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浩子,今晚回来吃饭吗?你妈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张大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爸,我最近真的很忙..."
"就吃个饭,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张大爷轻声恳求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红信封。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电话,将永远改变他们一家人的命运。
有些话一旦听到,就无法假装没听见。
当晚幕降临,当真相揭露,当电话忘记挂断的那一刻,一切都将不再相同。
"爸,您还在听吗?"儿子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打断了张大爷的思绪。
"在听,在听。"张大爷回过神来,轻声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等你回来吃饭。"
挂掉电话,张大爷望向窗外,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他本能地感觉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01
张德胜起得很早,太阳刚刚爬上窗台,他就已经坐在桌前翻看着那本记账的笔记本了。
这是他和老伴儿二十年来养成的习惯,每一笔开销,无论大小,都要记录在这个泛黄的本子上。
他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地翻着那些已经卷边的纸页,手指在一行行数字上轻轻滑过。
"二十五万零三千六百四十二元。"他轻声念道,嘴角浮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这是他和老伴儿退休后攒下的全部积蓄,是他们省吃俭用二十年的成果。
五块八的白菜,三块二的豆腐,九块六的猪肉,七十二块九的水电费……
他还记得十年前,老伴儿急性阑尾炎,住了一周医院。
出院那天,医药费花了六千多元,心疼得他整夜睡不着觉。
那以后,他们每个月都要按时把退休金的三分之一存进银行,遇到大额支出就减少饮食开销来补。
"老头子,吃饭了!"老伴儿李秀芹在厨房喊道。
张德胜合上账本,把它小心地锁进抽屉里,走向厨房。
李秀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手上的青筋凸起,脸上的皱纹也比往年更深了,但她的动作依然麻利,倒稀饭的手稳稳的,没有一点浪费。
"今天早上碰见王婶了,她家儿子昨天来看她,给她买了不少补品。"李秀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羡慕。
张德胜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思还停留在那本账本上。
二十五万,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老张,你听我说话呢吗?"李秀芹皱眉道,筷子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
"听着呢,听着呢。"张德胜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老伴儿,"咱们浩子也不差。"
李秀芹放下碗,叹了口气:"浩子最近好像很忙,两个月没回来看我们了。"
张德胜夹了一筷子咸菜,嚼了几下才咽下去:"年轻人工作忙,能理解。"
李秀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就是怕他太辛苦,把身体累垮了。小琴也不容易,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孩子。"
张德胜喝了口稀饭,放下碗说:"等过几天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也好。"李秀芹点点头,继续低头吃饭。
实际上,张德胜心里清楚,儿子张浩最近不仅仅是忙,还遇到了麻烦。
上周他去理发店的时候,碰到了张浩公司的同事小李。
"浩哥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小李抽着烟,"现在经济不景气,银行贷款很难批下来。前几天还看到他在和人谈卖车的事,估计是想套点现金周转一下。"
张德胜心里一惊,但脸上没有表露出来:"是嘛?有这事?他没跟我们提过啊。"
小李吐出一口烟圈:"浩哥这人你还不了解?他最烦的就是麻烦别人,尤其是家里人。"
这个消息让张德胜整夜没睡好,儿子从来没有向家里提过钱的事,一直很独立。
02
周六早上,张德胜特意去了趟菜张浩的岳父家。
两人寒暄几句后,张德胜试探着问起女婿的公司情况。
"唉,别提了。"王叔摆摆手,脸色凝重,"小琴昨天偷偷告诉我,他们家上个月连房贷都差点没交上。"
张德胜的心沉了下去:"这么严重?"
"可不是嘛。"王叔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死要面子。"
打听完后,张德胜回了家,晚上九点,李秀芹已经睡下了。
张德胜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
他下定了决心,但还想再确认一下,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推了推老伴儿的肩膀。
"干啥?"李秀芹迷迷糊糊地问,声音中带着睡意。
"老伴儿,我想问你个事。"张德胜坐在床边,轻声说道。
李秀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这么晚了,啥事这么急?"
"我们这些年攒的钱,你打算怎么用?"张德胜声音低沉,眼睛直视着老伴儿。
李秀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当然是留着养老用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觉和不安。
张德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了老伴儿。
"你的意思是…"李秀芹顿时清醒了,她坐直身体,盯着丈夫的眼睛。
"我们已经这把年纪了。"张德胜轻轻抚摸着老伴儿的手背,"而且还有退休金,够日常开销。这笔积蓄与其放在银行里贬值,不如帮浩子一把。"
李秀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握住了丈夫的手:"老张,这钱是我们准备养老的。万一我们哪天生病,这钱就是我们的保命钱啊。"
"我知道。"张德胜点点头,"但是浩子现在这个情况,如果真像小李说的那么严重,耽误了公司发展,那损失可就大了。"
李秀芹的眼睛湿润了:"我也心疼浩子,但是这笔钱毕竟是…"
"浩子是咱们的儿子,做父母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张德胜打断她。
李秀芹抹了抹眼角:"我只是怕……"
"怕他还不上?"张德胜握紧了老伴儿的手,"我们又不是要他还。再说了,他这些年做生意有模有样的,就是暂时困难。"
李秀芹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那你打算给他多少?"
"全给他。"张德胜斩钉截铁地说。
"全给他?"李秀芹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二十五万全都给他?老头子,你疯了吗?"
张德胜摇摇头:"小李说至少需要二十万才能周转过来。给少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给多了,他不好意思要。正好我们有这二十五万,全给他,一劳永逸。"
"可是……"
"老伴儿,你好好想想。"张德胜语气恳切,"难道真等他公司倒闭了,卖房子卖车子了,咱们再后悔吗?"
李秀芹沉默了很久,最终长叹一口气:"老头子,你拿主意吧。"
"有浩子在,我们还怕什么?"张德拍拍老伴儿的肩膀,"咱们把他养这么大,不就是为了有个依靠吗?"
最终,经过一夜的讨论,老两口决定把积蓄给儿子,帮他度过难关。
03
第二天一早,趁着李秀芹买菜的功夫,张德胜来到银行。
银行的大堂经理认出了他,热情地迎上来。
"张德胜,今天来办什么业务啊?"
"取钱。"张德胜声音低沉但坚定。
"取多少?"
"二十五万。"
大堂经理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么大的数目,您要先预约的。这样,您填个单子,我们安排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您再来,保证给您备足现金。"
张德胜摇摇头:"不行,必须今天取。"
"这……"大堂经理为难地搓了搓手,"那您稍等,我去和经理商量一下。"
十分钟后,大堂经理回来了,脸上带着歉意:"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今天库存现金有限,最多能给您支取十万。剩下的,您明天再来。"
张德胜思考了一会儿:"先取十万吧,剩下的我明天再来。"
在银行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张德胜顺利取出了十万元现金。
厚厚的一叠钞票被装在一个白色的信封里,张德胜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贴身的口袋里,然后匆匆赶回了家。
回到家,他找出一个大红色的信封,郑重其事地把钱放了进去。
这个红色信封是去年春节准备给小浩压岁钱用的,但最后因为儿子全家去国外旅游没能回来过年,这个信封就一直留在了抽屉里。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鼓鼓囊囊的红信封,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翻腾。
张德胜想到自己能够帮助儿子而感到欣慰,又觉得辛苦积攒了二十年的血汗钱,即将离开自己的口袋,有些不舍。
"算了,孩子的事就是自己的事。"他自言自语地说,然后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喂,爸。"张浩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背景音嘈杂,似乎是在什么公共场所。
"浩子,回来吃饭不?你妈做了你爱吃的菜。"张德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不带任何暗示的意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爸,我最近很忙…公司有个项目正在谈,走不开。"
"就吃个饭,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张德胜坚持道,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恳求,"你妈念叨你好久了。"
又是一阵沉默,张浩叹了口气:"好吧,爸。我尽量抽时间,今晚行吗?"
"太好了!"张德胜脸上露出笑容,"那我让你妈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挂断电话后,张德胜把剩下的十五万存款全部转入了儿子的账户。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行人匆匆走过,心中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下午,李秀芹回来后,两人一起去了菜市场,买了不少好菜。
张德胜破例买了一条昂贵的鲈鱼和半斤猪里脊,这在平时是绝对不允许的奢侈。
"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李秀芹惊讶地问。
张德胜笑了笑:"浩子晚上回来吃饭,多买点好的。"
李秀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他答应了?"
"嗯,我下午给他打电话了,他说工作告一段落,想回来看看我们。"张德胜撒了个小谎,不想让老伴儿知道是自己软磨硬泡才让儿子回来的。
04
晚上六点,张浩准时敲响了家门。
张德胜迫不及待地去开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张浩明显消瘦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脸色蜡黄,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他穿着一件略显皱褶的衬衫,领口处沾着一小点咖啡渍,显然是工作太忙,连换洗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爸。"张浩勉强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但笑容中缺少了往日的神采。
"快进来,你妈正炒菜呢。"张德胜拉着儿子的手,把他拽进屋里。
张浩的手冰凉,骨节分明,让张德胜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因为过度劳累而消瘦的样子。
一进门,香气扑鼻。
李秀芹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浩子回来了!快坐,饭马上就好。"
张浩把带来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母亲:"妈,我来帮您。"
"不用不用,你陪你爸聊会儿天。"李秀芹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你最近工作忙,有空回来看看我们,我和你爸就知足了。"
张浩点点头,走回客厅,和父亲坐在沙发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气氛有些沉闷。
张德胜想问问儿子公司的情况,但又怕显得太过刻意,只好旁敲侧击。
"最近工作顺利吗?"
张浩低头摆弄手机:"还行,就是有点忙。"
"我听小李说,你们公司在做一个新项目?"张德胜试探道。
张浩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父亲一眼:"嗯,是有个新项目。爸,您什么时候见到小李了?"
"上周去理发,正好碰到他了。"张德胜装作不经意地说,"他说你们这个项目挺重要的。"
张浩笑了笑,但笑容不达眼底:"是挺重要的,如果做成了,对公司发展很有帮助。"
张德胜正想继续问,李秀芹在厨房喊道:"来吃饭了!"
饭桌上,李秀芹不停地给儿子夹菜,眼睛里满是心疼:"浩子,你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张浩嚼着菜,点点头:"嗯,最近很多事情要处理。"他的脸上带着倦容,但依然不时转移话题,询问父母的健康状况和日常生活。
"项目进展顺利吗?"张德胜假装随意地问道,目光却紧紧盯着儿子的表情。
张浩的筷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夹菜:"挺好的,就是前期投入比较大,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见效益。"他低头吃饭,避开了父亲的目光。
张德胜和李秀芹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心疼、担忧、爱意,还有一丝默契——他们的决定是对的。
饭后,李秀芹借口去厨房洗碗,给父子俩留出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客厅里,张德胜和儿子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沉默。
05
窗外,小区的路灯亮了起来,橙黄色的光透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爸,其实您叫我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张浩终于开口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张德胜点点头,起身从卧室里取出那个红色信封,递给儿子:"浩子,这是我和你妈这些年的积蓄,一共二十五万,你拿去用吧。"
张浩愣住了,他没有伸手去接:"爸,您这是干什么?"
"我知道你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有困难,这钱你拿去,解决燃眉之急。"张德胜把信封塞到儿子手里,声音低沉但坚定。
张浩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握着信封,眼神闪烁:"爸,您从哪里听说我公司有困难的?"
"这不重要。"张德胜摆摆手,"重要的是,你有困难,我和你妈不能袖手旁观。昨天我已经转了十五万到你的账上,这里是剩下的十万现金。"
张浩震惊地看着父亲,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您已经转了十五万?"
"嗯,昨天下午转的。"张德胜点点头,"我怕你不肯收,就先转过去了。这些钱,是我和你妈这辈子的积蓄,都给你。"
张浩摇摇头,试图把信封还给父亲:"爸,我不能要这个钱。您和我妈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把钱留着自己用吧。"他的眼圈泛红,声音低沉。
张德胜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望着他疲惫的眼睛,坚定地摇了摇头:"浩子,现在你遇到困难,我们不能不管。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和你妈对你的一点心意。"
"可是爸,这是您和妈的养老钱啊…"张浩的声音哽咽了。
"我们还有退休金,够花了。"张德胜笑着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等你公司好起来了,你再孝顺我们也不迟。"
张浩的眼睛湿润了,他握着信封的手微微发抖:"爸,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用说什么,你是我儿子,这都是应该的。"张德胜转身给儿子倒了杯水,掩饰自己同样湿润的眼睛。
当水杯放到茶几上时,张德胜的手微微颤抖,水溅了出来,在茶几上形成一小片水渍。
他赶紧用袖子擦拭,动作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毕竟,这是他一辈子的积蓄,就这样交给了儿子。
但他还是笑着说:"浩子,别有太大压力。钱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的公司要是做大了,以后多照顾我和你妈就行。"
张浩深吸一口气,将信封郑重地放进包里:"爸,我向您保证,等公司度过难关,我一定把这笔钱还给您和妈妈,还会加倍孝顺你们。"
张德胜摆摆手:"谁跟你要还钱了?老话说得好,养儿防老。我和你妈把你养这么大,不就是希望你有出息吗?"
最终,在父亲的坚持下,张浩含泪接受了这笔钱。
临走时,他紧紧地抱住了父亲:"爸,谢谢您。等我公司度过这个难关,我一定会加倍孝顺您和妈。"
张德胜拍拍儿子的背:"去吧,好好干。记得常回来看看我和你妈。"
送走儿子后,张德胜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李秀芹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你做得对,老头子。"
张德胜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欣慰,但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毕竟,这笔钱是他们这辈子的全部积蓄。
不过,想到儿子即将度过难关,他的心里又充满了期待。"咱们儿子有出息,这钱交给他,肯定不会有错。"他对老伴儿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张德胜时不时会打电话给儿子,询问公司的情况。
每次张浩都说一切顺利,项目正在稳步推进。
这让张德胜和李秀芹非常欣慰,他们的决定是对的。
06
一个月后的周三上午,张德胜照例打电话给儿子。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爸。"张浩的声音听起来很匆忙,背景里有嘈杂的人声和电脑键盘的敲击声。
"浩子,忙着呢?"张德胜问道,脸上带着微笑。
自从给了儿子钱后,他每周都会打电话询问情况,但不敢打扰太久,生怕影响儿子工作。
"嗯,刚开完会,正准备去见客户。"张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呼吸急促。
"那你去忙吧,我就是问问你最近怎么样。"张德胜靠在沙发上,轻声说道,"你妈一直念叨你,说你太忙了,都没时间回来看看我们。"
"挺好的,项目进展顺利,您和妈不用担心。"张浩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敷衍。
"那钱够用吗?够的话就好,不够的话爸爸再想想办法。"张德胜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从给了儿子全部积蓄,他和老伴儿的生活更加节省了,连平时最爱的小酒都很少喝了。
"够用,够用,您别担心。"张浩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爸,我真的感谢您和妈妈的帮助,这笔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那就好,那就好。"张德胜松了口气,伸手抚平膝盖上的褶皱,"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吃个饭?你妈做了新口味的腌菜,想让你尝尝。"
"最近真的太忙了,爸。等这阵子过去,我一定回去看您和妈。"张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对了,小浩最近怎么样?"
"小浩挺好的,上次周末他妈把他送来,在我们这住了一晚上。这孩子长得真快,都会自己穿衣服了。"提起孙子,张德胜的语气明显轻快了许多。
"嗯,那就好。爸,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好的,爸,我先挂了。"
张德胜正准备说再见,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似乎是张浩忘了挂断电话,他听到儿子似乎进了一个房间,隐约有门关上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儿媳妇小琴。
"客户又让你等半天了?"小琴问道,声音中带着关切。
"没有,是我爸打来的电话。"张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完全不同于刚才和父亲通话时的语气。
"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小琴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带着一丝调侃。
下一秒,张德胜正打算挂断电话。
谁知道就听见儿子开口说,张德胜的心突然揪紧了,紧紧地握住电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想挂断电话,不想再听下去,但手却像被冻住了一样,无法移动。
张德胜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他连忙用手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被儿子察觉。
"是啊,烦死了。好不容易得到这笔钱,还得应付他们的唠叨。"张浩不耐烦地说,声音中满是厌烦。
刚才那个温和有礼的儿子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话语中的嫌弃让他如坠冰窟。
07
"你爸妈那二十五万全给你了?"小琴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对啊。"张浩笑着说,声音里充满了得意,"我跟你说,比我预想的容易多了。我只是装出一副憔悴的样子,随便编了个公司资金周转的故事,他们立刻就上钩了。"
二十年的积蓄,省吃俭用的日子,对儿子的信任和疼爱,所有这一切,在儿子口中竟然成了一个笑话,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张德胜感到一阵眩晕,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几乎握不住电话了。
"我原本以为最多能拿到十万八万的。"小琴笑着说,"没想到他们居然全给你了。老实说,我一开始还担心他们会怀疑呢。"
"一辈子省吃俭用攒钱,结果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我们?"张浩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说实话,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你没看到我爸妈当时那个心疼的样子,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那钱你打算怎么用?"小琴问道,声音中带着期待。
"先还掉咱们的房贷,剩下的拿去炒股。我看中了一支股票,前景很不错。"张浩的声音充满信心,"对了,下个月我们把老房子卖了,让他们搬去养老院。"
"他们肯定不愿意去吧?"小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那个养老院那种条件..."
张浩冷笑一声:"由不得他们,那房子卖了至少能值一百万。至于养老院嘛,够住就行了,又不是让他们去享福的。"
张德胜感到一阵剧烈的心痛,他的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行了,别说这些了,"张浩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我已经和王总谈好了,这周五签合同,那支股票如果买进去,至少能翻一倍。"
张德胜实在听不下去了,把电话挂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他瘫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握着电话,但是已经没有力气放下了。
二十年的积蓄,换来的竟是儿子的嘲笑和算计。
张德胜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李秀芹回来,看到他仍然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脸上挂着泪痕。
"老头子,你怎么了?"李秀芹惊慌地问道,赶紧放下手中的菜篮子,过来扶他。
张德胜抬起头,眼睛红肿,声音嘶哑:"没事,腿麻了。"
"怎么会突然哭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秀芹急切地问道,手轻轻抚摸着丈夫的额头。
"真的没事。"张德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李秀芹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德胜不再打电话给儿子,也不再提起他。
每当李秀芹问起,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转眼已是五月,窗外的槐花开得正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甜气息。
他们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张浩写的,信封上是他熟悉的字迹,张德胜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这封信意味着什么。
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打印好的文件,上面是一份房屋买卖合同的复印件,还附了一张手写的便条:
"爸,妈: 考虑到你们年纪大了,我已经在郊区的安宁养老院帮你们安排好了住处。浩子"
08
"这是什么意思?"李秀芹拿着信,声音颤抖,"浩子怎么能这样?我们的房子,凭什么要卖?"
张德胜握住老伴儿发抖的手,长叹一口气。
他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他终于把那天电话里听到的对话告诉了老伴儿,从头到尾,一字不漏。
李秀芹听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整个人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浩子怎么会这样?他以前多孝顺啊!"
张德胜抱住老伴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哭了,人心是会变的,我们认了吧。"
他们给张浩回了信,明确表示不同意卖房,也不会搬去养老院。
信中写道:"这房子是我们的,你无权处置。如果你坚持这么做,我们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张浩没有回信,而是亲自来了一趟。
当他敲响父母家的门时,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爸,妈,好久不见。"张浩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几袋水果和补品。
张德胜冷冷地看着儿子,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招呼他。
李秀芹则站在一旁,眼圈红红的,嘴唇紧抿。
张浩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但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屋子:"我给你们带了些补品,都是最好的。"
"不必了。"张德胜的声音冰冷,"我们不需要这些。"
张浩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尴尬地站在客厅中央:"爸,您这是怎么了?"
张德胜平静地说,眼睛直视着儿子,"我们不同意卖房,也不会去什么养老院。"
张浩的表情变了变,随即又挤出一个笑容:"爸,我已经给你们看好了养老院,环境特别好,有专人照顾,比你们在这里方便多了。"
李秀芹冷笑一声:"浩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我们?"
张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正常:"妈,您这说的什么话?"
"我们不需要你操心。"张德胜平静地说,"这房子是我们的,你无权卖掉它。"
张浩的脸色变了:"爸,您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们不搬。"张德胜看着儿子的眼睛,"你可以拿走那二十五万,但房子是我们的。"
张浩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再也无法保持表面的和善:"爸,您别忘了,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一半钱是我出的。"
"浩子!"李秀芹痛心地喊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我们把你养这么大!"
张浩站起身,冷笑道:"行,您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勉强。那二十五万还想让我还给你们?做梦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从那以后,张浩再也没有来过,也没有打过电话。
没有了那笔积蓄,退休金勉强够日常开销。
李秀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常年的劳累和这次的打击,让她的关节炎变得更加严重。
半年后的一个深夜,张德胜突然心脏病发作。
他感到一阵剧烈的胸痛,呼吸变得困难,冷汗直流。
李秀芹惊慌失措,赶紧叫救护车。
"老头子,你坚持住啊!"李秀芹紧紧握着丈夫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救护车很快到了,把张德胜送到了医院。
在急诊室外,医生告诉李秀芹,张德胜需要立即手术,费用大约七万元。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李秀芹绝望地说,手紧紧攥着钱包,里面只有几百元零钱。
医生看了看这位老太太,叹了口气:"那就先保守治疗吧,看看情况。"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李秀芹点点头,泪水默默流下。
她知道丈夫的情况很严重,保守治疗的效果有限。
但他们除了这样,别无选择。
张德胜被推进了普通病房,李秀芹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09
夜深人静时,她轻轻握住丈夫的手,低声说道:"老头子,你一定要挺住啊。"
张德胜躺在病床上,握着老伴儿的手:"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李秀芹点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晚上,当李秀芹去缴费的时候,护士告诉她已经有人替他们付清了全部手术费。
"谁付的?"李秀芹惊讶地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护士看了看单子:"一个姓王的先生,说是你们的邻居。"
手术很成功,一周后,张德胜出院了。
又过了一个月,张德胜的身体基本恢复了。
一天晚上,当李秀芹已经入睡,他悄悄地起床,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写信。
这封信是写给孙子小浩的。
信中,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孙子,最后他写道:"小浩,爷爷奶奶不怪你爸爸,他只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我们还有三万元,等我和你奶奶走后,全部都留给你。"
写完信,他小心地折好,放进信封,贴上邮票,准备第二天去邮局寄出。
然后他回到床上,轻轻躺下,不想吵醒老伴儿。
但李秀芹早已醒了,她看着丈夫离开又回来,心中猜到了几分。
第二天早上,当张德胜准备出门时,李秀芹拦住了他。
"老头子,你昨晚写了什么?"她直视着丈夫的眼睛。
张德胜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给小浩写的信。"
李秀芹接过信,打开读了一遍,泪流满面。
她看完信,轻轻把它放回信封:"老头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德胜苦笑:"我们老了,总要有个交代。这封信,你帮我保管好,等到时候,交给小浩。"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李秀芹点点头,把信重新放回信封,然后坐到丈夫身边,握住他的手。
"我只是希望小浩以后不要变成他爸爸那样的人。"张德胜轻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孙子的期望和无奈。
那天下午,他们收到了来自法院的通知书。
张浩已经以儿子的名义向法院提出申请,要求把老房子卖掉,理由是老两口年事已高,无法独自生活,需要专业机构照顾。
看完通知书,张德胜和李秀芹相顾无言,眼中的绝望如深不见底的井水。
他们没想到,亲生儿子竟然会用这种方式逼迫他们。
"老伴儿,怎么办?"李秀芹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她虽然不懂法律,但知道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张德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别担心,我们还有退路。"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发黄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记得我那个当律师的侄子小刚吗?前年他还来看过我们。"
张德胜早早出门,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去了城南的一个律师事务所。他的侄子张刚是那里的合伙人,专门处理家庭财产纠纷案件。
听完叔叔的遭遇,张刚怒不可遏:"太过分了!这样的儿子简直不配为人子!"他立刻表示愿意免费帮叔叔打官司,绝不会让表哥得逞。
两个星期后,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
张浩雇了一位资深律师,信心满满地出现在法庭上。
当他看到父母身边站着的表弟张刚时,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经过四个小时的激烈辩论,法官最终驳回了张浩的请求。
判决书明确指出,房屋所有权完全属于张德胜和李秀芹,张浩无权处置。
此外,法官还严厉批评了张浩的行为,认为他违背了赡养父母的道德义务。
走出法院,阳光洒在两位老人身上,是那么的冰冷。
张德胜和李秀芹默默地走着,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只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会相互扶持,一起面对。
有些伤痕,一旦造成,就很难愈合。
来源:大大大大聪明游戏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