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消毒水味道刺得鼻腔发疼,我缩在病床上偷瞄正在看检查报告的彭砚礼。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装沾着雨水,镜片后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雨刮器疯狂摆动
刹车发出刺耳尖叫
五年未见的男人撑着黑伞走来
金属伞尖敲在车窗上
“郁听禾,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消毒水味道刺得鼻腔发疼,我缩在病床上偷瞄正在看检查报告的彭砚礼。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装沾着雨水,镜片后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轻微脑震荡?”他抽出X光片对着灯光,“那怎么不记得我是谁?”
我攥紧被单:“医、医生说可能是创伤后应激......”
钢笔突然抵住我锁骨,金属凉意激得我打了个寒颤。彭砚礼俯身逼近,松木香混着雨汽扑面而来:“需要我帮你回忆吗?比如你腰侧的月牙胎记,或者——”笔尖下滑到睡裙边缘,“大腿内侧的朱砂痣?”
“流氓!”我抓起枕头砸过去。
他轻松接住,嗤笑出声:“看来没失忆,五年前分手时你也这么骂我。”修长手指慢条斯理解开袖扣,“现在谈谈赔偿,莱斯莱斯幻影后保险杠全损,维修费一百五十万。”
我眼前发黑。当年为给他妈凑医药费,我连三百块裙子都舍不得买,现在居然要赔豪车维修费?
“要钱没有,要命......”
“那就结婚。”他突然甩出户口本,“夫妻共同财产,不用赔。”
(2)民政局钢印落下时,我盯着结婚证照片恍惚。彭砚礼揽着我肩膀,唇角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弧度,任谁看都是甜蜜新婚——如果忽略他掐在我腰间的力道。
“笑这么僵,生怕别人看不出你在装失忆?”他贴着耳垂低语,热气呵得我发颤,“当年说走就走,现在装不认识我?郁听禾,你演技退步了。”
我死死掐住掌心。五年前暴雨夜的画面突然闪现:医院长廊惨白的灯,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彭母,还有那张扔在我脸上的支票——“这是砚礼和姜家千金的订婚聘礼,郁小姐要是聪明,就该知道怎么消失。”
“彭总记性真好。”我挣开他的手,“可惜我确实忘了,包括您这位前·未婚夫。”
他突然拽着我拐进安全通道。黑暗中领带勒住我手腕,灼热呼吸碾过颈侧:“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复习。”西装裤料摩擦着丝袜发出暧昧声响,“从你第一次在我车上勾引我开始,还是从你在更衣室......”
“彭砚礼!”我抬膝要踹,被他顺势按在墙上。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姜舒窈”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3)彭砚礼瞥了眼屏幕直接挂断,我趁机挣脱桎梏:“不接未婚妻电话?”
“吃醋?”他把我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商业联姻而已,明天就解除。”
我拍开他的手冷笑:“五年前你说过同样的话。”
空气骤然凝固。他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忽然扣住我后颈吻下来。薄荷糖的凉意在唇齿间化开,这个吻比记忆里更凶狠,像是要把五年时光都嚼碎了咽下去。
“当初为什么......”
“砚礼!”娇滴滴的女声从走廊传来。姜舒窈提着爱马仕匆匆跑来,香风卷起她鬓边碎钻发卡,“伯母说你受伤了?呀,这位是?”
我下意识后退,却被彭砚礼箍住腰肢:“我太太。”他摩挲着我无名指上的钻戒,“刚领证。”
姜舒窈精心描绘的眼线瞬间晕开:“开什么玩笑!我们下个月就要......”
“没有订婚宴了。”彭砚礼打断她,“聘礼双倍退还,违约金打我助理账户。”他牵着我往外走,突然回头轻笑,“对了,听禾怕吵,婚礼就不邀请姜小姐了。”
(4)劳斯莱斯驶入半山别墅时,我扒着车门不肯动:“我要回自己家!”
“你家?”彭砚礼扯松领带,“那个蟑螂乱爬的老破小?”他忽然弯腰把我扛上肩头,“彭太太,你现在住的是千万豪宅。”
我被摔进主卧天鹅绒被褥里。他单膝压住我挣扎的腿,慢悠悠解衬衫纽扣:“装失忆多没意思,不如玩点刺激的。”腹肌在月光下泛着蜜色,“比如......假装我们是新婚夫妻?”
“变态!”我抓起枕头砸他,“当年分手时你说过,再见面就让我生不如死!”
他抓住我脚踝拖回来,腕表硌得肌肤生疼:“所以我来兑现承诺了。”指尖划过脊柱引起阵阵战栗,“用余生慢慢折磨你,是不是比死更可怕?”
手机在床头柜疯狂震动,苏妙可的名字不断闪烁。我伸长胳膊去够,被彭砚礼抢先接起:“她今晚没空......怎么,需要直播洞房给你看?”
“王八蛋!”我终于哭出来,“妙可救我!”
电话那头传来闺蜜的尖叫:“姓彭的!五年前你妈把听禾逼到流产,现在又要......”
(5)彭砚礼突然僵住,腕表磕在床头发出脆响:“什么流产?”
我趁机推开他缩到墙角。苏妙可的哭喊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你装什么蒜!听禾那天浑身是血从你家出来,差点死在巷子里!”
水晶吊灯在眼前晃动,我又看见十八岁的自己蜷缩在暴雨里。鲜血混着雨水在身下蜿蜒,彭家保镖举着黑伞冷眼旁观,管家说:“郁小姐,夫人让我转告您,野鸡永远变不成凤凰。”
“为什么不告诉我?”彭砚礼声音发颤,金丝眼镜歪斜着露出猩红眼眶,“当年你说腻了要分手,说从来没爱过......”
我擦掉眼泪笑出声:“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妈说姜家能救彭氏集团,说我这种穷学生只会拖累你。”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你......我怀孕了。”
他突然开始解皮带。我惊恐后退,却见他抽出鳄鱼皮腰带狠狠抽向自己后背。清脆的皮肉撞击声在房间炸开,很快渗出殷红血痕。
“你疯了?!”
“是,我疯了。”他扯开鲜血淋漓的衬衫,“这五年我每天都在发疯!”猛地将我按在染血的胸膛上,“郁听禾,你最好这辈子都装失忆,不然我......”
滚烫液体滴落在我颈间,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6)医用酒精棉球滚进床头柜缝隙,我握着镊子的手抖得厉害。彭砚礼背上的鞭痕已经发炎化脓,纱布黏在伤口上撕下来时带着血丝。
“去医院。”我扔开染红的棉签,“伤口感染会死人的。”
他趴在真丝床单上闷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喉结在阴影里滚动,“五年前我害死我们的孩子,现在抵命不是正好?”
冰袋重重砸在他后腰,我抓起外套往外走。身后传来重物坠地声,彭砚礼竟踉跄着从床上摔下来,输液架哐当砸碎水晶台灯。
“别走...”他攥住我脚踝的手烫得吓人,额头抵着我小腿肚喘息,“至少听我说完...当年我妈用我爸的遗书逼我联姻,我不知道你怀孕...”
玄关突然传来密码锁开启声。姜舒窈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进来,香奈儿套装上还沾着夜店的彩带:“砚礼哥!伯母让我来照顾...你们在干什么?!”
(7)彭砚礼猛地把我拽进怀里,伤口在白色浴袍上洇出红梅:“姜小姐擅闯民宅的习惯,是跟我妈学的?”
“伯母说你不接电话...”姜舒窈突然瞪大眼,“你背上怎么回事?”
我趁机挣脱桎梏,却被彭砚礼扣住手腕按在胸口:“夫妻情趣而已。”他舔掉嘴角血渍,“姜小姐有兴趣观摩?”
姜舒窈尖叫着摔门而去。我掰开他泛白的手指:“你非要这么羞辱她?”
“当年她给我妈出主意的时候,可没想过羞辱你。”彭砚礼突然咳嗽着蜷缩起来,冷汗顺着下颌滴在我手背,“抽屉里有退烧药...”
喂药时摸到他滚烫的胸膛,我鬼使神差想起大学时他重感冒,非要把我裹进羽绒服里喂姜汤。那时他总说:“小禾苗要是被传染了,我就把自己炖成补汤。”
“为什么留着这个?”彭砚礼忽然举起我从旧家带来的铁盒,里面全是车票存根。最上面那张被血浸透的,是五年前堕胎手术当天的就诊单。
(8)我夺过铁盒的手僵在半空。就诊单背面有褪色字迹,是当年蜷缩在医院长椅写的遗书:【宝宝,妈妈来找你好不好?】
“那天我追到机场...”彭砚礼烧得通红的眼尾泛着水光,“看见你蹲在垃圾桶旁吐,还以为你吃坏肚子。”
手机突然响起,是主治医师林叙白的电话:“郁小姐,您预约的心理咨询...”
“心理咨询?”彭砚礼夺过手机,“她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郁小姐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定期治疗,尤其是流产造成的......”
我冲进洗手间反锁上门。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腕间疤痕像蜈蚣盘踞——那是产后抑郁最严重时割的。门外传来重物撞击声,彭砚礼沙哑的嘶吼混着玻璃碎裂声:“开门!郁听禾你给我出来!”
(9)“你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彭砚礼踹开门的瞬间,我正把美工刀按在动脉上。
他踉跄着跪在瓷砖上,血从裤管渗出来:“把刀放下...求你了...”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散落几缕,让我想起分手那天,他在我宿舍楼下淋了一夜雨。
美工刀划破表皮时,彭砚礼突然抓起碎玻璃往自己手腕扎。我扑过去夺,被他趁机搂进怀里:“要死一起死。”玻璃碴划开他掌心,“反正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警笛声由远及近,苏妙可带着警察破门而入时,我们正像两个血人纠缠在地上。闺蜜举着直播手机尖叫:“大家都看见了吧!彭氏集团太子爷家暴!”
急诊室消毒水刺得人睁不开眼。我按着纱布偷瞄走廊,彭砚礼正在跟警察解释:“情趣play过头了,我太太比较...狂野。”
做笔录的小警察红着脸咳嗽:“下次注意尺度。”
苏妙可气得直戳我脑门:“他给你灌迷魂汤了?五年前差点被他妈弄死,现在又......”
余光瞥见彭砚礼在拐角处抽烟,火星明灭间,他正用缠满绷带的手翻看我的诊疗记录。林叙白温润的嗓音隐约传来:“...有自残倾向时,可以尝试拥抱疗法...”
突然响起玻璃碎裂声。彭砚礼把烟头按在掌心,拎着林叙白衣领按在墙上:“你抱过她?”
来源:舟舟故事汇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