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嗜赌的父兄为了几两银子就把我打得半死,还要把我和妹妹一起卖给有虐待癖好的老县尉做填房。
1
嗜赌的父兄为了几两银子就把我打得半死,还要把我和妹妹一起卖给有虐待癖好的老县尉做填房。
我连夜和妹妹商议出逃,就在我要带着她逃跑时,眼前突然飘过几行文字:
【弹幕护体!前方高能预警!你妹沈安如就是个毒妇!】
【小姐姐不要啊!千万别带上这个白眼狼!】
【主播快看我!你妹不是好人!上辈子你就是被她出卖了,才逃跑失败的!】
一开始我以为是幻觉,直到我顺着这些文字试探着对沈安如说我先走开路。
她瞬间变脸,骂我自私自利,要去告发我。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从小捧在手里,尽心呵护的妹妹是个只想致我于死地的双面白眼狼。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给老县尉做填房吧!
……
妹妹沈安如来到我的房间时,我已经收拾好了一切。
“我们今晚真的能逃出去吗?”
她握住我的手,担忧地向我询问。
我正要开口,几行文字凭空出现在我眼前。
我浑身一僵,眼前这些突然出现的字迹是什么东西?
莫不是我被打坏了脑子?
我看向安如,她似乎对眼前的这些文字毫无察觉。
那些字继续缓缓滚动着。
【蠢死了!你看看你为她挨了多少打?她转头就想踩着你的尸骨往上爬!】
【她刚刚还在跟她娘刘氏嘀咕,说等你带她跑了,半路就把你卖给人牙子换钱,她好拿着钱去投奔远房亲戚!】
【她现在装可怜,心里指不定怎么算计你呢!】
安如依旧保持着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正用那双纯洁的大眼望着我:“姐姐,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我看着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些被忽略的画面。
父亲用藤条要责罚我们俩时,她总是在我先一秒前哭的梨花带雨,总是一样的说辞:
“爹,都是我的错,不关姐姐的事。”
可最后承受重罚、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总是我。
为了护她,我被打得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她端来汤药,还在一边小声抱怨:
“姐姐你也真是的,那些无赖,我们躲着走就是了,何必要去招惹他们。”
我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疑虑,将目光从那些眼前晃动的字迹上移开,重新落回安如的脸上。
我犹豫片刻,心生一计。
“安如,我突然有些害怕。”
安如立刻握紧了我的手,她急切追问:“姐姐,你怕什么?我们都计划好了,只要熬过今晚就自由了。”
“可是爹和大哥那么凶……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被抓回来了怎么办?”
“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往死里打我们的,特别是你。”
“你身子这么弱,怎么受得住那样的毒打?”
沈安如蹙了蹙眉,她似乎完全没料到,一直护她在身后的姐姐,会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放弃她。
她立马换上安抚语气:“姐姐!你别胡思乱想!我们小心一点,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只要逃出去了,我们就自由了!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们了!”
2
此刻我内心异常平静。
如果那些文字说的是真的,我的自由之路,恐怕就是通往人牙子的地库。
而她则是踩着我的命换来了自由。
“可我真的怕这太冒险了……”
“安如,要不……还是我一个人先走吧?”
我小心观察着她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先去外面探探路,等我找到安身的地方,安顿下来了,我再想办法回来接你?”
“这样就算我真的运气不好被抓了,也不会连累你……”
我故意将话说得字字句句都像是在为她着想,牺牲自己保全她。
然而,这话一出口,她直接甩开我的手!
让我差点摔倒。
她脸上的伪装瞬间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呼吸也变得急促。
“我们说好一起走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留下我一个人?!”
她死死地盯着我,赤裸裸的质问,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你一个人走?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吗?!”
“爹和大哥找不到你,他们的气到时候还不都撒在我身上?!”
“你想过我的处境吗?!你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她的话接连不断的砸过来,从头到尾,没有一句是关心我这个姐姐的死活。
甚至,她根本不相信我的说辞。
认定了我是要让她独自承受父亲和兄长的殴打,挡在她前面替她去死!
文字适时地出现,带着嘲讽和印证,字字诛心:
【卧槽!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好经典的白眼狼语录!教科书级别的自私!】
【她根本不怕你被打死,她只怕你这个挡箭牌跑了,她自己要遭殃!】
【快跑!千万别回头!这种人根本不值得!】
3
我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扭曲的妹妹忽然觉得好陌生。
那个曾经跟在我身后软糯糯喊我姐姐的小姑娘,就像是我十几年来的梦。
原来在她心里,我的作用就只有替她受难。
我不想再试探了,她不值得我再付出任何东西。
沈安如还在激动地控诉着我的自私和背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说好要一起走的!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她伸出手再次抓住我的胳膊,想要用眼泪让我回心转意。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
我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
安如被我冷漠的语气惊得愣住了,哭诉声戛然而止。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一向任她拿捏的姐姐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沈安如,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这句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沈安如脸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即又因为羞愤而涨得通红。
“姐姐……你、你在说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
“我说,我以前瞎了眼,才会为你挡了那么多打。”
我大声重复确保她能听清每一个字,尽管身上的伤口被撕扯的疼。
“从今往后,你我姐妹情分,到此为止。”
“我要走,但是是我自己走。”
“不!姐姐!你不能这样自私!”
她猛地扑过来,像条疯狗一样抱住我的腿,声音满是绝望:
“你走了我怎么办?!爹和大哥会打死我的!”
“姐姐!求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错了!我刚才都是气话,姐姐!”
我用力挣脱她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
她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她看着我决绝冷漠的背影,眼神从哀求逐渐转变为怨恨。
“沈清妍!”
她咬牙切齿地嘶喊。
“你以为你一个人能逃得掉吗?!”
“做梦!你这个贱人!我现在就去告诉爹,说你要跑!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既然不带我走,我就要让你死在这里!”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像个疯子一样,作势就要往外冲去告密。
4
好在我早有防备,在她冲到门口之前,我迅速上前一步。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关上柴房门并将木门栓插好。
“啊!沈清妍!你放我出去!你这个贱人!”
安如疯狂地拍打着门板发出巨响,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啧啧,恼羞成怒了。】
【这就开始骂毒妇了?刚才求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嘴脸。】
【快走快走!别理这个疯子!】
弹幕适时飘过,语气里满是鄙夷。
我充耳不闻她那歇斯底里的咒骂,迅速走到墙角搬开那堆随意堆放的柴草。
下面露出一块颜色略有不同的、松动的地砖。
我用手指抠开地砖,从里面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分量不轻的布包。
里面是我这几年省吃俭用、偷偷攒下的几块碎银,还有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一支素银簪子,那是她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东西。
柴房的另一面墙壁紧挨着院墙,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狗洞,被杂草掩盖着。
这是我很久以前无意发现的,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沈安如。
我一直把它当作一条退路,没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场。
沈安如的拍门声和咒骂声还在继续,已经引来了家丁询问。
“里面怎么回事?”
“二小姐?安如小姐?你们在里面吵什么?”
沈安如听到家丁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更加疯狂地呼救。
“快来人啊!救命啊!我姐姐疯了!她要跑!她把我锁起来了!快来救我!”
时间不多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走到狗洞旁,忍着身上的伤痛,俯身钻了出去。
身后传来沈安如更加绝望和怨毒的嘶喊,以及沈家院子里逐渐响起的众多脚步声。
我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我计划中的那条小路,快步跑去。
一个时辰后,我终于远离了村庄,那些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文字,再次浮现在眼前。
【卧槽!果然第一时间就去告密了!沈安如那个贱人,哭得梨花带雨,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赖你!】
【沈老头和沈大郎气疯了,带着家丁提着棍子灯笼就冲出来了!】
【笑死!他们听沈安如说你可能往东边大路跑了,带着人全往东边追去了!压根没想到你走了西边这条鬼都不知道的小路!】
【哈哈哈哈!扑了个空!估计现在正在大路上跳脚骂娘呢!】
【活该!让你们追!】
【最新消息!沈老头没追到人,回去就把气撒安如身上了!骂她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
【沈大郎也踹了她两脚,骂她是不是故意放你走的!】
【啧啧,白眼狼求仁得仁,这火葬场来得真快!】
看着这些不断刷新的文字,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不出所料,沈安如,她真的去告密了。
而沈仲山和沈伯远,也果然如我预判的那样,愚蠢而暴躁,轻易就被误导了方向。
我抬起头,望向漆黑的远方。
虽然前路未知,充满了艰难险阻,但至少,我自由了。
我不再是沈家的沈清妍,不再是谁的姐姐,谁的女儿。
我只是我自己。
至于沈家和沈安如……
他们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5
离开家后,我风餐露宿走了将近半个月,终于抵达了临江。
这里商贸繁荣,南来北往的人多,更容易隐姓埋名,也更容易找到活计。
起初的日子是艰难的,我身上的碎银省吃俭用,也只够勉强租下一间城中村最偏僻角落里、四面漏风的小破屋。
为了糊口,我什么活都肯干。
白天去码头帮人洗衣物,换回几个粗面馒头不至于被饿死。
晚上就去做些针线活,绣些简单的帕子、荷包,托相熟的洗衣大婶拿到市集上去卖,也能换点零钱。
日子过得清苦,手上磨满了水泡和茧子,指尖也常常被针扎得鲜血淋漓。
但我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和轻松。
再也没有沈仲山的打骂,再也没有沈伯远的无赖纠缠,更没有沈安如那张暗藏算计的脸。
我为自己而活,吃的每一口饭,赚的每一个铜板,都干干净净,都属于我自己。
这种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是我过去十六年从未体会过的。
偶尔,那些文字还会冷不丁地冒出来,告诉我沈家的状况。
【啧啧,沈家现在还在鸡飞狗跳呢。】
【沈安如现在爹骂娘嫌的,哥嫂也是动不动就打骂。】
【听说上次沈伯远又输光了钱,回来把安如打得半死,怪她当初没看住你,害家里少了卖你的那笔钱。】
【她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真是报应。】
看着这些消息,我心里没有丝毫波澜,甚至一丝高兴也没有。
那个家,那个所谓的妹妹,都与我无关了,我只想活下去。
凭借着还算不错的手艺和勤劳肯干,我渐渐地在附近有了点小小的名气。
张大婶开始帮我介绍一些富裕人家的洗衣绣活,工钱也高了不少。
我攒下了一些钱,换了间稍微好点的屋子,甚至偶尔能给自己买一小块肉改善伙食。
然而,我平静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
我正在灯下赶制一批绣帕时,眼前的文字又跳了出来。
【注意!注意!白眼狼要开始作妖了!】
【沈安如那个贱人,她最近一直在村口跟那些南来北往的货郎、小贩打听,形容你的长相,问有没有见过你!】
【主播小心!】
我的心猛地一沉,握着绣花针的手指微微一紧。
沈安如……
她竟然还不肯放过我吗?
我放下针线,走到窗边,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沈安如,你若真敢找上门来,我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
6
果然在沈安如来过后的几天,邻里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总是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鄙夷。
张大婶来取衣物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拉着我到角落,压低声音问:
“清妍啊,婶子问你句话,外面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我心头一凛:“什么传言?”
张大婶脸上有些尴尬,“就是……就是有人说你,说你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是从家里偷了钱,跟着野男人私奔出来的,还说你早就脏透了。”
听完我就明白了,一切都是沈安如的阴谋。
果然,眼前的字迹适时地验证了我的猜测,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来了来了!白眼狼出手了!果然是散播谣言!】
【真够恶毒的!这是想让你在临江待不下去啊!】
【是她!她前几天缠着一个去过咱们这边的送货郎,塞了点钱,让那货帮忙传话,把脏水全泼你身上了!】
【那个见钱眼开的烂人,添油加醋说了不少难听话!】
【主播!别忍!给我反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起的怒火。
我看向张大婶,语气平静地说:“张婶,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然后简单地将我如何被父兄虐待、如何被逼要卖给老县尉做填房、如何独自一人艰难逃亡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
我的语气很平静,没有过多的情绪渲染,但其中的苦楚和艰辛,却足以让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动容。
张大婶听完,眼圈都红了,用力拍了拍我的手:
“好孩子,苦了你了!我就说嘛,你这么勤快本分的好姑娘,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她气愤地道:“肯定是有人嫉妒你,故意泼脏水!”
“你放心,婶子信你!谁要是敢在你面前嚼舌根,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有了张大婶这个有威望的人带头,加上我平日里待人友善积累下的口碑,那些谣言很快就不攻自破了。
沈安如精心策划的毒计非但没有让我陷入困境,反而因为我的坦诚和张大婶等人的维护,让我在邻里间的信誉更高了些。
大家都知道了我这个外乡姑娘的不易,对我多了几分同情和照拂。
而远在沈家的沈安如,她的日子,却因此变得更加水深火热。
【哈哈哈哈!大快人心!】
【沈老头和沈大郎听说你不但没有被排挤反而名誉更好之后,气得差点当场去世!】
【沈仲山指着安如的鼻子骂:“赔钱货!蠢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被人抓了现行!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伯远更狠,直接一巴掌扇过去:“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是不是跟你那个贱人姐姐串通好故意吞并我的钱!”】
【现在他们彻底认定安如是内奸了!看她的眼神都想把她杀了!】
看着这些文字,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7
谣言风波过后,我以为能安稳一段时间。
没想到,沈安如的歹毒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她似乎是铁了心要毁了我。
这一次,她玩得更狠,也更直接。
我刚从外面完工回来,推开房门,一股劣质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我心头警铃大作!
几乎是同时,眼前的文字疯狂闪烁,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警告:
【卧槽!小心!屋里有人!】
【是沈安如!她不知道怎么找来了!还带了两个地痞流氓!】
【他们想栽赃你偷东西!刚才趁你不在,往你床底下塞了个偷来的钱袋!】
【还想……还想毁了你的清白!】
【快跑!别进去!他们正躲在门后准备抓你!】
我猛地后退一步,用尽全身力气,将刚刚推开一半的房门狠狠地重新关上!并且迅速用身体死死抵住!
门内传来一阵惊呼和混乱的脚步声,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有此举动。
紧接着,是沈安如尖利而气急败坏的叫声:“沈清妍!你个贱人!你跑不了!快给我抓住她!”
然后是男人粗嘎的咒骂声和用力撞门的声音。
“臭娘们!还敢关门!”
“老大,门好像被她从外面别住了!”
我一边死死抵住房门,一边扯开嗓子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朝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巷子凄厉地呼救:
“救命啊!抓贼啊!有贼闯进我屋里了!救命啊!”
临江县城中村治安不算太好,但邻里之间守望相助的风气还在。
加上我前段时间刚经历过谣言风波,大家对我多了几分关注和同情。
“怎么回事?”
“谁在喊救命?”
“好像是清妍那丫头的屋子!”
张大婶那熟悉的大嗓门也响了起来:“清妍!清妍你怎么了?!”
我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稍定,继续抵着门
来源:困困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