心更凉了。
这天下午，我接小雨放学，路过一家水果店，看到有新到的台湾释迦，68块钱一斤。
小雨看到了，好奇地问："爷爷，这个是什么水果啊？"
我说："这是释迦，很甜的。"
小雨眨着大眼睛看着我："爷爷，我想尝尝。"
我正想买一个，突然想到了榴莲事件，如果我买了释迦，回去又要被儿子说一通。
我撒了个谎："下次吧，今天爷爷没带够钱。"
小雨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坚持，看着孙女失望的小脸，我心里很不好受。
我现在连给孙女买个水果都要考虑再三，这算什么生活？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老伴走了三年，我一直过得小心翼翼，生怕花钱多了被儿子说。
可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我的钱，我凭什么不能花？
晚上，老张打电话过来，说明天有几个老朋友聚餐，问我去不去。
我问："在哪儿吃？"
"就在新开的那家川菜馆，人均大概200左右。"
我犹豫了一下，200块钱一顿饭，在以前我是不会去的，但现在我想去。
"好，我去。"
第二天晚上，我和几个老朋友在川菜馆聚餐。
菜品确实不错，环境也好，大家聊得很开心。
结账的时候，我主动买单，一共花了1200多块钱。
老朋友们开玩笑地说：
"老李，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你最节省了，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我笑着说："人老了，想开了，钱不花带不走，何必委屈自己。"
但是心里，我其实有些忐忑，1200块钱，够我买8个榴莲了。
儿子知道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果然，第二天上午，李磊就来，一进门，脸色就不太好。
"爸，听说你昨天晚上请客吃饭，花了1200多？"
我心里一沉，肯定是哪个多嘴的说的。
"是啊，和老朋友聚餐，怎么了？"
李磊的声音有些激动：
"爸，你一顿饭花1200多，这合适吗？你知道我们一家三口一个月的伙食费才多少钱吗？"
我的火气也上来了："我花我自己的钱，合不合适轮得到你说？"
李磊的声音更大了，他指着我，脸色涨红：
"你的钱？你现在又是买榴莲，又是请客吃饭的，你还剩多少钱？你有没有为自己的将来考虑过？"
"我的将来我自己会考虑。"
"你怎么考虑？万一你生病了怎么办？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李磊的声音越来越大，"你现在把钱都花光了，到时候还不是要我们承担？爸，你这样做，就是自私！"
李磊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着我的心，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拖累，就是个负担。
"李磊，我问你，我现在花的是谁的钱？"
"当然是你的钱，但是..."
我冷哼一声："既然是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辛苦工作了40年，攒下这点钱不容易，现在想对自己好一点都不行？"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
我看透了儿子的心思："你担心什么？担心我花钱多了，以后给你们的就少了？"
李磊的脸一红："爸，你这话说的，我们什么时候嫌你给的少了？"
"没有嫌少，但是嫌我花的多了，是不是？"
05
李磊被我说中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
"爸，你现在是怎么了？我们关心你，你还不领情？"
"关心我？你们关心的是我的钱吧？"
李磊真的怒了，声音提高了好几度："爸，你这话太过分了！"
我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过分？我看过分的是你们！我买个榴莲要被质疑，请个客要被指责，这还有天理吗？"
李磊看我情绪激动，语气软了一些："爸，你别激动，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我站起身，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没什么好谈的，李磊，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的钱我自己做主，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我不会再给你们钱了，你们的房贷，你们自己想办法。"
李磊的脸刷地白了，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颤抖着手指向我：
"爸，你不能这样！我们房贷还有15年，没有你的帮助怎么办？"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爸，你不能因为我说了你几句就这样啊！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冷笑一声："为了我好就要控制我花钱？为了我好就要让我过得像个乞丐？"
李磊见我态度坚决，突然变了脸色，说出了让我心寒的话：
"爸，你别以为我们离不开你！大不了我们自己想办法还房贷！但是你也别指望我们给你养老了！"
"你不是钱多吗？你不是要享受吗？那你就自己享受去吧！等你老了病了，可别来找我们！"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雷，在我心中炸开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养了36年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得很！李磊，这可是你说的话！"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按你说的办！你不用给我养老，我也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
"爸，你..."李磊可能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了，想要解释。
"你出去！"我指着门，"现在就出去！以后没事别来了！"
李磊看到我真的生气了，有些慌了："爸，我刚才是气话..."
"气话？"我冷笑着看着他，"你觉得是气话，我可当真了我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有权花自己的钱，如果你们接受不了，那就当我这个爸爸白养了你们这么多年。"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进了卧室，留下李磊一个人在客厅里愣神。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关门声，李磊走了。
李磊走后，我坐在床边，心情复杂。
刚才的话可能说得重了，但憋在心里这么久，总要说出来。
我不是不爱儿子，我是爱得太深了，以至于忘记了爱自己。
老伴走后，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了儿子一家身上。
我以为这样做是对的，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
但是我错了，我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独立的人，也有自己的需求和权利。
我想起了老伴生前说过的话：
"老李，人这一辈子不长，该享受的时候就要享受，不要老是为别人活着。"
当时我还笑她想得开，现在才明白，她说的是对的。
第二天，王婷带着小雨来了，一进门，王婷就红着眼睛看着我。
"爸，李磊昨天回来哭了。"
我心里一紧，但没有说话。
"爸，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们以后不管你花钱的事了。"
"王婷，我不是在闹脾气。"我认真地看着她，"我是真的想明白了。我的钱，我要自己做主。"
"可是爸，我们的房贷..."
"房贷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责任。"
王婷的眼泪掉了下来：
"爸，没有你的帮助，我们真的撑不下去，李磊昨天一夜没睡，在想怎么办。"
看着儿媳妇的眼泪，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我知道，这次我不能心软。
"王婷，我问你，你们觉得我应该为你们的房贷负责吗？"
王婷愣了一下："爸，我们没有这么想过..."
我冷冰冰的开口："没有这么想过，但是你们就是这么做的。"
"我每个月给你们5000块钱，已经给了两年，一共12万了，这12万，够我花多少个榴莲？够我请多少次客？"
王婷无话可说。
"我不是不愿意帮你们，我是不愿意被你们控制，你们一边拿我的钱，一边指责我花钱，这公平吗？"
王婷哀求道："爸，我们以后不说了，真的不说了，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们绝对不管。"
"话说出去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我摇摇头，"而且，我也想清楚了，你们应该学会独立。我不可能照顾你们一辈子。"
"可是爸，我们现在真的很困难..."
我的态度很坚决："困难就想办法解决，不是一味地依赖别人，李磊有手有脚，王婷你也有工作，为什么就不能自己解决问题？"
06
王婷哭得更厉害了："爸，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们被银行收房子吗？"
这句话说到了我的痛处，我当然不忍心看着儿子一家流离失所。
但是我更不愿意继续过那种被人指手画脚的生活。
"王婷，你回去告诉李磊，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如果你们真的有困难，可以考虑卖掉现在的房子，买个小一点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王婷十分犹豫："爸，那套房子是我们的全部啊，怎么能卖呢？"
"全部？那我算什么？"我苦笑一声，"在你们心里，房子比我这个老父亲还重要吗？"
王婷被我说得无言以对，这时，小雨从房间里走出来，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爷爷，你和妈妈怎么了？妈妈为什么哭了？"
我心疼地抱起孙女："小雨，爷爷和妈妈在谈事情，没事的。"
小雨的眼睛里含着泪水："爷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孙女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懂，不应该承受这些。
我亲了亲孙女的脸颊："爷爷怎么会不喜欢小雨呢？爷爷最爱小雨了。"
"那爷爷为什么要和妈妈吵架？"
我看了看王婷，然后对小雨说：
"爷爷没有和妈妈吵架，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事情，小雨乖，去房间玩一会儿，爷爷和妈妈很快就谈完了。"
小雨乖乖地回了房间，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不安。
"王婷，看在小雨的份上，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我对儿媳说，"但是我的决定不会改变。你们要学会独立，不能一直依赖我。"
王婷擦了擦眼泪："爸，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让我们想想办法。"
"可以，但是从下个月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们钱了。"
王婷点点头，带着小雨走了，送走她们后，我坐在沙发上，心情复杂。
我知道我这样做会让儿子一家很为难，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我不能为了帮助他们而委屈自己一辈子。
晚上，老张打电话过来：
"老李，听说你和儿子闹矛盾了？"
我苦笑："消息传得挺快的。"
"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张，听完后，老张沉默了一会儿。
"老李，我觉得你做得对。"老张说，"人老了，更要为自己活着，你儿子他们是成年人了，应该学会承担责任。"
"可是我心里还是不好受。"
"不好受是正常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一直这样惯着他们，他们永远学不会独立，而你，也永远不会有自己的生活。"
老张的话让我心里好受了一些。
"老李，你决定了就坚持下去，相信我，他们很快就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挂了电话，我觉得轻松了不少。
是啊，我已经为儿子操心了36年，现在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磊没有再来找我，我知道他肯定在想办法解决房贷的问题。
我也没有主动联系他，我想让他们好好考虑一下。
这几天，我过得很轻松，买菜的时候，我不再精打细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看到喜欢的衣服，我也会买下来，去茶楼和朋友们聊天，我也不会再顾虑花费。
我觉得自己重新找回了失去已久的自由。
一个星期后，李磊终于来了，一见面，我就看出他憔悴了不少，眼圈发黑，显然是没睡好。
他叫了我一声，声音有些哽咽："爸。"
我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坐吧。"
李磊坐下后，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爸，我想了一个星期，我知道我错了。"
我没有接话，等着他继续说。
"我不应该管你花钱的事，更不应该质疑你的生活方式。"
"你辛苦了一辈子，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活，我和王婷讨论了，我们决定..."
李磊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我们决定卖掉现在的房子，买个小一点的，这样房贷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
我问："你们想好了？"
李磊抬起头看着我："想好了，爸，我们不能一直依赖你，我们应该学会独立，承担自己的责任。"
07
看着儿子认真的表情，我心里很复杂。
一方面，我为他的成长感到高兴；另一方面，我又心疼他们要做出这样的牺牲。
我询问道："李磊，房子卖了，小雨上学怎么办？"
"我们看了，换个小区，小雨还是可以在原来的学校上学，就是要远一点。"
"那你们上班呢？"
"远一点就远一点，我们可以坐地铁，爸，你不用担心，我们能解决的。"
看着儿子坚定的表情，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李磊，我问你，你恨我吗？"
李磊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爸，我不恨你，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们学会独立，我以前太幼稚了，总觉得你给我们钱是应该的，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我追问："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李磊的眼睛红了，"爸，这一个星期，我想了很多。我想起了小时候你和妈妈为了供我上学，省吃俭用的样子，我想起了你刚退休那会儿，本来想出去旅游，但为了给我们准备买房的钱，一直没有去，我还想起了妈妈走后，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们却很少来看你。"
说到这里，李磊哭了。
"爸，我对不起你，我一直只想着自己的困难，从来没有考虑过你也需要人关心，也需要过自己的生活。
"你买个榴莲，我就质疑你；你请个客，我就指责你。我真的太自私了。"
看着儿子哭，我的心也软了：
"李磊，爸爸不是不愿意帮你们，爸爸是希望你们能够独立，你们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知道，爸，我都知道。"李磊擦了擦眼泪，"爸，你能原谅我吗？"
我看着这个我养了36年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生气是假的，心疼是真的。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原谅你呢？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以后要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我会的，爸，我一定会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去开门，看到王婷和小雨站在门外。
小雨扑过来抱住我的腿："爷爷！"
"小雨来了。"我抱起孙女，看到王婷的眼睛也红红的。
进了屋，王婷看到李磊在，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王婷对我说："爸，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应该那样说你，更不应该干涉你的生活。"
李磊补充道："我们已经联系了中介，准备卖房子了。"
我看着他们，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你们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王婷点点头，"爸，我们应该自己承担自己的责任，不能一直依赖你，而且，我们也想明白了，你有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雨在我怀里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她看着我说：
"爷爷，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吗？"
我捏了捏孙女的脸颊："当然可以，小雨。"
小雨眨着大眼睛问："那我能不能吃爷爷买的好吃的水果？"
这句话让大家都笑了。
"当然可以，爷爷给小雨买最好吃的水果。"
小雨高兴地拍手："太好了！"
看着一家人重新和和气气的样子，我心里很温暖。
但是我知道，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小磊，婷婷，我知道你们的困难，我也不是真的要看着你们流离失所。"
"但是我希望你们明白，我帮你们是因为我愿意，不是因为我应该。"
李磊认真地说："我们明白，爸。"
"我会继续给你们一些帮助，但不会像以前那样，每个月固定给5000，我会根据我的情况，适当地帮助你们。"
王婷说："爸，你不用给我们钱的，我们自己能解决。"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们能解决，但是我作为长辈，适当地帮助晚辈是应该的。"
"不过，前提是你们要尊重我的生活方式，不能再干涉我花钱。"
李磊保证道："我们绝对不会再管了，爸，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们只会支持你。"
"好。"我点点头，"那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但是要有界限，要互相尊重。"
"是的，爸。"
这时，小雨又说话了："爷爷，那我们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我笑着说："今天我们出去吃，爷爷请客。"
小雨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
就这样，我们一家人和好如初，但是我知道，这次的矛盾让大家都成长了。
李磊和王婷学会了独立和尊重，而我，也学会了为自己而活。
08
一个月后，李磊他们真的把房子卖了，换了一个小一点的。
新房子虽然小了一些，但是装修得很温馨。
搬家那天，我去帮忙，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很欣慰。
李磊问我："爸，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
"很好，温馨。"我看了看四周，"小雨的房间布置得很漂亮。"
"是王婷的主意，她说虽然房子小了，但是要让小雨生活得开心。"
我点点头，这一个月来，我明显感觉到李磊和王婷的变化。
他们变得更加独立，也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我问："李磊，房贷现在还有压力吗？"
李磊笑了笑："压力小多了，现在每个月只要还4000块钱，我们完全能承受。"
"那就好。"
"爸，谢谢你。"李磊突然认真地看着我，"如果不是你那样做，我们可能永远学不会独立。"
"你们能想明白就好。"
搬家结束后，我们一家人在新房子里吃了一顿饭。
饭桌上，小雨高兴地告诉我她的新房间有多漂亮，王婷和李磊也谈论着新的生活规划，看着他们，我心里很满足。
回到自己家，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新买的榴莲，心里很平静。
这一个月来，我过得很自在。
我买了很多以前想买但舍不得买的东西，去了几次以前舍不得去的餐厅，还和老朋友们计划着下个月去厦门旅游。
最重要的是，我重新找回了自己，
我不再是那个只为儿女而活的老人，我是李明远，一个有自己想法、有自己生活的李明远。
老伴走后，我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只是等待。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的人生还没有结束，我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很多地方可以去，很多东西可以尝试。
我该享受了，我该为自己而活了。
这时，门铃响了。我去开门，看到老张站在门外。
"老李，怎么样？和儿子和好了？"
"和好了。"我让他进屋，"你说得对，他们很快就明白了。"
"那就好。"老张坐下，看到茶几上的榴莲，"又买榴莲了？"
"是啊，小雨爱吃。"我笑了笑，"而且我现在想吃就买，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这就对了。"老张拍拍我的肩膀，"人老了，就要对自己好一点。"
我们一起分享了榴莲，聊着天南海北的事情，聊到高兴处，我们都笑了。
老张问："老李，下周我们去厦门，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点点头，"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旅游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玩玩。"
"那当然，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不能再委屈自己了。"
是的，不能再委屈自己了，这是我这两个月来最大的收获。
来源：张道陵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