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尘烙:爱欲与野心的对赌(连载三十三)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23 01:39 2

摘要:暴雨打在邮政局信息中心的铁皮窗檐上,我数着雨滴在玻璃上蜿蜒的痕迹。余半夏背对着我整理旧的技术档案,墨绿色制服裹着她小麦色的腰肢,后颈碎发被汗水黏成细小的漩涡。

第三十三章 恋情的对立面

暴雨打在邮政局信息中心的铁皮窗檐上,我数着雨滴在玻璃上蜿蜒的痕迹。余半夏背对着我整理旧的技术档案,墨绿色制服裹着她小麦色的腰肢,后颈碎发被汗水黏成细小的漩涡。

“这是2000年的机房运行日志。”她踮脚去够顶层铁柜,制服下摆随着动作掀起半寸,露出腰际淡褐色的旧疤。铁皮柜门在她身后发出吱呀呻吟,成摞的牛皮纸袋倾倒而下,扬起经年的灰尘。

我的手掌先于意识扣住她的腰。她后仰时绷紧的肌肉在掌心弹跳,像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油墨与檀香皂的气息突然浓烈,她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我衬衫第三颗纽扣。

“机房湿度超标了。”她的呼吸喷在我耳后,手指却精准解开我皮带金属扣。生锈的排风扇在头顶转动,将她的低语切碎成断续的暗码:“打印纸受潮会粘连...就像这样...”沾着印泥的拇指按上我的锁骨。深红色螺旋纹路在皮肤上绽开,是未启封的机密邮戳。她咬住我喉结的力道让警报在脑中轰鸣,但文件柜投下的阴影恰巧遮住墙角的监控探头。

“余科长!”走廊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她将我推进敞开的文件柜,铁门闭合的刹那,我看见她将鬓发散下的发丝别回耳后。深蓝色火漆在她指尖翻飞,眨眼间封好被扯开的档案袋。

“三号柜的防汛沙包要补...”新来的实习生举着登记簿愣在门口。余半夏背靠铁柜交叠双腿,制服裙摆的褶皱像被暴风雨揉碎的海浪:"遇到事儿要镇静,有事快说!你去处理。"

脚步声渐远后她拉开柜门,我呼吸着她制服上的汗味与铁锈味混合的气息。她的膝盖抵住我大腿外侧突然发力,疼痛让我看清柜底暗格里的东西——未拆封的米色信封,火漆封印是振翅欲飞的鹿头。

“别看。”她第一次露出慌乱神色,指甲掐进我肩胛。鹿角纹章在阴影中泛着幽光,与职工档案里【父母双亡】的记载形成刺眼的悖论。当她的牙齿再次陷入我颈侧时,我听见封印开裂的细微声响。

暴雨仍在冲刷这座百年邮局,某个秘密正顺着情欲的裂缝悄然漫溢。

我和余半夏的暧昧之情犹如点燃干柴的烈火,很显然没有什么纸能包得住它。余半夏独身十几年的情感空窗期带来的性压抑找补的酣畅淋漓,几乎每晚我们都在一起欢畅地纠缠,她强健的身体带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每次和她激烈地合奏交响曲时,我竟隐隐想起老家小县城邻居白二姐。

田军办公室的百叶窗永远保持四十五度倾斜。我推门进去时,正午阳光被切割成铁栅栏,横亘在他油亮的脑门上。余半夏的香水味还黏在我领口,和田军桌上的古巴雪茄烟互相交融着。

“陈大树啊陈大树,”他摩挲着景德镇瓷杯,杯壁映出我变形的脸,“听说你和余科长好上了?”紫砂壶嘴突突冒着热气,像条吐信的蛇。我瞥见废纸篓里躺着被撕碎的会议记录,纸屑拼出类似半个唇印的图案——很像余半夏的口型。

他突然摔碎茶杯。瓷片溅到西裤上,碧螺春在波斯地毯洇出尿渍。“搞破鞋搞到老子眼皮底下!”喉结在松垮的皮肤里滚动,“当年她爹在煤矿牺牲,是我家给的钱!要不是上一辈的纠葛,老子早就娶了她了!你一个小崽子算老几?”窗外的吊兰在发抖,叶片上的灰尘簌簌落在《道德经》封皮上。

“不是搞破鞋,我和她都是单身......,谈恋爱没有错吧......”我用轻得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辩解道。

我数着檀木桌的年轮,想起三个月前暴雨夜。余半夏在空荡荡的会议室给我系衬衣钮扣,窗外闪电把她的锁骨照成白玉观音。

田军此刻咆哮:“明天你就去平古县!胜利焦化厂!”

档案袋甩过来时割破了指尖。项目书里不小心还夹着避孕套包装纸,是余半夏最爱用的冈本003,那晚我加班做项目方案书,余半夏不依不饶地来到桌边让我开垦她的自留地。“怎么这么疏忽...”我的汗立刻流下来,尴尬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田军的金鱼眼凸得更厉害了,他脖颈暴起的青筋让我想起焦化厂生锈的蒸汽管道。“调研做不好,别回来了!”他咬开雪茄头,“就在那吃一辈子煤灰!”

这时一股子浓烈的香水味突然浓烈起来。伊凌泉推门进来送咖啡,白瓷杯沿沾着半枚唇印。“田总,”声音甜得像糖精,“您要的零卡糖。”田军肥厚的手掌擦过她腰际,翡翠扳指在真丝衬衫上勾出丝。我突然看清他电脑屏保是余半夏年会跳舞的视频,裙摆定格在撩到大腿根的瞬间。

此时看着伊凌泉望向田军那娇媚的眼神,我心里恨恨地想:“难道只许你田军州官放火......”

晚上照例去了余半夏的家。在我和她完成了人类古老的运动后,大汗淋漓之际我猛地抓住她手腕。“说,以前田军碰过你没有?”窗外霓虹的绿光把她涂成青铜器。“傻子,”她舔掉我嘴角的血痂,“我和他两家是世仇,怎么会...”她的体温透过雪纺裙传来,让我想起第一次我们在机房服务器后边的疯狂。

那天早上才上班,田军的司机就在车库摁喇叭,催我快走不然赶不上班车了。后备箱里塞着劳保手套和防尘口罩,最底下压着余半夏塞给我的铁盒。里面是几条男式竹纤维内裤。后视镜里,田军的奥迪A8正在地库出口亮起尾灯,猩红如发情期的猴屁股。

长途车在盘山公路颠簸时,我摸到档案袋夹层的异物。本该是ERP系统流程图的位置,夹着我从田军办公室偷偷拿走的余半夏年轻时的照片。背景是煤矿标志性的建筑和家属房,那是他们童年共同生活过的地方。突然明白余半夏父亲的秘密,胃里翻起比焦炉煤气更腥苦的酸水。

我蹲在焦化厂食堂门口的水泥台阶上抽烟,打算抽完就进去打饭,大西北三月的风裹着煤灰往领口钻。远处的熄焦塔正在喷水,蒸汽腾起又散开,把半个天空染成浑浊的琥珀色。

老张叼着铜烟锅踱过来,工装裤膝盖处磨得发亮。“陈工,夜里去职工澡堂泡泡?”他说话时喉咙里滚着痰音,“水是循环的,烫得很,能把人骨头缝里的煤渣子都煮出来。”我盯着他指甲缝里的黑垢,想起半夏总爱把手指甲剪成杏仁形状,涂淡粉色的蔻丹。

管食堂的王姐往我饭盒里多舀了勺烩菜。“羊油熬的,”她围裙上沾着酱油渍,“吃了抗寒。”铁皮饭盒烫手,油星子凝成白霜。我蹲在煤堆旁扒饭,远处的推焦车正吐出赤红火舌,把暮色烫出个窟窿。手机在兜里震动,是半夏发来的月亮照片,她去北京开会了,北京城的月亮悬在国贸顶上,清冷冷像个银纽扣。

夜里睡在招待所硬板床上,硫磺味从砖缝里渗进来。老张说的澡堂子其实是个水泥池子,水面漂着油花,男人们泡得浑身通红,像煮熟的虾米。有人往池子里倒散装白酒,说能活血。蒸汽蒙住眼睛时,我听见他们在聊矿难赔偿金,声音黏糊糊的,像搅不开的沥青。

余半夏的信是在第七天傍晚到的。信封被煤灰染出指纹状的云纹,信纸却雪白,她总爱用那种洒金笺。我躲在焦炉背后的避风处读信,她写北京开会的见闻,说见到女老外不怕冷寒风中光着腿,写春寒料峭的季节里难以忍受没我的被窝,写因为我们的恋情被田军把我发配到小县城搞项目调研的不满。风卷着焦炭碎屑扑在纸上,我慌忙用袖子去擦,金粉就沾在毛呢外套上,星星点点像揉碎了的月光。

老张带我爬上天车操控室,整个厂区在脚下摊成沙盘。运煤车像甲虫在铁轨上爬行,熄焦塔喷出的水雾被夕阳穿透,现出七彩虹晕。“九七年扩建时,”他吐着烟圈说,“挖出过汉墓,陶罐里装着黍米,都炭化成黑珍珠了。”操控室的玻璃结了层油膜,远处山梁上残雪未消,像撒了层盐。

我给半夏回信时,总务科的小王探头进来。“陈工要寄信?”他扬了扬手里的帆布包,“赶不上末班车了。”圆珠笔在洒金笺上打滑,我写焦化厂食堂的臊子面,写老张藏在更衣柜里的汾酒,写夜班工人用铁钎在煤堆上画的笑脸。信纸塞进邮筒的瞬间,铁皮筒发出空洞的回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雨是半夜下起来的。我被雷声惊醒,发现窗台积水里漂着封信。邮戳晕开了,半夏的字迹在雨水里洇成蓝眼泪。她写单位领导给她介绍对象,是个现役军人,盼着她成家;写她的焦虑,和一个不爱的人一起生活是她不敢想像的。

我蹲在漏雨的走廊上抽烟,火机打了七八次才着。焦炉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像蹲伏的巨兽。

厂医院那个像白青的护士总带着股子熟悉的双氧水味道。圣诞夜我高烧倒在焦化厂配电室,是她赶来背着我在雪夜走了三里路走到了医院。她脖颈后别着银质蝴蝶发卡,随脚步震颤,雪粒簌簌落在她毛领上,像撒了把盐。

我仰在病床上看她口罩上沿凝的冰晶。“陈哥别睡,”她喘着白气说,“你心跳声比推焦车还吵。”担架铁杆冻粘手心,她摘了棉手套给我垫头,自己赤手举输液管。后来才知道那夜救护车陷在煤渣路,她为了赶时间下车独自前行,脚都扭伤了。她叫王小芳,本地姑娘。

病床栏杆上的铁锈印子还在。王小芳查房时总带着体温计和搪瓷缸,缸底沉着胖大海。“矿工肺里能洗出墨汁,”她晃着听诊器,“你倒好,煤灰都烧进脑子了。”我盯着她护士服第三颗纽扣,想起余半夏的丝绸衬衫总解到第二颗,露着蜜蜡吊坠。

元旦夜她值大夜班,抱来几个冻硬的煮红薯。“食堂王师傅给的,”她白大褂兜里揣着《护理常规》,“说是洋历年食堂的人都放假,没有准备宵夜。”我们分食时暖气管道突然爆裂,蒸汽裹着铁锈喷溅,她扑过来用身体挡,后颈烫出个水泡。我闻到她发间双氧水混着凡士林的味道,像融化的雪渗进柏油路。

真正越界是在换药室。她给我拆留置针,指尖划过静脉时突然停顿。“你血管比矿工细,”台灯照着她耳垂上的小痣,“像蓝墨水滴在草纸上。”我鬼使神差握住她手腕,发现护士表内侧刻着【救死扶伤】四个红字。窗外飘雪压断枯枝,余半夏偏在这时发来泳装照,三亚的阳光把她的马甲线镀成金边。

腊八节那天我撞见她在洗衣房哭。护理车下层堆着染血的绷带,搪瓷盘里泡着断指甲。“三床的矿工没了,”她肥皂泡糊了眼睛,“早晨还说等出院给闺女扎红头绳。”我扳过她肩膀时感觉她在抖,护士牌滑进我领口,不锈钢边沿硌得锁骨生疼。余半夏的电话恰巧响起,她新养的布偶猫在视频里叫,背景是智能马桶的冲洗声。

摊牌那日飘着煤灰雨。我在医院后巷堵住她,“我们这事不会有结果,”我盯着她纯真的脸,“我只是临时来这里。”她摘护士帽的动作像慢镜头,发网里缠着根卷曲的头发。“那天晚上你猴急的,”旁边运渣车的轰鸣吞掉她半句话,“现在嫌我了。”

“没有嫌弃你,我只是希望你别当真...”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怪你,我自己愿意...”她望向远处,“我也到了家里催婚的年纪,但我永远不会找这个山沟里的光棍。”

余半夏的快递当晚送到,拆开是套睡衣。我站在水房搓洗衣裳,泡沫里浮起根银丝,想起王小芳抢救我那天掉的发夹。月光把晾晒的床单照成太平间裹尸布,远处矸石山传来夜班工人的咳嗽,一声声敲打着两种人生之间的铁门。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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