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嘉树哥哥,你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嫂子知道了不会跟你闹别扭吧,上次我还瞅见她背着儿子送外卖呢。”
我送外卖捡纸皮给儿子治病。
他在家打赏白月光一百万。
我要一千医药费。
他说儿子装病博同情。
“当年你偷的那一百万,这么快就用完了?”
他觉得我当年藏了一百万,没救他父母。
直到我撞见他陪白月光产检。
“你还不知道吧,这些年贺嘉树的钱可是全都给了我。”
我抱着儿子的骨灰离开家。
他装穷害死亲儿子后悔断肠。
1
“谢谢嘉树哥哥送的百万豪华游艇呀,这都第一百次当榜一咯!”
“嘉树哥哥,你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嫂子知道了不会跟你闹别扭吧,上次我还瞅见她背着儿子送外卖呢。”
家里突然传来聊天的声音,我双手止不住地颤抖,钥匙就是插不进钥匙孔。
盛夏热得像个大火炉,温度直飚四十度,我今天提前收工回家,却意外听到丈夫和他白月光在背后议论我。
贺嘉树却满不在乎,满不在乎地解释:
“她哪知道这事儿啊,我一直骗她,说我爸妈去世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她内疚得不行,天天出去打零工挣钱。”
我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抱着外卖箱子的手越攥越紧。
屋里时不时传出笑声,林甜甜假装害怕地说:
“要是被嫂子发现了可咋办呀,她不会一气之下带着孩子跑了吧。”
听到这话,贺嘉树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胡乱扯开脖子上的领带。
“哼,她就是害死我爸妈的凶手,哪有脸跟我提离婚!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她。”
“当初她嫁到贺家,不就是冲着钱来的吗?她越想要什么,我就越不让她得到。”
贺嘉树的话像重锤一样,一下下敲在我心上。
我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跑到路边。
“妈妈别哭,是爸爸不好,我永远都站在妈妈这边。”
小宝从后面轻轻给我擦眼泪,我这才发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五年前,贺嘉树爸妈出车祸,我火急火燎地拿着一百万往医院赶。
当时我刚怀上小宝一个月,路上因为低血糖晕倒了。
等我醒来,手里的钱没了。
他爸妈因为没及时交钱做手术,死在了医院。
从那以后,贺嘉树就恨透了我,连带着也恨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甚至觉得晕倒是我故意装的,就是为了拿走那一百万。
后来公司没了董事长,很快就破产了,我们俩只能打工还债。
日子最艰难的时候,我没离开他,陪着他捡垃圾,吃快过期的食品。
小宝得白血病的医药费,都是我一点点攒下来的。
小宝天真无邪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他拉着我的衣角,小声问:
“妈妈,爸爸是不是特别恨我呀,是不是因为我,爷爷奶奶才会出事。”
“要是真这样,就让我死了给爸爸赔罪吧,我不想看到妈妈这么辛苦地给我凑买药钱。”
看着这么懂事的孩子,我心里满是苦涩。
在贺嘉树眼里,我一直是个傻子,他背地里没少看我的笑话。
可我只是想治好儿子的病啊。
我又走到门口,隐隐约约听到他给林甜甜点了一桌她爱吃的海鲜。
等我回到家,他却一脸歉意地给我端上一碟炒菜,里面的菜叶子一看就不新鲜。
“这是我在菜市场捡的菜叶子,今天就先凑合吃吧。”
看着这碟菜,我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我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开口:
“嘉树,孩子的医药费还差一千,你能先给我点吗?”
2
碗筷“啪”地一声被重重放在桌上,他眉头拧成了麻花。
“又要钱?舒语,五年前那一百万你花得可真快啊,我爸妈的救命钱,你花着能安心吗?”
嘴里的饭菜像卡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可心却像被刀割一样疼。
每次跟他要钱,他总要把养父母的事拿出来刺我。
可他哪里知道,养父母走了,最难受的就是我。
是他们把我从福利院领出来,给了我一个全新的生活。
我还没让他们抱上孙子,他们就因为我离开了人世。
贺嘉树低头看到小宝眼角红红的,心疼得不行,赶紧把他抱在怀里。
“小宝,咋啦,刚刚是不是被爸爸吓到了?”
小宝刚张了张嘴,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赶紧去给小宝倒水,可水还没递到他嘴边,他就“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刚刚还一脸温和的贺嘉树,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用力一拍我拿着水杯的手。
顿时,白开水混着小宝的鲜血洒了一地,看着特别吓人。
他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特别严肃。
“你是怎么当妈的,小宝怎么成这样了,动不动就吐血。”
我还以为他开始担心孩子的病情了,可他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你天天跟我哭穷要钱也就算了,现在孩子还学会装病骗人了。就为了那点钱,至于这么费尽心机吗!”
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不是装病,小宝真的有白血病啊,你为啥就不信呢?”
他一脸无奈,双手捂着脸。
“你这样一直逼我也没用啊,我现在穷得叮当响,哪还能让你过上以前的好日子。”
“我真的尽力了,可还欠了好多债。我知道你想要钱,可你骗我,我真的好难过。”
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他小声地哭了起来。
小宝抱着我的腿,一声不吭,我咬着牙,轻轻摸着他的头。
卧室里安静得可怕,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心疼得不行,赶紧抱着他安慰他,甚至还会咬着牙拿出一部分工资帮他还债。
可现在,我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夜深了,贺嘉树已经在我身边睡得呼呼的。
我偷偷用他的指纹解开了手机,软件里他就关注了一个人,就是林甜甜。
都大半夜了,她还在直播间里热舞呢。
看到她身上戴的首饰,我使劲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那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一块玉佩,是我和他们相认的念想。
当时公司破产,我想都没想就把玉佩给了贺嘉树,希望能帮他解决点困难。
没想到,他转手就把玉佩当成礼物送给了林甜甜。
这五年,我过得苦哈哈的,身上唯一的首饰就是两个塑料耳钉。
每次和贺嘉树路过商场,我都会忍不住看看那些漂亮的首饰。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我羡慕的眼神了,只是他送礼的对象,从来都不是我。
我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时候,直播间的镜头一转,我看到了一个特别熟悉的东西。
那个背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当时我晕倒的时候,额头磕到了,包上沾了我的血。
他爸妈的救命钱,原来在这儿呢。
困扰了我五年的谜团终于解开了。
养父养母,我终于找到害死你们的凶手了。
3
我将贺嘉树给林甜甜打赏的上千万的支付记录截图转发到自己的手机上。
当晚,我睁着眼睛挨到了天亮。
当我像往常一样打算背着孩子出门的时候,他额头上的温度却让我心慌。
果断地把孩子送去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的小宝拉着我问道:
“妈妈,我想要一个迪士尼的玩偶,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求求你了。”
“好,妈妈现在就带你去,你要多少个都可以。”
征求了医生同意后,我背着孩子,急匆匆地冲去了游乐园。
小宝被我放在不远处的座椅上,我站在玩偶店面前,却发现早已打烊。
店员抱歉地告诉我,店内所有的玩偶已经被一位先生买下。
等我转过身来,却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林甜甜满脸嫌弃,一脚将小宝踹开。
“谁家的孩子,脏死了。这些玩偶都是我的,你别碰。”
连忙将小宝从地上抱起,犹豫地问道:
“小宝想要一个玩偶,可以卖一个给我吗?”
林甜甜还没开口拒绝,贺嘉树拿着冰激凌从我身后出现。
“不是说孩子生病快死了,现在怎么还有力气跑来这里。”
“真是谎话连篇,你作为一个母亲,为了从我这里拿钱,还要教孩子这样装病骗人吗?”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一次,我不想再辩解了。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贺嘉树都不会相信。
小宝在我的怀里默默流泪,偷偷地看着林甜甜身后的几大箱玩偶。
带着满满的遗憾,我抱着他回到了医院。
当晚,贺嘉树却一反常态,扔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玩偶在我的怀里。
“他不是吵着要迪士尼的玩偶吗?我给他买回来了。”
发现孩子不在家,他大口地喝下手中的啤酒。
“大晚上的还在外面疯玩,你怎么做这个妈妈的?”
我语气低沉,指尖摩挲着玩偶,想要将上面的泥点子擦掉。
“小宝在医院住院呢。”
听到这话,贺嘉树长叹一口气,将我压在墙角,双手牢牢地禁锢住我的腰。
“舒语,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骗我。”
“不过,孩子不在也好,没有人来打扰我们。”
带着酒精味的吻强势地掠夺着我口中的空气,我不断挣扎。
没想到,他却更加兴奋了起来。
忽然,我的电话频频响起,趁着他分神的机会,我猛地将身上的他推开。
主治医生的声音传来,现在小宝病情危急,需要有人去看护。
4
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宝身上插满了管子。
我抖着手从怀里拿出刚刚的玩偶说道:
“小宝,这是爸爸给你带的玩具,你快看,喜不喜欢?”
他艰难地抬起右手,两只眼睛肿得根本就睁不开。
“爸爸…给我的吗?”
就在他手接过的那一瞬间,耳边的机器顿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我无助地站在抢救室门外,恰好撞见了前来产检的林甜甜。
她看着我手里紧紧攥着的玩偶,满脸戏谑。
“你不会真的把这玩意当成宝贝了吧,这只不过是我不要的赠品,贺嘉树又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
“等你儿子死了,你拿什么和我争?贺家太太的位置,终究还是我的。”
“我告诉你,我肚子里已经有了贺嘉树的孩子。你儿子要死就赶紧死,别在这里挡我的路。”
我抓着玩偶朝她的脸上狠狠丢去,死死地瞪着她。
“你闭嘴!小宝他不会死!”
怒气冲昏了我的脑袋,我朝着她伸出双手。
忽然,我的腰侧猛地被一张移动病床狠狠一撞。
我踉跄几步,跌倒在了走廊的角落。
贺嘉树这个时候急忙地朝着林甜甜冲去,仔细检查着她身上有无伤势。
“嘉树哥哥,吓死我了。我刚刚不过是关心了小宝几句,她非要说我咒小宝死。还想上来掐死我。”
“要不是你及时赶到,说不定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贺嘉树眼神在对方的小腹上瞥过,嘴角却随意地扯了一抹微笑,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腰侧的疼痛让我直不起身,我拉着他的裤脚哀求道:
“求求你去看孩子一眼好不好,我不要你给钱了,小宝只是想见见你。”
他拎着我的衣领死死地掐着我的脖颈,嗤笑一声,脸上却很是阴沉。
“你的演技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这是什么意思,以退为进?”
“现在还想伤害甜甜,我告诉你,当年要不是她发现了路边晕倒的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早没了!”
这个时候,林甜甜拉着贺嘉树的衣角,委屈地哭喊着:
“嘉树,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刚刚动了胎气,会不会有事啊?”
见到身后的人皱着眉头,贺嘉树立马将对方一把抱起,朝着楼上跑去。
看着贺嘉树的身影,我低下头,悄悄地擦着眼角的泪水。
这个时候,医院的灯光顿时熄灭,没过多久,又重新亮了起来。
“不好意思,刚刚因为医院停电,抢救中断,孩子的命也没救回来。”
听到医生通知的那一刻,我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目送着孩子推进太平间,我心里强撑着的最后一口彻底散了。
在医院无人的角落,我捂着脸大声哭嚎。
等我回到家,和我料想的一样,贺嘉树住在了家附近的酒店,等着我去道歉。
可这一次,我不去了。
我将死亡证明和离婚协议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旁边的U盘还放着贺嘉树这些年来的各种转账和支付记录。
做完这一切,我拿着孩子的骨灰,默默地离开了家。
毫不知情的贺嘉树还在酒店里欣赏着林甜甜的热舞,等着我道歉求饶。
这个夜晚,林甜甜笑着和观众说晚安,却忘了点下播的按钮。
她脸上挂着的营业微笑顿时消失,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不屑地笑了笑。
“那孩子终于死了,那天在医院我为了让他快点解脱,还偷偷去找人断了医院的电。”
来源:幽默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