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坐在出租屋狭小的床沿，听着墙角处传来的”滴答”声，心里五味杂陈。父亲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不似平常那般刻意压低，沙哑中带着几分疲惫。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那天晚上，窗外的雨下得很大。

我坐在出租屋狭小的床沿，听着墙角处传来的”滴答”声，心里五味杂陈。父亲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不似平常那般刻意压低，沙哑中带着几分疲惫。

母亲轻声细语地劝着：“老赵，把药吃了吧。”

“不吃了，睡一觉就好。”父亲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攥紧了手中那本磨得发旧的病历本，泪水再次涌上眼眶。

半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做梦也想不到，人生会有如此大的转折。

那时我刚收到上海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整个人都快乐得像只飞在天上的小鸟。父母特意在家里摆了一桌饭，请了几个关系要好的亲戚。

“梦琪这孩子争气啊，考上这么好的大学！”舅舅端着酒杯，满脸笑容。

母亲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淡蓝色连衣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不是嘛，高考那几天，我天天去庙里给她上香，这不，保佑保佑就考上了。”

父亲难得喝了两杯，脸上泛着红光：“我家梦琪从小就聪明，小学考了六年第一，初中、高中也没让我们操过心。”

那会儿我坐在饭桌旁，看着父母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心里暖暖的。父亲是外贸公司的职员，母亲在社区医院当护士，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日子过得平平稳稳。

临近开学那天，父亲特意请了假，说要送我去学校。母亲把我的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还心疼地说：“这箱子都旧了，配不上大学生的身份。”

父亲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去了商场，买了个粉色的新箱子。看到标价1299，我有些心疼，可父亲却说：“咱闺女要去上海读书，总得有个像样的行李箱。”

那时候真没想到，这个行李箱的钱，是父亲找同事借的。

到了学校，父亲帮我收拾完宿舍，临走时塞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有2000块钱，你先用着。开学后我和你妈每个月都会按时打钱给你，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我抱着父亲，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转身快步离开。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怕我看到他红了的眼圈。

开学后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我的室友陈雨欣是个性格开朗的姑娘，家里条件很好，她爸是做外贸生意的。每次她都说要去我家玩，都被我找各种理由推掉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父母已经把我们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卖掉了。

第一个转机出现在十一假期。我跟父母视频，发现他们总是把房间弄得很暗。我问他们是不是在装修，母亲笑着说：“对啊，趁你不在家，把房子收拾收拾。”

后来中秋节，我说要回家，父母却说正在刷墙，味道大，让我别回去了。父亲在电话里说自己辞了职，准备做点”自由职业”，母亲也说医院太累，换了份轻松的工作。

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父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直到寒假回家那天。我拖着行李箱，按照父亲发给我的新地址，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老小区。保安室里，一个戴着棉帽的老人正在打盹。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我父亲又是谁？ 一瞬间，我感觉天旋地转。

“爸！”我喊了一声，声音都在发抖。

父亲一个激灵醒来，看到是我，赶紧起身开门：“琪琪，你怎么这个点到了？不是说好让我去车站接你吗？”

我看着父亲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爸，你怎么在这儿当保安？”

父亲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认识个朋友介绍来的，一个月还能挣3000块钱呢。”

就在这时，一个拎着菜篮子的瘦小身影从远处走来。仔细一看，是我妈，穿着超市收银员的制服，头发里已经夹杂着不少白丝。

“老赵，今天买了排骨，给琪琪……”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我，顿时愣在原地。

菜篮子里的排骨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那一刻，我才明白这半年来所有的违和感从何而来。父母说的装修、自由职业，都是谎言。他们是在竭力掩饰生活的窘迫。

我们住的出租屋只有四十平米，客厅和厨房挤在一起，两个小房间都放不下双人床。母亲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还贴着我小时候的照片。

晚饭时，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实情。

原来，为了凑我的大学学费，父母把原来的三室一厅卖了98万。50万付了首期，30万存着准备我四年的学费，剩下18万留着应急。

“后来你爸查出肝病，吃了一段时间中药……”母亲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我翻出父亲枕头底下的病历本，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检查结果。最新的一页写着：建议住院治疗。但父亲只是偷偷吃着中药，连最基本的检查都舍不得做。

那一晚，我躲在被窝里哭了很久。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学校办理退学。

“你要干什么？”父亲发现后，立刻急了。

“爸，我不能再读了，我要去工作！”我一边擦眼泪一边往箱子里塞衣服。

母亲拉住我的手：“琪琪，你这是干什么？我和你爸这辈子就这点出息，就指望你能有个好前程。”

就在这时，我发现父亲床头有个笔记本，翻开一看，原来是父亲的日记：

“今天没买药，省下300块给琪琪买水果。” “夜班辛苦点没关系，能多赚500块钱。” “秀兰最近咳嗽，可她说超市里有暖气，不要紧。” “琪琪说要回来，得赶紧把房租交了……”

字迹歪歪扭扭，却写满了对我的牵挂。

那天晚上，我做了顿饭，夹杂着泪水的咸味。一家人围坐在局促的饭桌旁，谁也说不出话。

“爸，妈，我……”

“不许说退学的事！”父亲严厉地打断我，“你要是敢退学，我这条命就不要了！”

母亲拉着我的手：“琪琪，你要记住，你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父母的爱。

那天深夜，我躺在狭小的床上，听着隔壁房间父母的咳嗽声，想起小时候他们总说”你要过得比我们好”，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此刻我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最值得珍惜的，不是那套房子，而是父母的爱。

可是，如果让你选择，你会继续读书，还是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而退学？

来源：Bao笑冷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