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深秋的山林像被泼了浓墨，枯黄的落叶层层叠叠铺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沙沙声。王远把军用外套又紧了紧，脖颈处的皮肤被山风刮得生疼。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深秋的山林像被泼了浓墨，枯黄的落叶层层叠叠铺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发出细碎的沙沙声。王远把军用外套又紧了紧，脖颈处的皮肤被山风刮得生疼。
指南针在掌心泛着冷光，他仔细对照着地图，目光扫过眼前这片枝桠交错的密林。这次上头交代的地形勘探任务已经进行了三天，翻过这座山，就能完成最后一段测绘。
忽然，一声微弱的呜咽从左侧传来。王远猛地攥紧腰间的匕首，这声音太像幼崽的啼哭。他屏住呼吸，拨开缠人的藤蔓，循着声音的方向慢慢靠近。
腐叶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在几块犬牙交错的岩石缝隙间，一个用枯草和树枝搭建的巢穴赫然出现。
三只毛茸茸的小狼崽挤在一起，灰扑扑的皮毛还没长全，闭着眼睛胡乱拱动。王远松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开，最边上那只体型稍大的幼崽突然颤巍巍站起来，晃悠着朝他扑来。
温热的小牙咬住他的食指，尖锐的乳牙刺破皮肤，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嘶 ——” 王远倒抽一口冷气，条件反射地甩开手。那只小狼崽被甩到巢穴边缘，发出凄厉的叫声。其他两只也跟着不安地呜咽起来。
王远看着指尖不断涌出的血珠，心跳如擂鼓。深山里伤口一旦感染，后果不堪设想，更别说狼是群居动物，母狼随时可能回来。
他握紧匕首，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小狼崽再次跌跌撞撞爬过来，湿漉漉的鼻尖在他军靴上蹭了蹭。王远喉咙发紧，想起新兵训练时老班长说过，狼记仇，尤其护崽。
可放任这只咬人的小狼，自己怕是走不出这片山林。
“对不住了。” 王远低声呢喃，手却稳得惊人。匕首轻轻抵住小狼崽的眼眶，温热的液体溅在他手背上时，幼崽撕心裂肺的惨叫刺破寂静的山林。
另外两只小狼吓得浑身发抖，缩成一团。王远迅速掏出手帕缠住伤口，抓起测绘工具转身就跑，身后小狼的哀嚎声越来越远，却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不知跑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王远靠着一棵粗壮的松树坐下，喘着粗气检查伤口。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偶尔的虫鸣声。
他刚要起身继续赶路，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叫声在山林间回荡，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
王远的后背瞬间绷紧，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却发现口袋里的测绘记录本不知何时掉了。冷汗顺着脊梁滑下，他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朝着预定的宿营地奔去。
夜色完全笼罩山林时，他终于看到远处若隐若现的篝火堆。
“小李！” 王远扯开嗓子大喊，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然而，篝火旁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走近才发现，原本应该驻守营地的战友小李不见了，只剩下凌乱的背包和熄灭的火堆，地上还有几道拖拽的痕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白光。
暮色像浓稠的墨汁浸透山林时，母狼回来了。它矫健的身躯在岩石间跳跃，嘴里叼着一只刚捕获的野兔。
往常，还没靠近巢穴就能听见幼崽们急切的呜咽，可今天，只有山风掠过枯枝的呜咽声。
母狼的尾巴突然僵住，鼻端剧烈翕动。空气中飘浮着陌生的气息，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它丢下猎物，箭步冲进巢穴，尖锐的犬齿瞬间炸开喉咙里的低吼。
那只最活跃的幼崽蜷缩在角落，原本明亮的眼睛如今只剩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小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呜 ——” 幼崽微弱的呜咽像把钝刀，一下下剜着母狼的心。它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幼崽染血的皮毛，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
另外两只幼崽吓得钻进它腹下，浑身发抖。母狼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燃起熊熊怒火，它循着那股陌生的气味，一步步走出巢穴。
山路上，几枚沾着泥土的脚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母狼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地面，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血腥味、人类的汗味，还有金属特有的冷冽气息，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追踪路线。它回头看了眼巢穴的方向，朝着气味传来的地方奔去。
夜幕完全笼罩山林时，王远正蹲在篝火旁，用匕首削着枯枝。他的目光不时扫过四周，小李失踪的事让他心里直发毛。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灌木丛传来。王远猛地握紧匕首，大喝一声：“谁？”
回应他的只有死寂。王远站起身，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柴，跳动的火苗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在这时，一声悠长的狼嚎划破夜空，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整个山林都在震颤。
“不好！” 王远抓起枪，警惕地环顾四周。月光下，几双幽绿的眼睛在灌木丛后若隐若现。母狼站在一块巨石上，俯视着这个让它失去孩子光明的人类。
它的耳朵向后贴紧头皮，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身后，狼群呈扇形散开，将营地围得水泄不通。
“别过来！” 王远举起枪，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他想起白天的事，心里一阵发虚。母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前爪在岩石上狠狠刨了两下，发出一声充满仇恨的嚎叫。
狼群开始慢慢逼近，脚步声混着粗重的喘息声，像一张无形的网，将王远越裹越紧。
王远一步步后退，后背抵上一棵大树。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试图寻找逃生的机会，却发现退路早已被狼群封死。
母狼突然仰天长啸，狼群瞬间发动攻击。王远扣动扳机，枪声在山林中炸响。一只狼惨叫着倒下，却丝毫没能阻止其他狼的脚步。
混乱中，王远感觉手臂一阵刺痛，转头看见一只狼咬住了他的胳膊。他挥舞着匕首，在狼身上划出一道血痕。
血腥味弥漫开来，反而刺激得狼群更加疯狂。母狼却始终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它要亲眼看着这个伤害它孩子的人类，在恐惧与痛苦中挣扎。
就在王远快要支撑不住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远！” 熟悉的声音让他心头一震。
他转头望去，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夜色中晃动。还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一只狼趁机扑向他的咽喉……
黎明的微光像被稀释的鲜血，慢慢渗进山林。王远浑身酸痛地从地上爬起来，篝火早已熄灭，灰烬上结着一层白霜。
他摸了摸腰间的水壶，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想起昨夜狼群的围攻，以及那个模糊的人影，他心里一阵发怵。
“得赶紧离开这儿。” 王远喃喃自语，开始收拾散落的装备。帆布背包被撕得破破烂烂，测绘记录本始终不见踪影。
他刚把水壶塞进包里，脖颈后的汗毛突然竖起 —— 一声悠长的低吼从身后传来，尾音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颤音。
王远猛地转身，只见母狼蹲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晨光勾勒出它轮廓分明的脊背。它的左前爪染着暗红的血痂，琥珀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火焰。
在它身后，七八匹狼呈半圆形散开，喉间滚动着威胁的呜咽。
“你还没完了？” 王远握紧腰间的匕首，声音比自己预想中要镇定。母狼耳朵向后一贴，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
刹那间，右侧的狼率先发动攻击，利箭般扑向他的咽喉。王远侧身翻滚，匕首擦着狼的肚皮划过，在皮毛上留下一道血痕。
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炸开。狼群躁动起来，此起彼伏的嚎叫震得王远耳膜生疼。母狼却依然安静地蹲在岩石上，尾巴有节奏地拍打地面，像是在指挥这场复仇盛宴。
又有两只狼同时扑来，王远举枪射击，子弹却擦着狼的肩膀飞进树林。
“该死！” 王远咒骂一声，枪膛里已经没有子弹。一只狼咬住他的裤腿，将他狠狠拽倒在地。碎石划破手掌，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他挥起匕首乱刺，刀刃却被狼咬住，“咔嗒” 一声折断。
母狼终于动了。它如黑色的闪电般跃下岩石，一口咬住王远的肩膀。尖锐的犬齿穿透皮肉，王远痛得几乎昏厥。
他用断刃猛刺母狼的侧腹，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母狼吃痛松开嘴，却又立刻扑上来，这次咬住了他的大腿。
“放开我！” 王远声嘶力竭地喊道，双手死死卡住母狼的脖颈。其他狼见状也纷纷扑上来撕咬，剧痛从四面八方袭来。
王远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他看到母狼眼中闪烁的泪光，那里面除了仇恨，还有他看不懂的哀伤。
不知过了多久，狼群突然停止了攻击。王远瘫倒在血泊中，看着母狼一瘸一拐地走向山林深处。它的尾巴低垂，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喘息。
其他狼跟在它身后，渐渐消失在晨雾里。山林重新归于寂静，只有王远粗重的喘息声，混着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落叶。
就在王远以为一切都结束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从树林深处传来。他强撑着抬起头，却发现浓雾中出现了几个人影。
那些人影越来越近，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为首的人穿着迷彩服，手里端着枪，可王远却看不清他的脸。“救…… 救我……” 王远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来源：命苦打工人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