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公公住院,婆婆让我和老公帮忙分摊医药费,说不给是不讲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22 11:19 2

摘要:"早上我说医药费该分摊,你就给我摔了门,要不是看在你照顾我妈的份上,我能这么好说话?"小姑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握紧话筒的手有些发抖。

礼尚往来

"早上我说医药费该分摊,你就给我摔了门,要不是看在你照顾我妈的份上,我能这么好说话?"小姑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握紧话筒的手有些发抖。

1986年盛夏,知了在老槐树上拼命地叫着,像是在为这座小县城的闷热摇旗呐喊。

我嫁给周志明已经五年,成了县城里机械厂这片家属院的一员,跟着丈夫住进了周家那套青砖瓦房。

一进院门,便能看见婆婆在水井旁淘米的身影,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总是不停地忙活着什么。

周家在院子中间种了一棵桂花树,秋天到了,满院子都是甜丝丝的香味,让人心情舒畅。

公公周老师是县一中退休的语文老师,在我记忆中,他总是捧着一本发黄的《唐诗三百首》,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嘴里念念有词。

婆婆刘桂芝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虽然没念过多少书,却把一家老小照顾得妥妥帖帖。

我和志明结婚那年,正赶上全国分房潮,好不容易分到了这套三室一厅的家属房,虽然条件一般,但在当时也算不错了。

志明从部队转业回来,分配到县机械厂当了一名普通工人,虽然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每月都有四十多块钱进账。

我在县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每天站柜台八小时,腿脚累得不行,但能挣三十多块钱,在那个年代也算不少了。

小姑子周小芹比我和志明小五岁,在县卫生院做护士,嫁给了供销社的会计杨明,日子过得比我们宽裕。

平日里,我和志明上班,公婆帮忙照看儿子小东,家里的活也多是婆婆做,日子平静如水,没有太大波澜。

直到那年夏天,公公突发胆囊炎住院,一场关于医药费的风波悄然而起,打破了这平静的生活。

那天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灶台上的铁锅里翻滚着四季豆炒肉末,窗外传来院子里孩子们打闹的笑声。

厨房里弥漫着豆角混合着辣椒的香气,我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手里的铲子不停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婆婆端着刚洗好的搪瓷碗碟走进来,欲言又止,那犹豫的样子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阿英啊,"婆婆终于开口,手里的碗碟轻轻放在灶台边上,"你公公这病,花了不少钱。"

"嗯,我知道。"我往锅里加了点盐,锅铲在铁锅底部刮出"刺啦"的声响,心里却已经隐约猜到婆婆要说什么。

"医生说要住院一段时间,检查费用加起来得三百多,后面还有手术费,估计得七八百。"婆婆叹了口气,那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和忧虑。

我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三百多块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差不多是我们两口子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你们也该出一份。"婆婆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锅里的菜,"小芹家和你们,一家一半。"

我的手顿住了,锅铲悬在半空中,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听见豆角在油锅里"噼啪"作响。

公公的医药费怎么突然要我们分摊?

我和志明的工资本就不高,每月还要给家里交一半的生活费,为了给小东攒学费,我们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刚给儿子小东报了幼儿园,交了60块钱的杂费,又买了新书包和文具,各种费用加起来已经让我们捉襟见肘。

小芹是志明的妹妹,嫁得不远,在县城另一端的干部宿舍楼里,丈夫在供销社上班,每月有五六十块的工资,日子过得比我们宽裕得多。

"妈,这事得和志明商量一下。"我轻声回答,把菜盛到盘子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些发闷。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地落在屋檐上,像是敲击着我忐忑不安的心弦,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志明下班回来,我把婆婆的话转述给他听,他皱着眉头,手里的筷子在搪瓷饭碗边缘轻轻敲打,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爸住院这事,不是咱们住在一起就该全包的。"志明说着,眼睛看向窗外,窗玻璃上雨水形成了蜿蜒的小溪,"小芹怎么想,问过她没有?"

"你妈说已经和小芹商量好了,就等着和我们说。"我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轻声说道。

"那行,我明天和我妈好好谈谈。"志明放下筷子,表情难得地严肃起来,这让我想起了他刚从部队回来时的样子,那股子军人特有的认真劲儿。

他年轻时在部队里当过三年兵,一直是连里的标兵,墙上还挂着他的立功证书,转业回来后虽然只是一名普通工人,但那股子军人的劲头儿一直没变。

转业那年正赶上国企改革,待遇大不如从前,车间里每天满是机油和金属的气味,但他还是那股子军人劲儿,做事干脆利落,说一是一。

第二天一早,志明就和婆婆聊了,他们坐在客厅的方桌旁,桌上放着一个搪瓷茶缸,冒着热气。

我在厨房里忙活,时不时听到客厅传来志明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妈,我和阿英的意思是,爸的医药费咱们家出,毕竟是一家人,但要平均分担,我觉得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婆婆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爸是你们的爸,不是我一个人的老伴。"

"是,但我和阿英住在这儿,每个月交生活费,还帮着照顾你们,小芹出嫁了,有自己的家庭,平时来得少,帮忙的事也少。"志明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我知道他心里已经不那么平静了。

"照你这么说,你们住这儿就是帮忙?"婆婆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怒气,"这不是应该的吗?你是儿子,她是媳妇,难道不该照顾老人?"

我手里的活停了下来,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这种"儿子就该照顾老人"的观念在八十年代的县城里根深蒂固,几乎是不可撼动的。

外面的雨还在下,远处传来广播站放的《社员都是向阳花》,那欢快的旋律和此刻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这样,医药费的事情暂时搁置了,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风波还在后面。

三天后的傍晚,我刚从单位回来,小姑子突然来访,一进门就和志明吵了起来,那架势像是要把积攒了多年的怨气一次发出来。

"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小芹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攥着一张诊断单,指甲都嵌进了纸里,"爸是咱俩共同的父亲,医药费凭什么不平摊?难道我嫁出去了,就不是周家人了?"

"我没那个意思,"志明摇头,拿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凉了,"但咱们不能只看表面上的平等,还得看实际情况。"

"什么实际情况?"小芹瞪大了眼睛,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我和阿英照顾爸妈的时间精力,难道不值钱?"志明的声音也高了起来,这在平时是很少见的。

我端着茶走进客厅时,正好听到这句话,茶水洒在了我的手上,有些烫,但我顾不上了。

空气突然凝固了,小芹的脸"刷"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公公从医院回来了,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手里拿着一个装满药的纸袋,看到这场面,皱了皱眉头。

他那双饱经风霜的手握着拐杖,轻轻敲了敲地板:"吵什么吵?一点小事,至于吗?"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和院子里传来的收音机里播放的"新闻联播"。

公公是个退休老教师,一辈子治学严谨,家里从来都是他拿主意,他那副学者的模样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威严。

"志明,你小芹的心意要领,"公公慢吞吞地说,一边把药放在桌上,"但也不能全靠她,阿英,这事就这样,谁也别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心里却觉得委屈,这算什么解决方法?公公的话虽然听起来公正,却等于默认了我们要分摊医药费。

晚饭桌上,气氛异常沉闷,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和小东偶尔的咀嚼声,连平时话多的婆婆也沉默不语。

小东坐在我旁边,疑惑地看着大人们,他那双天真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小声问我:"妈妈,姑姑为什么生气啊?"

我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回答,只是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心里默默地想,这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晚上,志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到他眉头紧锁,那神情像是在思考一个难解的数学题。

"要不,咱就出这笔钱吧。"我终于开口,轻声说道,怕隔壁的公婆听见。

"不是钱的问题,"志明叹了口气,翻身面对我,"是态度,我们住一起,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却还要平摊医药费,说不过去。"

我握住他的手:"可你爸妈对我们一直不错,何必为这点钱伤了和气?"

志明沉默了,只有窗外的知了在不停地叫着,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个老旧的闹钟,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算了,睡吧,"他放下闹钟,轻声说,"这事以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我翻出压在衣柜底下的存折,取了300元钱,这是我们准备给小东买秋冬衣服的钱,现在只能先挪用了。

中午吃饭时,我把钱悄悄塞给了婆婆:"妈,这是我和志明的一份心意,公公的药费,我们也该出一点。"

婆婆愣了一下,眼圈突然红了,那双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钱,像是攥着什么珍宝:"阿英,你这是..."

"妈,咱是一家人,不说这些。"我笑了笑,转身去厨房盛饭,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志明回来知道这事后,先是生气,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后来看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提了,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有疙瘩。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一个月,家里的老式台式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录音机里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小东在院子里和邻居家的孩子玩打弹珠的游戏。

那天,我去供销社的菜市场买菜,路过一排废弃的防空洞,那里现在成了小贩聚集的地方,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我买了半斤豆腐,两把青菜,还有四两肉,这些东西加起来花了一块五毛钱,对我们这样的工薪家庭来说,肉还是要省着吃的。

在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住在同一个单位大院的张大娘,她是厂里退休的老工人,平时最喜欢拉家常,什么事都知道一点。

"阿英啊,听说你公公住院的钱,你们和小姑子平摊了?"张大娘突然问道,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菜篮子差点掉到地上:"嗯,是有这回事。"

"你们真大方,"张大娘压低声音,像是要说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小芹家里盖新房子,听说花了不少钱,你婆婆偷偷给她送了一千多呢。"

我手里的菜篮子差点掉到地上,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了一下。

婆婆给小芹盖房子支援了一千多?这可是我和志明半年多的工资啊!而让我们分摊公公的医药费?

"张大娘,您听谁说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我家老头子亲眼看见的,"张大娘凑近我耳边,"你婆婆去信用社取钱那天,我家老头子正好也在那儿。"

我勉强笑了笑,和张大娘告别,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

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想起这几年来,我和志明省吃俭用,却从未向公婆伸过手,就是为了让小东能上好点的学校,有更好的未来。

而小姑子时不时来"借"点钱,说是借,其实从来没还过,我们也从不计较,可现在这样区别对待,实在让人心寒。

家里只有公公一个人在看报纸,他戴着那副裂了一道缝的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份已经翻旧了的《人民日报》。

我放下菜篮,坐在他对面,把在菜市场听到的事情说了,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揭老人家的短。

公公放下报纸,摘掉老花镜,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目光像是穿透了我的心思:"阿英,你是个明白人,家里的事,有时候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公公,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对我们和小芹区别这么大?"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你婆婆心里有本账,"公公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那里是一片老槐树,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小芹从小体弱,她总觉得亏欠女儿的多,再说,小芹嫁得远,她怕女儿在婆家受气。"

"那我们呢?我们就活该被区别对待?"我的声音有些发抖,眼泪险些落下来。

"你们不一样,"公公慢慢地说,把老花镜放在桌上,那双因年岁已高而显得浑浊的眼睛直视着我,"志明是儿子,将来继承家业的是你们,小芹出嫁了,就是外人了。"

我愣住了,心里一阵刺痛:"公公,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些?再说,您和婆婆有什么'家业'要传给我们的?这旧房子吗?"

公公沉默了,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无奈和困惑,像是被现代思想和传统观念撕扯着,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沉默让我明白,这就是老一辈人根深蒂固的想法——儿子在身边照顾是天经地义的,女儿出嫁了就要多疼爱,这种观念已经深入到他们的骨髓里,很难改变。

"阿英,你别多想,"公公最后说,"你和志明是好孩子,我和你婆婆心里有数。"

晚上,我把这事告诉了志明,他气得脸都白了,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直接去找母亲对质。

"妈,您给小芹盖房子的钱,怎么不提前和我们商量?"志明的声音从未有过地严厉,像是一把刀子刺进了平静的水面。

婆婆正在厨房里洗碗,听到这话,手一抖,碗差点掉到地上,她被问得措手不及:"谁...谁告诉你的?"

"现在不是谁告诉的问题,而是您为什么这样做?"志明的声音稍微低了一些,但依然充满了压抑的怒气。

婆婆放下手中的碗,转过身来看着儿子,脸上的皱纹似乎在这一刻更深了:"小芹是我闺女,她有困难,我帮一把怎么了?"

"那我们呢?"志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我们交生活费,照顾您和爸,公公住院的钱您还让我们平摊?"

"你们和小芹不一样..."婆婆的声音小了下去,眼睛看向地面,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

"怎么不一样?因为我们住在这里,所以什么都应该?"志明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个平时温和的男人此刻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心里五味杂陈,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观念里,已经不再把嫁出去的女儿视为"泼出去的水",也不认为儿子应该无条件赡养父母。

但对老一辈来说,这种观念的改变太快,他们还停留在过去的思维里,就像那个年代的很多东西一样,依然保持着旧的模样,尽管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很多。

争吵最终以志明摔门而出告终,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撕裂了这个家的平静。

那天晚上,他在外面喝了酒,回来时已是凌晨,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县城特有的烟火气息。

我给他倒了杯醒酒茶,那是用红糖和姜熬的,祖辈传下来的偏方,他喝了一口,苦笑道:"阿英,我以前真傻,以为只要我们孝顺,父母就会一碗水端平。"

"别这么想,"我轻声安慰,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挂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公婆也有偏心的时候。"

"不只是偏心,"志明摇摇头,眼睛红红的,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伤心的泪水,"是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回事。"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疲惫的脸上,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深深的失望和伤痛。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格外压抑,像是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云,让人喘不过气来。

婆婆做饭时眼睛红红的,公公总是叹气,志明上下班也不怎么说话,一家人像是陌生人一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每天晚上,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吃饭,却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在提醒着我们,这里还是一个家。

小东放学回来,看到家里的气氛,也变得不爱说话,那个原本活泼好动的孩子,现在连看电视都不笑了。

有天晚上,他突然问我:"妈妈,奶奶为什么总是哭?爸爸是不是不要奶奶了?"

我心里一震,蹲下来抱住儿子,那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显得那么脆弱:"不是的,宝贝,大人之间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来解决,你不要担心。"

小东点点头,似懂非懂,他那双天真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困惑:"那爸爸和奶奶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我摸了摸他的头,心里一阵酸楚:"很快,很快。"

看着儿子困惑的眼神,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影响到了下一代,这样下去,得不偿失。

那天晚上,我翻出了嫁妆里的那个红木首饰盒,里面有一对金耳环,是我父母在我出嫁时给的,一直舍不得戴,想留给以后小东结婚时给儿媳妇。

我把耳环取出来,看了看,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这可能是我现在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第二天,我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去了县城里最大的金店,把耳环卖了,换了480块钱,这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周末,我做了一桌好菜,清蒸鲤鱼、红烧肉、炒青菜,还有志明最爱吃的白切鸡,又买了一瓶二锅头,那是公公爱喝的酒。

趁着全家人都在,我举起酒杯:"公公婆婆,前段时间的事情,是我和志明不懂事,今天这顿饭,就当是我们的赔罪宴。"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480块钱,放在桌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给公公补补身子。"

公公婆婆愣住了,志明也惊讶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疑惑。

"阿英,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公公连忙摆手,那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是我们做得不对。"

他看着桌上的钱,眼睛有些湿润:"这钱,我不能要。"

"公公,您别拒绝,"我坚持道,"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婆婆眼圈又红了,但这次是欣慰的泪水,她拉着我的手,那手上的老茧磨得我有些疼:"阿英,是我太偏心了,你们在身边照顾我们,我却没好好感谢你们。"

"妈,您别这么说,"我给她夹了块红烧肉,看着那肥瘦相间的肉块在碗里冒着热气,"照顾您和公公是我和志明应该做的,至于钱的事情,以后咱们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好不好?"

婆婆点点头,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看向志明:"儿子,妈知道错了。"

志明的脸色缓和下来,端起酒杯:"妈,咱们都把话说开了就好,来,我敬您一杯。"

这顿饭吃得格外温馨,饭后,公公把我和志明叫到他的房间,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旧皮箱,那是他参加工作时用的,上面还贴着"红旗牌"的标签,已经发黄褪色了。

他打开来,里面是一沓存折和一些地契,那泛黄的纸张上盖着红色的印章,看起来很有年头了。

"这些年我和你妈攒下的一点积蓄,"公公说着,把存折摊开,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存取记录,"还有几亩地的承包证,是当年分田到户时留下的。"

他顿了顿,看了看我和志明:"本来想等我们百年后再给你们,但现在想想,不如趁着我们还在,把话说清楚,这些东西,将来是你们和小芹平分的。"

公公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工整地记录着每一笔开支:"我和你妈商量好了,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要和你们商量着来,不偏不倚。"

"爸,您..."志明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没想到父亲会这样做。

"孩子,爸妈年纪大了,思想跟不上时代了,"公公拍了拍志明的肩膀,那手上的老茧和指甲的形状还保留着当年在黑板上写字的痕迹,"但我们的心是向着你们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我和志明相视一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公公话语中的真诚和爱。

过了几天,小姑子来了,手里提着几件小东的新衣服,还有一瓶志明爱喝的茅台酒,那时候一瓶茅台要二十多块钱,对普通家庭来说是不小的开支。

她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哥,嫂子,我...我是来道歉的。"

原来婆婆已经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这才明白了我和志明的难处。

"小芹,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我接过她手中的袋子,那塑料袋上印着"县百货公司"的字样,是我们单位的袋子,"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就是,"志明也笑了,眼睛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进来坐吧,今天阿英包饺子,你最爱吃的三鲜馅的。"

饺子的香气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屋子,我们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仿佛前段时间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婆婆拿出珍藏多年的老照片,里面有志明穿着军装的样子,有小芹刚上学时的模样,还有我和志明结婚时的合影,那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但记录的却是我们共同的回忆。

吃饭时,我悄悄观察着公婆和小姑子的表情,他们的笑容是真诚的,眼神是温暖的,那种家人间特有的亲密感又回来了。

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却是释然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亲情也需要经营,就像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需要浇水施肥,才能开出芬芳的花朵。

晚上,我和志明并肩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院子里的老人们坐在树下纳凉,聊着天,收音机里播放着《难忘今宵》,那旋律在夜色中飘荡,带着些许伤感和怀旧。

初秋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志明轻轻握住我的手。

"阿英,"志明突然握住我的手,那手上因常年在机械厂工作而布满了老茧,"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侧过头看着他,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坚毅。

"谢谢你化解了家里的矛盾,让我们还能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吃饭,"志明轻声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至今还跟我爸妈闹别扭呢。"

我笑了:"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亲情和爱情一样,需要理解和包容,就像我奶奶常说的,'宽一寸,深一寸'。"

志明点点头,那表情像是顿悟了什么:"你奶奶这话说得对,以后咱们对父母宽容些,对孩子严格些,把咱们的家风传下去。"

我们的手握得更紧了,手心里的温度驱散了秋夜的凉意。

远处,一轮明月升起,照亮了我们回家的路,那月光温柔而明亮,像是给这座小县城披上了一层银纱。

路过广播站时,《共和国之恋》的歌声从喇叭里传出来,那歌声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明天,志明还要早起去工厂,我要去单位上班,小东要去上学,公公婆婆要照顾家里的一切,我们的生活会继续,平凡而充实。

那一刻,我明白了,家不只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更是包容与理解的港湾,在这个港湾里,即使有风浪,最终也会回归平静。

礼尚往来,情意绵长,这就是亲情的真谛,也是我们这一代人需要学习的处世哲学。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不变的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心与心之间的理解与尊重,这些才是真正的家业,比任何财富都要珍贵。

来源:禅悟闲语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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