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帅：中年人的自嘲和陌生人的善意——致老树·册页画作《有时候》《春色无边》

摘要：5月9日刘树勇先生（老树画画）来杭州，筹备一个小展。在江南的暮春里展出《春色无边》册及《有时候》。两本画册均做于乙未年（2015年），距今已十年。有时候想想，拿出事后多年做的些许事情，把玩思索瞬间，并不是为了总结，而往往是为了不忘掉。

5月9日刘树勇先生（老树画画）来杭州，筹备一个小展。在江南的暮春里展出《春色无边》册及《有时候》。两本画册均做于乙未年（2015年），距今已十年。有时候想想，拿出事后多年做的些许事情，把玩思索瞬间，并不是为了总结，而往往是为了不忘掉。

但除了不忘掉，记得住的事情，还有忘不掉，和做什么，想什么的事情。这在老树诸多画册中，体现为极度清晰的两条主线，那就是当下的时间和穿梭的空间。当下的时间以“花乱开”为载体展开，蔷薇铺覆，乱花生树，落花随流水，明月照大江；而穿梭的空间则率民国的面无表情的长衫人物出场，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崂山道士，穿墙而过；刻舟求剑，倒也痛快。

当然，老树近些年行走河西走廊，彻夜刻版制图，这显然是他艺术上的自觉要求，但于我而言，感触最大的是，当下是当下，空间是空间，这碗水端不平的。这碗水是晃动的，是映射各种不同影像的，这碗水是错乱的，可以安然处之，但又需左冲右突。老树把这两者规置得很好了，但他又是一个打破规矩的性格，所以就形成了他笔下的自嘲体的诗歌，内心已至，肉身还在，聊作如此，偶尔走神。中年人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中年人的快乐太复杂。

唯一例外的是中年人的自嘲。中年人的自嘲加中年人的快乐，是烈酒，不伤身，是苦药，爽口。

中年人的自嘲，是和这个世界和平相处的唯一解药。

比方说一朵花，她一定不是因为好看才成为一朵花，她是自由的，热烈的，安静的，心潮澎湃的，让你猜猜她的心思的；比方说一个陌生人，他面无表情，但他是亲切的，是时代模糊的，是穿行时空的，是你熟知的，或者是你自己。面无表情和面目全非，不仅仅是一个个人表达，也是个人选择和体味。但我们展现给观赏者的，尽量的真实，真实到哪怕世俗的处世之道，略显夸张之美。而每一个陌生的观赏者，由此引发自身的想象，就是对作者的善意和最大的尊重。

陌生人的善意，是世界能够回馈我们的最珍贵的礼物，而我们也以最诚恳的感动，回馈给给予过我们的陌生人。画展的同时，有一个新书发布的分享会。时间在5月11日。但我要赶往济南。我把时间安排错了，如果我自己安排时间，把2025年5月11日记成2015年5月11日，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这个安排，正好赶上老树创作这些作品的时间，我的时空感也是杂乱的，可以穿越的。

回杭想一下，早晨提笔开始写这篇小文，倒不是为了错失活动的遗憾，而是想这么多年，还没有完整地表达过我对老树画作的真实心态，做文以记之，也是为了不忘掉。

时间真快，一眨眼，我已客居杭州二十余载。

在春天的尾巴，老树携册页画作《有时候》《春色无边》首次亮相。

（文/王帅，来源：一食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