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重友堪楷模(58)51万字凝聚追思浩然的情感(下)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20 04:12 1

摘要:赵秀忠撰写了《文坛佳话,兄弟情深——胡世宗新著读后》。他在文章中写道:《我与浩然》一书的最大特点就是充分运用作者所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利用他人所不具有的独特视角来布局谋篇。全书分为“我心目中的浩然”、“我日记中的浩然”、“浩然致我信函”与“我致浩然信

尊师重友堪楷模(58)

一一胡世宗先生如此对待良师益友

51万字凝聚追思浩然的情感(下)

河北省社会主义学院教授、石家庄市作协原副主席赵秀忠说,浩然和胡世宗是他敬重的两位恩师。

赵秀忠撰写了《文坛佳话,兄弟情深——胡世宗新著读后》。他在文章中写道:《我与浩然》一书的最大特点就是充分运用作者所掌握的第一手资料,利用他人所不具有的独特视角来布局谋篇。全书分为“我心目中的浩然”、“我日记中的浩然”、“浩然致我信函”与“我致浩然信函”(并附信函及信封影印件)、“浩然赠书”四大板块构成;包括10篇胡世宗回忆浩然的散文及随感等、与浩然相关的237篇胡世宗日记、44封浩然致胡世宗信函、86封胡世宗致浩然信函,浩然赠胡世宗81部作品的封面及题字影印件,包括插入书中的浩然(包含浩然、胡世宗合影)留影93幅。纵观全书可谓体量浩大、史料丰瞻、图文并茂、内涵丰富、价值不菲。

由于书信与日记本身所具有的原生态、真实感和史实性,就使《我与浩然》一书呈现出生活和人物、思想与情感的极大张力和弹性,也就使读者获得了极为可信、多样的体悟和感受,从中感受到了一个多彩的浩然、全面的浩然、真实的浩然、生动的浩然。作为与浩然、胡世宗有过情感、心灵深度触碰的读者,我在阅读《我与浩然》中产生的最深刻、最突出的感受主要是以下四个方面。一、浩然与胡世宗的兄弟情。二、浩然的人生轨迹和心路历程。三、浩然的文学世界。四、浩然的人格魅力。

这里,原文摘录50年前,胡世宗1975年的日记:

1975年4月10日

浩然同志来电话,他说在西直门总政招待所与部队中青年作者的谈话,当时觉得谈得还可以的,怎么一看校样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说早上范咏戈同志送来了校样,当时他急着去二七厂,回来才看样子,有几处需要改动。他具体说了他要改动的意见。他还说到人民日报的杨扬来约他写一篇文章,谈《金光大道》的创作体会。他让我帮助他考虑一下提纲,明天,后天,或星期天,在一起研究一下。

1975年4月12日

晚上应邀到浩然同志家,从5时谈到8时45分。

浩然谈到做歌手和做战士的问题。谈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问题,他说这句话是个褒词,也不全是,因为还有个无知,不知道老虎能吃人呢。他说到雷锋,既不是堵枪眼的,又不是扑炸药的。星期天给人家补鞋,做好事,看人家有病去帮忙,与人为善。这种典型是经久不衰的。人们发自内心地觉得他好,永远不会过时。

说到一个作者的东西是有规律性的。他说,写一个人,写他的一天、一年,要了解他的一生。他说:我一直讲这个观点。我写马连福,写他被抓兵,那个烙印。他为什么能被拉过去?金钱美女利诱,甚至烈属的抚恤金他都给花了。

浩然回忆起当年他在中苏友好协会办的《友好报》当记者,在《红旗》杂志当编辑时,北京日报文艺部的编辑田藏申给他在报上开“北京街头”专栏。他工作的报社头头见他在别的报上发了很多东西就不满,说:“你有两个脑袋?一个脑袋当记者,一个脑袋写小说?”浩然说:“按你这么说,不是就等于没有业余创作了吗?”那个时候,他天天晚上在灯底下写作。上班时,别人迟到没事,他晚几分钟都不行。他总是提前到办公室。别的记者写一篇稿,他写两三篇稿,有一点毛病就往他搞创作上推。他说那可真是“泰山压顶”啊!1961年,有人评他的小说《中秋佳节》;1962年《人民日报》发一篇一整版的评论文章,评浩然短篇小说集《珍珠》和《蜜月》。在写《艳阳天》前,这是一种鼓舞力量。《艳阳天》最早发在上海《收获》上,是在上海大陆饭店改写的。“文革”前,读鲁迅的作品,感到遇到知音了。《艳阳天》第一部出来时,韦君宜握着浩然的手说:“祝贺你!我代表读者感谢你写出了好作品!”

浩然说,作品标题很重要,写《金光大道》时,从酝酿到写完,一直想的是这个标题,很顺畅。写《艳阳天》开始叫“云水录”,根据扉页上两句谚语:“乌云遮不住太阳”,“真金不怕火炼”起的,后来改为“艳阳天”了。

1975年6月15日

又到月坛北街浩然家与他交谈。与他一起吃了他家自己包的绿豆红枣沙糖粽子。我们谈了一个上午。

见浩然桌子上放着日本作家上个月赠送给他的七八本书。

浩然谈到前一段经杨啸建议到河南辉县去了,去“燃烧燃烧”,结果在那里大病一场,患了重感冒。省委宣传部有三个人陪着,《河南文艺》约写散文,接见作者,讲话。本来带着写电影剧本的任务去的,可是从早上6点到晚上12点,访问者络绎不绝,脱不开身。又不好不接待,说让他参加一个座谈会,说只有几个作者,到会上一看,一百多!回北京不给买火车票,不让走!后来还是电影制片厂的同志给买了票,这才脱了身。回到北京,河南还有两个同志追到北京呢!电影架子搞出来。在辉县,两三个电影制片厂在那里搞剧本,题材内容大体上差不多。半年过去了,也没整出来。电影剧本作废了,可改成小说,已写十四万字,名叫《闯将》。这个小说和《西沙儿女》风格上有所不同,尽力通俗,故事性强,改改就能说评书。《西沙儿女》是散文诗风格,有的地方有点意思,但时间太紧,没有很好打磨。

浩然说自己搞东西主张拼,要快,一鼓作气把它搞出来。《西沙儿女》从采访到完成八个月,写的时间只有三个星期。《艳阳天》也是,从1963年到1965年12月26日全写完了,刚刚出版就遇上了“文革”。到现在出版已十年了,出版社出了精装插图本,里面有二十多幅彩色插图,作者是画《毛竹丰收》、《颗颗皆辛苦》和《故事员》的方增先,画得非常好。出版社说从没有过这样好的插图,但印出来就不及原画了。可是看了还是很好的。昨天他们送来给他看,很不错。浩然指着墙上挂的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毛竹》,告诉我说这就是方增先的作品。他说计划6月底电影剧本脱稿,然后把儿童文学中篇《草原》和这个《闯将》改出来,今年算有个交代了。

接着,浩然谈到上海工人作家胡万春,刚刚收到胡万春的一篇小说,发在《朝霞》丛刊上,征求他的意见,还没看呢。

浩然回顾了从1955年发第一个短篇《喜鹊登枝》到1965年出版《艳阳天》,十年间写了一百万字。大部分作品是业余创作,只有写《艳阳天》请了创作假。从1965年到1975年,又是十年。浩然说:“文革”初期,那些大字报给我贴的,但心里有底,一是我的作品打不成“毒草”,二是我没有生活作风问题,三是历史上找不出我什么。只是说我“骄傲”,有“自来红”思想,说我是周扬的“亲信”、“宠儿”,真是怪了!

从1971年到现在的四年里,我写了一百五十万字,两部长篇,两个中篇,一个儿童中篇,一个短篇集,一个散文集。比起前一个十年,写得不算少,但那时我是业余啊,而现在是干专业了。他说:我的体会是,往往是搞得越快越顺利时,质量也越好,相反,那些很费时费劲搞出来的东西,质量往往也不大好,这就是个激情问题。写《艳阳天》和《西沙儿女》都很快,《西沙儿女》一天写七到八千字。他说:写《金光大道》给我两个月就够了。我问:“够吗?”他肯定地回答:“足够了。没有别的干扰的话,一天一章,有时一天可以写两章。时间长主要在酝酿时,酝酿好了,写就快了。电影剧本的挫折让我的情绪受到影响,血压都上来了,170到120。”

北京一个创作会议让他去讲,他说:我实在不愿意去讲,老讲老讲,没有新东西。特别是现在我自己正处在“难产”阶段,好比一个牙疼病人去卖消炎片,说能治牙疼,这不是笑话吗?!往往出东西时,再累兴致也高,也好讲。一个作者最重要的还是老老实实拿作品。天津编了我一个创作谈话集,北京出了一个散文集。在南京师院学报上发了一个“通信”。《杨柳风》以后,编第二个短篇集就难了。

浩然和我谈话时,他的三个儿子红野、蓝天、秋川都在屋。

1975年6月19日

我就要外出去黑龙江省,到浩然家告诉一声。恰好李学鳌征求浩然对他长诗的意见,浩然说: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没的可说。浩然说他要去写《金光大道》,到密云一个公社,找个山区“猫”起来写。

他告诉我到了龙江给他写封信来。

胡世宗说,今年3月25日是浩然九十二岁诞辰。回想他过五十岁生日那天,我在他家和他还有三两文友,一起种了九棵杨树苗,那天生日宴后我住在他家,他给我书写了一个生日小诗条幅,次日早上我离开的。转眼过去四十二年了!

读过胡世宗50年前的日记,心情很复杂:有感叹浩然的忠厚人品和丰厚作品,有叹息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及心胸狭隘当年浩然的那个“领导”,有赞叹胡世宗与恩师浩然的纯朴纯正纯粹的友情,有惊叹胡世宗50年前真切详细日记还原那个特殊岁月的“辅史”作用。

沉思良久。我想到,51万字追思浩然的文字,是胡世宗用电脑一字一句敲出来的,是胡世宗翻阅自己日记和有关资料回忆出来的,更是胡世宗用真实感情凝聚出来的……

来源:乐观的润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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