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黑,今天我们又去河边散步吧,” 陈大爷轻抚着那只黑色毛发的动物,眼神中满是慈爱。
“小黑,今天我们又去河边散步吧,” 陈大爷轻抚着那只黑色毛发的动物,眼神中满是慈爱。
小黑亲昵地蹭了蹭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虽然它那混浊的眼睛看不见,但却似乎能感受到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这条狗真听话,比我那不孝的儿子还懂事,” 老人自言自语,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村民们早已习惯了这位痴呆老人与他那只奇怪“盲犬”的组合,却没人知道这段看似平凡的陪伴背后,藏着一个足以让专家震惊的真相。
01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广东清远市郊外的小村落上,给这个宁静的地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竹林间的小路上,偶尔有几个村民骑着电动车经过,扬起一阵尘土。
陈大爷的老宅坐落在村子东头,一栋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整洁的土砖房。
院子里种着几棵龙眼树,树下摆着一张竹椅,那是老人最喜欢的歇息处。
陈大爷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了,头发全白,脸上的皱纹像是一本记录着岁月的书。
“又忘记吃药了吗?” 陈大爷自言自语,他翻找着桌上的药瓶,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早上是否服过药。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频繁,自从三年前被确诊为轻度痴呆症后,他的记忆就像是筛子,总有东西会不知不觉地漏掉。
儿女们都在广州打拼,虽说隔三差五会打电话来问候,但终究是聚少离多。
老人拿起放在电视机旁的相框,上面是全家福,拍摄于五年前春节,那时他的记忆还算清晰。
“今天是星期几?” 他突然愣住,望着窗外发呆,连日期都记不清了。
电话响了,是儿子打来的。
“爸,吃药了吗?别忘了医生说的,按时吃药,记得吗?” 电话那头传来儿子略显焦急的声音。
“记得,刚吃过,” 老人下意识地撒谎,不想让儿子担心。
“那就好,下个月我休假回去看您,您要保重身体啊,” 儿子说完便挂了电话。
陈大爷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电视机里播放着粤语新闻,但他的心思早已不在上面。
窗外开始下雨了,先是零星的雨点,很快便变成了倾盆大雨。
雨声拍打着瓦片,像是一曲孤独的交响乐。
陈大爷望着窗外的雨幕,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呜咽声。
起初他以为是幻听,但那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放在门后的旧雨伞,披上雨衣,走出了屋子。
雨水打在雨衣上的声音很大,但他还是能隐约听到那呜咽声似乎来自村口的垃圾堆旁。
雨夜里,陈大爷撑着伞,一步一滑地向村口走去。
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雨水冲刷着泥泞的小路。
村口的垃圾堆在雨中显得更加凄凉,塑料袋和废纸被雨水打湿,黏在一起。
那呜咽声越来越清晰,陈大爷循声找去,在一堆废纸板下面,发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废纸板,借着微弱的路灯光,看到一只浑身湿透的小动物。
“是只小狗啊,” 陈大爷自言自语道,他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这个可怜的生命。
小动物浑身发抖,毛发湿漉漉地黏在身上,显得异常瘦弱。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眼睛,混浊无神,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反应。
“你是看不见吗?” 陈大爷试探性地在它眼前晃了晃手,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小动物似乎感受到了人类的气息,微微抬起头,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陈大爷轻声说,缓缓伸出手,轻抚小动物的头。
出乎意料的是,小动物没有躲闪,反而向他的手蹭了蹭,似乎在寻求温暖。
陈大爷心中一动,这只小动物如此信任人类,一定是被人遗弃的宠物。
“我带你回家吧,外面冷,” 他脱下雨衣,小心翼翼地裹住小动物,将它抱在怀里。
小动物在他怀中不再发抖,似乎找到了安全感。
回家的路上,雨下得更大了,但陈大爷的心却前所未有地温暖。
多少年了,他没有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02
进了屋,陈大爷立刻拿来毛巾,轻轻擦拭小动物身上的水渍。
在灯光下,他看清了小动物的样子:通体黑色,被毛有些粗糙,体型比普通的家犬稍大一些。
最特别的是它的爪子,看起来有些粗壮,但陈大爷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某种特殊品种的狗。
“你的眼睛怎么了?” 陈大爷轻轻抬起小动物的头,查看它的眼睛。
那双眼睛呈灰白色,没有焦点,显然是完全失明了。
“可怜的小家伙,你的主人真狠心,” 陈大爷叹了口气,心中对遗弃宠物的人感到愤怒。
他找来一个旧篮子,铺上柔软的布料,放在火炉旁。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明天我再给你找点吃的,” 陈大爷轻声说,将小动物放入篮中。
小动物在篮子里转了两圈,找到舒适的位置,很快就安静下来。
陈大爷看着它,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变得清晰了一些。
“我得给你取个名字,” 他思索着,看着小动物黑色的毛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简单的名字。
“就叫你小黑吧,简单好记,” 陈大爷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那晚,陈大爷睡得特别安稳,多年来第一次没有被噩梦惊醒。
第二天一早,他便骑着三轮车去镇上的市场,买了狗粮和一些肉类。
回来后,他发现小黑已经醒了,正在篮子里安静地等待。
“饿了吧?我给你买了吃的,” 陈大爷将狗粮倒入碗中,放在小黑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小黑对狗粮似乎不太感兴趣,只是嗅了嗅便转过头去。
“不喜欢这个?那试试这个,” 陈大爷拿出一块猪肉,小黑闻到肉香,立刻来了精神。
但让陈大爷惊讶的是,小黑吃东西的方式有些奇怪,它似乎更喜欢用前爪抓着食物,而不是直接用嘴叼。
“你真是只与众不同的狗,” 陈大爷笑着说,并没有太在意这些细节。
那天下午,陈大爷带着小黑在村子里散步,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好奇目光。
“陈大爷,您养狗了?” 村口卖菜的李婶问道。
“嗯,昨晚在垃圾堆旁捡的,可怜见的,被人遗弃了,还是个瞎子,” 陈大爷回答。
“这狗看着怪怪的,品种不常见啊,” 李婶凑近打量着小黑。
“管它什么品种,能陪我这老头子解闷就行,” 陈大爷笑着说。
“您一个人照顾得了吗?您那病...” 李婶欲言又止。
“没事,我这病又不是每天都糊涂,再说有它陪着,我说不定还能好起来呢,” 陈大爷乐观地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陈大爷和小黑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转眼间,陈大爷和小黑已经一起生活了六年。
这六年里,小黑从当初那只瘦弱的小动物,长成了一只体格健壮的“大狗”。
虽然眼睛依旧看不见,但它早已熟悉了陈家的每一个角落,在院子里行走自如。
每天清晨,陈大爷都会被小黑轻轻的蹭醒,这已经成为他最可靠的“闹钟”。
“好好好,知道你饿了,这就起来给你做饭,” 陈大爷揉着惺忪的睡眼,摸了摸小黑的头。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大爷的痴呆症状更加明显了,有时候他会忘记自己吃没吃药,甚至忘记自己的名字。
但奇怪的是,关于小黑的一切,他从未忘记过。
03
“小黑,今天我们吃什么呢?” 陈大爷一边翻找着冰箱,一边自言自语。
小黑似乎能听懂人话,它用鼻子拱了拱放在角落的水果篮。
“又想吃水果?你这狗怎么跟别的不一样,这么爱吃水果,” 陈大爷笑着拿出一个苹果,切成小块。
小黑的饮食习惯确实与普通的狗不同,它特别喜欢水果,尤其是苹果和香蕉,而且吃东西时总是喜欢用前爪抓着吃。
吃过早饭,陈大爷会带着小黑去村子后面的小河边散步,这是他们雷打不动的日常。
“大爷,您这狗怎么从来不叫啊?” 经常在河边钓鱼的张老头问道。
“它喉咙有问题,从小就不会叫,” 陈大爷随口编了个理由,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小黑从不发出狗应有的叫声。
小黑只会在特别高兴或者不安的时候发出一种低沉的呜呜声,更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呼噜声。
除了不叫,小黑还有另一个奇怪的习惯——它特别喜欢爬树。
每次到了村后的小树林,小黑总会迫不及待地爬上一棵大树,在树枝间灵活地移动,这让村民们啧啧称奇。
“从没见过这么会爬树的狗,陈大爷您这是养了只猴子吧?” 村民们常常这样开玩笑。
陈大爷只是笑笑,他已经习惯了小黑的这些特殊之处,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小黑的可爱之处。
与村里其他的狗不同,小黑从不与它们交流,甚至会刻意避开它们。
村里的狗见到小黑也很奇怪,既不上前嗅闻,也不吠叫挑衅,而是保持着一种谨慎的距离。
“可能它们看不起我家小黑是个瞎子吧,” 陈大爷常这样解释,从未往深处想。
关于陈大爷养狗的事,村子里的人看法不一。
“一个记性不好的老人养条瞎狗,真是难为他了,” 有人这样说。
“我倒觉得挺好,至少有个伴,老陈自从养了这狗,精神头好多了,” 也有人持肯定态度。
“那狗怪怪的,看着不像普通的狗,” 偶尔也会有人提出质疑。
陈大爷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只知道,有了小黑的陪伴,他的生活不再孤单。
即使记忆越来越模糊,他始终记得按时给小黑准备食物,带它出去散步,为它梳理毛发。
照顾小黑成了他生活的重心,给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你知道吗,小黑,我儿子说他下个月要回来看我们,” 一天,陈大爷一边梳理着小黑的毛发,一边说道。
小黑似乎听懂了,轻轻蹭了蹭陈大爷的手,表示回应。
“他说要带个朋友来,什么大学教授,研究动物的,说不定能看看你的眼睛,” 陈大爷继续说着。
小黑安静地趴在地上,享受着主人的抚摸,对即将到来的访客毫无预感。
04
八月的一个周末,陈大爷早早起床,打扫房子,准备迎接儿子的到来。
“小黑,今天可要表现好点,给我儿子留个好印象,” 陈大爷一边擦桌子,一边对小黑说。
小黑懒洋洋地趴在阳台上晒太阳,对主人的叮嘱置若罔闻。
上午十点,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陈家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人。
“爸!”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快步走向陈大爷,正是他的儿子陈明。
“来了啊,路上顺利吗?” 陈大爷脸上堆满笑容,尽管他有时会忘记很多事,但儿子的样子他永远记得。
“挺顺利的,高速没什么车,” 陈明说着,转身介绍身后的人,“爸,这位是李教授,广州动物研究所的,我大学同学。”
李教授看起来五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举止温文尔雅。
“陈伯伯好,久仰大名,明子常提起您,” 李教授伸出手,与陈大爷握手。
“什么大名不大名的,一个老农民而已,” 陈大爷憨厚地笑着,“快进屋坐吧,我烧了水,喝茶。”
三人进屋后,陈明开始关切地询问父亲的近况。
“爸,您的病怎么样了?记性有没有好一点?” 陈明倒了杯水递给父亲。
“好多了,现在基本不犯糊涂了,” 陈大爷笑着说,虽然这并不完全是实话。
“您记得按时吃药吗?” 陈明追问。
“记得记得,每天都吃,” 陈大爷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转移话题,“对了,小黑呢?它刚才还在阳台上晒太阳。”
“小黑?什么小黑?” 陈明一脸疑惑。
“就是我养的那条狗啊,我之前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吗?” 陈大爷站起身,开始在屋内寻找小黑。
陈明和李教授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显然陈大爷又忘记了什么。
“爸,您从没在电话里提过养狗的事,” 陈明轻声说。
“不可能,我明明说过的,” 陈大爷坚持道,走向阳台,“小黑,小黑,你在哪?”
就在这时,从院子的角落里,一个黑影慢慢地走了出来,正是小黑。
“这就是您养的狗?” 陈明看着小黑,有些惊讶。
小黑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地靠近,显然它已经感知到了陌生人的存在。
“对,就是它,六年前在垃圾堆旁捡的,那时候还小,现在长这么大了,” 陈大爷自豪地说。
李教授此时注意到了小黑,出于职业习惯,他开始观察这只“狗”。
“它的眼睛看不见,是只盲犬,” 陈大爷解释道,“从我捡到它那天起就是这样。”
“哦?盲犬?” 李教授来了兴趣,蹲下身子,想近距离观察小黑。
小黑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别怕,小黑,他们是客人,” 陈大爷轻声安抚,小黑这才稍微放松。
“爸,您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它?您的病...” 陈明有些担忧。
“照顾它对我来说不是负担,反而是乐趣,” 陈大爷笑着说,“自从有了小黑,我感觉自己的记性都好了不少。”
陈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父亲开心的样子,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陈伯伯,您平时都给它吃什么呢?” 李教授问道,眼睛始终没离开小黑。
“它不太爱吃狗粮,喜欢吃肉,还特别爱吃水果,尤其是苹果和香蕉,” 陈大爷回答。
李教授听到这里,表情微微变化,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它平时有什么特别的习惯吗?” 李教授继续问道。
“特别喜欢爬树,比猴子还灵活,还有就是从不叫,只会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大爷说着,摸了摸小黑的头。
李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05
“爸,您先休息一下,我和李教授去院子里走走,” 陈明提议。
陈大爷点点头,回屋午休去了,小黑犹豫片刻,也跟着主人进了屋。
院子里,陈明关切地问李教授:“老李,你看我爸的情况怎么样?”
“从精神状态来看比我想象的好,至少他能照顾好自己和那只...狗,” 李教授说道,语气中有一丝犹豫。
“那只狗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一直盯着它看,” 陈明问道。
“可能是职业习惯吧,看到动物就想观察一下,” 李教授笑着解释,但眼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午饭后,陈大爷带着小黑在院子里散步,李教授一直默默观察着它们。
小黑走路的姿态,吃东西的方式,甚至是身体的比例,都让李教授越来越确信自己的猜测。
“陈伯伯,我能仔细看看小黑吗?” 终于,李教授忍不住提出请求。
“当然可以,小黑很乖的,不咬人,” 陈大爷爽快地答应了。
李教授小心翼翼地靠近小黑,开始检查它的身体特征:爪子、牙齿、耳朵的形状...
每检查一处,李教授的表情就凝重一分。
“怎么了,李教授?小黑有什么问题吗?” 陈大爷察觉到了异样。
李教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观察,当他看到小黑背部的一块特殊标记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李教授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慢慢直起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李教授,您怎么了?” 陈明关切地问道,被李教授的反应吓到了。
李教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声音依然有些颤抖:“陈伯伯,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陈大爷点点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李教授异常的表现。
“您说您是六年前在垃圾堆旁捡到小黑的,当时它大概多大?” 李教授问道。
“应该刚出生不久吧,浑身湿漉漉的,特别小,” 陈大爷回忆道。
“当时是什么季节?您记得吗?” 李教授继续问。
陈大爷思索片刻:“应该是春天吧,三四月份的样子,下着大雨。”
李教授点点头,又问:“六年来,它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吗?除了体型变大。”
“变化?” 陈大爷摸了摸下巴,“它越来越会爬树了,力气也越来越大,有一次差点把我家门拆了。”
李教授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他缓慢地靠近小黑,再次仔细观察它的特征,尤其是它的爪子和牙齿。
小黑似乎感受到了李教授的紧张,不安地在陈大爷身边徘徊。
终于,李教授站起身,脸色凝重地看着陈大爷和陈明。
“陈伯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您...但这...这不是狗!” 李教授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
一瞬间,院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不是狗?那是什么?”
陈大爷茫然地看着李教授,似乎没有完全理解他的话:“不是狗?怎么可能,它不是狗是什么?”
李教授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陈伯伯,您养了六年的这个小家伙,是一只亚洲黑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三人之间爆炸开来。
06
陈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讶地看着小黑,再看看李教授:“你确定吗?它看起来...怎么会是熊?”
“我研究野生动物保护多年,不会看错的,” 李教授肯定地说,“你看它的爪子,熊特有的五指和粗壮的掌垫;再看它的牙齿结构,典型的杂食性动物特征;还有它的行为习惯,喜欢爬树,喜欢水果,用前爪抓食物...这些都是黑熊的特征。”
陈大爷仍然一脸茫然,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可是它这么听话,这么温顺,怎么会是熊呢?”
“正是因为您从它小时候就开始照顾它,它已经完全习惯了人类的生活,” 李教授解释道,“再加上它失明了,更依赖您的照顾。”
李教授蹲下身,指着小黑背部的一块V形白斑:“看这里,这是亚洲黑熊的标志性特征,胸前的白色V形斑。”
陈明这时才注意到,小黑的确有很多不像狗的地方,它的体型比普通的狗要壮实得多,站起来时几乎有一米高。
“天啊,我爸这六年一直在养一只熊?” 陈明感到一阵眩晕,不敢想象可能发生的危险。
李教授点点头:“而且是一只成年雄性黑熊,正常情况下非常危险,但小黑因为从小被陈伯伯抚养,加上失明,性格非常温顺。”
陈大爷此时似乎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颤抖着抚摸小黑的头:“所以...所以小黑不是狗,是熊?”
“是的,陈伯伯,” 李教授轻声确认。
陈大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那我是不是违法了?我会不会坐牢?”
李教授和陈明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按照《野生动物保护法》,私自饲养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确实是违法的,” 李教授坦言,“但您的情况特殊,您并不知道它是熊,再加上您的身体状况...”
陈明急忙插话:“爸,别担心,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不会让您坐牢的。”
小黑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它靠近陈大爷,用头轻轻蹭着老人的腿,似乎在安慰他。
陈大爷蹲下身,紧紧抱住小黑:“不管你是狗还是熊,你都是我的小黑,我不会丢下你的。”
李教授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叹了口气:“陈伯伯,我必须向野生动物保护部门报告这件事,但我会说明所有情况,尽量为您争取最好的解决方案。”
陈大爷抬头看着李教授,眼中满是恳求:“求您了,别把小黑带走,它是我唯一的伴了。”
李教授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这件事远比想象的复杂。
晚饭后,三人坐在客厅里,气氛凝重。
李教授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关于亚洲黑熊的资料。
“我给您详细解释一下,为什么小黑是黑熊而不是狗,” 李教授对陈大爷说。
07
李教授调出几张黑熊的照片,与小黑进行对比:“首先,看爪子的结构,黑熊的爪子有五个指头,爪子又长又锋利,适合爬树;而狗的爪子通常只有四个指头接触地面。”
陈大爷和陈明仔细观察着对比图,不得不承认小黑的爪子确实与黑熊的几乎一模一样。
“其次,牙齿结构,” 李教授继续解释,“黑熊是杂食性动物,门齿和臼齿都比较发达,适合既吃肉又吃素;而狗作为肉食动物,犬齿更为突出。”
李教授又指出了几个关键的解剖特征,包括耳朵的形状、鼻子的湿润程度、尾巴的长度等,都与黑熊吻合。
“最后,行为习惯,” 李教授说,“您提到小黑特别喜欢爬树,这是黑熊的标志性行为;它喜欢吃水果,尤其是苹果和香蕉,这也符合黑熊的食性;还有它从不叫,因为熊不像狗那样吠叫,只会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陈明听得目瞪口呆:“这么明显的特征,怎么会没人发现呢?”
李教授解释道:“首先,亚洲黑熊的幼崽,尤其是刚出生的时候,体型并不大,可能只有小狗那么大;其次,在中国农村,很多人对野生动物的认识有限;再加上陈伯伯的健忘症状,可能让他忽略了一些异常的特征。”
陈大爷点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多想:“我只知道它是只可怜的小动物,需要帮助。”
“您还记得当时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垃圾堆旁吗?” 李教授问道。
陈大爷摇摇头:“不清楚,那天下着大雨,我只听到呜咽声,就去找了。”
李教授思索片刻,打开浏览器,搜索六年前广东地区的野生动物新闻。
“有了,” 李教授指着一则新闻,“六年前的四月,清远市附近的山区确实报道过黑熊出没,当地林业部门还组织了一次搜救行动,因为有村民报告看到一只成年母熊和一只幼崽。”
李教授继续查找资料:“之后的报道说,搜救队只找到了那只成年母熊,它已经死亡,可能是被偷猎者射伤。幼崽下落不明,当时大家都以为它无法独自生存,已经死亡了。”
陈明若有所思:“所以小黑很可能就是那只失踪的幼崽,它可能在逃亡过程中受伤失明,最后流落到我们村子。”
“非常有可能,” 李教授赞同道,“黑熊幼崽失去母亲后,生存能力确实很弱,但它足够幸运,遇到了陈伯伯。”
陈大爷听到这里,眼圈红了:“可怜的小家伙,难怪当时那么瘦弱。”
“至于它的眼睛,” 李教授继续分析,“可能是在逃亡过程中受伤,或者患了某种疾病导致失明。这反而可能是一种保护,因为失明使它不那么具有攻击性,更容易接受人类的照顾。”
陈明关切地问:“那现在怎么办?按照法律,我们是不是必须把小黑上交给野生动物保护部门?”
李教授点点头:“按规定是这样的,但情况特殊,我会跟部门详细说明情况,看是否有其他解决方案。”
陈大爷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带走小黑!它已经跟了我六年了,我们相依为命!”
小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波动,不安地在陈大爷脚边徘徊,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爸,冷静点,” 陈明试图安抚父亲,“李教授会帮我们想办法的,对吧?”
李教授点点头:“我会尽力的,但我必须先上报这件事,这是我的职责。”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一定要带走小黑,会怎样?” 陈明问道。
“通常情况下,它会被送往野生动物救助中心或动物园,接受专业照顾,” 李教授解释,“但考虑到小黑已经完全习惯了人类生活,加上它失明的状况,适应新环境会很困难。”
听到这里,陈大爷更加担忧了:“它会不会不适应?会不会很痛苦?”
李教授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这很难说,每个动物的适应能力不同。”
陈大爷紧紧抓住李教授的手:“求求您,帮帮我们,别让他们带走小黑。”
李教授看着陈大爷恳切的眼神,再看看忠诚的小黑,深深叹了口气。
“我会尽我所能,” 他承诺道,“明天我就联系野保中心的同事,说明情况。”
09
当晚,陈大爷辗转难眠,他起床好几次,只为确认小黑还在他身边。
小黑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机,整晚都紧紧依偎在陈大爷的床边,一刻也不离开。
第二天一早,李教授就打电话联系了广东省野生动物保护中心,简要说明了情况。
中心的负责人表示会立即派专家前来评估,李教授特别强调了陈大爷的特殊情况和小黑的失明状况。
上午十点,两辆印有野生动物保护标志的车停在了陈家门口。
几名工作人员下车,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性走上前,与李教授握手。
“张主任,谢谢你能亲自来,” 李教授说道。
“听说是黑熊被当成狗养了六年,我不亲眼看看不放心,” 张主任笑着说,但眼神中透露着严肃。
几人进入院子,陈大爷紧张地站在门口,小黑躲在他身后,似乎感受到了危险。
“陈伯伯,这位是张主任,广东省野生动物保护中心的负责人,” 李教授介绍道。
陈大爷点点头,眼神中满是警惕和不安。
“陈伯伯您好,” 张主任温和地说,“我们是来评估情况的,不会贸然做出决定,您不用紧张。”
陈大爷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护着身后的小黑。
“这就是那只黑熊吗?” 张主任看向小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小黑似乎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不安地在陈大爷脚边蹭来蹭去。
“是的,我们初步确认它是亚洲黑熊,” 李教授回答,“可以看到典型的胸前V形白斑。”
张主任点点头,示意一名工作人员上前。
“这是我们的兽医,想检查一下它的健康状况,可以吗?” 张主任征求陈大爷的意见。
陈大爷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可以,但你们不要伤害它。”
兽医小心翼翼地靠近小黑,但小黑明显感到不安,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往陈大爷身后躲。
“小黑,没事的,他们只是看看你,不会伤害你的,” 陈大爷轻声安抚。
小黑听到主人的声音,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保持警惕。
兽医检查了小黑的眼睛、牙齿、皮毛和四肢,不时做着记录。
“眼睛的情况怎么样?” 张主任问道。
“严重的角膜混浊,估计是长期炎症导致的,已经不可逆了,” 兽医回答。
检查结束后,张主任、李教授和陈明在一旁商讨,而陈大爷则陪着小黑在院子里等待。
“根据《野生动物保护法》,私自饲养国家保护动物是违法的,应该予以没收,” 张主任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陈明急忙插话:“但我父亲的情况特殊,他有轻度痴呆症,根本不知道这是熊,他以为是狗。”
“而且他是在救助一个生命,如果当初不是他,这只小熊可能已经死了,” 李教授补充道。
张主任沉思片刻:“从法律角度看确实应该没收,但从实际情况看,这确实是个特例。”
她看向院子里的陈大爷和小黑,两者之间的亲密互动让她动容。
“首先,这只黑熊已经完全驯化了,失去了野外生存能力;其次,它失明了,在野外或者在陌生环境几乎无法生存;最后,陈伯伯的健康状况和情感需求也需要考虑,” 张主任分析道。
李教授点点头:“是的,如果强行分离他们,对两者都是巨大的伤害。”
张主任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需要向上级部门汇报,看看是否能获得特殊处理的许可。在此之前,小黑暂时可以留在这里,但我们会留下工作人员监督。”
陈明松了一口气:“谢谢张主任的理解。”
当他们走回院子时,看到陈大爷正坐在竹椅上,小黑趴在他脚边,一人一熊沐浴在阳光下,画面温馨而和谐。
“陈伯伯,” 张主任走近,蹲下身与老人平视,“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个特殊情况,在此期间,小黑可以继续留在您身边,但我们会派人定期来检查它的状况,可以吗?”
陈大爷眼睛一亮:“真的吗?小黑可以留下?”
“暂时是的,” 张主任说,“但我必须诚实地告诉您,最终决定还需要上级部门批准。”
陈大爷激动地握住张主任的手:“谢谢您,谢谢您的理解。”
张主任微笑着站起身,转向李教授和陈明:“我们需要准备详细的报告和申请,希望能获得特殊饲养许可证。”
陈明感激地点点头:“我们会配合的,无论需要什么。”
张主任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陈大爷和小黑,对李教授低声说:“我从未见过这么温顺的黑熊,也从未见过人与野生动物之间如此深厚的感情。我会尽力的。”
李教授感激地点点头:“谢谢。”
张主任和大部分工作人员离开后,留下了一名工作人员负责观察记录和日常指导。
10
晚上,陈大爷坐在院子里,小黑依偎在他身边,夜空中繁星点点。
“小黑,你是熊,不是狗,你知道吗?” 陈大爷轻声说,抚摸着小黑的头。
小黑抬头看向主人,虽然看不见,但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
“不管你是什么,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陈大爷继续说,声音有些哽咽,“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永远不会。”
小黑用头轻轻蹭着陈大爷的手,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在回应主人的承诺。
陈明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温暖又担忧。
他走向李教授,低声问道:“您觉得上级部门会批准特殊许可证吗?”
李教授叹了口气:“很难说,这是个前所未有的案例。但张主任是个有同情心的人,我相信她会尽力争取。”
陈明望向天空:“希望一切顺利吧,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他们分离。”
李教授点点头:“我们都是。”
接下来的日子,陈家迎来了许多不速之客——专家、官员、记者,都是为了亲眼见证这对奇特的组合。
每个人都被陈大爷和小黑之间深厚的感情所打动,但最终的决定仍悬而未决。
陈大爷和小黑的命运,就像悬在半空中的一片树叶,不知何时才能落地。
三周后的一个上午,张主任再次来到陈家,这次她带来了几名官员和一个文件袋。
陈大爷见到他们,紧张地站了起来,小黑立刻警觉地靠在他脚边。
“陈伯伯,不用紧张,” 张主任微笑着说,“我带来了好消息。”
陈大爷和陈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张主任的下文。
张主任从文件袋中取出一份红色封面的文件,庄重地递给陈大爷:“这是特殊野生动物饲养许可证,经过省林业局和国家林业局的特批,允许您继续饲养小黑。”
陈大爷接过文件,手微微颤抖,眼中噙着泪水:“真的吗?小黑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
“是的,” 张主任点头确认,“考虑到小黑的特殊情况——它已经完全适应了人类生活,失明且无法回归野外,再加上您对它的照顾无可挑剔,上级部门特别批准了这个特例。”
陈明难以置信地看着文件:“这太好了,简直不敢相信!”
“当然,这个许可证附带一些条件,” 张主任补充道,“我们会定期派兽医来检查小黑的健康状况,并为您提供专业的饲养指导。”
陈大爷连连点头:“没问题,只要小黑能留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张主任笑了:“还有一个条件,希望您和小黑能配合我们进行一些野生动物保护的宣传活动,让更多人了解野生动物保护的重要性。”
“这个也没问题,” 陈大爷爽快地答应,“能为保护动物出一份力,我很乐意。”
张主任满意地点点头,转向随行的兽医:“王医生会详细告诉您如何正确照顾一只黑熊,包括饮食、运动和健康检查等方面。”
王医生上前,递给陈大爷一本厚厚的手册:“这是亚洲黑熊的饲养指南,里面有详细的说明。考虑到您的记忆问题,我们做了特别的标记,方便您查阅。”
陈大爷感动地接过手册:“谢谢,我一定好好学习。”
“还有这个,” 张主任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牌匾,“这是我们中心特别制作的,上面写着'人熊情深',希望挂在您家门口,让更多人了解这个感人的故事。”
陈大爷小心翼翼地接过牌匾,眼中满是感激:“太谢谢你们了,真的太谢谢了。”
小黑似乎感受到了气氛的喜悦,它靠近张主任,轻轻蹭了蹭她的手,仿佛在表达谢意。
张主任惊讶地看着小黑这个亲昵的举动,蹲下身,小心地抚摸它的头:“看来它真的能感受到人类的情感。”
“小黑很聪明,” 陈大爷自豪地说,“虽然看不见,但它能分辨出每个人的气息和声音。”
张主任站起身,环顾四周:“陈伯伯,接下来我们需要对您的院子做一些改造,为小黑创造更适合的生活环境。”
“改造?什么改造?” 陈大爷问道。
“黑熊需要一定的活动空间和攀爬设施,” 张主任解释,“我们会在您院子的角落建一个小型的活动场,安装一些适合黑熊的设施,既能满足它的天性需求,又能确保安全。”
陈明关切地问:“需要多少费用?我可以负责。”
张主任摇摇头:“费用由保护中心承担,这是我们的责任。”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工作人员在陈家院子里忙碌着,建造了一个小型的熊类活动场,包括爬架、浅水池和遮阳棚。
小黑对这些新设施充满好奇,很快就学会了如何使用它们,尤其喜欢在爬架上休息。
陈大爷则认真学习熊的饮食习惯,按照指南准备食物,虽然有时会记错,但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逐渐掌握了要领。
张主任离开前,对陈明说:“我们还会为陈伯伯安排定期检查,确保他的健康状况适合继续照顾小黑。如果将来他的病情加重,我们会再商讨解决方案。”
陈明感激地握住张主任的手:“谢谢您的一切帮助,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张主任微笑着说:“不用谢,看到他们能在一起,我也很开心。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时候规则需要为真情让步。”
当天晚上,陈大爷和小黑在院子里的新设施旁休息,一人一熊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画面温馨而和谐。
“小黑,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陈大爷轻声说,抚摸着小黑的头。
小黑安静地依偎在主人身边,仿佛理解了这句话的意义。
远处,夕阳西下,为这个感人的故事画上了一个温暖的句号。
来源:九申篮球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