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8 以下不如 AI？网游公司裁员引发行业震动

摘要：近年来，人工智能（AI）技术的日新月异，陆续引发舆论对于AI取代人类职业的担忧，虽然如今也算不上是什么闻所未闻的奇闻了，但这一次的“失业潮”可能来得要比以往更猛烈一些。

作者|碧海银鲨

近年来，人工智能（AI）技术的日新月异，陆续引发舆论对于AI取代人类职业的担忧，虽然如今也算不上是什么闻所未闻的奇闻了，但这一次的“失业潮”可能来得要比以往更猛烈一些。

临近年底，游戏行业又迎来了一波裁员潮，各种裁员的消息层出不穷，只统计行业TOP的知名公司，就先后传出趣加上海工作室（主要作品《归龙潮》），网易深圳工作室（主要作品《天启行动》），腾讯天美工作室群《星之破晓》项目组与腾讯光子工作室群《酷比大陆》项目组，以及紫龙上海工作室《钢岚》项目组裁员或调整的消息。此前莉莉丝游戏的《生活派对》项目以及船岛游戏的《派对搭啦碰》项目也进行了裁员，详见《腾讯网易派对厮杀，倒下的却是莉莉丝、船岛》。

上述这些游戏公司进行裁员都跟其工作室/团队所做的项目表现不佳有关，但对位于福州的网龙公司员工来说，似乎裁员原因显得过于特别，而且此次裁员力度颇大。据内部员工透露，P8职级以下的员工大多受到了波及，也就是说几乎所有的基层员工都有可能是被裁员的对象，这也导致公司内部人心不安。

这件事要从一张近期在福州互联网圈子里流传的图片说起，原图如下：

近期福州互联网圈子里流传的关于裁员的图片

这张图显示的信息是，网龙公司在某次会议中提到，“在战略层面上，公司这个阶段应该把注意力转移到“以AI生产线为抓手，将网龙转向新型AI组织”的事情上，然后因为这个原因，我们需要做出一系列变化，包括业务选择的变化、人员的变化等。”

在执行细节上，事务要求则是，原则上公司只留下P8以上专家级同学，以支持公司转成“专家将知识和经验教会AI，由AI执行大部分工作的AI组织”。

具体要求则主要交代要在今年12月31日之前完成裁员的相关工作，而对于公司给机会留下的人，必须是：高潜人员/后备力量(主要指设计师、程序员)，可以在2-3年内成长为P8的同学。给足够理由允许留一些人，给机会的人必须要非常优秀，能够尽快成长成P8，就当实习生。

UI设计师为重灾区？网龙2024年终大裁员的启示

其实这不是网龙第一次凭借AI出圈。早在2022年8月25日，网龙就发布了《关于任命唐钰为网龙轮值CEO的公告》。公告显示，经公司研究决定，现任命唐钰担任网龙轮值CEO。值得注意的是，唐钰是网龙利用AI技术开发的人工智能虚拟人物。根据公告，唐钰作为网龙首位虚拟数字人高管，于2017年9月6日开始就职于网龙，曾任网龙副总裁，深度参与公司AI+管理、元宇宙组织战略规划及项目。

首位虚拟数字人CEO，网龙轮值CEO唐钰

公开资料显示，网龙公司自1999年起便扎根于中国福建省福州市，致力于互联网游戏与教育领域的深耕细作。凭借着《魔域》与《征服》等自主研发的明星游戏产品，网龙在游戏研发与运营方面取得了杰出成就，是国内最老牌的游戏厂商之一。

此外，网龙在教育领域也同样取得了显著成果，该板块已成为与游戏业务并驾齐驱的收入来源。通过整合硬件、软件与平台服务，网龙致力于打造一个全方位的教育解决方案。值得一提的是，网龙的教育子公司Mynd.ai于2023年底成功在海外分拆上市，合并后实体的估值高达8亿美元。

当年网龙曾创造了两宗互联网行业的重大交易事件，分别是2003年将网游第一门户17173.COM以2050万美元出售给搜狐，以及2013年以19亿美元将91无线出售给百度。网龙也被誉为福州互联网行业的黄埔军校，福州的互联网创业者几乎都是网龙出来的，比如排名靠前的出海游戏公司IGG的创始人的蔡宗建就出自网龙，还有腾讯天美工作室群总裁姚晓光就是天晴数码（网龙游戏前身）的第一名员工。

在互联网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背景下，网龙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机遇并存的新局面。为有效应对市场竞争，网龙或将不得不进行业务调整与战略转型。根据爆料，网龙的此次裁员，游戏与非游戏都有，而从网龙的业务布局来看，则主要是AI在游戏与教育领域与人争夺工作机会。

而据社交平台上网龙员工透露的信息，此次裁员的绝对“重灾区”是UI设计师这一职位。这也符合目前AI取代人工的基本认识。

被AI取代的UI设计师成为网龙裁员的重灾区

随着AI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应用，UI设计师的工作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许多原本需要人工设计的元素，现在AI都能根据人工输入的文字信息而自动输出结果。即使输出的结果距离成品尚有距离，但由于“零成本”与“秒生成”的优势，我们可以通过操纵AI不断地进行试错与调整，或者直接进行后期的人工调整，这样便能大大地提高工作效率，对于不需要特别追求创意的人工职位形成降维打击。

曾在腾讯与网易工作过的游戏行业分析师何北航，早在2023年4月就在其公号“游戏寿司”上发文称“首个被AI抢走工作的美术岗位，可能是它（UI设计师）”。何北航认为，AI最擅长的是处理标准化、模式化、规范化、非主要、对精度要求不高的任务，像“插画背景”就属于此类。由于人物立绘要突出的是人物，不能让背景“喧宾夺主”，加上画插画背景是美术人员的基本功，因此AI只会成为画师绘制背景的辅助工具。

但UI与背景图不一样，它恰恰符合标准化、模式化、规范化、非主要、对精度要求不高的特点，尤其是图标、按钮的美术设计，而且游戏公司基本都有专职进行UI设计的岗位，即使画师手绘的UI会更加精美，但这个必要性不是很强，出于节约时间与人力成本考虑，游戏公司往往会选择让AI取代UI设计师这一岗位。网龙此次裁员事件中重点优化UI设计师，也证明了何北航的预测是正确的。

Stable Diffusion生成的游戏图标，其精细度足以满足大部分游戏公司的需求

游戏行业分析师何北航使用Stable Diffusion生成的“红蓝药”游戏图标

事实上，早在AI展现出它对打工人的“威胁”之前，李开复就写过一本叫做《AI·未来》的书。那是AI技术还处于萌芽阶段的2018年，书中断言AI替代某些职业板上钉钉。彼时很多人还对此不屑一顾，但近年来，随着AI应用的逐渐普遍和成熟，当年看似危言耸听的话正在逐渐成为现实，网龙2024年终裁员事件更是直接带来了更为直观的冲击，说明就算是在上市公司里的正式员工，也可能会被AI所取代。

在此次网龙裁员事件中，当前最为火热的AI技术无疑扮演了一个“推波助澜”的角色。在如今AI技术迅猛发展的大模型时代，人们不禁要问：还有哪些岗位能够逃脱被替代的命运呢？

从抢外包到正职饭碗，AI不断蚕食游戏行业的工作机会

网龙裁员事件对于游戏行业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说明即使你进了上市公司，要是工作数年还在干那些基层员工的活，看不到成长潜力的话，就难免会被AI所取代。事实上，AI的快速发展早已对游戏企业招聘产生明显影响，包括游戏原画、美术设计等岗位数量连续两年都在收缩，早在去年甚至前年就陆续有部分外包类团队启动了裁员计划。

比如在2023年3月2日，心动网络创始人黄一孟就在X上爆料：“最近和两个游戏团队聊天，团队一把原画外包团队给砍了，团队二把翻译外包公司给砍了，AI已经实际开始影响很多人的工作岗位了。”这一现象发生的背景正是AIGC在绘画设计以及语言翻译领域的进步。

心动网络创始人黄一孟就在X上爆料有两个游戏团队将外包团队砍了

早在2022年，AI绘画尽管已经出现在公众面前，但其绘画的水平大致跟幼儿画画差不多，甚至AI还会生成一些极其诡异的图像，比如有的人长了两张嘴，有的人手脚倒置，有些人干脆融进了背景之中。

但到了2023年前后，随着Stable Diffusion、MidJourney、Novel AI等生成式AI应用陆续出现，AIGC的绘画水平就可以与正规美术学院出身的画师相抗衡，唯一的软肋就是人体手足部的复杂细节，当时的AI往往会呈现出失真的情况。

AI生成图片中两只手都有问题，都需要人工进行手部修复

但随着海量的图片被“投喂”，AI通过算法不断地进行深度学习训练，这一难题也陆续被攻克，很快各种AI绘图软件对手足部呈现的正确率都远远超过了50%甚至达到80%以上。AIGC的进步，引发了游戏行业新一轮裁员风暴的蝴蝶效应，一时间“首批因AI失业的人已经出现”“游戏公司裁掉一半原画师”等传言或新闻报道陆续出现。

左为AI直接生成的图片，右为经过人工进行手部修复后的图片

但截止此时，受影响最大的职业还是外包性质类型的，而且主要集中在绘画、设计、翻译等相关领域。比如，游族网络在2023第一季度的财报电话会议中表示，公司已经凭借AI在4月将2D美术外包成本降低了约25%，预计到年底可以实现更大程度的成本下降。

但游戏行业外包人员的饭碗被抢只是前奏，很多游戏企业的正职员工的工作内容正在逐步被AI所取代。据伽马数据发布的《中国游戏产业AIGC发展前景报告》，全国有超六成头部游戏企业进行AIGC领域的布局。

比如，网易就分别成立了网易互娱AI Lab与网易雷火伏羲AI实验室，利用AI技术赋能游戏。在2023年的Q3财报会议上，网易高管谈到了AI对游戏研发的帮助，直言AI在策划，设计，剧情编写，美术创意和代码等方面均有应用，对于整个项目都有提升。

2024年1月18日，网易的乙女手游《世界之外》上线之后，迎来很多玩家的追捧，除了让人沉迷其中的无限流的言情小说般的剧情外，游戏也以其精湛的人物画风掀起一波浪潮，但很快就被爆出游戏使用了AI绘画，因为玩家在多个游戏插画总发现了一些不自然的地方。

比如，就拿这张公测倒计时2天的宣传海报来说，玩家就找出了5个AI生成的证据，分别是：

（1）很明显的三个关节的胳膊；

（2）不对称的头冠，评论原设定图里有头冠后饰物，我此处指出的是头冠不对称，而且和设定图里也不相符；

（3）粗的三根手指，ai不会画手指，最常见的错误；

（4）背景错误太多了，比如椅子花纹和钢筋流苏等；

（5）凭空出来的领子。

玩家在《世界之外》公测倒计时2天的宣传海报上找到5点AIGC的证据

但其实《世界之外》完全是网易以小成本的赌注跑出的一匹黑马。在游戏上线之前，网易官方人员就跑到叠纸《恋与深空》的官方微博底下喊出“一起做大做强”，并不惜将《世界之外》提档到1月18日与《恋与深空》同日上线，引爆了乙游大战。

在这场与老牌女性向厂商叠纸开展“决战国乙之巅”的乙游大战中，《世界之外》并非输家，甚至一度与《恋与深空》打得难解难分，以至于网易在2023年财报的宣传中直言，网易生成式AI等关键自研技术已全面渗透游戏、音乐、教育等核心业务工作流程，大幅提升数字生产力。凭借AI自研技术落地、玩法内容创新，旗下自研游戏斩获休闲派对、MMO、竞速、篮球、乙女等五大游戏赛道第一。

网易所提及的五大赛道中的MMO（《逆水寒》手游）与乙女（《世界之外》）都用到了AI技术，这也宣告了AI对于大厂做内容产品同样有着极大的生产促进作用，而且这两款产品分别代表了AI技术在游戏领域突破性的变革影响的两个主要方向：一是应用于文字文本方向，二是图像设计方向。

比如，《世界之外》应用到的AI技术则主要体现在图像方面。目前包括腾讯、网易等游戏巨头均已在工作中接入AI，未来它将替代大部分原画师的工作，只需要确定画风和人物设定，就能源源不断地创作类似的原画作品，只要降低训练成本，应用到日常商业场景中会非常迅速。

而对于《逆水寒》手游来说，其NPC的人物对白设计就大量用到了网易雷火事业群旗下的伏羲AI工作室的技术，这当然是网易游戏的“独门秘籍”，但据一位游戏行业高管当时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其公司的游戏产品在剧情设计方面，对于日常剧本的撰写、补充、以及文案提供，ChatGPT都能提供很大的助力，以后甚至可能不需要人工了。“目前还没有大规模失业的情况发生，但是招聘数量肯定降低了。”

不久前，阿里大文娱董事长兼CEO樊路远在灵犀互娱大会上发表的著名讲话，提到了“整个大文娱，会建立一套基于 AI 底层的数字化的工业管线流程。包括动画、动漫、游戏全部要纳入进去。”

但樊路远也特别指出，“你们不要担心 AI 取代了你们，我认为 AI 是个工具，AI 这个工具可以帮助你们更快地提高效率，做出质量更高的游戏界面。”“我们对 AI 数字管线的投入，会缩短和网易在这方面的差距，也就是我们用少量的美术和策划团队，同时用我们 AI工业化的数字制作流程，就能和他们抗衡。”

上述游戏高管以及樊路远没料到的是，如今在另一家上市游戏公司网龙那边，已经出现了AI抢夺人类工作机会的情况，甚至 AI将大多数P8以下的基层员工集体干掉而导致大裁员的情形。

在游戏领域之外，AI也在鲸吞更多的人类工作机会

而在游戏领域之外，AI同样也在抢占人类的工作机会，首当其冲的就是类似4A广告公司等大量使用人力来堆工作量的传统公司。

曾在4A广告公司工作过十余年的一名资深员工表示，自己在使用AI的过程中，深刻感受到被AI“碾压”，“大部分从业者的创造力在AI面前不值一提，现在AI表现出的融合能力已经超过99%的从业者，行业里大部分设计师可能会沦为体力劳动者，很大一部分设计师未来可能会失业。”

知名公关及广告服务商蓝色光标曾于2023年4月初宣布“无期限全面停止创意设计、方案撰写、文案撰写、短期雇员四类相关外包支出”，全面拥抱AIGC，彻底转型为一家营销科技企业。

蓝色光标之所以“All in AI”，是因为其利润连年急剧下滑，几乎倒退回十年前的水平，在刚过去的2024Q3季度，更是由盈转亏，亏损近6000万，同比下降2125.76%，这也导致蓝色光标宣布要把总部从北京搬至上海。但AI营销何时能带动蓝色光标利润的增长，还要更长的时间来验证。

而在花旗银行的报告中，银行业被认为是最可能被人工智能颠覆的领域。报告指出，相比于其他行业，银行业可能有更多职位被AI取代，因为AI技术不仅能够彻底改变消费金融服务，还能显著提升员工的工作效率。报告还显示，银行业中有大约54%的工作岗位面临高自动化潜力，此外，还有12%的岗位有望因AI技术的引入而得到增强。

这些来自于正在拥抱AI技术的传统行业的案例或者报告，足以说明AI技术对职场的深远影响。随着AI技术的发展和应用，简化工作流程、提高效率已成为可能，但同时也引发了对岗位未来的担忧和对职业转型的迫切需求。

麦肯锡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那些重复度高、或者可自动化比例高的工作，有一半的时长可以通过自动化完成。AI一旦解放了这类打工人的双手，那么将有50%的打工人会被“请出公司”。麦肯锡研究的结论是这种现象将会在2030年—2060年间（中点为2045 年）陆续发生。

但现在来看，恐怕麦肯锡预测的AI大量取代人工的这个时间点还要再提前，因为网龙裁员事件已经开了个头，未来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跟随，将大量的缺乏创造力的工作机会交给AI。

麦肯锡认为一半工作可在2045年实现AI化

投资银行高盛的研究报告似乎补充了麦肯锡的这一结论，其认为随着AI技术的突破，预计全球将有3亿个工作岗位被生成式AI取代，其中律师和行政人员所受影响最大，预计对体力要求较高的职业或户外职业受影响较小，例如建筑和维修工作。

除了游戏和美术行业，据高盛报告显示，法律服务行业最有可能受到ChatGPT等新兴技术的影响。根据科技媒体Insider的报道，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管理学助理教授Manav Raj表示，这是因为法律服务行业由相对较少的职业组成，而这些职业已经高度暴露于人工智能自动化。

在CES（国际消费电子展）2024上，著名AI科学家李飞飞、吴恩达在对话中一致认为，2024年将会是AI技术继续深化的一年，同时也会覆盖到更多行业，成为下一次数字革命或工业革命真正的变革性驱动力。这次由大模型引发的 AI 浪潮对科技行业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无论是科技巨头，还是中小型企业都纷纷加大在AI领域或者向AI方向转型的投入力度。

2024年9月，脉脉高聘方面发布了《2024大模型人才报告》。其中显示，从不同行业的招聘量来看，纯互联网行业对大模型人才需求量最大、招聘指数达74.77，远超第二名电子商务&新零售行业和第三名新生活服务行业。但大模型领域对人才的招聘要求相对较高，要求硕士及博士学历的岗位占比达到29.66%，显著高于新经济行业平均水平的11.28%。

2024年9月，脉脉高聘方面发布了《2024大模型人才报告》

脉脉的报告显示，纯互联网行业对大模型人才需求量最大

“你不会被AI干掉，但你会被那些懂AI的人干掉”

尽管AI发展迅速，但短期内依然无法取代一些较为复杂或者讲求创意的人类工作。

目前在以质感为王的游戏原画行业，只能用AI生成一些粗略的设计图或是寻找灵感，但无法真的满足客户需求。“用AI生成的作品，客户一眼就能看出来，风格太雷同了。”一位游戏原画设计师表示，“目前行业里对AI制图的接受度还比较低，一般客户付费购买的是画师带有个人风格的作品，如果使用AI制图，会严重败坏自己的声誉。”

一直紧跟AIGC技术的猫事多游戏工作室制作人老李不认为人工智能可以替代原画师。“没有哪一个项目AI出图直接能用。AI能满足前期70%—80%的内容，后面的20%还是要原画师去做‘精修’的，只不过在流程上能够节约时间和经济成本。”

不过另一位选择“单干”并常常月入数万的游戏原画师徐闻则表示，“AI绘画出现之后，个人业务受到冲击很大，尤其是简单的头像绘制，以前会花钱定制的人现在都上传自己照片到软件转换了。”他表示，一张头像收费100—300元不等，两个小时左右能画完。如今运用一些软件转换，十几秒就能出图，并且能换着风格一直出图。

在AI持续蚕食游戏行业工作机会的同时，AI类人才近两年来也持续受到游戏企业的追捧。在各大招聘平台上，包括腾讯、网易、米哈游、莉莉丝、灵犀互娱、三七互娱、巨人网络、昆仑万维、游族网络，完美世界等多家游戏公司均发布了AI类的招聘岗位，包括AIGC算法工程师、AIGC平台产品经理、AIGC关卡生成研究员等，部分高薪岗位年薪可达到百万元。

对于AI一边大量抢夺人类工作机会，一边又带来高薪的工作机会的现象。在布局了多个大模型细分赛道的360董事长周鸿祎看来，AI造成大规模失业是制造焦虑。

周鸿祎曾在多个场合强调，“你不会被AI干掉，但你会被那些懂AI的人干掉”。周鸿祎认为，人类决策、情感、想象力和创造力是人工智能短期无法取代的。人工智能大模型是人类发明的最伟大的工具，背后凝聚着全人类的知识成果，能够赋予普通人更强大的能力，未来更有可能被淘汰的是不会问问题、不会使用人工智能大模型的人。

可见，AI虽然催生了裁员潮，但在对现有的就业岗位产生冲击作用的同时，大量需要AI的应用也将产生，这会创造一大批的就业机会和就业岗位，因此它也具有利于就业的一面。

比如，在此次网龙裁员事件中的被裁员工，如果是不懂得使用AI的人，那么失业后也许很难找到满意的工作机会，但如果懂得在工作中如何使用AI来提高生产力，那么就算网龙因为名额有限而遭遇裁员，也能很快地在其他游戏公司中找到合适的工作。

对于技术极客来说，AI浪潮的到来，也许可以在原有领域的更广阔的天地里大有所为。比如此前因为要做“二次元美少女GTA”的《PJSH》项目遭遇失败而远遁海外的米哈游创始人蔡浩宇，就在新加坡和美国共同创立了AI游戏公司Anuttacon。

在Anuttacon官网，对于公司介绍是“在Anuttacon，我们是塑造互动娱乐未来的游戏玩家、开发者和世界建设者。通过将人类创造力与尖端技术相结合，我们正在探索游戏与玩家共同发展的新方式。” 企业愿景则是“我们的使命是创造沉浸式、个性化的体验，以适应每个玩家的独特风格和偏好，促进玩家与他们所居住的虚拟世界之间的真正联系和更深入的理解。”

Anuttacon官网在最后还提出了一个与米哈游的远景目标“崩坏神域”意义相通的观点——我们的未来不仅仅是玩游戏，而是真正生活。

蔡浩宇创立的AI游戏公司Anuttacon的官网

今年8月份，蔡浩宇曾罕见地在社交媒体做了一次观点性极强的公开发言。蔡浩宇认为，AlGC已经彻底颠覆了游戏开发，这种现象完全展开只是时间问题。在未来，只有两类人在创造游戏方面逻辑上才有意义：

一种是前0.0001%的人，一群最有洞察力的天才组成的精英团队，创造出前所未有的东西；另一种是99%的业余爱好者，可以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想法而随心所欲去创造游戏。至于其他普通到专业级的开发者，蔡浩宇直言不讳地说：“不妨考虑转行。”

蔡浩宇所发的英文原帖

蔡浩宇此番发言，也被部分人士称作“暴论”，并在游戏行业引发讨论。比如有些人就认为蔡浩宇可能是在AI领域陷入太深，以至于说出了类似“梦话”一样的荒诞言论。因为目前国内单单直接的游戏从业者就数以百万计，如果真的未来趋势如蔡浩宇所说的话，恐怕届时国内游戏行业只需要1万人足矣。

但对于蔡浩宇的发言，也有相当一部分网友给出的是相对认可的评价。比如知乎网友，备注为程序员的“霹雳五号”表示：“AI极大地提高了个人生产力，以往需要一个团队才能搞定的事情现在一个人就能基本搞定了……不像现在一个团队里面只需要一个天才带领一群庸才，未来一个天才就足够了，庸才将无用武之地被AI完全替代。”

知乎网友，备注为程序员的“霹雳五号”表示赞同蔡浩宇的言论

没想到的是，就在上个月，一位Anuttacon员工在海外社交平台Meet up上发布了一款新游《Project Star》的线下测试招募信息。招募公告显示，这是一款互动式的太空生存游戏，而从注册问卷中，可以判断出该游戏将会在NPC的剧情对话中应用AI技术，从网页上疑似游戏画面的截图来看，同样应用到AI技术。可见，这将会是一款大量应用AIGC技术而制作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