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三百二十一回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23 13:54 2

摘要:暗沉沉的铅云,好似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沽海卫的上空,将这座北方商港遮得严严实实。1932 年,日本侵华的阴霾如汹涌的潮水,无情地弥漫开来。“一·二八 事变” 的硝烟还在上海的上空弥漫,日寇的铁蹄已踏入东北,建立伪满洲国,东北三省瞬间沦陷。国共冲突持续升

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三百二十一回


乱云润生 第四十七章


沽海闯荡谋生润生另辟蹊径
站柜谦祥益俊郎初邂浪漫情


第三百二十一回

暗沉沉的铅云,好似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沽海卫的上空,将这座北方商港遮得严严实实。1932 年,日本侵华的阴霾如汹涌的潮水,无情地弥漫开来。“一·二八 事变” 的硝烟还在上海的上空弥漫,日寇的铁蹄已踏入东北,建立伪满洲国,东北三省瞬间沦陷。国共冲突持续升级,红军发动赣州战役,国民政府妄图封锁根据地,双方军事对抗已至白热化。与此同时,国内社会运动风起云涌,左翼文化蓬勃兴起,民族救亡的呼声如滚滚春雷,在华夏大地上空震响。民族危机与国内阶级矛盾相互交织,奏响了后续全面抗战爆发的历史前奏。

在这动荡的 1932 年前三个月,华夏大地仿佛被黑暗的巨手紧紧揪住。国际经济大萧条的余波,如寒潮般无情地冲击着沿海商埠,国内局势更是动荡不安,军阀混战使得硝烟弥漫大地,匪患横行让百姓苦不堪言,整个大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沽海卫,这座北方重要的商港,表面上依旧繁华喧嚣,码头货栈林立,商号当铺云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然而,在这繁华的表象之下,帮派势力如同腐烂的根茎,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疯狂滋生蔓延,形成一个个难以根除的毒瘤。

“混混” 这一特殊群体,在沽海卫盘根错节,恶名远扬的袁文会、刘广海、王丰年、佟海山被称作沽海卫 “四大恶”。袁文会投靠日寇,甘愿沦为汉奸,把持着日租界的赌场、烟馆,在纸醉金迷与罪恶的交易中肆意妄为;刘广海盘踞南市,依靠开设妓院、戏园子疯狂敛财,其势力更是如触手般深入河北新区。他操控着码头货运、菜道生意,将这片区域变成了他的敛财之地;王丰年掌控货运,凭借手中的权力,对劳工肆意欺压,工人在他的压迫下苦不堪言;佟海山则在法租界仗势欺人,巧取豪夺无恶不作。他们手下爪牙众多,犹如一支庞大的黑暗军团,各霸一方,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地下黑色网络。普通老百姓稍有不从,便会遭到残酷打压,生命与尊严在这帮恶势力面前,如同蝼蚁般渺小。

3 月 1 日,赤润生再次踏上了沽海这片土地。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先来到表爷赤增清家拜年送礼。表爷看着这个远方侄孙,满是心疼,一番寒暄后,赤润生回到了金家窑电灯房旧居。曾经,他怀揣着梦想,希望在这座城市闯出一片天地,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现实却如同一盆冷水,一次次浇灭他的希望之火。此前在三条石打工,虽说薪资尚可,可那繁重的体力活,危险的工作环境,以及渺茫的前景,让他对这份工作彻底失望。思前想后,赤润生决心另谋出路,可他从未料到,等待他的将是更加艰难的困境。

三月初的前五天,赤润生怀揣着仅有的十块银元,在金家窑、河北新区纵横交错的经纬多条道路,以及小关大街、锦衣卫桥、小树林、陈家沟子一带的买卖字号间四处寻觅,却一无所获。既没有招工的消息,也没有合适的事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口袋中的银元也如流水般减少,到最后只剩下四块。赤润生心急如焚,焦虑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甚至绝望地想:“不然明天起就在马路边等小工干,给钱啥活都应,先得填饱肚子,不然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赤润生躺在金家窑电灯房胡同那简陋房屋硬邦邦的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的破洞,寒风从洞口灌进来,吹在他瘦弱的身上。他苦思冥想一夜,太阳升起老高,他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连早点都没吃,正准备去新开河法政桥招小工聚集地碰碰运气,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突然,一阵 “砰砰砰” 的巨响,一群凶神恶煞之人踹开了房门。

“哎,说你呢,赶快交保护费,你家交五块银元,不然别在这住。你要是交了钱,刘广海大爷罩着你,保你稳当一年,没人敢欺负你。我们就是刘广海的保安先遣队!” 闯进屋内的七个恶棍,为首的彪形大汉,眼神阴鸷,如同毒蛇般盯着赤润生,嘴角叼着的烟半挂着,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赤润生连忙摆手,声音颤抖地表示自己没有五块钱,正要去外边找活计糊口呢。可彪形大汉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恶狠狠地说:“没有是吧,翻!” 一声吼叫,话音未落,身后的打手们便如饿狼般冲进屋内,开始翻箱倒柜,连表爷留下的新被褥都不放过,竟要抱走。

赤润生慌乱地哀求,这被褥是房东的,千方别拿走。这时,刘广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所有帮凶见状,连忙向首领作揖:“刘爷,这小子是穷光蛋,他说没钱!” 刘广海上下打量着赤润生,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狞笑一声:“小伙子,身板还可以,去金刚桥菜道码头给我当一个月小工,这笔账就勾了!明天早上有人领你上菜道码头,不许偷懒耍滑,若脚行领班对你不满意不称心,再罚你干一个月以观后效。”

这帮人走后,沮丧与绝望笼罩着赤润生。对门邻居偷偷告诉他,自己上个月拒交保护费,被刘广海的手下打得头破血流,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他又询问隔壁杂货店的王婶,王婶也只是哀声叹气地说:“这刘广海惹不起,连袁文会都让他三分,他在西头及河北新区狂敛保护费,欺行霸市无恶不作,连警察局局长都与他称兄道弟。你就忍气吞声受他欺凌吧,不然会遭更大祸秧,他杀人不眨眼,咱一个小小良民安份谋生度日,何必为这丢了性命!” 赤润生询问了多家,皆是同样的回答,大家都是乖乖交了保护费。而那些买卖做得越大的,刘广海便狮子大开口,让缴的越多,有的竟一年交五十块银元。赤润生怒火满腔,却深知自己无力反抗,只能将这怒火深埋在心底。

1932年金刚桥老菜道,是一个位于河北沽河金刚桥畔的菜市场。其历史可追溯到清朝末年,当时民间商贩聚集于此,因占路成市而俗称“菜道”。到1932年时,这里已经形成较大规模,是全市居民百姓购买蔬菜等生活用品的重要场所。金刚桥码头位于金刚桥附近,是当时沽海重要货运码头之一。

碼头地处沽河岸边,交通便利,连接着内河航道与外界,使得货物能够通过水路运输到各地,是南北物资交流的重要枢纽。码头主要承担着蔬菜、水果、粮食等生活物资以及一些工业原材料的装卸和运输任务。来自各地的船只汇聚于此,卸载货物后再装载本地的特产等运往其他地方。

码头需要大量的苦力来进行货物的装卸工作,许多穷苦人在此谋生,这些苦力每天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工作环境恶劣,工资微薄,还时常受码头脚行和帮派势力欺压。码头周边鱼龙混杂,帮派势力横行。刘广海混混掌控着码头,通过收取保护费、控制货运等手段谋取私利,使码头秩序混乱,普通百姓和苦力们生活在恐惧和压迫之中。

次日,刘广海还硬派来两个新来码头小工住进屋子中,赤润生望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迈向充满压迫的码头苦力生活。他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摆脱这暗无天日的生活。过后,他询问这两人,一个叫小罗十八岁,一个叫小孙十六岁,都是从渔阳来的穷苦乡下人,在此码头装卸打工,一个月才给七块银元。赤润生看着这两个比自己年龄更小的年轻人,心中满是怜悯,同是天下沦落人,他此后对这两人尽量照顾,在艰苦的生活中,三人相互扶持,成了苦力中的难兄难弟。

赤润生天还未亮就来到了沽河岸边的菜道码头,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沽河的湿气,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刮在赤润生的脸上。金刚桥菜道码头早已是一片喧闹,刘广海的爪牙们手持皮鞭,如同凶狠的恶鬼,驱赶着衣衫褴褛的苦力们。赤润生被安排搬运刚从船上卸下的菜筐,一筐足有六七十斤重,压得他肩膀瞬间火辣辣地疼,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汗水很快就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又变得冰凉刺骨,仿佛无数根冰针刺进他的皮肤。

码头上管事把头的是刘广海的亲信,稍有不慎便是一顿拳脚。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苦力,因脚步虚浮摔烂了一筐菜,当即被管事的揪着头发,按在泥泞的地上狠狠踹打,嘴里还骂骂咧咧:“赔不起就把命抵上!” 老苦力蜷缩着身子,连连求饶,额头渗出的血混着泥水,在地上晕开一片暗红。赤润生想去帮忙,却被身旁的工友死死拉住,工友小声说:“别多管闲事,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中午吃饭时,所谓的 “饭菜” 不过是发霉的窝头和浑浊的菜汤。即便如此,也得抢着吃,动作稍慢就会被其他饿得两眼发绿的苦力一抢而空。一天下来,赤润生的肩膀磨出了血泡,双手布满裂痕,双腿累得几乎无法站立。可夜幕降临时,刘广海的爪牙又经常来查房,美其名曰 “保护安全”,实则是防止有人逃跑。他们肆意翻找苦力们微薄的家当,稍有不顺心,便对苦力们又打又骂。那些打骂声、苦力们的惨叫声,如同恶鬼的咆哮,在深夜的工棚里回荡,让赤润生夜不能寐,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深。

躺在床上,赤润生听着身旁工友们痛苦的呻吟和压抑的啜泣,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满心都是绝望。他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更不知道在这吃人的码头,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赤润生心中的怒火在黑暗中燃烧,却找不到出口。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踩在脚下,可又无能为力。在这无尽的苦难中,他只能默默积攒着力量,等待着转机的到来。尽管生活如此艰难,但他心中那团希望的火焰从未熄灭,他坚信,总有一天,他能摆脱这地狱般的生活,主宰自己的命运。

待续

来源:小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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