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怎么说也算得是位稀客,我必得好好照料,可千万不能懈怠了这位贵客。
文|雯雯子
申明:头条免费全文首发,故事虚构,不要对号入座。
太子登基后将我处死,
再睁眼,我却回到大婚当日。
看着面前太子满脸虚情假意,
我笑了,既然你想扮猪吃虎,那我好好陪你玩。
7.
宴会结束后,宋安姬来找我。
她怎么说也算得是位稀客,我必得好好照料,可千万不能懈怠了这位贵客。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这些人,得遣走。”她在殿中坐了半晌,见我忙完,才开口道。
我给佩姡使了个眼色,她便将殿中宫女尽数带了下去。
“昨天皇后宴辰上的事,我得谢你。”她面朝我,却低下了头,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句话。
“谢我?谢我什么?”我摸不着头脑。
她突然抬起头,脸通红,就像做错了事的稚童。
“皇后有意让花浅寒入东宫,你虽然知道她是皇后亲信,理应封高位,但你想给她的位份是良媛。”
她说完后,嘴角微翘。“你一定是怕我伤心才这样做的。”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似的,看着她那股天真气和满面的笑容,仿佛能透过她看见自己上一世的影子,烂漫得不像样子。
“是。”我说了假话,却也是不得已。
“祁愿鱼,其实我一开始挺讨厌你的,但现在我觉得,你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她双手背后,来回踱步,终于开口。
“说吧,我欠你一个人情,要我怎么还?”她忽然立住,随后向我走来,一脸严肃。
我见她这般模样,笑出了声。
“我可没和你开玩笑,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她鼓起嘴,抱臂看着我。
唉,终究还是个孩子,那时的我又何尝不像她这样。
可,我现在又何尝不是个孩子呢?
“我不要你的东西,只要你帮我一件事。”
我背过身去,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我该让她做什么呢?
“你觉得花浅寒怎么样?”犹豫片刻后,我转过身来。
“我不知道。但姑姑说过,威胁到我利益的人,就不是好人。”宋安姬小声嘀咕道。
“小姬,我要你帮我,帮我除掉花浅寒。”
“这就是你想要我还你的人情吗?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不只是和我有深仇大恨,和你也有。你的姑姑说得对,任何威胁到你利益的人,都不是好人。”
宋安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东宫的天,该变了。
8.
花浅寒在东宫没待多久,池奕就去了她殿里五六回了。
我对这件事本不在意,只是,看着宋安姬那副丧气样,倒觉得有些可怜。
我的计划,确实该实施了。
阳春三月,寒食节将即,花浅寒的底子我已经摸透了。
她是京中人士,家世不详,父母双亡,但长得出挑,早些年为了冲人数被补入选秀名单,初选时脱颖而出,奈何没有背景,殿选时便被刷了下来,后被皇后留用为宫婢。
除掉她,不能像沈岁卿那样,和她得来阴的。
寒食节前朝夕,我将宋安姬秘密召入我的殿内,商议花浅寒事宜。
“人,都准备好了吗?”宋安姬拍了拍手,一名身段纤细男子从殿外走了进来。
“明日就为寒食节了,宫中明令禁火,你这么做,不就相当于是让她去死吗?到时候查到你身上怎么办?”宋安姬仍有顾虑。
“我只能背水一战了……她不死,我就得死。”我从袖口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那名男子。
“这是你的酬劳,这是一张一百两的,我给了你十张。此事不会牵扯到你,你只需完成你的任务,无需多虑。”
男子接过银票,对我拱手行礼。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宋安姬单手托腮,眼巴巴地盯着我。
“明日行动,你,退下吧。”
殿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内院的拐角处设有一瓦缸,内有几条锦鲤,雨打在瓦缸中,锦鲤受了惊,便沉入底。
我撑着把伞,与宋安姬在内院赏景。
“如果你不入宫,你会去做什么?”我凝视着缸中的锦鲤,突发奇想,开口问道。
“不会的,没有这种可能。姑姑……她不会放过我的……”宋安姬的话语声愈发的小,最后那句,仿佛是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说下去的。
“那你呢?”她就像是一只心情低落的兔子,突然缓了过来,方才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一下就不复见了。
我转身看向她,,挂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我没入宫,这还有你什么事。陛下为我和殿下赐婚,我怎么可能会躲得过,他若是没给我赐婚,我现在恐怕也得嫁人。”
她向墙角瞥了一眼,随即一只手拉住我,另一只手撑着伞,向殿内小跑去。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皇后的侍女,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站着。”她遣散殿内所有的宫女,随后关上殿门,才开口道。
“你认得她?”我思索片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宋安姬顿了顿,站在离我数米远的地方,双手紧攥着裙摆,僵笑着说道:“我见过她几回,有些印象。”
我上下打量着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在对我撒谎。
宋安姬立在原地,不知所措。面对我的审视,她只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她眼神下瞟,一直不敢直视我。
“罢了,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便有了底。
宋安姬展颜,走来,坐下,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紧张。
“你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呀?”她趴在桌子上,头微微抬起,看向我。
“吾之所向,百姓安居,天下太平。无贪官污吏者,无背信忘义者,无欺压百姓者。”她把头转过去,发出一阵轻笑。
“说的都是些大恩大义的话,却连一个平民百姓也不放过……”她小声嘀咕。
“你有什么愿望?”我见她不回答,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却没做反应。
睡着了?
“阿爹,我不想入宫……”朦胧中,她吐字不清地说道:“既然是荣华富贵,你给阿姐就好了,我只想陪着你和阿娘……”
我点上殿中的蜡烛,把宋安姬背着,挪到床上,为她盖上被褥。
不知不觉,就要到后半夜了。
9.
宋安姬一睡便倒头不起,我只好趴在桌子上,稍作休息。
一觉醒来,只觉着浑身不自在,看见宋安姬还躺在床上,我便心安了些。
除了在新婚那夜,池奕便没再碰过我。
陛下不久前患了恶疾,从那以后,他移居至圣宸宫,没日没夜的守在陛下身旁,连花浅寒也没怎么照顾。
这对我来说是不可缺失的机会。
今日小雨未停,又赶上寒食节,殿中又暗又冷。
宋安姬直到正午才从床上爬起来,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揉了揉眼睛,说道:“愿鱼,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她说完便往床上爬,我叫住了她。“别睡了,已经是正午了,待会该吃午饭了。”
她回头,歪脑看着我:“这么晚了?外面天还是黑的啊。”
宋安姬睡眼惺忪,发髻都已凌乱,宫装也睡出了几道皱子。
我唤来佩姡,吩咐她拿来我入宫前的那身高腰裙。
“你入宫前穿的,为什么不穿了,很好看啊。”她双手拣起那件高腰裙,仔细打量着。
“为什么你我同岁,而你看起来好像比我要成熟许多。”她放下那件高腰裙,随后补充说道。
“别废话了,快去换上吧。”我把她推向我内室。
她出来的那一刻,我好像是看见了闺中时的自己,唯有穿上粉色,才能露出笑来。
宋安姬在殿中吃过午饭后,才回了自己的殿中,本就灰蒙蒙的天,在正午后又染深了些,似是泼墨的画。
花浅寒死期将至,我无心操理其他事物,静静地等待着夜幕降临。
天终于黑得彻底。
空荡幽深的殿中独坐我一人,宫女们早已被我遣散,只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与我作伴。
“太子妃,那个人在下已经除掉了。”黑暗中,传来浑厚的声音。
“有无败漏?”我看向窗外,雨渐小了。
“绝无败漏。”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身份她们可怀疑?”他在原地,默不作声,过了一会,轻柔地女声传来:“当时殿中只有我一人。”
“你赶些离开皇宫,宫门前的侍卫问你做甚,你就说是我批你回家探望父母的。”
他走后,我依旧没有困意,从窗前挪坐到了殿门前,最终,不得不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
花浅寒当真该不明不白的死去吗?况且她并未做错什么。
可每当我想到这个,脑子里又响起那些话。
“除掉东宫那四位……”
“祁愿鱼,你后悔吗?”
“万劫不复……”
10.
我一夜都没睡个安稳觉,思前想后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毕竟,这件事我受益很大,多少都会被人怀疑。
“太子妃,花夫人昨夜于殿中暴毙。”佩姡不忙不紧地朝我走来。
我“嗯”了声,随即挥手示意她退下。
“对了,宫中都已传遍了,焦家那对姊妹,要入宫了……”佩姡走到一半突然停下,回头对我俯下身子说道:“内阁大学士焦启元的两位千金,焦柳儿和焦月儿。”
我的任务很快就要结束了吗?
“知道了。”
殿门外传来嘈杂声。“太子妃,请您为花夫人做主啊!”我穿过内院来到殿门,迎面就撞见了花浅寒的贴身侍女与我殿中的宫女在争论着什么,见我来了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怎么回事?”佩姡面露难色,咬着牙,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刚才进殿时本想告诉您的,但想着您刚起,便不想打搅。她……在这吵了好一会了。”
“太子妃,夫人昨夜暴毙,又是黑灯瞎火的,根本查不出是谁干的。太医院的人来了,说夫人是寿终正寝。可夫人年纪轻轻,又无隐疾,怎会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殿中的宫女都走光了,只剩我一人。请太子妃查明真相,为花夫人做主啊!”
她跪下,抱住我的腿。“如果您不想帮忙,我就赖着您不走了!”佩姡给两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她立即就被拉拽住了。
“我倒想帮你,可我又不是仵作,验尸查案的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随意敷衍几句,便往殿中走。
“你就是杀害夫人的凶手!”她立在原地,上身不停挣扎,见我转身,毫不犹豫地吐露出了心声。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太子妃这件事连管都不想管,你不是凶手还能是谁!”
“殿下问,你们在争吵什么?”池奕的轿辇仪仗从远处驶来,我听见声响,探头望去,林如海正朝我走来。
“林公公,请禀呈太子殿下,严惩这毒妇!”我朝她笑了笑,又挪过头,不动声色地对林如海说道:“一大早让公公看笑话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池奕的轿辇停在殿门外,他却端坐在轿辇上,托腮看向我。“花夫人昨夜于殿中暴毙,殿下节哀……”我抬头看向他,神情凝重,正和他眼神对上。
他和沈岁卿被处死那日一样,对我挑了挑眉。
他一挥手,轿夫放下轿辇,他走了下来。
“花夫人之事孤听说了,太医院的人一大早就来传话,说花夫人的死并无可疑之处。阿鱼不用担心,此事孤绝不会强行加罪与你,小人所言,孤自是不会轻信的。”
语毕,他冷眼向花夫人的侍女扫了一眼。
“那些人安的什么心思,孤都明白。母妃先是给孤塞了个沈岁卿,随后又来了个宋安姬,皇后又将花浅寒交于孤。过不久,焦氏那对姐妹又要入宫……”
他自言自语道,似是在向我诉苦。“若是旁人出了事,孤觉得倒是可以稍作松懈。可偏偏是花夫人出了事,孤可就这么一位知己啊……”他刻意提高了音量,尤其是说道“花夫人”这三字时,向身后那群随从瞟去。
他停顿了一下,咳嗽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孤相信,花夫人的死,绝不是偶然,必有人在幕后操纵。阿鱼,你说对吗?”他看向我,嘴角不自禁地微微上翘。
我单手掩面,声泪俱下:“殿下,都是我的疏忽,是这些日子我没照顾好花夫人。我自甘领罪,请殿下责罚!”我呜咽地说完整句话,泪流不止。
“贱妇!殿下查到头上了才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呆在青楼里供那些男人观赏!”花浅寒的侍女说完,吐了口唾沫,那两个提拽着她的侍卫将她向后拉了拉。
“把她拉下去,关在万民巷,挨板子。不过不能下手太重,等孤传她时,务必确保她还留有一口气。”池奕瞪了她一眼。
“来这之前,孤亲自调查过了,昨夜有一宫女离宫,她还说,是你批准了她回家看望父母,可有此事?”我略略低眸,可还是露出了一副心虚的神情,没办法了,只好将计就计。
“殿下赎罪,我让那宫女出宫,是听说民间有一书,记载着房中术,便想着学会讨殿下欢喜……”我红着脸,却也不害臊地说了出来。
全场震惊,那些随从、侍卫、宫女们,包括阉割了的林公公,脸色涨的通红。
最好笑的是池奕,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罢了,孤不与你追究。”他咬着牙,艰难地开口道。
“林如海,我们走。”池奕坐上轿辇,又一挥手,便向远处驶去。
东宫仅占皇宫面积的四分之一不到,装什么装……
“我们也回去吧。”我转身往殿内走去。
从形式上看,池奕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若我方才没编这么荒唐的理由,执意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恐怕没有台阶下。
“太子妃,您不用担心。我打听过了,殿下虽往日里与花夫人亲密无间,可仵作验尸查出来,花夫人为处女。说明,迄今为止,您还是殿下唯一的女人,往后定能获得恩宠。”佩姡见我无精打采的,莫名其妙地冒出这句话。
“我有一事不解,为何今日太子要提那茬……还说那么大……”
我心不在焉地回道:“那是他想提醒某些人,不要伸那么长的手,那群随处从里,有眼线。”
“哦……”佩姡若有所思地回道。
“你在殿中待着,我去找宋良娣。”
宋安姬殿内。
见我来了,宋安姬并未打起半分精神,甚至是满面愁容地看着我。
“我们……去……郊外转转吧……你来之前我问过殿下了,他说可以。”她结巴着说完话后,又拉住我的手。“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我摸不清宋安姬的底细,我们一路上都在马车上待着。
虽说内部空间并不狭隘,但宋安姬一路上沉默寡言,她很不对劲。
“不妨告诉你,我入宫前其实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她犹豫地开口道。
“我们本两情相悦,快要到谈婚论嫁的时候,父亲将我关了起来,不许我再和他见面,还说什么,我是皇妃之命,为帝王家而生。”
我听着她娓娓道来,内心颇有感触。
“良娣,太子妃,到了。”我和她陆续下了马车。
耳边传来类似于弓箭的“唰唰”声,回头看去,一根根箭如刺般扎在马车上,几个弓箭手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你就是祁愿鱼?”我正欲开口,宋安姬却抢先一步:“找我什么事?”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此次出行并未带任何侍卫,只有随从,可他们早就跑了。
一支箭朝宋安姬射去,她侥幸躲了过去。
不一会,箭如雨般向她打去,而我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一支箭也未曾向我射来。
方才那支箭她还躲得过去,但是这数十支箭,射她如同把她当靶子使一般,她虽躲过了许多箭,却有两支箭射在她身上,一支在腿部,一支正中心脏,横穿了过去。
“我们走。”那群弓箭手见已伤及宋安姬要害,撒腿就跑,甚至当我不存在。
宋安姬依偎在马车旁,我跑过去。
“我骗了你,其实这次出行,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刺杀,皇后早已和我狼狈为奸……”她拉住我,手心温热。
“我不怪你。”我落下一滴泪,滴在她的手背。
“她拿我青梅竹马的性命要挟,我不得已才答应她。”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开口。
“阿鱼,我是第一次这么喊你,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往后,我不能再为你挡箭了,你要提防像我一样的小人……”
“还有,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愿望就是天下太平,你想愿望成真的话,就答应我,往后不要再滥杀无辜……”
“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今后的日子,你要好好活着,不要做傻事……”她撑了许久,身体已经开始发汗,但还留有最后一口气:“阿鱼,我希望在来世,你我不复相见……这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了吧……”
她挂着笑,闭上了眼,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滴向衣裙。
我才发现,她今日穿着的,是那日我赠予她的高腰裙。
“太子妃,我们来迟了,您和良娣可还安好?”侍卫赶来了。
我抱着宋安姬,抽泣不止,转身看向他们。
回到宫后,我把自己单独关在卧房。
宋安姬的尸体已经被安葬了,佩姡告诉我,此事贤妃并未怪罪于我,那群侍卫也抓住了歹人,问出来,是皇后指使的,她现在还在圣宸宫面圣。
另外,焦家那对姐妹也入宫了,姐姐封的是侧妃,妹妹封的是庶妃。
今日发生了不少大事啊,还都和我有关。
11.
“太子妃,太子殿下宣你去正殿。”
次日清晨,池奕找去了我。
抱着必死之心,我和他来到正殿。
“宋良娣的事我们放下不说,她是自作孽。谈谈花夫人的事吧。”他背对着我。“花夫人什么事?”我企图装愣冲傻蒙混过去。
他阴笑着说道:“那个宫女都已经招了,是你指使她在寒食节那日夺取花夫人性命,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宫女?他还没有发现那个宫女是男儿身?这也不可能,池奕那么谨慎的人,怎么连这都发现不了,一定有别的蹊跷。
或许,他想逼我说出罪行才出此策,他在试探我。
“花夫人之死与我无关,那个宫女离宫后便没再回来,我派人去找她也未果,殿下当真找到她了吗?”我说这话,就相当于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找到宫女这件事,他绝对是在扯。
他没回答我,传来了林如海。“关太子妃禁足,没孤的准许,不准她踏出东宫半步。”
自宋安姬死的那天开始,我的心就已经死了,管他什么万劫不复、你死我活,我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该怎样赴死。
吊白绫、割腕、落水……能想到的办法我都试了一遍,可全被佩姡一众的宫女拦住。现在好了,我能做的事就是和她们拼死。
一日我准备好白布条,挂在屋梁上,踏着板凳,把脑袋挂了上去。
“太子妃,您别闹了,下来吧,三皇子带着人过来了。”佩姡朝我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
我被她硬拽了下来,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内院。
“殿下找我什么事,没事就请回吧,太子还在关我禁闭呢。”我朝他挥了挥手,就准备回去寻死。
“我来是要告诉你,太子解你的禁闭了。”他跟上我。
“知道了,你走吧。”我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等等!”
我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我在刑部有人,把你的嫌疑洗去了,花夫人确为命数已尽,此事已被我按下来了。我知道,这些年祁家一直对我耿耿于怀,你姐姐的事……”
“罢了,不提及了。”说完,他叹了口气,转身带着人走了。
我在原地愣了半天。
“我们可以进来吗?”门被人叩响,我看去,是焦家那对姐妹。
“给太子妃请安。”
“免礼吧。”我单手扶额,眯着眼看向她们。
“多大了?”我根本无心去考虑她们,随便聊了起来。
“回太子妃,我两月前及芨,妹妹今年刚满二七。”
我记得焦家那对姐妹入宫时确实很小,但没想到这般小。谈话间,稚气油然而生。
我无奈的看向她们,说道:“你们退下吧。”
我本以为,宋安姬死后我的归宿就没了,这对小姐妹却三番五次地找我,向我抱怨宫中有多么无聊。
好像在她们的眼中,我就是她们的大姐姐。
时间长了,我倒觉得她们有趣。
这样的安稳日子,还能过个多久啊。
12.
“太子妃,陛下仙逝了……”岁末,佩姡从殿外匆匆忙忙地赶来。
“是啊,一切都要结束了……”空中落下雪,我抬手去接。
自宋安姬死后,我发誓不再让任何人无辜死在我手里,不管她是谁,我的任务焦氏姐妹也包括。
“林公公过会就会带着诏书赶来,提前恭贺皇后娘娘了。”
受封后,我大病了一场,连册封典礼都未去成,只能靠药罐子吊着小命。
皇后在宋安姬死的那日,被夺去尊位,打入冷宫。贤妃在池奕登基后,不出所料,当了太后。
焦柳儿册封为妃,焦月儿册封为昭仪,花浅寒追封为花贵妃,宋安姬追封为贤妃,赐号菀。
至于沈岁卿,我带病前往圣宸宫求池奕,终于追封她为贵人。这也算是我对她的补偿吧。
我好困,要去安睡了,或许,在梦里会见到宋安姬。
我终不能扭转结局,但我希望,不带着遗憾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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