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出发的全球史》142 :鸦片的早期历史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22 18:31 2

摘要:清朝在17-18世纪通过收复台湾、收服蒙古、南征缅甸、平定准噶尔和解决西藏问题,建立了庞大帝国。但19世纪在欧洲殖民冲击下迅速衰落,虽未完全沦为殖民地,却已摇摇欲坠。其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是鸦片贸易。

1、清朝在17-18世纪通过收复台湾、收服蒙古、南征缅甸、平定准噶尔和解决西藏问题,建立了庞大帝国。但19世纪在欧洲殖民冲击下迅速衰落,虽未完全沦为殖民地,却已摇摇欲坠。其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是鸦片贸易。

2、当时全球贸易中,欧洲需要中国的丝绸、瓷器、茶叶等商品,但中国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使其对欧洲商品需求极少,导致欧洲贸易逆差严重。为平衡贸易,欧洲大量向中国输入鸦片,换取中国商品,最终引发鸦片战争等一系列历史巨变。鸦片贸易不仅改变了全球经济政治格局,也成为东西方势力消长的关键因素。

3、在近代中国,鸦片常与“东亚病夫”、瘾君子、屈辱条约等负面印象关联。但若回溯历史,鸦片在唐代至清初并非全然负面,其用途和影响因时代和使用方式而异。

4、鸦片是罂粟果实的一种提取物。罂粟原产于西南欧,长成之后能高达一米五左右。它的生长周期比较长,每年9月播种下去,到第二年夏季才能开花。花的颜色主要有红、白、紫色几种,花朵大而艳丽,是非常好的园艺植物。

5、待到天气入秋,花萼和花瓣就会先后掉落,枝顶留下圆形或者椭圆形的果实。等果实接近成熟,用小刀把果壳划破,会从里面流出乳白色的汁液,遇到空气,很快氧化变黑。把这些黑色凝结物收集起来,就能得到生鸦片。生鸦片质感柔软,产量很低,一个罂粟果仅能提取半克。

6、如果继续加工生鸦片,通过溶解、烧煮、发酵,人们就能得到熟鸦片。古希腊人称之为Opion,也就是今天“鸦片”(opium)一词的语源。鸦片还有另一个名字“阿芙蓉”,是从阿拉伯语Afyun音译过来的。一个“鸦片”有两种译名,这是和种植、传播罂粟的历史分不开的。

7、人工种植罂粟的历史可追溯至六千年前。考古学家在欧洲多国(如德国、西班牙、意大利、瑞士)的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发现罂粟存在的痕迹,表明其早期可能被用于食用或祭祀。至公元前8世纪,古希腊人已掌握采集鸦片的技术,并在重要场合服用。

8、荷马史诗《奥德赛》第四卷提到一种注入药剂的酒,饮用后可“忘却悲痛”,学者推测这可能与鸦片有关。古希腊陶器上的宗教图画也显示,祭司会以罂粟果供奉神灵,说明鸦片在宗教仪式中具有神圣地位。

9、2世纪时,希腊医生盖伦在罗马帝国记录鸦片的药用价值,指出其镇定和助眠效果显著。此时,鸦片已作为药物在希腊罗马世界流通。盖伦的记载标志着鸦片从宗教用途向医学领域的过渡,其镇痛特性被系统化应用于治疗疾病。这一阶段,鸦片主要被制成药膏或口服药剂,成为古代医学的重要工具。

10、公元1世纪前后,罂粟从欧洲传入小亚细亚和埃及。7世纪伊斯兰教兴起后,阿拉伯世界因《古兰经》禁酒但不限鸦片,迅速推广罂粟种植。鸦片成为宴饮替代品,并随贸易网络扩散至西亚北非。至唐代(7-9世纪),阿拉伯帝国(大食)取代欧洲成为全球鸦片生产中心,并通过丝绸之路将其输出至东方,为鸦片传入亚洲奠定基础。

11、《旧唐书》记载,667年东罗马帝国(拂菻)向唐高宗进贡“底也伽”,学者推测其为含鸦片成分的药物。但“底也伽”并非纯鸦片,且作为贡品说明其稀有性,无法证明唐代已广泛使用。此外,南北朝陶弘景《仙方注》提及“断肠草”(后人推测为罂粟),民国学者邓之诚据此认为六朝时罂粟可能已传入中国。唐代文献中罂粟记载模糊,但考古与文本线索显示其可能已零星出现。

12、北宋文献明确记载罂粟的种植与使用。苏轼诗《归宜兴》提到“莺粟汤”,实为罂粟壳混合草药煮制的解暑饮品,流行于士大夫阶层。宋代医书《开宝本草》将罂粟列为药材,用于止泻、镇痛。此时罂粟尚未被滥用,更多作为药用或风雅饮品,其种植在南北多地普及,但未形成规模产业。

13、元朝时,大量中亚“回回人”迁居中国,可能带来西亚的鸦片制备技术。然而,现存元代文献缺乏直接证据,仅能从明代记载反推。元末《回回药方》等医书提及麻醉药物,或隐含鸦片成分。这一时期可能是中国接触高纯度鸦片的过渡阶段,但具体细节仍待考证。

14、明中期杭州文人徐伯龄在《蟫精隽》中记载,鸦片作为壮阳药被方士推崇。成化十九年(1483),明宪宗曾派宦官赴沿海及西北采买鸦片,“其价与黄金等”,暗示宫廷或将其用于享乐。但此事未见于正史,可能为民间传闻。此时鸦片仍依赖进口,被视为西域秘药,尚未本土化生产。

15、李时珍在《本草纲目》(1578年成书)中首次系统记载鸦片(阿芙蓉),称其可治痢疾、脱肛,但强调毒性:“俗人房中术用之……服三粒即致死。”他推测“阿芙蓉”名称源自阿拉伯语“Afyun”,反映当时贸易以阿拉伯商人为主。书中提到“一粒金丹”为鸦片混合米饭制成,需谨慎使用,显示明代对鸦片药效与危害的初步认知。

16、明末谢肇淛在《滇略》中记载云南种植“哈芙蓉”(低纯度鸦片),而高纯度鸦片仍需进口,价同黄金。云南人甚至用哈芙蓉自杀,说明其毒性已被认知。此时中国虽能生产鸦片,但品质逊于印度、阿拉伯产品,市场需求仍依赖外来贸易。

17、日本镰仓时代医师梶原性全在《顿医抄》(1303年)中首次记载罂粟,内容基于唐宋医书。此时日本未实际种植罂粟,仅通过文献了解其药性。直至室町时代(14-16世纪),葡萄牙人通过“南蛮贸易”将印度罂粟种传入本州青森县,日本始有本土种植,但规模极小。

18、江户时代(1603-1868),大阪、和歌山等地出现零星罂粟种植,但产量有限,价格昂贵。日本严格限制鸦片用途:医疗上用于镇痛,司法中作为“自白剂”逼供犯人。药铺按《本草纲目》制作“一粒金丹”止泻,民间鲜少滥用。1779年中国商船“元顺号”向日本出口鸦片350斤,显示其药用需求仍依赖进口。

19、明代中国将鸦片视为壮阳药与奢侈品,而日本则强调医疗与司法用途。这种差异源于日本对中医理论的谨慎吸收,以及江户幕府的严格管控。中国因商品经济发达、享乐风气盛行,更易接纳鸦片作为“享乐工具”,而日本通过制度抑制其扩散。

20、16世纪前,无论欧洲、阿拉伯还是中日,鸦片主要作为宗教祭品、药物或宴会助兴品,而非毒品。古希腊人用它增强庆典氛围,阿拉伯人以之替代酒水,宋人制“莺粟汤”消暑,日本人用于麻醉镇痛。其“污名化”始于近代殖民贸易后的滥用,而非植物本身的“原罪”。

21、明代中后期,鸦片从药品向享乐品过渡。徐伯龄、李时珍的记载显示,壮阳需求推动其消费;而谢肇淛提及云南民间滥用,预示潜在危机。同一时期,欧洲殖民者将鸦片贸易与烟草混合吸食法传入亚洲,彻底改变其使用方式,为19世纪的毒品化埋下伏笔。

22、罂粟的麻醉与毒性自古并存,但其社会角色取决于文化语境。在医疗匮乏的古代,它是重要的镇痛良药;在商业与权力交织的近代,则沦为殖民工具与成瘾毒品。这一转变揭示人类对自然物的利用如何受技术、欲望与制度的驱动,而非植物本身的“善恶”属性。

来源:筷历史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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