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编说:正常的县城作家要写县城的风景,称之为挖掘旅游文化资源,他们还要写县城的历史故事,称之为挖掘历史文化资源。如果不写这种文章文章就不配称之为县城作家,会被称之为离经叛道,称之为不入正道。可惜,这两种资源你来写我来写,尽管有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姆雷特,但是,毕竟
原创 听风 文艺听风 河南
小编说:正常的县城作家要写县城的风景,称之为挖掘旅游文化资源,他们还要写县城的历史故事,称之为挖掘历史文化资源。如果不写这种文章文章就不配称之为县城作家,会被称之为离经叛道,称之为不入正道。可惜,这两种资源你来写我来写,尽管有一百个人有一百个姆雷特,但是,毕竟县里的风景就那么多,历史也就那么多,写来写去总是重复,也就意味着可以用来创作的文学题材越写越少,无疑会陷入创作素材的困境。
我们知道,县城社会现象是最为复杂的,成为观察社会变迁的天然棱镜,孕育出了最为精彩的乡土叙事文化,成就了县城文学的同时,也走出了诸多的文化大家。然而,越来越多的县城作家发现,他们的文学创作活动却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局:县城风景资源与历史资源的反复咀嚼、社会现象和理想的割裂对峙、文学创作的禁忌越来越多,一个个文学创作者无奈变成了既定范式的机械重复。可以这样说,当下县城文学创作已经失去了穿透现实的锐利锋芒,其根源不仅仅是创作素材的匮乏,也折射出县域文化在现代性浪潮中的深层阵痛。
按照上级的要求,对县城景点、历史资源等进行符号式文学创作是当下县城作家的定义,否则就会被视为离经叛道。这造成了县城作家们被绑缚在“文化资源挖掘”的十字架上,风景与历史成为不可逾越的创作圣域。
古桥流水、宗祠牌坊、县志传说……这些被冠以“文化正统”之名的符号,在无数文本中循环再生,逐渐异化为空洞的文化标本。写作变成填空题:将固定意象填入预设框架,用修辞技巧粉饰思想贫瘠。当第一百零一位作家再次描写老街茶馆时,连檐角滴落的雨水都带着似曾相识的陈旧气息。当将文学创作传承异化为为符号展演时,当文学创作沦为文化政绩的注脚时,县城作家的文学创作的能力便消解在旅游宣传册的彩页之中。
县城本应是城乡中国的微缩剧场,却在文学想象中遭遇双重扭曲。短视频平台重构了县城的时空感知:理发店的女孩用抖音滤镜将自己投射为都市丽人,外卖骑手在仿古街上演赛博朋克式的穿梭。但作家笔下的县城,仍在“田园牧歌”与“底层奇观”的极端叙事中摇摆——或是刻意美化的旧时光,或是刻意放大的阴暗面。
失真的文学叙述源于创作者的双重怯懦:既不敢直面被现代性撕裂的真实图景,又无力构建超越现实的文学意象。造成这种现象的深层的困境在于县城的熟人社会的透明性,他们制约了文学创作中的想象力,也消解了文学最重要的养分——叙事张力。文学作品中的个虚构故事都有可能被熟人对号入座,那些权贵阶层和宗族势力都有不可触碰的禁忌,县城作家的文学创作处处都可能碰壁,处处就要考虑回避,否则就有可能给县城作家带来无法估量的伤害。发生在县城中具有真正文学价值的事件无法养育文学创作,比如拆迁引发的代际撕裂、教改浪潮中的阶层焦虑、阶层与宗族的婚恋圈、直播经济重塑的人际关系,等等一切,离开县城可以去写,县城作家却要在创作中自我审查避免碰触。
县城作家在进行文学创作时对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并不比大城市的作家差,可惜,由于管理层的限制,在大城市作家已经探讨文学探讨人工智能的伦理困境时,县城作家的文学创作只能停留在网吧少年的青春伤痛,重复着“大学生返乡”的陈旧母题。管理层欣喜地称之为这种现象为文学原始状态更有魅力,没有认识到这是县城文化生态系统进化滞后的缩影。
来源:草根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