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6 年的一个冬日,北平的寒风卷着雪花掠过城墙。沈从文站在林徽因家门前,双手颤抖着敲响了门环。门开的瞬间,他望着林徽因关切的眼神,突然像个孩子般痛哭失声:“徽因,我该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1936 年的一个冬日,北平的寒风卷着雪花掠过城墙。沈从文站在林徽因家门前,双手颤抖着敲响了门环。门开的瞬间,他望着林徽因关切的眼神,突然像个孩子般痛哭失声:“徽因,我该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这一年,沈从文 34 岁,正值创作巅峰。他刚刚完成《边城》的初稿,却在婚姻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场危机的导火索,是一个叫高青子的年轻女子。
1929 年,沈从文在中国公学任教时,第一次见到了张兆和。这个出身合肥名门的少女,有着 “黑玫瑰” 之称,是校园里众多男生的梦中情人。沈从文立刻被她吸引,开始了长达四年的疯狂追求。他每天写情书,甚至在信中写下:“我不仅爱你的灵魂,更爱你的肉体。” 张兆和起初不为所动,将追求者编号为 “青蛙一号”“青蛙二号”,沈从文被排在 “癞蛤蟆第十三号”。
然而,沈从文的执着最终打动了张兆和。1933 年 9 月 9 日,两人在北平中央公园举行了简朴的婚礼。没有仪式,没有主婚人,张兆和唯一的嫁妆是父亲送的字帖《宋拓怀仁集王羲之书圣教序》。婚后,沈从文在《从文家书》中写道:“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但婚姻的现实很快打破了浪漫。张兆和出身富贵,婚后却要面对拮据的生活。她在信中抱怨:“不许你逼我穿高跟鞋烫头发了,不许你因怕我把一双手弄粗糙为理由而不叫我洗东西做事了……” 这种生活的琐碎,让沈从文感到窒息。他在给张兆和的信中写道:“我现在才明白,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世界的碰撞。”
1935 年春天,沈从文在熊希龄的西山别墅遇到了高青子。这个年轻的家庭教师,是沈从文的忠实读者。她特意穿着仿照沈从文小说《第四》中女主角的装束:“绿地小黄花绸子夹衫,衣角袖口缘了一点紫”。这种刻意的模仿,让沈从文瞬间心动。
高青子不仅外表出众,还擅长文学创作。她将自己的小说《紫》交给沈从文指导,小说中以 “八妹” 的视角,讲述了哥哥与两个女子的感情纠葛,暗合沈从文的现实处境。沈从文在《看虹录》中写道:“我在写青凤,聊斋上那个青凤,要她在我笔下复活。” 高青子就像蒲松龄笔下的狐仙,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1936 年春节,沈从文向张兆和坦白了这段婚外情。张兆和震惊之余,带着刚出生的儿子回到了苏州娘家。沈从文每天写长信道歉,却在信中反复提及对高青子的爱慕:“我可以爱这么多的人和事,我就是那样的人嘛。” 这种矛盾的表达,彻底激怒了张兆和。
张兆和离开后,沈从文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他跑到林徽因家倾诉,在寒风中落泪:“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爱上了她,这爱让我无法呼吸。” 林徽因在给好友费慰梅的信中写道:“这个安静、善解人意、‘多情’又‘坚毅’的人,一位小说家,又是如此一个天才。他使自己陷入这样一种情感纠葛,像任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一样,对这种事陷入绝望。” 她建议沈从文去找金岳霖谈谈,“他真是能了解同时又极客观极懂得人性”。
与此同时,高青子在西南联大图书馆找到了工作,两人的交往更加频繁。据女诗人徐芳回忆,当时西南联大流传着许多关于他们的流言。张兆和得知后,带着孩子从北京辗转三个月来到昆明,却发现高青子仍在沈从文身边。她在呈贡找了份教书的工作,与沈从文分居。
1941 年,高青子终于选择退出。她嫁给了一名工程师,远走美国。沈从文在《水云》中写道:“自从‘偶然’离开了我后,云南就只有云可看了。” 这段持续八年的婚外情,最终以高青子的离开画上句号。
高青子离开后,沈从文试图修复与张兆和的关系。1945 年结婚纪念日,他写下小说《主妇》作为礼物,书中写道:“那个失去了十年的理性,才又回到我身边。” 张兆和却冷冷地说:“你爱抽象的人,却不懂具体的生活。”
1988 年,沈从文病危。弥留之际,他拉着张兆和的手说:“三姐,我对不起你!” 张兆和沉默不语。她在整理沈从文的遗稿时,发现了一封旧信,上面写着:“如果我爱你是你的不幸,那么你这不幸是同我的生命一样长久的。” 此时的张兆和,已经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她望着沈从文的照片,喃喃自语:“认识,但想不起是谁了。”
沈从文的墓碑上,刻着张兆和写下的铭文:“爱你是真,不原谅你也是真。” 这段跨越半个世纪的爱恨情仇,最终以遗憾收场。正如金介甫在《沈从文传》中所说:“他的一生,都在寻找一个可以安放灵魂的地方,却在现实与理想的夹缝中,永远失去了真正的安宁。”
来源:酥糖去探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