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明尊英雄谱》第十一章 天星顶上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19 17:37 1

摘要:过了十来天,乾元道人果又卷土重来,这回乾元道人却换了一口金光闪闪的蝎尾钩。天魔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不及细想,立即拔出蛇形判官笔,使出“笔墨江山势”判官笔绝技,身形转动,二十招之内,将乾元道人全身上下罩在蛇头笔尖之下。乾元道人也不甘示弱,尽展金钩,步步为营,稳扎稳

过了十来天,乾元道人果又卷土重来,这回乾元道人却换了一口金光闪闪的蝎尾钩。天魔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不及细想,立即拔出蛇形判官笔,使出“笔墨江山势”判官笔绝技,身形转动,二十招之内,将乾元道人全身上下罩在蛇头笔尖之下。乾元道人也不甘示弱,尽展金钩,步步为营,稳扎稳打,蝎尾金钩幻成一道光网,钩光霍霍,声势颇是惊人,用的却是江南连家营王蝎子的传世钩法。天魔看到这里,点了点头,道:“好!”蛇头判官笔轻轻一抖,挺直直刺。乾元道人急向后跃,想要避开,岂知天魔出手快极,乾元道人身在半空,天魔笔尖已及胸口。乾元道人只觉胸口一凉,不禁“啊”的一声惊叫,胸口衣裳自外而内,三层衣衫尽皆划破,露出了肌肤。天魔这一招只需下笔稍重,乾元道人一颗心早给他剜出来了。

石炅听到这里,忍不住衷心喝彩:“好一招笔墨乾坤!”

天魔哭笑不得地唉了一声说道:“你以为他就这么败了?那还早得很呢!”

石炅心中大奇,道:“据先师所言,江南连家营的王蝎子一生精研钩法,但在武学修为的精湛而言,却排不进前十位高手之列。难道这老道武功精奇,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使出的钩法比王蝎子还更高?”天魔道:“他如果照王蝎子那般来与我斗,不用二十招便必败无疑。但他钩法之精,不在王蝎子之下,所不同的是王蝎子毕生只用一种兵器,于武学之道未能旁征博引,所以成不了宗师气候;这乾元道人却能以钩使剑、枪、刀、笔四种截然不同的兵器路数,变换如意,似臂使指,你说他是不是比王蝎子要高明得多?”

他成名既早,又因自小父母双亡的身世坎坷之故,长大成人之后性情极是偏激,以至于横行江湖,我行我素,残忍好杀,为人忽正忽邪,行事全凭一己好恶,不论黑道白道,丧在他手下的好汉不胜屈指,终于给自己赢得了一个“天魔”的恶名。他狷介成性,自来少有人能入他法眼,今日却如此称赞乾元道人,那真可说破天荒的了。

接下来乾元道人以蝎尾金钩居然使出了南海巨鲸岛的大悲神枪枪法,大悲神枪乃是巨鲸岛主邓公流的成名绝技,当年天魔曾与邓公流在巨鲸岛上邀斗,邓公流在他手底输了一招,武功着实了得。枪与钩这两般兵器一长一短、一直一屈,两种兵器的招数在旁人看来互换极难,是以乾元道人以蝎尾金钩使出了大悲神枪中的一招杀手“长河落日”,令天魔也不禁吃了一惊。他未及破招,立即腾身飞起,向左闪避。不料乾元道人手中蝎尾金钩抖得两抖,钩光在半空中交叉而过,划成一个金光闪闪的十字,从刚猛无俦的大悲神枪无痕无影地换成了全真教的太乙十三剑中的“十字快剑”,剑法飘逸无定,轻灵沉猛,钩刃所指,正是天魔向左闪躲的位置。

这一下变起不意,天魔武功之高,江湖中鲜有敌手,看到这一招也在心中忍不住一声惊呼。斗到此时,他心下登即起疑:“这老杂毛到底上哪去找了那么多家武林绝技,使出来的招数居然也像模像样、功力精纯若此?”好在这几种兵器的招式并不专为取人性命而设,天魔还招递招,并未输了颜面。

二人斗到一百三四十招未分胜败,天魔脑中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老杂毛用一种与别的兵器风马牛不相及的兵器使出这么多的奇招怪式,难道他是西域小雷音寺半嗔和尚的传人?”半嗔和尚是一代武林怪杰,生平最擅便是“习敌之长反以克敌”的怪异手法,向为武林中人所称道。不过彼时半嗔和尚已墓朩早拱,乾元道人是不是他门下弟子,天魔可没把握。

岂料乾元道人听了他的问话只是哈哈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定,钩势一紧,猛攻上来。但见钩光闪烁吞吐,犹似金蛇游走,天魔见他以钩分使四种兵器,招式连绵圆转,竟无半分破绽,恼怒之下也不由得暗暗喝采,心想:“这老杂毛真可称为武林中一代怪杰,武学修为,跟我也差不了多少。”他自视甚高,生平极少服人,斗到二百招上下,心中所感,已由盛怒变成了惺惺相惜。

其时他心中想法便是将乾元道人一举击败却不杀他,将他“留”在山上,从此为他聊解独居深山的无尽寂寞,同时与高手比拼,对提升自己的武学造诣与修为,亦有一日千里之效。他想到这里,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将出来,突然间脱手掷笔,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身随掌行,绕着乾元道人发足飞奔起来。他越奔越快,双掌挥击,脚下奔行愈速,出掌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疾,用的正是他生平绝技“天魔九变”。

但见千千万万个虚相幻化成一团黑影,将乾元道人牢牢裹在其中。乾元道人也知此刻情势凶险,突然间身形飘动,使出了五行六合身法,挥钩振臂,手快如电,反向天魔的虚影迎去。他钩光甫展,胁下忽觉微微一麻,跟着背心剧痛,天魔左手食指已点了他穴道,右手五指抓住了他后心。原来天魔的成名绝学乃是蛇形笔、阴阳掌和天魔九变,以此三技,纵横江湖凡二十年之久未尝一败。本来以乾元道人武学深湛,武功虽稍不及天魔,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在一招之际便被天魔制住,只是天魔成名之后,“天魔九变”便极少用到,武林中见过他这门绝技的人寥寥无几,而天魔经过三次比斗,已然熟知乾元道人的路数,更知大凡出手大异常人者其守御必难严固,一试果然得手,将乾元道人生擒活捉。

天魔一役毕功,哈哈一笑,将乾元道人放在地下,说道:“好你个老杂毛,得罪了。”

乾元道人怒容满面,动弹不得,道:“轩辕先生,你要怎地?当真便要我老道的老命么?”

天魔森然道:“你想取我性命,绝非易事,至少也得陪上你自己。要不要你的老命,还是你这老杂毛自己说了算。我来问你话,你好生作答,别惹我动气,否则我教你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成!”

乾元道人大叫撞天屈道:“老道和轩辕先生无怨无仇,要取你性命这一说又是从何说起?何况以轩辕先生如此奇变横生的绝妙武功,我老道纵有加害之意,那也不过螳臂挡车、自不量力而已。轩辕先生莫开玩笑,请你将老道放了罢,大不了老道再不来讨你厌恶便是了。”

天魔脸色一沉,说道:“老杂毛,想我放你不难,我来问你,你这般阴魂不散的缠上了我,到底是什么居心?”乾元道人道:“什么居心?比武切磋,要什么居心?”天魔怒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说真话啦,是也不是?”乾元道人道:“这便是如假包换的大实话,轩辕先生还要我老道说什么?”

天魔说到这里,石炅忽地道:“让我猜猜,这乾元道人当是出自于一个十分神秘的江湖门派,大哥只是一时没往那个神秘的门派身上去想,对不对?”天魔道:“你定是听我说起小雷音寺的一代怪杰半嗔和尚,才联想起来的是不是?” 石炅点头说道:“不错。小弟想到了两个门派,一个是有‘移花接朩’之称的浙东仙都派,另外一个便是近四百年来武林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家族门派‘知无不言’门了!以大哥所述,半嗔和尚在江湖中虽然有名,但他足迹少履中土,自与乾元道人无关;仙都派虽有‘移花接朩神功’镇派,自唐朝安史之乱之后,派中再无十分杰出的人材,别说教乾元真人武功,便是能及得上乾元真人武功一半的人也没有,那剩下的就只有这近四百年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知无不言门’了。”

天魔一笑道:“你这话对,也不对。半嗔和尚与乾元道人不但有关,而且是血缘至亲。原来半嗔和尚就是‘知无不言门’下弟子,他满师之后遇上了一场西南地面上甚为罕见的大灾荒,他的妻子儿女和父母兄妹便在这场大灾荒中不幸死去,只留下一个年仅四岁的疏堂侄儿与他相依为命。半嗔和尚万念俱灰之下,由人引荐,带着侄儿投入小雷音寺中落发出家当了和尚,他的小侄子也由他一手抚养长大,这个小侄子就是后来的乾元道人。

他们都是‘知无不言门’的弟子,所以乾元道人才会懂得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怪异武功。”“知无不言”是盛唐时一位武林奇人的出家法号,据说此人生平最喜搜罗修练各种奇功异学,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现身江湖,或陀头、或道人、或荆钗女子、或生猛大汉,或屠牛杀狗,或公差衙役,林林总总,有不下于二十七八种精妙伪装。世人皆怪他如此行止,却又因他武功高绝而不敢真的去探究他的真实身份。

石旲听了不禁“呃”了一声,道:“这可真令人意想不到。”

天魔虽制住了乾元道人,听他迫不得已自报家门,才怒气渐息,将乾元道人放了。此后十数年之中二人又有不下于七八次交锋,天魔败少胜多,但由此一来二人不打不相识,结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二人相斗,都是全力尽出,绝无半分投鼠忌器之意。天魔后来才知乾元道人世居南方,内力精湛,只因他少年时误入严寒之地给冻伤了双腿筋络,染上了极重的风湿病症,身上常带三分病,武功才打了个大大的折扣。他不能在南方湿润温暖的地方久居,迫不得已才离乡别井,来到天星顶上结庐隐居。饶他身有顽疾,武功仍是异常厉害。要知这世上除了武林八大神魔尚存人世者之外,真刀真枪凭一己之力与天魔斗到二百招不败的人屈指可数,这也难怪天魔把他当成好友看侍了。

两人从土山一直走一直说,一百多里路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天将欲晓时,走到了彰八里城。那彰八里城在西汉时 乃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车师国所在地,车师国分前部和后部,彰八里即属车师后部。西汉太初三年,汉在西域设“使者校尉”时,汉军便统治了这一地区。汉宣帝元康四年在北庭设戊己校尉,前后行政四百余年。汉亡后,彰八里城先后为高车、柔然、突厥、西突厥铁勒部等部族游牧驻地。唐贞观十四年再设庭州,辖金满、轮台、蒲类、西海四县。武则天长安二年设北庭大都护府,到了北宋,重文轻武,朝廷军力鞭长莫及,彰八里城乃先后为吐蕃和回鹘汗国所制。

石炅与天魔进城安歇了两日,打点了一切路上所需,第三日便启程穿越北部沙漠,沿东北方向天星顶进发,一路无事。石炅从长安出来时,蒲公公曾对他言道,天星顶在西域北面的燕然山下,其实不然。蒲公公没到过天星顶,对于天星顶的情况仅限于长辈的口传,实际上天星顶与燕然山还有数百里远近。

但天星顶下是寸草不生的绝域沙漠,却是确实存在的。这沙漠浩瀚无边,寸草不生,被游牧民称为“鬼神绝域”。这一片绝域正中,天星顶高插苍穹,雄视四方。这经过万年风沙侵蚀风化的石山天星顶山高万仞,虎狼盘踞,毒虫丛生,几百年来,天星顶上落积了无数天外飞星坠落而成的天陨铁,天星顶也因此而得名。这天星顶四面流沙,就算有经验丰富的向导带领,一个不小心误入流沙,多高的本事也要落得尸骨无存。

这一路翻山越岭,幸亏有天魔指点,才少走了不少的弯路。二人安然到得天星顶山脚,天魔便向石炅告辞,因他算计回到燕然山时,正好是爱妻桑丽斯的生辰,因此也不与石炅一道上山去看乾元道人了。石炅知他归心似箭,只好与他珍重道别,石炅独自上山,天魔则向西绕道,先回燕然山去了。

算计日期,从长安启程直到天星顶,前后用去了大约七个月时间。人在旅途,经过了秋冬两季,到得天星顶时,已是次年春发。这一路来石炅非是在崇山峻岭中穿行,便是身在风沙大漠,到得后来,回首风烟,他自己竟难免有心惊肉跳之感。天魔临走时曾告诉他,要上到天星顶顶峰见到乾元道人,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可行,非此别无坦途。他将骆驼安顿在一个避风的山窝里,插了黑剑和圣火令,背上干粮和水囊,便即登山。

原来天星顶是沙漠风化石山,放眼一望,四处光溜溜的,果然只有一条三尺多宽的小径绕山而上。石炅小心翼翼走了半日,山道愈益险陡,不手脚并用便再也攀援不上,一个不小心从半山腰直摔下去,神仙也要摔成柿饼般稀烂。石炅只得放慢脚步,有时瞅准了落点,便施展轻功,从悬崖峭壁间纵跃而上。到了一个落脚点稍事休息,回头看走过的路,自已也觉心惊胆颤,有时到了惊险之处,只有不回头看,一力向前。

到了午间,石炅攀到了顶峰之下三四丈,眼前赫然现出一个小小平台,正好能容一人躺卧。石炅肢体俱疲,见这小小平台,不由心中大喜,连忙爬了上去。到得平台之上四下张望,见那平台地势倒也平广,身周云雾缭绕,风声呜呜作响,恍似置身云端,心下暗暗惊惧。当下坐倒在地,解开背上所带干粮水囊,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他把米饼和牛肉和着水吃了一顿,这时山风时卷,凉意顿生,困倦渐消,人也精神了不少,心道:“原想蒲公公形容此山难登,未免有些言过其实,直到身临其境,方知此山之险,当真令人料想不到!” 他心想登顶在即,不用急于一时,心中安然,收拾好了剩余水粮,便背靠石壁,闭目养神。刚过了一阵,山风稍停,风中似是隐隐送来有人说话的声音。石炅吃了一惊,坐起身来,耳朵贴上石壁,凝神静听。只听有个人说道:“这老道坚持不肯,我们也只好另想办法了。”另外一人说道:“咱们的人正陆续从四面赶来,还怕对付不了一个老道士吗?”先前那人道:“硬打硬拼,咱们人多,虽可立于不败之地,却难保那老道愿意吐露实情。人多管什么用?难道这是上阵杀敌吗?”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说道:“早知这样,把老爷子请来就好了!”又有一个人说道:“可不是么,老先生一来,这老道非给我们这个面子,把宝刀交给我们不可!”先前那人道:“你们知道个屁!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值得请老爷子亲自出马?就只是为了这个顽固不化的老杂毛么?如果是谢和尚在世,老太爷或有兴趣出手,其他的人么,嘿,嘿,可不在老太爷眼内,老太爷若亲自到来,那就是自降身份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呆会儿再回去找那老家伙,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们六七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那便不用混了!王老三,你武功不济,不是那老家伙的对手,你就不用上了,就请你替我们押阵吧。”

有个苍老的声音笑道:“想不到乾元老道在江湖闯荡多年,却这等疏于防范!难道他不知赤焰刀现身江湖的消息一传出去,会有多少人找到这里来吗?”接着有个年轻女子说道:“翦老爷子,咱们怎知道这消息的来源是真是假呢?”那翦老爷子道:“江湖中最有名的包打听‘天狗’陈五是我以前收的门生,别的不敢吹,论打听消息的功夫,陈五说自己第二,天下没人敢称第一,再说他有几个胆子敢来骗我?等前去探路的人回来,大伙儿就一起进到玄英观里去,将那老道给赶出来。你们可得小心,四周埋伏好,可不能让他跑掉。这老仙儿轻功可比大伙儿每一个人都高,给他跑了再想找他,那可千难万难了!”

石炅在平台上听得心里砰砰如鼓,他想不到在路上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江湖中竟然传出了赤焰神刀重现人间的消息,这不禁令他又惊又喜,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正在这时,猛听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石炅听了心头一震:“这人叫得这么凄惨,一定是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害了!”正自心疑,只听那翦老先生叫道:“不好!这是陈五的声音,咱们快走!”一阵脚步零乱,不多久便远去了。石炅从平台上探头细听再无人声,便将干粮和水放在平台一块大石后面,手持圣火令飞快纵了上去。

原来天星顶上一点也不贫瘠,到处生满参天古树,遮天蔽日,虽是中午时分,林中阴森森的,毫无声息。石炅暗暗称奇,循着那些人留下的脚印自外而内搜索进去,一直走了三四里路,都不见有人。石炅心道:“莫非他们被乾元道人给吓跑了?”神思未停,忽然就听树林里面隐隐传出一缕极微细的冷笑之声。那冷笑声如细针刺耳,夺人心魄,石炅飞步赶去,没多久便看到有一座隐在密林之中的寺庙,同时听见一个沙哑着嗓子的人怪叫道:“师……师父救……命!”

石炅奇道:“我明明听见笑声,怎的不见有人?姓翦的那群人上哪儿去了?”

突然林中传来一声怪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条人影同时跃起,有人哈哈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翦万雄,你带人来扰我清修,今番你们合欢门这几个小鬼来得去不得了!”笑声中一个花白胡子的锦袍老者急向后跃出,白光一闪,一个衲衣百结的蓬发道士手持长剑,倏的一剑直劈而下,那名叫翦万雄的锦袍老者手中一口寒光闪闪的九环大刀向上一挡,“当”的一声,火花飞溅,厚厚的刀身上竟给那道士一剑劈了一条长痕,翦万雄虎口酸麻,九环大刀几乎掌握不住!

只听那老道士哈哈笑道:“合欢门十大护法之一‘追魂刀’翦万雄的独家刀法,原来也不过如此!你们的新门主司空卓呢,是不是给他老子司空损陪葬去了?”敢情他是以宝剑当作大刀来使,故意试试翦万雄的真实本领的。就在这时,阳光之下剑光如练,“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翦万雄的九环大刀刀身上,接连被那老道士连刺了七八剑,火星乱飞,迫得他连连后退。

那老道士哈哈笑叫道:“该死的老蠢狗,你惹毛了乾元道爷,还想逃吗?”身形疾起,从翦万雄头顶疾掠而过,抢在前头,堵住了翦万雄的去路,一个转身,倏地一掌向翦万雄拍了过来。只听“砰”的一声,翦万雄摔了个筋斗。他从地上翻了起来便待逃走,那蓬发老道大笑道:“给我躺下!”声到人到,翦万雄横刀疾削,蓬发老道身躯一晃,长臂倏伸,“咕咚”一声,翦万雄果然跌倒在地上,跌了个灰头土脸,九环大刀给蓬发老道一剑劈成三截,一身华丽的衣裳也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弄得狼狈不堪。

翦万雄没归顺合欢门之前乃是个横行西北的独脚大盗,武功高强,出手狠辣,对黑白两道全不卖帐,江湖中人提起他个个都觉头痛,幸而后来道上传说他给合欢门的老门主司空损收伏,归顺了远在西域的合欢门,在江湖上露面的时间不如原先那么多,黑白两道的江湖中人才得片刻安宁。以翦万雄在江湖中的名气,不过两三个照面就被那蓬发老道闪电般击倒,这不仅翦万雄自己没想到,紧随而来藏在密林中的石炅也十分惊诧。

那蓬发老道正是乾元道人。他击倒翦万雄,正在哈哈大笑,陡然间一股劲风从背后扑来,乾元道人反手一勾,但觉触手如冰,只听“砰”的一声,一条黑影冲天飞起,乾元道人也给他的反击大力震退三步。这突如其来的人名叫庞万修,和翦万雄一样同为合欢门十大护法之一,只不过庞万修是合欢门老门主司空损的首座大弟子,得了司空损的绝学“大幽冥神掌”的真传,武功在十大护法中排名第二,虽只四十出头的年纪,在帮中已是德望俱尊,深得现任门主司空卓的倚重,比排名末位的翦万雄武功高了不少。乾元道人硬接了他一掌,顿觉心头微震、遍体生寒。

双方换了这招,都知道对方是谁。这时密林中前前后后又走了几人出来。这几人步态沉稳,渊停岳峙,一看便知功力非凡、修为有境。石炅躲在树后数了一数,从林中走出来的有七人,加上庞万修和翦万雄,正好八人。石炅心中不禁一沉:“合欢门十大高手来了九位,大有不得宝刀誓不罢休之势,只怕今番难免一场恶战。”只听乾元道人叫道:“好一个大幽冥神掌!来,来,来,咱们再斗三百回合!”庞万修沉声喝道:“你们进去把赤焰神刀找出来,让我一个人斗这野道!”双掌一错,向乾元道人扑去。他来得快极,乾元道人身形方动,他已凌空扑来,拦在乾元道人前面,翦万雄和其他六人则乘机闯进了道观的大门。

庞万修的武功可比他的同伴翦万雄高出不止一筹,他手中的兵器是一枝长约二尺七八精钢打成的虎爪,五指锋利,柄带机括,五只虎爪能屈能伸,可作五股叉用,又能弹出点穴,令人防不胜防。乾元道人长剑一指,一招“鲸吞虹吸”,剑尖吐出了一道白光,倏地刺到庞万修前心。

庞万修试过一招,知乾元道人内功不在自己之下,不敢轻敌,一个“四象步”避开锋芒,精钢虎爪往外一推,解了乾元道人一剑,虎爪一转,当头击下,乾元道人大笑道:“你比刚才那个老蠢蛋的武功好看得多了!”一招“天王照镜”长剑向上一指,但听“当”的一声,庞万修手中那重达二十斤的精钢虎爪,给他长剑轻飘飘挑过一边,虎爪的爪背上给他的长剑勒出了一道印痕。他的剑并非削铁如泥的宝剑,但仅仅只是轻轻一划,虎爪之上便现出一条印痕,庞万修不禁大吃一惊,心道:“这老道果然有些扎手!瞧他这一剑的功力,也难怪翦老头会在数招之内便败在了他的剑下!”

来源:刀白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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